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獨孤斷經過了數日的趕路,已經來到了嵩山腳下,望著在夜空下若隱若顯的嵩山,翻身下馬,向山上走去。


    雖然天色漆黑,但他夜能視物,腳步如風,很快上到了半山腰,向前走了片刻,一座雄偉的寺廟在月光的照耀下,散發著莊嚴的氣息。


    看到“少林寺”三個字,獨孤斷麵露笑意,他又一次來到了這裏,但卻是在不同的時空,不同的世界,更是不同的朝代。


    “不知道玄慈老禿驢跟方證老禿驢哪個厲害?蕭遠山、慕容博,還有掃地僧可千萬別讓我失望啊!”


    獨孤斷望了望四周,飛身躍起,跳上屋頂,腳步輕緩的行走在房上,沒有一絲動靜,四下掃視,行過了四座院舍,忽見月光下一塊匾額上寫著“菩提院”三字。


    獨孤斷臉露喜色,縱身躍起,翻入了菩提院,直接走進前堂,發現屋中空無一人,並沒有什麽銅鏡,當即不做停留,穿過菩提院前堂,直趨後院,看到緊閉殿門的後殿。


    輕輕一推,發現屋門從裏麵鎖住了,眉頭一皺,指尖並發出寸許的青芒,在門縫中一劃,啪嗒一聲,裏麵似乎有什麽東西掉在地上,推開屋門,當先引入眼簾的是三座佛像,並列而立,佛像下坐著六位青年僧人,俱是愣愣的看著他。


    最左麵的僧人喝道:“你是誰?怎敢來此重地?”


    獨孤斷瞥了那六人一眼,食指微微一動。六道商陽劍氣脫手而出。


    撲通!


    六人全部倒在了蒲團上,腦袋已經被貫穿了。眼中殘留著驚駭之色,顯然他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就已經失去了性命。


    “總算清淨了!”


    獨孤斷歎了口氣,抬頭掃一眼,隻見佛像之前安著一座屏風,屏風上裝著一麵極大銅鏡,擦得晶光淨亮。


    走上前,鏡中將自己的人影照了出來。銅鏡上鐫著四句經偈。佛像前點著幾盞油燈,昏黃的燈光之下,依稀看到是:“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當作如是觀。”


    獨孤斷嘴角露出笑意,伸出右手食指。在鏡上那首經偈第一行第一個“一”字上一撳,跟著又在第二行的“夢”字上撳了一下,第三行的第一個‘如’字上一撳,又在第四行的‘是’字上一撳。他手指未離鏡麵,隻聽得軋軋聲響,銅鏡已緩緩翻起。


    裏麵露出一個空洞。伸手一掏,摸到一件事物,拿出一看,是個油布小包。


    打開小包,隻見薄薄一本黃紙小冊。封皮上寫著幾個彎彎曲曲的奇形文字。


    眉頭一皺,雖然不認識這幾個字。但也知道這就是梵文版的‘易筋經’,翻開第一頁,隻見上麵寫滿了字,但這些字歪歪斜斜,又是圓圈,又是鉤子。


    當即扔了那油布,將《易筋經》塞進懷中,望著那麵銅鏡,抬起拇指,青光徒閃,轟的一聲,銅鏡碎裂。


    獨孤斷毫不猶豫,轉身踏出菩提院,剛離開院子,便聽遠處傳來腳步聲,獨孤斷止住腳步,隻見七八個和尚快速奔來,其中三人手持火把。


    領頭的僧人瞧到菩提院前的獨孤斷,喝道:“來者何人?竟敢擅闖少林!”


    獨孤斷露出一絲詭笑,也不說話,抬指間數道青色劍氣激射而出,那些僧人俱是三流境界,卻根本來不及躲避,眼睜睜的看著劍氣襲來。


    撲通!


    護寺的僧人們瞬間倒在了地上,口中發出慘叫,驚動少林寺眾僧。


    但聽得菩提寺東南西北四方都有腳步聲傳到,獨孤斷不做停留,飛身上房,仰頭長嘯道:“少林寺的禿驢們給老子聽著,易筋經被你爹爹拿走了,你們都給老子洗幹淨脖子,等下回老子砍了你們的狗頭!”話語剛落,身形一閃,消失在黑暗中。


    “賊子休走!”


    數十位僧人已經來到了菩提院前,聽到獨孤斷那囂張的話語,氣的暴跳如雷,其中一個老僧飛身上房,想要去追獨孤斷,卻發現敵人已經失去了蹤跡。


    忽然群僧中出現了騷動,目光俱是看向地麵,露出驚駭之色,但見那八位和尚已經變成了人皮,呼的一聲,青火浮現,付之一炬。


    “這……”


    眾位僧人麵麵相覷,遍體生寒。


    很快一個容貌蒼老的僧人來到了菩提院前,他的身後跟著近百位僧人,先前那數十位僧人,看到那老僧,齊聲道:“參見方丈!”


    這老僧正是少林寺方丈玄慈,葉二娘的昔日情人,虛竹的親生父親。


    玄慈看到地上的灰燼,沉聲道:“這是怎麽回事?”


    人群中一個僧人描述出剛才看到的場景,玄慈瞳孔一縮,蹲下身摸了摸那灰燼,不敢相信少林僧人的屍體,竟然被敵人焚燒成灰,這已經超出他的想象,世上根本沒有如此恐怖的武學,可以將人化為灰燼。


    玄慈不發一言,麵色陰沉的走進菩提院,一路疾行,很快來到了後殿,見到地上那碎裂的銅片,還有六堆黑灰,已經明白守衛菩提院的弟子,全部被人殺害。


    玄慈身後的一個老僧驚恐道:“方丈,這是何人所為?竟然能將人燒成灰燼?”


    “我也不知,不過來者不善,此人內力極其深厚,他剛才的喊聲你也聽到了,恐怕他還會回來。”


    玄慈目光閃爍,轉身朗聲道:“所有僧人立刻搜查寺院,如遇到情況,馬上發出信號,萬不可與敵人交手。”


    眾位僧人轟然應諾,急忙奔出菩提院,開始徹查少林寺,搜尋來犯之敵。


    很快殿中隻剩下三位老僧,除了方丈玄慈,還有達摩院首座玄難,戒律院首座玄寂。


    玄慈臉色陰沉,低聲道:“二位師弟,近來江湖可是出了什麽詭異的人物?”


    兩位老僧搖了搖頭,此時離大義舵主在洛陽公布獨孤斷的事情,不過半日,少林寺還未接到訊息,否則他們當可明白一切。


    玄慈長歎一聲,道:我們立刻去藏經閣守衛,易筋經已經丟失,藏經閣的典籍不容有失!”


    玄難與玄寂點了點頭,跟隨玄慈向藏經閣走去,沿途俱是一隊隊的少林弟子。三位老僧沉默不語,很快來到藏經閣門口,玄慈輕輕推開木門,三人走進藏經閣,從一樓搜尋到三樓,發現並無異樣,俱是鬆了口氣。


    當即在三樓的蒲團上坐了下來,隱藏在黑暗中,準備守株待兔。


    忽然樓下傳來腳步聲,三位老僧一驚,慌忙站起,暗自戒備,卻見樓梯上出現了一團光亮,一個身穿青袍的枯瘦僧人,手舉著蠟燭走了上來。


    這僧人年紀不少,稀稀疏疏的幾根長須已然全白。


    三位玄字輩高僧鬆了口氣,那老僧來到樓上,看到玄慈,微微一禮,輕緩道:“參見方丈!”


    玄慈點了點頭,平淡道:“這裏沒事了,你回去吧!”


    那青袍老僧不發一言,默默的走下樓梯,玄慈叮囑道:“少林寺有敵來犯,你不會武功,趕緊回到住處,不要隨意走動。”


    那青袍老僧背影一頓,緩緩點了點頭,走下樓梯,腳步聲漸漸遠去,似是已經離開。


    玄慈三人重新坐回蒲團,望著窗外的月色,玄難緊鎖眉頭,忽然出聲道:“師兄,我倒是想到一個人!”


    玄慈與玄寂一驚,玄寂忙問道:“玄難師兄知道敵人是誰?”


    玄難搖了搖頭,低聲道:“我並不知道,隻是近來江湖的確出現一位武功高強的青年,以他的武功,想來少林寺盜經不難,但我卻不知道他會不會將人化為灰燼。”


    玄慈沉聲道:“他是誰?”


    “獨孤斷!”


    玄難緩緩吐出三個字。


    玄慈與玄寂頓時一愣,玄寂驚聲道:“你說的是瓦橋關下退了三十萬遼軍的獨孤斷?”


    “正是!”


    玄難點了點頭。


    玄慈眼中露出一絲精光,皺眉道:“此人我倒是聽說過,隻是他是遼國駙馬,而且並不是什麽大奸大惡之輩,與我少林寺也無過節,若真是他盜走易筋經,他是怎麽知道菩提院的隱秘呢?”


    玄難輕歎道:“我也是猜測,但願不是他,否則少林寺有難了!”


    玄慈眉頭一皺,並沒有說話。玄寂不服氣的說道:“師兄何出此言,就算獨孤斷武功高強,他也不是我們少林群僧的對手!”


    玄難搖了搖頭,歎道:“我說的不是他的武功,而是他的身份,他是遼國駙馬,手握兵權,而且聽聞他還是大理段家的女婿,依照他兩國駙馬的身份,就算我們的皇帝,也不敢將他怎麽樣。我們少林寺是武林中的翹楚,若是殺了他,引發了宋遼兩國的大戰,那可是千古罪人。”


    玄寂惱怒道:“若真是他偷走了易筋經,殺了我們的僧人,我們就眼睜睜的看著,無動於衷,那樣少林派還有何顏麵立足於江湖之中。”


    玄難笑道:“當然不會,雖然我們不殺他,但可以囚禁他。”


    玄寂憤憤不平,還要說話,卻玄慈打斷,說道:“兩位師弟不要吵了,現在一切都隻是猜測,敵人未必就是獨孤斷,我聽聞他的劍法極高,拳腳功夫也不弱,但從未聽說他能將人燒成灰燼,所以一切還需調查。”


    玄難與玄寂點了點頭,三位高僧頓時陷入了沉默。誰也沒發現藏經閣的屋頂一道青色身影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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