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12-29


    蘇亦風那雙直勾勾盯著思晨的眼神讓思晨尤為不舒服,此時此刻,她隻想抓完藥趕緊走。


    知道思晨不待見他,蘇亦風倒也不多說什麽,隻是在一旁幹站著,隻是,當他掃視到思晨為自己開的方子時,他卻納悶了。


    那藥方的確是傷風感冒藥沒錯,但他就不明白了,這好好的思晨為什麽要把裏頭幾味猛藥取出,據他所知,那幾味猛藥,除了對孕婦有害之外,正常人服用了隻會讓病情好的快些,這思晨既是行醫之人,她不可能不懂,可如今她卻避開這幾味藥,莫非,她懷有身孕?


    這個念頭在蘇亦風心頭閃過,他看向思晨的眸子更為疑惑。


    對上他的眼,思晨有些心虛,但她還是調整了下思緒,絕強的小臉瞪了他一眼,繼而把藥打包好,匆匆離去,那挑釁的模樣,讓蘇亦風不禁苦笑出聲。他和這小女子未曾見過麵,真不知道是何時得罪了她。


    回到住處,也許剛出門又受了寒,此刻,她隻覺得頭愈加地沉,於是遣了梅影替她煎藥,她便躺在床上休息。


    這才剛閉上眼,幾個婢女打扮的女子便抬著兩箱東西走了進來,思晨不明所以地打量她們:“你們這是做什麽。”


    “回夫人的話,莊主命我們送東西給您。”領頭的婢女畢恭畢敬地答著,繼而把南宮詡送她的東西一一念出:“綢緞衣料一箱,玉如意一對,上等玉佩手鐲一對,珍珠耳環兩雙,水晶磚石簪兩隻,水晶銀月釵兩對”


    領頭婢女自顧自地念著,思晨卻聽得不以為意,瞥了一眼那些綢緞珠寶,思晨嘴角掠過冷笑。這南宮詡真是小看她了,難道他以為就憑這些俗物,就足以打動得了她?她的心早就給了冷祈寒,就算他把天上的星星都摘給她,她也不會改變心意的。


    “行了,別念了,把東西擱那,你們出去吧。”思晨有些乏了,不耐煩地把她們攆走。那群婢女見狀,你看我我看你,一臉茫然,之後,便聽話地離開,心頭更是好生奇怪,這夫人似乎跟莊主的那群小妾很不一樣。


    也不能怪那群婢女好奇,想她們平日裏是負責打點莊裏莊主賞賜之物的,每次她們去給莊主的女人們派送禮物的時候,那群女子見到奇珍異寶,模樣的是千篇一律的欣喜若狂,兩眼發亮,但思晨在那些金銀珠寶麵前,卻平靜地出奇,相比之下,她們當然會感到詫異。


    婢女走後,思晨本想繼續休息,卻又聽到一陣沉穩的腳步聲,她實在被弄得有些煩了,於是嗔怒道:“我不說了擱一邊嗎?”


    “娘子難道就不想看看為夫送了些什麽給你。”一聲男聲傳入思晨耳朵,不用想也知道是誰了。


    看都不看他一眼,思晨虛弱道:“你來做什麽?”


    “沒什麽,就是想來看看為夫送的東西娘子可滿意。”南宮詡並未發現思晨不舒服,一陣戲謔道。


    思晨無心跟他打哈哈,有氣無力道:“謝謝南宮公子,思晨有些不舒服,沒法招待你,你改日再來吧。”


    這話說得無心,但卻讓南宮詡誤以為思晨不待見他,強壓著怒火,他走向思晨。


    待到床榻邊,思晨臉色蒼白,虛弱的模樣讓他瞬間怒意全消,轉而變成擔憂的神色。手附上她的額頭試了試提問,他震怒地吼道:“你這個笨女人,不知道生病了要找大夫要喝藥嗎?你在這躺著算什麽。”


    似乎想到什麽,南宮詡拽住她的雙肩搖晃她:“你是不是故意生病不想醫活活等死,你是不是寧願死也不願意跟我在一起,我告訴你,你休想,這輩子,你別逃離我身邊。”


    實在被他搖晃的無法入睡,思晨強撐著眸子看了他一眼,隻是這一眼,卻讓她心底漏了半拍,是她看錯了嗎?為什麽她從南宮詡的眸子裏看到慌亂的神情?他抓她來,不就為了報複冷祈寒,不就是為了想占有她挫挫冷祈寒的銳氣,為何此刻他對她透露著關心?


    “怎麽不說話,我猜中你心思了,是不是?”見她愣著,南宮詡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發出一聲質問。


    “南宮詡,你是白癡嗎?我不會傻到為了逃離你不顧自己的性命,我一定要出去,但絕對是活著出去。”咬牙切齒地瞪了他一眼,思晨說道。


    這南宮詡不知道這腦袋裝的是什麽東西,竟然以為她為了離開他寧願一死,開什麽玩笑,這次生病本就非她所願,她可愛惜她的身子愛惜得很,她現在肚子裏還有個小的,她還指望她們娘兩能一起逃出,跟冷祈寒一家團聚,怎麽可能傻到去死。


    思晨的話雖然讓南宮詡尤為不悅,但看在她生病的份上,南宮詡倒也不跟她多計較,隻是問道:“既然如此,為什麽不叫大夫過來看看?”


    “你有完沒完,我早就看過大夫了,梅影此刻已經在替我煎藥,我拜托你,讓我耳根子清淨清淨好不好?”烙下這句話,思晨便不理會他,自顧自入睡。


    看著背對著他蒙頭大睡的女子,南宮詡心頭一陣煩悶,但他還是在一旁安安靜靜地守著。


    過了好久好久,待到梅影端著藥進門時,才發現南宮詡坐在睡榻邊,不知想什麽想得入了神。


    “莊主。”梅影恭敬地喚了聲,繼而把藥端到桌子上,在南宮詡身旁笑聲問道:“莊主,藥已經煎好,您看要不要把夫人喚醒,我怕放久了藥涼了”她不知道南宮詡有什麽想法,所以之後的話,梅影並未繼續說下去,點到即止。


    “也罷,把她喚醒吧。”南宮詡麵無表情地回應,梅影這才輕輕搖晃了下思晨的肩膀:“夫人,夫人醒醒。”


    睡夢中被吵醒,思晨很是不情願,但她還是睜開了眼睛。


    抱歉地看了她一眼,梅影才把藥遞給了她。


    思晨正欲接過,南宮詡卻先她一步接過碗:“讓我來吧。”說吧,便勺了一勺放在嘴邊吹涼,再朝她遞去。


    這個看似不經意的關切舉動,讓一旁候著的梅影大吃一驚,心中萬分感慨。看來莊主這次,是動了真情了。因為自從夜謠夫人過世後,她就沒見過莊主再對哪個女子上心過。


    而思晨在麵對南宮詡的溫柔時,卻閃了神,還記得當初救冷祈寒之時,她也是這樣把粥吹涼,遞到冷祈寒嘴邊,那時冷祈寒不願意吃,她還對這他的嘴猛塞,想起冷祈寒當時那一陣青一陣白的臉色,思晨心底便已大笑出聲。


    還在傻乎乎地想著,卻被一道低沉的聲音拉回了思緒:“愣著做什麽,還不快喝。”


    南宮詡皺著眉頭看著眼前那一臉癡呆狀的女人,不用想也知道她在想誰,也隻有想冷祈寒,她才有這樣幸福羞怯的神情。這樣說來,莫非,冷祈寒曾經也喂她吃過藥?


    這樣想著,南宮詡心頭一陣懊惱,賭氣似的把碗塞到思晨手裏,他不耐煩道:“自己喝。”之後,便大步踏出房門。


    思晨捧著藥碗一頭霧水,之後也不悅地瞪了他一眼,衝著他的背影道:“又是你剛才自己接過飯碗的,真是莫名其妙。”不再去管那個陰晴不定的男人,思晨把湯藥一飲而盡。


    抹了抹嘴後,又一次倒頭大睡


    入夜,花喜年房內。一個婢女進了輕推了門走了進去。


    “查得怎麽樣了。”花喜年瞧見來人後,輕啄口茶,麵無表情地問道。


    婢女一臉難色地看著她:“回主子,這新夫人的來曆,不太好查。”


    “什麽叫不太好查。”花喜年聽完這話,臉色閃現猙獰,手中的茶杯就朝那婢女砸去:“你這個沒有的東西,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婢女一個躲閃不過,額頭就被砸出一個窟窿,血殷殷從傷處冒出,滑落眼角,但她卻沒來得及擦,隻是跪著爬到花喜年腳邊,苦苦哀求:“主子饒命,隻是小蘭她們把口嚴實地很,我怎麽套也套不了她們半句。但是”


    “但是什麽快說。”花喜年又是一陣怒喝。


    “但是我聽之前撐船的小四說,新夫人第一次進莊,是被蒙著雙眼的,就連與莊主成婚,也是捆著手腳進的喜堂。”婢女戰戰兢兢地說著,還不忘用眼角試探花喜年變幻莫測的神情,怕又說錯什麽話惹她不高興了,自從新夫人進莊後,花喜年就變得愈加喜怒無常,動不動對她就是又打又罵,可讓她心悸地很。


    聽到這些話,花喜年倒來了興致。深吸了口氣,花喜年刻意平複那張因憤怒而扭曲的臉,繼而笑語盈盈地扶起那個婢女:“喲,你看這好好的一張臉,怎麽變得血淋淋怪嚇人的,來,我幫你擦擦。”


    說吧,便伸手要去擦拭婢女額頭上的血跡,那貓哭耗子假慈悲的虛假模樣,可把那婢女嚇得不輕,她連連跪下:“主子,您您折煞奴婢了,這點小傷不不礙事的,有什麽事,主子您盡管吩咐奴婢,奴婢一定全心全意去辦,您就繞過奴婢這回把。”


    “你看你嚇得,好像我要對你怎麽著似得。”花喜年說得陰陽怪氣,卻假好心地扶起那個婢女,帕子貼上她的額頭,花喜年幫她擦拭掉額頭上的血跡:“隻要你乖乖聽話,替我辦事,我是不會虧待你的,知道嗎?”


    “是,是,女婢知道。”婢女順從地回答著,但手腳卻依舊止不住顫抖。


    無視於此刻婢女的額頭還在流血,她毫不客氣地道:“既然如此,從今往後,你給我寸步不離地守在新夫人的住處,密切注意她的一舉一動,若有什麽事,第一個向我匯報,明白嗎?”


    “是,是,奴婢明白,奴婢明白。”


    “明白還不快去。還跟個木頭似的站在這做什麽?”花喜年看著呆若木雞的婢女,冷聲道。


    “奴婢這就去。”花喜年發話了,那婢女當然迫不及待想開溜,隻是走沒幾步,就被花喜年叫住。


    “慢著,先把額頭上的血跡擦幹淨,我可擔不起虐待下人的罪名。”瞪了那婢女一眼,花喜年毫無半點同情心地說道,嬌豔的臉上寫滿厭惡和鄙夷。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漠城謠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旺仔小芒果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旺仔小芒果並收藏漠城謠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