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4-01-06


    思晨病好後幾日,南宮詡卻出乎意料地沒有再來找過她,雖然她不知道南宮詡究竟在想些什麽,但既然南宮詡不想見她,那麽她唯有先發製人采取行動了。


    這日晚上,思晨親自下廚,一個人忙前忙後地張羅了一桌子飯菜,又遣了梅影去請南宮詡。


    南宮詡最初得知消息時,神情掩蓋不住詫異,還帶著幾絲不易察覺的欣喜,但再三思量後,他卻高興不起來了。


    也難怪他會不高興,思晨平日裏連多看他幾眼都不樂意,恨他也恨得入骨,如今卻親自下廚討好他,不用想,也知道是為了誰。


    揉揉犯暈的太陽穴,也罷,他就去會會他那個不聽話的小娘子,看看她要搞什麽花樣。


    輾轉踏入屋內,思晨已經在餐桌旁,見他前來,立刻笑語盈盈地迎了上去,招呼他坐下。表麵上嬌柔嫵媚,並無不妥之處,但南宮詡總感覺她這笑容裏,有些怪怪的。


    今日他有些心煩,沒吃多少飯,當他瞥見了餐桌上那一道道珍稀佳肴,腹中的饑餓感便傳來,之前那幾絲懷疑也隨即消失的無影無蹤,看著滿桌子菜,他不可思議道:“這些,都是你做的?”


    “怎麽,你覺得我做不了這些?”思晨小臉絕強,似乎不樂意他話中的懷疑。


    “這倒沒有,我隻是看你平時一副什麽都不會的樣子,竟然也會做飯。”南宮詡聽出她話中的不悅,連連解釋。


    “我會的多了去了,隻是你不知道罷了。”沒好氣地掃了他一眼,思晨又道:“再說了,什麽叫我看起來一副什麽都不會的樣子,難不成,你看起來就什麽都會。”


    呃思晨的話令南宮詡一陣汗顏,他無奈道:“呃我隻是說說而已,你別太較真,飯菜涼了,吃飯吧。”


    說吧,南宮詡拿起筷子,隨便往一盤雞肉中夾去,隻是,忽然他似想到什麽似的,拿著筷子的手僵在半空,神情古怪,變幻莫測。


    思晨自然知曉怎麽回事,她有些生氣了,自己夾了一塊雞肉吃了下去,咬牙切齒道:“這桌菜是在梅影監督下完成的,沒有毒,這回你可以放心吃了吧。”


    盯著思晨腮幫子鼓鼓的臉蛋,南宮詡有些懊惱,沒想到他這樣一時的戒備心,卻把之前來之不易地和諧感全數破壞了。不過也難怪他如此謹慎,思晨一向深知醫理,這製毒用毒,自然不在話下,話說她真的別有用心,在飯菜裏裏加個什麽,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思晨看著是受了委屈,模樣楚楚可憐,可內心深處,倒也多了幾分心虛。的確,她沒有下毒,但無下毒之舉不代表她沒有下毒之心,她心裏頭,依舊恨他恨得牙癢癢,可是小不忍則亂大謀,若是這個緊要關頭把他毒死了,冷祈寒救不成,她還會被亂棍打死在這念謠山莊。所以她萬萬不能冒這個險。


    所以她打得如意算盤,便是借著吃飯的機會,把南宮詡灌醉,再去偷他身上的令牌,憑借令牌去救被困在地牢的冷祈寒。


    清了清喉嚨,南宮詡臉上掛著尷尬:“我”


    “罷了,我大人不計小人過。”不滿地瞥了他一眼,思晨硬生生把氣吞進肚子。畢竟這個時候不是生氣的時候,還是實施計劃比較好。


    思晨默默看著他吃飯,又不是大獻殷勤幫他夾菜,這突如其來的體貼,讓南宮詡有些許不適應,平日裏最為平常的吃飯,此刻他倒是吃出一身冷汗來,在吞飯時,還不小心被噎著了。


    “咳”南宮詡被一團白飯卡得直咳嗽,咳得上氣不接下氣。思晨忙幫他順了順背,嘴裏不住呢喃:“真受不了你,話說你這麽大個人了,怎麽吃個飯也能噎著。”


    那絮絮叨叨的小媳婦模樣,倒讓南宮詡心頭多了幾分暖意。如果思晨能一直這樣對他,該有多好。


    也許是察覺到自己不小心流露的關心有些逾越了,她僵硬著移開貼在他背後的手,臉色發紅,很是尷尬。


    直到南宮詡氣順了些,她又小心翼翼地提議:“光吃飯也沒什麽意思,要不,我陪你喝點小酒?”


    “你?陪我喝酒?”南宮詡詫異說道。他沒聽錯吧?思晨竟然會主動提議跟他喝酒?這丫頭又在打什麽壞主意?南宮詡想著,看著她的眸子眯了眯,在她臉上探索著,似乎想看穿她的心思。


    “怎麽,你怕了?”南宮詡的眸色讓她一陣心虛,但她還是頗有底氣地抬頭挺胸,挑眉一問。


    “我怕哈哈哈”南宮詡因她的話開懷大笑起來,笑聲充斥著整個屋子。


    看著他無害的小臉,思晨心頭恨得牙癢癢,她保證,他待會一定笑不出來。


    收回笑意,南宮詡指了指她的肚子,關切問道:“隻是你喝的了酒嗎?”言下之意,是懷孕之人不可飲酒。


    “無妨,不要喝太多就好。”思晨表麵不以為意地回答,但心裏頭,卻閃過疑惑,這南宮詡,竟然也有如此細心的時候。


    “既然如此,那就叫梅影上酒吧。”南宮詡說完,便喚來了梅影,不過片刻,梅影便拿了兩壺酒進了門,而後又悄無聲息地退下。


    南宮詡揭開酒瓶子,正要給酒杯滿上時,思晨卻攔住了他。對這那小的可憐的酒杯道:“這麽小的杯子,要喝到幾時才能把酒喝光。”


    “哦?那你的意思是”南宮詡話還沒說完,思晨便眼疾手快地從桌子底下掏出早已準備好的大碗:“我們用這個喝。”


    “你確定?”看著那個海口大碗,南宮詡不可思議地看向她。


    “當然確定,不過是你喝這個大碗,我用這小杯子。”這種時候,思晨去好死不死地跟他耍起無賴來。


    “呃你說,這公平嗎?”南宮詡盯著她問道,眸子閃現玩味。


    “常言道,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我即使女子又是小人,您認為,跟我有公平可言嗎?”思晨眼光閃爍,巧言善變。


    “好,就依你。”南宮詡不但沒有反駁,還很是爽快地答應了,思晨有些詫異之餘,還是迅速往他碗中填滿酒。


    當她看著南宮詡手中的大碗一次次加滿,心中得意洋洋,臉上更是露出沾沾自喜的笑意,卻忽略了,她自己也喝了不少。


    南宮詡看著她那臉頰泛紅,神采奕奕的模樣,眼中的眸色更加深沉,他倒要看看,她到底在打什麽主意。


    不知不覺,兩壺酒就被飯桌上的二人解決了,眼看酒壺裏道不出酒,思晨不太樂意,就要走出外頭添酒。隻是這雙足一用力,她隻覺眼前的一切都似有了動靜一般,搖搖晃晃,讓她有些頭暈。


    南宮詡見她步履闌珊,搖搖晃晃的模樣,知道她那是喝醉了,連忙站起來扶住她。心頭也多了幾分好笑,就憑她這點酒量,就想灌醉他,未免太自不量力了些。


    “你別拉著我,我還要替你拿酒,我們接著喝。”醉酒的思晨,也不知是拿來的執著,連連推開他,一個勁想走出外頭拿酒。


    “你要拿酒,何必親自去取,叫梅影去不久行了。”南宮詡這一安慰,思晨倒是冷靜下來,抓抓腦袋,她喃喃自語道:“對哦,我怎麽把梅影忘了。”


    她無辜的模樣,十分可愛,南宮詡看著她,哭笑不得,隨即又叫梅影那多兩壺酒。


    “又有酒了,正好。”思晨傻乎乎地笑著,拿著酒壺的手搖搖晃晃,卻還是堅持要幫南宮詡倒酒。看著拿酒被她溢了出來,南宮詡無奈,隻能幫她收拾殘局。


    拿過她手中的酒壺,南宮詡道:“你喝醉了,讓我來吧。”


    一聽南宮詡要搶她手中的酒壺,她怎麽都不依,把酒壺護在她胸口護得死緊,身子像脫韁的野馬扭捏著,就是不肯讓南宮詡觸碰。


    輕歎了口氣,他拿眼前的人兒沒轍,隻得安慰道:“好了好了,我不拿就是了。”


    他的話,才讓思晨安分下來,繼而又替他滿上。


    喝著酒,南宮詡打量著她紅彤彤的小臉和有些渙散的眼神,忽然問道:“你為什麽非要我喝酒不可。”


    “因為因為你喝醉了,我就能為所欲為啦。”喝醉酒的思晨倒很是老實,知無不言,還說得一臉無辜。


    “為所欲為?你想要什麽,我都能給你,你無需把我灌醉。”南宮詡看著她,忽然很認真地說道。


    “這是真的嗎?”思晨聽完他的話,搖搖欲墜的身子朝他湊近,小臉湊到他的俊臉旁,天真地問道。


    此刻思晨的臉離他那樣近,連鼻尖噴出的氣息他都能聞見,那一刻,南宮詡看癡了,忽然有些閃神,許久過後,看著思晨期待的眼眸,他才又認真地點點頭。


    “那我要你身上的令牌,好不好?”思晨把小手伸了出去,像是一個在討糖果吃的小孩。


    “好。”點點頭,南宮詡大方地掏出隨時攜帶的腰牌給她,繼而又問:“你要它做什麽?”


    “對哦,我要它幹什麽?”思晨腦袋恍惚,苦思冥想了許久,卻記不起,她要這樣一塊破銅爛鐵幹什麽。過了一會,她哭喪著臉道:“我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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