江幫主靠著椅背,看著陳一枝離去的背影,挑了挑眉。江幫主正是無聊的要擾牆去,這時候,馬素貞抱著公文來敲門,拯救了快要抓狂的江幫主。


    江幫主挑了挑劍眉,伸手將馬素貞拿來的公文夾子打開,一疊的公文從裏麵拿了出來,翻開看了看,除了一些待簽字的亂七八糟的公文之外並沒有發現什麽特別的東西,江幫主撇了撇嘴,低喃道:“真是枯燥無趣。”


    “你說什麽?”一道嬌柔的聲音響起,馬素貞對江幫主這副沒精打采的樣子就來火。清麗的臉帶著一絲怒容,她今天一身寶藍色的貼身連衣裙顯得十分的幹練,當然也很有風情,處理性格有些女漢子之外,已經很有女人味了。


    江幫主趕緊說道:“我是說陳一枝。跟書呆子似的。和他說話我都無聊死了。”


    馬素貞臉色明顯的一怔。


    江幫主並沒有看到馬素貞的臉色變化,隨意將手中簽名字簽個不停的筆放在了桌麵,繼續道:“不過有了陳一枝,北大應該不會無聊,應該會很精彩。”


    蔡元培、陳獨秀等對北大的改革,自始貫徹思想自由的原則,這就衝破了封建頑固派所設置的種種的思想文化的禁區,向青年學生展現了廣闊的學術自由的新天地。他們在推行改革的同時又十分強調紀律。民主主義者並非是想幹什麽就幹什麽,不要任何紀律約束的無政fu主義者。北大的改革,提高了教學質量,開闊了學生的眼界,擴大了他們的知識領域,這對他們接受新事物新思想起了不可估量的作用。死氣沉沉,腐朽不堪的北京大學,一變而為新鮮活潑、民主自由的園地。園丁辛勤耕耘,幼苗茁壯成長。在這個園地裏兼容並包著多種思想派別,就其政治思想的分野而言,有反對新文化運動的封建複古派;有貌似更為激進的無政fu主義者;有他們一起組織的秘密的國家社會黨;但科學與民主的思潮畢竟是當時這個園地裏的主流。(..tw無彈窗廣告)它激蕩著青年知識分子的心扉,一旦衝開了長期被封建主義封鎖著的思想閘門,他們便迅速地行動起來,結社團,舉行集會,積極幹預國家大事。


    “還有什麽事嗎?”江幫主站起來伸個懶腰。


    馬素貞說:“馮大總統今天又回北京了,聽說仍然是在東車站下車。”


    “什麽?”江幫主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麽,臉色震驚不已。


    馬素貞又重複了一遍:“是在東車站下車!”


    既是東車站下車,這說明馮國璋的專車仍舊是循著津浦路返回而不是走的京漢路;更奇怪的是,馮國璋原本說南巡七天,為何會提前回來了呢?


    這事果然沒有那麽簡單。正如前麵內務總長錢能訓勸馮國璋不要輕動,後來他就把當時打破沉默說出這句話的原因解釋如下:“那時候,外麵已經傳出來消息,說奉軍就要入關,假如他們要是‘稱兵犯闕’,總統可就回不來了!”


    當然,後麵的事實是,奉軍沒有“稱兵犯闕”,馮總統也回來了……不過卻是灰頭土臉的回來的。這又是怎麽回事呢?


    江幫主看著她的臉,說道:“我出去一下。”


    “什麽事?”


    “會一下盧少帥。”


    向盧少帥打聽一下北洋的這次內幕。這次可是玩大的,必須時刻關注南北局勢,時時刻刻都要謹慎小心!


    片刻之後,江幫主就在帶著馬永貞出門。


    很快,江幫主和馬永貞來到盧少帥經常光顧的白樂門前,他們正準備進去,迎麵就走來幾個衣飾鮮明華貴的年輕人,並且帶著十幾個保鏢。


    這群人在與江幫主擦身而過時,其中一名年輕人的目光落在江幫主身上,忽然咦了一聲,驚呼:“這不是江幫主嗎?他又是來找盧少帥嗎?”


    “江山?”被簇擁在中間的是一個頗為英俊的年輕人,穿著非常騷包的白色西服。(..tw好看的小說)他就是自認為是江幫主的老對手的周公子,他的目光銳利如鷹,瞬間落在江幫主身上,冷喝道:“站住!”


    剛剛江幫主走得匆忙,而且一副不修邊幅的樣子,所以差點看走眼了。


    江幫主本來也隻是把周學熙當成一個可敬的對手,對周公子真是很是看不上眼。但是當感覺到了這個高富帥的敵意,於是眼中微露寒意,停下腳步。江幫主的目光也落在周公子身上,一邊等待著他的下文,一邊像看一個弱智一樣看著他。


    在江幫主的如此輕視的注視下,這位年輕高富帥逐漸壓抑不住內心的怒火。而且,這個江幫主在看到了他身後十幾個保鏢後還是這麽沉穩、精準,這往往是根本不怕他身後十幾個保鏢的最狠的挑釁。


    周公子攔在江幫主麵前,上下打量了他幾遍,冷淡且傲慢地問:“江幫主要去那裏?”


    江幫主現在的心情並不好,於是淡淡地說:“沒興趣回答你的問題,好狗不當道,讓開!”


    周公子臉色劇變,麵容瞬間顯得有些猙獰扭曲,但是他隨即變得更加傲慢,冷笑著說:“昨天在禮查飯店孔雀大廳的晚會上聽說你自稱是遠東第一金融奇才?真是可笑!一個剛剛在交易所玩過一場的菜鳥,僥幸贏過一場的家夥,也敢自吹是遠東第一金融奇才?你知道什麽是金融嗎?”


    “小流氓而已,”另一個年輕人高聲說:“他們不都是些隻會吹牛逼的暴發戶嗎!”


    “就是!青皮流氓,字都不識幾個,都是些隻長肌肉不長腦子的家夥,怎麽可能懂什麽是金融?小流氓就應該有小流氓的自覺,不要在交易所騙人了!繼續玩,到時候輸跳黃浦江。”另一個人也在大聲嘲諷著。


    “你們看,這家夥一臉不服的樣子!瞪我你也沒用!”


    嘲笑聲不絕於耳,江幫主卻好象什麽都沒有聽到,隻是淡淡的對周公子說:“好狗不當道,給本大爺滾開!”


    周公子臉色又青了幾分,他向江幫主背後高頭大馬的馬永貞看了一眼,擺出最譏諷的冷笑,說:“江幫主,還是回去吧,不要輸的傾家蕩產,隻好跳黃浦江了。”


    說著,周公子伸出手,想習慣性地在江幫主胸口點上幾下,就象他平時教訓**絲時那樣。


    江幫主唇邊浮出淡淡的冷笑,右手手指不由自主地開始活動。隻要周公子手指碰到自己的衣服,江幫主就會在瞬間砍掉冒犯了自己的那根手指!


    周公子手已伸到一半,忽然心底湧上一陣惡寒。頭頂更是陣陣發麻,全身肌肉僵硬,什麽動作都做不出!這是對危險的嗅覺。


    周公子臉色慘白,用盡全力才控製住右手的顫抖,再也顧不得臉麵,把伸到一半的右手放下,然後驚疑不定地看著江幫主,一時不清楚危險是不是來自這個家夥。


    江幫主看了周公子一眼,忽然笑道:“可惜,周公子膽子太小,眼力也不怎麽樣。”


    江幫主話還沒說完,旁邊突然傳來一聲驚呼:“他背後的是馬永貞!”


    周公子站在一旁,臉色陣青陣紅。他忍不住再向江幫主背後的馬永貞望去,在仔細觀察之下,才約略看出了馬永貞現在是上海灘的斧頭幫教父,江幫主手下最能打,最凶悍的家夥。馬永貞最近帶著斧頭幫幹了不少事,那種隱隱凶厲無倫的感覺,讓周公子陣陣惡寒。也難怪剛才江幫主會這麽囂張。


    對周公子而言,沒有認出如今上海灘幫會中的大明星馬永貞,等於是被江幫主當場抽了一記響亮的耳光!


    江幫主的視線上上下下認真仔細地看了周公子幾遍,又道:“滾一邊去!”


    江幫主已經是越來越不客氣。


    周公子聲色俱厲,厲聲喝道:“江山,你是找死嗎?”


    如果不是顧忌著江幫主身後在上海灘很能打的馬永貞,他早就帶著十幾個保鏢撲上動手了。江幫主隻是戴著一個馬永貞,當然不放在他眼裏,可是江山背後卻矗立著上海灘第一大幫會斧頭黨。別說是他,就是周家老爺子周學熙在此,也不敢向江幫主動手。


    江幫主再看了周公子一眼,忽然笑了,說:“我再說一遍,好狗不當路,滾開!”


    “你!”周公子牙齒咬得喀嚓作響,雙拳越握越緊,指節都變成了青色。


    江幫主身後的馬永貞同時上前一步,沉聲喝道:“周公子,如果你繼續當在我們麵前,我會認為周家是要向我們斧頭黨宣戰!”


    周公子一臉鐵青,卻不得不讓到路邊。


    如果隻要江幫主一個人,他們說不定真會惡向膽邊生,但是江幫主和馬永貞在一起,他們也沒有把握能把他們擒下來。所以,隻要他們一個跑了,這樣的激怒斧頭黨,他們就必然會受到以打擊報複文明的斧頭黨嚴厲報複。囂張跋扈是可以,但也分對誰。若是因此惹上不能招惹的勢力,那就是完全是愚蠢了。


    這時的周公子眼中充滿了憤怒和怨毒。當江幫主從自己麵前走過時,他忽然大叫:“江山!有本事的話你就一輩子躲在上海灘!隻要你敢去天津,我一定會給你個教訓!”


    江幫主笑笑,頭也不回地說:“幼稚。有機會的話,我們還是在金融戰場上見吧!我會讓你們周家再輸一次!就象上次那樣!”


    周公子一窒,隨即臉色大變,越來越是鐵青,無限怨毒的目光刺在江幫主後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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