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蓉羞得臉紅紅的,趕緊轉移話題:“郭靖,你也認識完顏洪烈嗎?”


    郭靖呆萌地給黃蓉解圍:“當然認得。他去過我們大草原,挑波大汗和他義父兄弟們的關係,害得草原各族發生戰爭,死了好多人。大汗命我殺了完顏洪烈。”


    “你不能殺完顏洪烈。”楊康出聲阻止道。


    “為什麽?”郭靖疑惑地問,“完顏洪烈是壞人,為什麽不讓我殺他?”


    楊鐵心也道:“康兒,完顏洪烈雖然對你母親有恩,但他畢竟是金國的王爺,跟我們大宋是敵對的。靖兒要殺他,我們就算不幫忙,也不能阻止啊。”


    楊康道:“我阻止郭靖殺完顏洪烈並非因為他對母親有恩,而是為了大宋。爹,你不認識鐵木真,不知道他是一個極有野心的梟雄,他不會安於一域,遲早會攻打金國,讓金國淪為蒙古的領土。”


    楊鐵心道:“那不是很好嗎?少了金國這個敵人,宋國就沒有威脅了。”


    “一點兒也不好。”楊康哼道。真如陸師嫂所說,如今的人毫無遠見,隻看到當前,根本沒有認識到來自蒙古的威脅。


    “金國高層沉迷享受,早已經沒有了侵略大宋的心思,反而蒙古,驍勇善戰,野心勃勃,滅掉金國後,他們就可以長驅直入,攻打大宋,逐鹿中原。”楊康道,“你們想看到這樣的局麵嗎?”


    郭靖猛搖頭:“不會的,大漢不會攻打大宋的。”


    “郭靖,你不是當權者,不知道當權者的野心。鐵木真對你好,但並不意味著對其他人也好。王罕和紮木合,一個是鐵木真的義父,一個是他的結拜兄弟,結果呢?為了利益,還不是被他消滅了。”


    “那是因為完顏洪烈的挑撥,是王罕和紮木合先動手要殺大汗的。”郭靖為鐵木真辯解。


    “如果不是鐵木真觸犯到了兩人的利益,對他們造成了威脅完顏洪烈再挑撥,也無法挑撥成功。郭靖,鐵木真對你來說是好人,但我看來,他真的不是一個好人。一個好人無法成為統治整個草原的成吉思汗。你啊,太單純。”


    楊鐵心插口問道:“就算蒙古對大宋的威脅大於金國,但跟靖兒殺完顏洪烈有什麽關係呢?”


    楊康道:“為了大宋的安寧,最好的局麵就是三國鼎立,互成犄角,相互牽製,任何一方都不會輕易被另一方消滅。而如今的金國高層中,隻有完顏洪烈有眼光有能力,否則他不會一早看出鐵木真的野心和能力,想要在其野心尚未豐滿時扼殺他。可惜,他運氣差了點兒,好好的計劃遇到了攪局的人……”


    說著,瞥了郭靖一眼。


    郭靖還在為楊康剛才說的話而費神,沒有注意到他這道不滿的眼神。


    楊鐵心恍然:“所以,我們不但不能殺完顏洪烈,還要祈禱他活得長久,一直與蒙古作對,以確保大宋的安全?”


    楊康點頭:“對。”


    楊鐵心對郭靖道:“靖兒,完顏洪烈就不要殺了吧!”


    郭靖雖然不相信楊康對鐵木真的評價,但他畢竟是大宋人,心裏麵希望大宋安定。楊康說不殺完顏洪烈是為了大宋好,他隻能對不起大汗,放過完顏洪烈了。


    “不甘心嗎?這樣啊,我今天晚上帶你到六王府去,不殺完顏洪烈,但可以戲弄他,出一口氣嘛。”楊康拍著郭靖的肩膀道。


    楊鐵心也在旁邊勸道:“靖兒,就跟康兒去看看嘛。就像康兒說的,完顏洪烈不能殺,但你可以打他一頓啊!”


    郭靖眨了眨眼睛:可以這樣嗎?


    黃蓉給楊康一個明了的笑容,哈哈,她可是聽道棣姨和歐陽克的對話了:六王府中有一個參仙老怪梁子翁,他花二十年時間用各種珍貴藥材養了一條蛇,據說喝了那蛇的血,不但能夠增長功力,還能夠百毒不侵。康哥哥是為了這條蛇才去六王府的吧?


    郭靖很沮喪。六王府在設宴,完顏洪烈正在招待一群“江湖義士”,那一個個都是高手,其中一個三頭蛟侯通海就讓他隻能逃跑了,更不用說其它幾個,看著都比侯通海厲害。有這些保護,自己想打完顏洪烈的願望是無法達成了。


    楊康和黃蓉卻很高興,梁子翁不在,他們更方便盜蛇了。


    六王府很大,但要找到梁子翁的住處不是難事。為了喂蛇,梁子翁的住處放置了大量的藥材,楊康精通醫術,對藥材的味道很敏感,尋這味道找到了梁子翁所住的館舍。


    走進房間,藥氣衝鼻,桌上、榻上、地下,到處放滿了諸般藥材,以及大大小小的瓶兒、罐兒、缸兒、缽兒,看來梁子翁喜愛調弄丹藥。楊康的視線在屋子裏掃了一圈,看到牆角的一個大竹簍,眼睛一亮,走了過去。黃蓉立刻笑嗬嗬地跟上,郭靖很茫然,但也跟了上去。


    楊康走到竹簍旁邊,伸手揭開蓋子,驀地呼嚕一聲,竄出一條殷紅如血的大蛇,猛向他臉上撲來。這條大蛇非常罕見,蛇身子有小碗粗細,半身尚在簍中,不知其長幾何,但通體朱紅,蛇頭忽伸忽縮,蛇口中伸出一條分叉的舌頭,不住向眾人搖動。


    郭靖大吃一驚,急忙向後縱開,卻見楊康從袖子中掏出一包藥粉朝怪蛇撒過去,怪蛇怪叫一聲,縮回竹簍裏麵去了。楊康急忙將竹簍蓋子蓋好。


    郭靖又佩服又好奇地問道:“康哥,你撒的是什麽粉末?為什麽怪蛇如此害怕?”


    楊康笑道:“不過是雄黃粉,蛇類最害怕這些。”


    說著將竹簍背了起來:“看來是打不成完顏洪烈了,我們先回吧。”


    郭靖點點頭,雖然不開心,依然聽話地跟著楊康離開了六王府。不過在看到楊康背後的大竹簍時,嚇了一跳:“你,你怎麽把那條怪蛇背出來了?”


    黃蓉翻了個白眼:“有眼不識金鑲玉。這條怪蛇可是寶貝,不但能讓人增加功力,還能百毒不侵。”


    郭靖道:“那蛇的主人不是很著急?我們趕緊將蛇還回去吧?”


    楊康製止了黃蓉要罵人的話,問郭靖:“你知道蛇的主人是誰嗎?”


    郭靖搖頭。


    楊康道:“是參仙老怪梁子翁,完顏洪烈邀請的高手之一。這個人平日裏作惡多端,為了達到目的往往會不擇手段。在二十年前,他采陰補陽的練功法門,強押處女破處,而遭丐幫幫主洪七公懲罰拔光頭發,因此成了禿子。為了報複洪前輩,他就飼養了這條怪蛇,想要提升功力,再找洪前輩。你說,我該不該講蛇還回去?”


    郭靖猛搖頭:“不還,不能讓梁子翁提高功力作惡。”


    楊康笑:“這就對了。這條蛇也不能浪費,回去以後,你和蓉兒把怪蛇的血給分了。”


    郭靖問:“那你呢?你不喝嗎?”


    楊康道:“以我目前的功力,蛇血對我的影響可以忽略不計。”


    郭靖:“可蛇血還有百毒不侵的功效啊!”


    楊康嗬嗬笑:“我棣姨可是白駝山莊的女主人,而且我本人也精通醫術,有哪中毒能傷到我?”


    還真沒有!郭靖乖乖閉嘴了。


    楊康覺得客棧人來人往沒有私密性,因此租了個獨立的院子,讓楊鐵心和穆念慈從高升客棧搬了出來。三個人回到小院子時,楊鐵心和穆念慈都沒有睡,守在堂屋,不時地朝門外望望。等到三人跳落到院子裏,楊鐵心和穆念慈立刻迎了出來。


    “怎麽樣?你們沒事兒吧?”


    “沒事兒。”楊康看到楊鐵心眼中明顯的關心,心中隱藏的抗拒減少了一點兒。他講竹簍取下遞給黃蓉,“蓉兒,拜托你了。”


    “等著吃好吃的吧。”


    “什麽好吃的?”楊鐵心詫異地溫。


    楊康淡笑道:“我帶了一道食材回來,蓉兒要幫我們做宵夜。”


    穆念慈聞言連忙跟上黃蓉:“我來給黃姑娘打下手。”


    一條蛇的血足足有大大鍋,不但郭靖和黃蓉,楊鐵心跟穆念慈都一人分到一碗,郭靖還被楊康逼著生吞了蛇膽。肚子都被撐漲了,郭靖沒有口福吃到黃蓉做的精美蛇羹,其他人吃得讚歎不已。黃蓉的廚藝不用說了,做出的東西連洪七公都能吸引到,何況楊鐵心和穆念慈,兩個人徹底被黃蓉的廚藝征服。穆念慈更加自慚形愧,楊鐵心卻開心不已,他先頭見黃蓉嬌滴滴的模樣,認為這姑娘肯定照顧不好兒子,還得兒子去照顧她。現在看來,包子有餡兒不在皮,人家姑娘的這手廚藝登封照極,比自家娘子還棒,以後肯定是個賢妻良母。他放心了。


    “好香的蛇羹,能不能施舍給我老乞丐一碗?”話音落下,院子中央多出了一個人。這人一張長方臉,頦下微須,粗手大腳,身上衣服東一塊西一塊的打滿了補釘,卻洗得幹幹淨淨,手裏拿著一根綠竹杖,瑩碧如玉,背上負著個朱紅漆的大葫蘆,臉上一副饞涎欲滴的模樣,神情猴急,似乎若不將蛇羹給他,就要伸手搶奪了。


    楊康挑了挑眉毛,雖然沒有見過這乞丐,但卻聞名已久。


    “七公!”穆念慈驚喜地叫道,迎了出來。


    “你這丫頭認識我?”洪七公驚訝地問道。


    穆念慈趕緊道:“五年前,我無意中幫了一位老乞丐,後來你找到我,說我心地好,教了我三天武功。你還記得嗎?”


    洪七公從腦海裏搜索出關於穆念慈的記憶,笑道:“原來是你這個小丫頭,一別多年,你長大了,成了漂亮的大姑娘了。”


    楊鐵心知曉來的人是江湖中最受人尊敬的頂級高手洪七公,趕緊帶著郭靖給洪七公見禮。相比他們的宮頸,楊康與黃蓉兩人就隨意的多,引起了洪七公的好奇。


    “你們兩個娃娃是誰啊?”


    黃蓉嘻嘻一笑,給洪七公行了一禮:“桃花島黃蓉見過七公。”


    “你姓黃?你是黃老邪的女兒?”


    “是呢!七公,這蛇羹剩的不多了,你多做一會兒,我再多做幾個拿手菜給你下酒。”


    洪七公聞言大笑:“不愧是黃老邪的女兒,整一個小機靈鬼。好,,你趕緊去做,做得好吃了,我老乞丐絕對不虧待你。”


    黃蓉笑眯眯地入廚整治,幸虧他們入住小院時買了大量的食材,否則這半夜裏到哪裏去買食材?穆念慈依然進廚房幫這打下手,黃蓉讓她將剩下的蛇羹裝到大碗裏,給洪七公端出去。


    這一邊,洪七公與楊康聊在了一起。聽說楊康就是江湖直追他們五絕的新意代高手逍遙公子,洪七公大為開心,與楊康聊起了武學,並約定吃過了黃蓉做的飯菜後,再切磋一場。


    穆念慈端著蛇羹進來,洪七公立刻停止與楊康的討論,抱起大碗,呼嚕呼嚕地吃了起來。


    “好吃,太好吃了,這味道比咱們叫花子做得好吃多了。”洪七公一口氣喝光了蛇羹,忽然“咦”了一聲,“這蛇羹不簡單啊,竟然有滋補身體,提升內力的作用。不過對我的作用不大,對這個傻小子的作用挺大,你們從哪裏捉來的?”


    楊康笑道:“我們能捉到這條蛇追根究底還要感謝七公你。你可還記得一個叫梁子翁的人?”


    洪七公想了想,問道:“可是長白山的參老怪?”


    楊康點頭:“正是他。”


    說著將梁子翁為了提高功力報複洪七公,用名貴藥材飼養了二十年怪蛇的事情告訴了洪七公。


    “還有幾天才到二十年,卻被我們截了和。梁子翁肯定要氣死了。”楊康道。


    洪七公聞言哈哈大笑:“截得好啊。梁子翁辛辛苦苦二十年,到是便宜了這個傻小子。”


    以洪七公的眼光,自然看出郭靖的實力短期內生生提高了一截,肯定獲得的好處最多。


    郭靖撓撓頭,對楊康充滿了感激。


    “咦!”洪七公忽然跳了起來,“香得古怪!那是什麽菜?可有點兒邪門。情形大大不對!”


    楊康笑道:“這香味……蓉兒應該是在做‘二十四橋明月夜’和‘玉笛誰家聽落梅’。”(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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