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12-21


    “而且那毒婦的話,也未必完全可信,說不定,她就是看準了你的弱點,說那些話,就像讓你傷心愧疚。”


    冷祈寒依舊頭頭是道的分析著,思晨隻是靜靜地靠著他的胸膛,並為再開口。


    但此刻,她的思緒,卻紛繁雜亂。


    回想起那夜的一切,也許,冷祈寒說的並無道理,就一如她之前所說的,死,是最好的解脫,生不如死,才是對一個人最大的折磨,也許杜明恩就是想她一輩子活在愧疚了,一輩子受折磨。


    若是如此,那也就不難解釋,杜明恩為何要自殺,也許,她隻是想解脫吧。


    但真相如何,已經不得而知了,畢竟逝者已矣,一切都無從查究。而她,也不想再費盡心思去查究什麽,就像冷祈寒說的,過去就讓過去,不要再想了。人最重要的,還是活在當下,明日,她就要啟程會漠城,然後就要成親了,很快,她就有自己的家,她應該開心的,不是嗎?


    第二天,天蒙蒙亮,冷祈寒和思晨便啟程回漠城,當馬車駛出帝都城之際,思晨還是依依不舍的掀開簾子,望了顏嘯幾眼,那目不轉睛的模樣,似要把顏嘯的一花一草定格在心裏才罷休似得。不過這也可以理解,這個地方,畢竟是生她養她她活了十幾年的地方,會不舍,也是難免的。


    在一旁閉目養神的冷祈寒忽然慵懶地開口道:“真麽了,舍不得這裏。”


    思晨這才放下簾子,悶悶地道:“不行嗎?”她還以為這家夥是在睡覺呢,沒想到眼睛閉著,她在作什麽,他卻看得一清二楚。


    冷祈寒聽得出她口吻裏的不快,眼睛仍然緊閉著道:“如果哪天你想回,我隨時可以陪你回來,不過前提是,這種懷孕卻瞞著我的事不許再發生第二遍,否則,別怪我一輩子把你鎖在漠城。”


    冷祈寒假意威脅的話,卻讓思晨心虛得不敢開口。


    對於她隱瞞有孕的事,說句實話,她也不想,但她也知道,若在那時候說出來,冷祈寒肯定不讓她回顏嘯。肯定讓她生完孩子再去,她琢磨著,生完孩子坐月子,坐完月子小孩在身旁脫不開身,如此一來,回顏嘯肯定遙遙無期。


    所有思前想後之下,還是決定隱瞞懷有身孕的事實。


    這些後來雖被冷祈寒知道了,但愛妻心切的他到底也舍不得怪她。


    但不怪罪並不代表她往後就可以為所欲為,若下次還發生這種事,那麽他冷祈寒一定要好好懲罰懲罰她不可。


    “我的話你可聽明白了?”見她不說話,冷祈寒又說出了一句深沉的話語。


    “知道了。”沒好氣地回答他,思晨一臉不滿地撇撇嘴,口中喃喃自語,腮幫子鼓鼓的模樣別提的有多可愛。


    眼見冷祈寒閉著眼睛,還不忘朝她做了個鬼臉。殊不知,這一切,都被閉目養神的冷祈寒收在眼裏。


    毫無預警地,冷祈寒睜開了眼睛,繼而拉過坐在他對麵的思晨圈固到懷裏,寵溺地捏了一下她的小鼻子道:“都要當娘的人了,怎麽還是如此調皮?”


    思晨被他嚇了一跳,但一張淩厲的小嘴依舊不甘示弱地道:“那又如何,像我這樣,說不定生出來的孩子還更活潑些。再說,誰規定了要當娘的人就不能調皮了。”


    強詞奪理的話讓冷祈寒無奈苦笑,繼而扣住她的下巴道:“如此說來,還是你有理了?”


    “當然有”“理”字還沒說出口,思晨便看見深沉的眸子帶著幾分危險的神色,當下心虛地閉上嘴。下一秒,她便感覺唇瓣就被封住,靈活的舌頭撬開她的貝齒,挑逗她的丁香小舌。


    雖然二人接吻的次數已經多不勝數,但思晨人就不習慣在有外人的地方與冷祈寒親熱,雖然他們現在坐在密封的車廂裏,但外頭還有個陌生的車夫,所以,思晨還是不好意思地推開他:“別鬧,外頭還有人呢。”


    看著她羞怯的模樣,理解她小心思的冷祈寒也不再強迫她,隻是安安靜靜地把她摟到懷裏,半響後,思晨才開口問道:“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把她抱得更緊,冷祈寒寵溺道:“你替我生的孩子,不管是男孩女孩我都喜歡。”


    “你就不怕生的是女孩子,你們冷家就後繼無人了?”思晨有些擔憂地看著她,畢竟從小到大,她雖然是宸家人捧在手心長大的明珠,但在她爹爹的心裏,卻始終有個遺憾,遺憾她並非男兒身,在這種重男輕女的年代,她真的好怕,會成為罪人。


    冷祈寒聞言,習慣性地皺緊眉頭:“這是什麽話,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都是我們冷家的人,都流著我們冷家的血,所有我們冷家怎麽會後繼無人。”


    見冷祈寒嚴肅的一張臉,思晨忙拉著衣襟道:“祈寒,你是不是生氣了?我隻是害怕會讓你失望罷了。”


    看著這個一臉膽怯的小女人,冷祈寒歎了口氣道:“傻瓜,這種事本來就是聽天由命,你能嫁給我,替我生孩子,我高興都來不及,又怎麽會對你失望?就算你不想生,我也不會怪你,這傳宗接代,就交給我那個二弟和籬落去辦吧”


    “你胡說什麽呢”思晨佯裝嬌嗔地捶打了一下冷祈寒的胸膛:“孩子都在肚子裏了,哪還由得我想不想。”


    冷祈寒聞言,一臉尷尬:“呃,我的意思是,生完這胎,如果你不想再生,我也不會勉強你。”


    他這話惹的思晨一陣白眼,這生不生,她好像做不了主吧,就像現在這胎,她還不是來不及做準備莫名其妙就有了。


    兩人就這樣有一句每一句地聊著,直到馬車出了顏嘯帝都的城門。


    雖然馬車已駛出顏嘯,但離漠城還遠得很,他們還有一大段漫長的路要走,而且多半是崎嶇不平的山路,由於冷祈寒怕思晨半路身體會吃不消,因此囑咐了車夫緩慢些趕車,於是,回程的時間變得越發慢了。


    在這段時間裏,思晨雖然害喜不算嚴重,但遇到顛簸的路段,她還是會吐個不停,似要把五髒六腑吐出來才善罷甘休,冷祈寒為此也是心疼不已。


    可在這種荒無人煙的地方,唯有靠在顏嘯準備的幾包酸梅來扼製思晨體內的不適感外,別無他法。也隻能委屈思晨多忍耐幾日,等到回漠城,就有舒適的環境供她休息安胎了。這樣想著,他的心才稍稍放了下來。


    轉眼,六天過去了,他們已經在馬車上度過六天的時間,但離漠城越來越近,不知為何,冷祈寒的心卻莫名地不安起來,不知道為何,自今日馬車駛入離漠城隻有十幾裏的荒路上,他便總覺得有什麽人在跟著他,雖然到現在為止,還未發現什麽可疑之人,但以他練武之人的謹慎心理,他還是多留了幾個心眼。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荒無人煙的小道上,風刷刷地吹過,刮得路旁的枯草沙沙作響,讓人不免多了幾分毛骨悚然。


    車夫是個膽小之人,他提議馬不停蹄地想起趕,不作停留,但冷祈寒顧及思晨的身子,未作應允。


    就這樣,一輛馬車緩緩行駛在寂寥無人的小路上。


    思晨依舊靠在冷祈寒的身上休息,直到察覺馬車毫無預警地停了下來


    不明所以的思晨睜開雙眼,睡眼惺忪看著冷祈寒道:“這怎麽回事?”話未說完,就被冷祈寒堵住嘴。


    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冷祈寒小心翼翼掀開車廂簾子的一角,快速掃視了眼屋外,繼而又迅速地放下。這外頭,除了漆黑的夜色和被風吹得東倒西歪的雜草,並未看到任何異常。


    “車夫”冷祈寒衝著外頭喊了一聲,但回應的卻是風的肅殺聲和無止境的沉默。


    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冷祈寒當機立斷對這思晨道:“你先在車廂等我,我出去看看。”


    打開車廂的那刻,冷祈寒似乎想到什麽,示意思晨靠向車廂邊,不要傻傻地坐在車廂中間的位置。思晨雖不明所以,但還是照做了。


    車廂才開出一條縫,一隻冷箭便朝裏頭射來,直直插在車廂裏,閃著毒辣的寒光。這突如其來的險境讓思晨嚇呆了,她直慶幸剛才聽冷祈寒的話,否則此刻,她就倒在血泊中,一屍兩命了。


    “你先別處理。”冷祈寒的眼中泛出殺機,隨身攜帶的彎刀也隨之抽出,看樣子,是要和不知來頭的敵人決一死戰。


    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冷祈寒迅速跳下馬車,接著幾聲兵器哐當聲,飛射向馬車的箭都被冷祈寒如數打落。


    接著,映入眼簾的幾十個黑衣人便揮著手中的刀劍,直朝冷祈寒衝來,而之前駕馬的車夫,早已中間倒在馬車旁,七孔流血麵色發黑的模樣不難看出,箭上塗著濃毒。


    看來,那些不速之客是非要取他們性命不可。


    一想到這,冷祈寒握著刀柄的手更加緊了,這一刻,不是敵人死就是他亡,為了他自己,也為了車廂裏那個弱小的女子,他馬虎不得,這場硬仗,他無論如何不能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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