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12-07


    纏綿過後,思晨猶如一隻疲倦的小貓,慵懶地靠在冷祈寒的肩頭,小手有一下每一下地玩弄他的胸膛,感受到指腹傳來的強有力的心跳,她微微移過頭顱,抬頭一看。


    冷祈寒此刻眼眸緊閉,呼吸沉穩,思晨看不出他此刻是閉目養神,還是已進入熟睡狀態,但不安分的指尖仍舊淘氣地往他的臉戳上一戳。


    眼見頭頂的人沒有動靜,她失望地移開手,卻不料,一聲低沉自她頭頂傳來:“這麽晚了,怎麽還這麽不安分?”


    對上他的眼,思晨淘氣一笑:“那又怎樣?”卻沒有發現,暗夜裏,冷祈寒的眸子多了幾分危險的氣息。


    “纏綿那麽久,你還如此有心力,看來,我要更賣力點才是。”落下這句話,冷祈寒手臂一用力,翻身而上,整個人又朝她壓去


    折騰了一夜,冷祈寒清醒之時,已是第二日正午。


    睜開雙眼,卻發現思晨整個人正如八爪魚一般扒在他身上。“思晨,思晨”冷祈寒輕碰了她兩下,企圖把她喚醒。難怪呢,半夜裏他總覺得喘不過氣來,原來是這丫頭壓的。


    見她沒反應,冷祈寒無奈地歎了口氣,看樣子,昨夜是把她給累壞了。既然叫不醒,就讓她繼續睡著吧。這樣想著,冷祈寒放鬆了全身,繼續仰躺在那裏,反著思晨的身子過分輕盈,怎麽壓都不礙事。


    過了好久好久,久到冷祈寒已經快重新如夢之時,思晨才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打了個長長的哈欠後,又想重新入睡。


    冷祈寒哪會放過她此刻清醒的機會,連忙搖醒她道:“已經午時了,別睡了。”


    思晨不情願地抬起頭,迷離的眼神略帶哀怨,似乎是在無聲斥責他的打擾。一臉無辜的模樣惹得冷祈寒淺笑出聲:“怎麽半夜裏爬到我身上來了,可是對昨夜的事意猶未盡。”


    思晨這才察覺自己此刻身上依舊未著寸縷,胸前的兩團豐盈此刻還壓在他精壯的胸膛,一想到昨夜的情形,她的臉頰一陣灼熱。


    見她想躲,冷祈寒雙臂用力鉗住她,令她動彈不得。


    “怎麽不說話?”冷祈寒又是戲謔一問。


    “我我隻是不想,每次一起床,你就不見蹤影嘛。”見他看來,她無比認真又委屈地說道,嘴唇為撇,讓人看著尤為心疼。


    她的話,讓冷祈寒有些沉默,想想,也的確是如此,在沁香閣同床共枕的那幾個晚上,天一亮就早早離開房間不告而別,不曾想這樣的做法,會讓她這麽沒有安全感。


    握住她的後腦勺,拉著她重新貼向他的懷抱,冷祈寒下顎抵在她的額頭處,輕聲解釋道:“我隻是想讓你多睡會。”見底下一陣沉默,冷祈寒又道:“我答應你,沒有下次,好不好。”


    他的一句定心咒,才讓懷中的人兒釋懷地點了點頭。


    自中秋之後,思晨便在冷氏茶莊住下,一來,是覺得冷氏茶莊幽靜,適合思晨這樣地地道道的南方人居住,二來是覺得聚義堂出出入入的多半是粗魯的漢子,思晨在那有些不方便。當然,主要的關鍵因素還在於祈兮,因為祈兮一直嚷嚷想有個伴,所以,在她的再三糾纏下,冷祈寒毅然決定把思晨安置在這裏。


    至此,祈兮有事沒事就喜歡往思晨的住處跑,把聚義堂每日裏發生的新鮮事告訴她。


    比如,忠伯的兒子年底就要娶媳婦了,現在正在忙著籌備喜事。那個未過門的妻子,看似柔弱,但背地裏卻把忠伯的兒子管的服服帖帖。


    比如,秦少雙和他的妻子雖成婚不久,但卻經常鬧別扭,有時還為一些小事大打出手,不過他們二人都是江湖中人,好像把吵架這種是當初是生活的添加劑,轉眼間又恩愛有佳。


    比如,她二哥又去沁香閣了,隻是籬落對他好像還是不冷不熱。


    再比如,將近年底,她大哥越發忙碌了,經常和眾弟兄在偏廳議事,常常弄得連飯都忘了吃


    思晨有一句沒一句地聽著,雖不多言語,但嘴上,卻總掛著一絲淺笑,日子就是要這樣簡單地過才好。


    而那冷祈寒,雖然忙碌,但隔三差五就會去冷氏山莊找她,偶爾陪她吃頓飯,偶爾陪她在臥房睡一晚,怕思晨無聊,還命人在她屋外給她修葺了一個秋千架,供她閑來無聊有得玩樂。


    這樣一來,思晨一點也不覺得寂寞,什麽朝思暮想,魂牽夢係,相思成灰,一類的詞語,跟她八字也扯不上邊。


    空閑之餘,思晨便給在祈兮給她空置出的一處書房裏繼續研究她的醫術和草藥,畢竟還是娘親傳授於她的東西,總不能在她手上白白荒廢了。


    所以,在冷氏茶莊的日子,是思晨過得自以為醉逍遙的一段時日。


    轉眼三個月已過,漠城迎來了一整年裏,天氣最為惡略的季節。


    似乎是沒有預兆的,一夜之間的,漠城的天空下起了皚皚白雪。雪花卷成團,夾雜著呼嘯的狂風,襲擊整個漠城,有種勢要把漠城冰封了才肯罷休的趨勢。


    思晨見過的飄雪,都是輕輕柔柔的,如滿城飄絮飛舞。這樣猛烈的雪,她還是第一次見,也有些被嚇著了,即使穿得嚴嚴實實,也不敢出門。


    這樣的寒冬臘月,冷祈寒依舊常來找她,每次進屋,身上都會掃下一層厚厚的雪,惹得思晨尤為心疼。


    再過不久,就要過年了,漠城的年怎麽過,是否也像中秋那般特別,思晨心裏尤為期待。


    但從祈兮口裏,她卻得知,漠城的過年,無非就是吃團圓飯,守歲,收年例,家家戶戶張燈結彩迎新年,如此說來,漠城的過新年似乎和顏嘯朝沒什麽兩樣。


    也罷,過年無論是哪朝哪代,身處何方,都是如此,概莫能外。最重要的,是陪伴在身邊的人一起守歲的人是誰。


    臨近過年,大街小巷張燈結彩,家家戶戶都忙碌籌備新的家用。這凜冽的寒冬絲毫阻擋不了人們迎接新村的熱情。


    這種時候,思晨卻越發地慵懶了,一日裏有大半時日,都是在睡榻上度過。一來,她怕冷,二來,她最近越發地嗜睡。


    一日午後,婢女前來稟告說冷祈寒派人來接她前往聚義堂,馬車已在門外候著。


    她雖然不知何意,但還是換了身衣裳就匆匆出了門。


    在踏入聚義堂正廳的那刻,她有些驚呆了,正廳內,幾月不見的風無涯此刻一身錦衣華服,容光煥發地站在她麵前,從風無涯麵容裏透露的喜事可以看出,他此刻帶來的,定是一個振奮人心的好消息。


    果不其然,一見到她,風無涯便匆匆迎了上去,繼而打開隨身攜帶的木槿盒子,一道明黃的聖旨就出現在她的眼前。


    打開聖旨,風無涯無比嚴肅道:“宸家遺女宸思晨接旨。”


    “民女接旨。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風無涯見思晨跪下接旨,繼而又念到:“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丞相宸馮詳謀逆一案,經已查實,實屬汙蔑。故官複原職。宸馮詳之女宸思晨,助朕登基有功,朕感念其恩德,賜免死金牌一塊,黃金萬兩,以示嘉獎。欽此!”


    聖旨宣完,眼見思晨還跪在地下一動不動,風無涯好意提醒道:“還愣著做什麽,快些接旨啊。”


    這一提醒,思晨才回過神來:“民女接旨。”


    謝了恩,這才接過聖旨站了起來。


    見她一副呆滯的模樣,風無涯打趣道:“可是覺得幸福來得太快了些,有點難以置信?”


    思晨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身旁未發一語的冷祈寒,疑惑問道:“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風無涯倒也不調她胃口,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原委細細道出。


    幾個月前,他拿著密旨前去顏嘯邊境拜會辛王,辛王得知了事情的原委之後,萬分震驚,但念及叔侄情誼,他還是委婉地拒絕了風無涯。


    就在風無涯絕望之際,事情卻出現了轉機。


    原來在辛王召見他之時,辛王曾經的舊部快馬加鞭送來一封書信,信中提及杜皇後如今在朝中是如何嬌橫跋扈,如何重用外戚,如何打擊朝中的一幫元老重臣,還說到如今的顏嘯朝已是民怨四起,哀聲一片,所以朝中一幫舊臣私底下聯名,請求辛王伸出援手,解救岌岌可危的顏嘯朝。


    風無涯得知此事後,也力勸辛王把握時機,再加上那道聖旨,他們現在正是出師有名。


    在他和辛王部下的勸說下,辛王最終答應奪權。


    奪權的過程比想象中要順利許多,再加上顏嘯朝禦林軍多半是辛王之前的部下,所以在辛王的軍隊包圍皇城之際,他們臨陣倒戈。


    軍隊殺入皇宮之際,皇帝還在後宮裏頭醉生夢死,殊不知外麵早已變了天。


    辛王登基後,念及舊情,封了他那侄子一個閑散爵位,並未嚴懲,杜明恩則被關入冷宮,等候處置,除杜明恩的父親和二叔被當場處死外,其餘一幹人等,男子皆斬首示眾,女子則流徙千裏。


    至此辛王登基為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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