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宗眼見在望,林晴總算鬆下心來,這些天,她也沒到二樓去,有些傷口,隻能讓它自己慢慢愈合,再說那魔嬰的事,藍雲也說不出來,她自然也無法開解,裝傻才是王道。(..tw好看的小說)


    飛樓輕輕一晃,林晴的聲音,在下麵響起,“藍雲,到宗門了,你是不是應該下來了。”


    藍雲還沒有所動作,就聽外麵林晴驚喜的聲音傳來,“你們可算回來了,哎呀,我都想死你們了。”


    正往這邊來的王敏麵上一頓,林晴的樣子太誇張,她每次有這種表情的時候,不是有為難事,就是有事求她,“我們是前後腳,剛到宗門還沒到一刻鍾呢。”


    “此行順利嗎?”


    “還行。”


    藍雲從飛樓中下來,麵上同樣帶笑,望向一臉淡然的王敏,心中亦是欣喜,“你們比預期回來得可晚了不少年。”


    “時間雖然晚了,可總算能幫你把五方劍陣全都完善成靈寶劍陣,你們倆個到哪去了?”王敏疑惑,林晴曾說過,再也不跟藍雲一起出門。


    “呃!”林晴一頓,隨即堆笑,“我們的收獲更大,參加東部仙盟的和陽大市,寶兒,這是白元武讓利水月宗的一些礦產,你派宗門弟子去接收回來。”


    成寶兒接過玉簡,轉向藍雲,“你們一路也累了吧,回去休息一會,晚上參加慶功宴。”冠家被滅的消息其實已經傳回宗門,林晴也發了飛劍傳書。


    “等一下,藍雲,你殺了很多人?怎麽身上戾氣死氣這樣多?”王敏眉中的豎眼微開,對藍雲身上索繞不絕的淡黑色霧氣,心驚不已。


    “呃,死氣和戾氣?”藍雲麵上稍有震驚,“在什麽地方,是左手腕嗎?”


    王敏緊蹙眉頭。周圍還有不少執事弟子,“你隨我回紫竹林,我幫你好好看看。”她看到的東西,不能在大庭廣眾下說。


    “好啊。”藍雲眯眯眼。微瞅了眼小南山的山頂,那裏已經被成寶兒開成竹樓,並且圈進了陣法,“回頭我們再細談。”


    朝在場幾人拱拱手,比王敏走得還快。


    “林晴你老老實實說,你們到底去了什麽地方,為什麽你一點事沒有,她就那樣?”回宗門帶回諸多紫極天火的喜悅,已然全都散去,王敏看林晴的麵色。尤其不善。


    林晴直覺自己冤死算了,“姓王的,你什麽意思?我是能管住她的人嗎?我要是能管住她,早不叫林晴,改叫林大王了。她朝東部第一世家冠家出手。朝那個分身下界的冠家老祖約戰,我能有什麽辦法,”說到這裏,在東部一提膽著的心,終於全都暴發出來,“她把東部攪得一團亂,要不是姓葉的跟著。我肯定在她之前,被和陽宗的馮老祖,給生吞活剝了。”


    這些事,宗門當然也得了消息,隻是收到消息的時候,冠家已經塵埃落定。成寶兒算準和陽宗為此大傷元氣,無法對她們構成實質威脅。


    “藍雲去尋仇的事,我知道,隻是沒想到,那人還是東部第一世家的老祖。王敏,你要怪就怪我吧,是我算計失誤,以為有姓葉的跟著,肯定萬無一失,沒想到,冠家的助力。”成寶兒回頭,“林晴,你把他們大戰的鏡影拿出來,兩位師伯閉關前,還說,讓你多複幾份,仙人的道法,聽說層出不窮,是不是?”


    林晴把玉盤,扔給成寶兒,“你們自己看吧,”拉住王敏,“我陪你一塊到紫竹林去,那邊有些事,我比她看得清楚。”


    藍雲對林晴能跟來,毫不奇怪,在玉桌前,給她們一人倒了一杯茶,“我隻覺得身上不對,可是怎麽也查不出來。”


    王敏轉著玉杯,“你身上還有魔氣,可你的本命劍陣有辟邪之用,一般的魔氣根本不可能跑到你身上。”


    “咳咳,”林晴一口茶成功喝嗆了,“她雖是個阿修羅,不是魔人,哪來的魔氣。”


    “這要問她自己。”


    藍雲摸著自己的左手腕,“是從這裏開始往上的嗎?”


    “是。”


    “嗬嗬,假令經百劫,所作業不亡,因緣會際時,所作業不亡,這句話真是真諦。”藍雲摸著左手腕,自己隻怕都是那七情,百世轉世身,她的因果,還是報在自己身上,“我身上的恒河沙上次沒用,兩粒應該能差不多化了吧。”


    “魔由心生!如果你自己能控製住心神,就算有引子,又如何能在你身上生存,雷劫之劍天生就能辟魔。”


    “魔……?嗬!什麽是魔,我隻尊崇本心,如果要入魔,那就入魔吧,反正我是個修羅,修羅人本來就是魔人的一支。”到了如今的地步,藍雲不管是對仙還是對魔,都從心底沒了界限。


    王敏和林晴相視一眼,一齊沉默,她的話中,滿是怨怒,人家都拿自己的出身來說話了,她們又能說什麽。


    竹樓裏的安靜,讓林晴頭疼得要命,“你還記得上次你問我的問題嗎?我想了這麽多天,終於想明白了,如果那樣的話,我也會尊崇本心,反正到那時,一個隻有意識,而控製不住自己的人,從根本上,活著其實比死了還痛苦,所以,我的答案是殺了,然後好好安葬。”


    王敏不知道,她們倆個在打什麽啞迷,可是藍雲終於動容的樣子,讓她沒啃聲。


    “……我知道你們的意思了,王敏,我身上的魔氣,不會再讓它漲。”像魔嬰那樣活著,不管是對自己,還是對身邊親近的人,都是一種情感上的淩遲,藍雲自問,做不到那樣。


    她既然說了這話,王敏就相信她,“好,魔氣解決了,可是死氣和戾氣,又是怎麽回事?”


    “死氣,應該是我一直就有的吧,我身上的毒沒解完,至於戾氣。等我辦完一件事後,會到冰風崖好好靜靜心。”


    王敏這些年,一直呆在火烽山上,用破妄之眼。尋找紫極天火,要不是木童受傷,隻怕她們的回來的日期,還是會一直往後推,再加上剛回宗門,基本兩眼一抹黑,什麽都不知道。聽她辦事,隻看林晴表情,就知道不是什麽好事。


    “行,那你考慮好。別到最後,又後悔。”林晴拿她沒辦法,那事,確實隻能她自己想通,拉起王敏。“我給你收了幾件東西,在洞府,隨我一起去拿。”


    藍雲也把自己收拾了一下,往丹堂去,那個孩子現在回複得也不知怎樣了,已經對不起魔嬰了,他可不能再有失。


    丹神姓姚。隻是多少年來,大家都叫他丹神,他自己都忘了他叫什麽名字,兩人因為同有修羅人的血統,相比於其他人,還來得稍為親近一點。


    “姚叔。”


    “噓!剛睡著。”丹神一輩子,除了鄭海妹,就再沒親近之人,現在天天看著幾個月大,正是可愛時期的小兒。心裏其實說不出的滿足,“你想看,就進來看看吧。”


    小小的玉塌上,麵色紅潤的小家夥,正發出輕微的呼吸聲,藍雲的手剛碰到他臉上,小家夥的嘴角居然彎了一下,發出一聲夢笑。


    藍雲的心在一瞬間,變成了一攤水,滿心滿眼都是這個小東西,很奇怪的感覺,應該就是身體的本能。


    “他夢裏常常笑嗎?”藍雲輕輕把他抱到懷裏,小小軟軟的身體,帶著溫熱和奶香,差點讓她滴下淚來。


    “小孩子都這樣,如果一天過得愉快,那夢裏,他也是愉快的,如果今天受了委屈,那夢裏,也會有哭相。”丹神的小眼睛裏,也滿是溫情,也有一絲沉痛,“唯一可惜的,就是他的眼睛,身體上其他的毛病,我都給治好了,可是眼部神經斷的太久,續不上。”


    藍雲不由得把他稍為摟緊一點,“……他以後,會是修士,到時用神識看這個世界。”


    丹神點點頭,“所以我不同意,你把他送到陌生的地方,你那徒弟韓鵬,是個殺神,就算在星羅宗再受重視,一個大男人,哪裏會有耐心帶這孩子,海妹還沒徒弟,小家夥又是天生的火木靈根,正是丹師的最好資質。”


    藍雲愣住,“鄭……,鄭師姐,願意接收他?”當神丹門一代隻有一個傳人的弟子,隻看看丹神,看看鄭海妹,就知道,他們的人生,幾乎沒有殺戮,雖然失卻些自由,卻是最最安穩的。


    “什麽叫我不願意接收他,”進來的鄭海妹一臉不高興,“我到現在都沒徒弟,看不到啊,我是神丹門的弟子,總不能再在水月宗內選人,如果那樣的話,那以後神丹門,不就成了水月宗的附屬宗門。”


    “師,師姐……。”


    “停,我收他為徒,可跟你沒關係,他的靈根是最合當一個丹師的,而且,我師父喜歡他,”鄭海妹麵容嚴肅,“我既然要收他為徒了,你可不能像對成萱那樣對他,你給我記住了,不管是明麵上,還是暗地裏,他和你,除了普通的師叔師倒,就沒其他任何關係。”


    “……隻是我鄭海妹收得神丹門徒弟,成寶兒和華情師叔那裏,她們不會朝外多話。安全方麵,你也大可放心,整個夕顏峰都會是他的後背,丁怡她們會看在我的麵上,讓她一生無憂。……你隻要記住一點,你自己到底是誰,不要弄到最後,跟我師父似的,連自己的名字都記不住。”


    藍雲當然能記住自己的名字,半沙裏,母親的墓,還在裏麵好好的,隻是腦海中,兒時的畫麵,卻已漸漸模糊。


    鄭海妹的意思,她懂,既然已經決定隻做自己,那上輩子的恩怨,當然也與她無關,能幫的她幫一把,不能幫的,絕對不能把自己搭進去。


    晚上的慶功宴,成了互派禮物的場所,木童雖然帶了點傷,可能回宗門,卻還是高興得很,她們從火峰山帶回的,全是各種珍惜火種,藍雲和林晴,在東部也沒把靈石當錢花,更何況,半沙裏還有冠家的五個多庫房呢,那乾坤屋雖然大,可畢竟不能裝下所有東西。


    “稟掌門,外麵來了一位修士。說是要見藍師叔祖。”執事弟子跑進來,一臉駭然的話,讓殿中一靜。


    十幾道神識同時外放,外麵的中年修士。好像也沒隱藏修為的打算,威壓淡淡在周身盤旋,居然是個渡劫修士,一雙細長的眼,輕輕的掃了她們一下,就定格在自己身上,藍雲可以百分百的肯定,她不認識。


    “晚輩藍雲拜見前輩,不知前輩尋我何事?”


    雖然心中驚疑不定,藍雲大步踏出時。還是能發發覺,他的目光盯在自己的腰間,不由得跟著低頭,觸目卻是大紅的火雲巾。


    一個超大結界,把他們罩住。外麵的執事弟子,隻見起了一個白色的護罩,裏麵的人,隻能影影綽綽地看個大概,聲音早不可聞。


    “看樣子,這東西你用得不錯,跪下磕三個頭吧。”


    藍雲一愣。摸了一下火雲巾,望呆在一邊,麵上青白一片的葉問天,心中突然有些明白他的身份。忙搶在華如怒喝前,跪倒於地。“家師水月宗月清真君,雖然她已去世。可我並沒改換門庭的想法,還請前輩見諒。”


    “當我的徒弟,自然要三跪九叩,你也算我的記名弟子,難不成。我還受不起你的三個頭。”


    藍雲跪在地上,看他一臉威嚴的樣子,總不能跟那個,被困小小石室裏的人聯係到一塊,不過想到自己的小命,確實承他多多,終是鄭重磕下三個頭,“弟子藍雲,拜見師父。”


    “哈哈哈……,好,好徒兒,起來吧。”山盤大笑,根本沒看葉問天一眼,“我下來時,水月仙子,亦有東西,讓我送與你們。”


    一個玉牌,飛到成寶兒麵前,成寶兒神識稍為一探,就知道是乾坤空間,按下藍雲朝他磕頭的心思,“謝前輩。”


    “嗯!這個傳音玉簡,也是水月仙子讓我帶下來的,藍雲,看在你這麽乖覺的份上,我給你一天時間,一天之後,我會送你離開這裏,另尋一處世外桃源。”


    “山盤,你什麽意思?”葉問天終於呆不住了,對這個曾並肩作戰的兄弟,其實他的愧疚最多,隻是當年,確確實實是不得已,他跟魔人走得實在是太近了。


    “什麽意思?”山盤冷笑,“你自己做過什麽,難道自己不知道,要不是看在她是我乖徒弟的份上,你以為,我會忍著不出手,你把她放在這裏,就是給人當活靶子,你自己想死,不要累得她,也跟著你一塊死,冠幕隻是小菜,霜翎可是真身下界,要不是看在你真身還在抗擊佐蒙人的份上,誰管你的死活。”


    暴了大料,又轉向有些呆住的藍雲,“霜翎雖然混帳,可目標隻是你們倆個,隻要你們走了,他就不會朝水月宗動手,你也不想,因為你,水月宗有什麽損失吧。”


    藍雲搖頭,她隻知道,自己身上的毒,是霜翎仙所下,“我知道了。”


    山盤點點頭,揮手間,結界消失,一腳踏出,就失了蹤影,再沒跟她們廢話。


    藍雲也不想看到葉問天,回身就往大殿去,水月仙子的傳音玉簡,被成寶兒點開,“因冠幕身隕,霜翎仙真身下界,藍雲,你與山盤離開,尋一個他找不到你的地方,好好修煉,至於你身上的毒,我給宗門的東西裏,有幾枚清溪丸,雖不能全解,卻也能減輕痛苦,水月宗於你,早不是善地,記住,一切唯本心行事。水月宗眾弟子,記住我的話,她與那人的事,你們不必管,所有事情,隻能是她自己去選擇。”


    成寶兒忙把乾坤屋中,那個寫著清溪丸的玉瓶拿出來,連張了幾次口,卻不知該說什麽。


    “師父,讓霧兒和青寶與你一起吧。”丁怡雙目泛紅。


    藍雲接過玉瓶,心中微歎,把乾坤屋拿出來,“這裏麵,都是我在冠家的庫房尋到的,成師姐,你們看著辦,丁怡,一會你們到紫竹林來,我有事交待。”


    華如深歎一口氣,“出去避避也好,等王敏幾個,進階渡劫的時候,再回來,那時候,哪怕那些上界的仙人真身下來,也會受法則所縛,不能再隨意朝你動手。”


    “是。弟子明白。”藍雲朝華如幾個深深一禮,回紫竹林收拾東西。


    一場好好的慶功宴,以如此收場,華如深覺無力。“靈兒,木童,她喜歡吃你們做的靈食,你們去給她做一些吧,此次一別,不知再見何期。”


    仙人的真身下界尋仇,肯定不是幾十年能搞定的,一個不好,或者有些人,就再也見不著了。


    回紫竹林。神識往後山探去,藍雲發現青寶和霧兒,兩個相互依偎在悟道樹下,想了想,終是沒驚動他們。不管山盤對她是惡意,還是善意,在仙人的麵前,青寶和霧兒,能幫她的,實在是太小了,山盤可不同於冠幕。冠幕是因為舍得分身太多,才造成修為下降到化神後期。


    葉問天頂多與山盤的修為相當,可霜翎仙,卻是真身下界,就算使不出仙人的法力,肯定也是渡劫後期的修為。相比於百世前的兩個孩兒,霧兒和青寶,她已經賭不起了。


    “師父……!”


    丁怡四個,依次進來,除了潘小妹。藍雲對榮莫竺都放下心來,“讓你們來,沒別的意思,霧兒和青寶,就在宗門,平時,多照顧一點兒,還有你賈露師伯她們幾個。”


    “師父,我們一定好好修煉,不管到哪兒,師父常發個平安信回來。”丁姝才剛回宗門不到半天,誰知就出了這事,“我們在火峰山,弄了不少紫極天火,我已經幫您從宗門領來了,把五方劍陣,全都升級。”


    “好……。”紫級天火,卻是她正當用的東西。


    師徒幾個話離別,外麵葉問天已經踱了無數步,終是給藍雲發了個傳音符。


    “師父,我們也去給您弄點好吃的。”知道一天的時間,其實很短,她們四個都有眼色得很。


    要不是想到魔嬰每隔半年,就需要一瓶血,藍雲都不想點開葉問天的傳音符,“藍雲,山盤可信,你無需擔心,他一向是個說到做到的人,那孩子,已經越來越虛弱了,你也不必再放血,臨行之前,能不能求你個事,來見見他,他一直當你是他母親,此次一別,或者再見無期,就當送他最後一程吧。”


    藍雲狠狠地閉上眼睛,摸向自己的左手腕,心中憋悶得要死,別人修仙都能好好的,隻有她,倒黴死算了,從十幾歲,就是被人追殺的命,現在都化神了,還是這樣,什麽狗屁仙人轉世。


    不去,於心不忍,去了,於心更不忍,藍雲在紫竹林中踱步,那聲聲控訴的嬰啼,好像又響在耳,深深一歎間,從紫竹林一閃而逝,出現在葉問天麵前。


    “他在哪?”


    葉問天深深看了她一眼,一拂腰間,一個雙魚紫金佩出現,“我們一起進去吧。”


    對他伸出來的手,藍雲無奈抓住,跟進去。


    紫金佩的空間,倒是跟乾坤屋很像,唯一不像的,大概就是其深蘊的靈氣了,眼波隨意一轉間,就發現,裏麵海量的仙靈石堆著,大多以紫色為主。


    還沒看清楚其他擺設,藍雲的就被前麵玉床上,放著的金色籠子,給吸引住,那裏麵,傳來斷斷續續的嬰啼,有氣無力的很。


    心一下子,被狠狠揪住,她都不知道,是如何走到那籠子前的。


    魔嬰好像能感覺到她,微紅的眼睛,一下子睜得很大,朝她委屈叫了兩聲,小身子掙紮幾下,卻是沒什麽力氣,動不了。


    想到夢中,冠幕餓他時,他一直哭得樣子,藍雲不由淚流滿麵,抖著手,伸到他嘴邊,“吃吧,多吃一點。”


    小身子不動了,伸出微長的舌頭,舔了她一下,卻是沒咬,藍雲以為他連咬人的力氣都沒了,忙指尖一劃,逼出的血,就往他嘴邊送,誰知,他卻把小嘴巴閉上,隻艱難伸出兩隻手,朝她嗚嗚了幾聲。


    或者是本能,或者是本來她就善解人意,雖然魔嬰不會說話,可藍雲還是看懂了,轉向葉問天,“把籠子打開,讓我抱抱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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