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個登徒子,卻是著實該打!”淩旭也不廢話,當即腳下一踩,便是當胸一拳,這一拳卻是隻使出自己的二成力量。若是將全部實力使出的話,便是整艘戰船皆會因此而毀,而那糧食便將落入河流之中,卻是不美!雖是如此,但是這一擊也非尋常人可承受的!狂風暴雨、撲麵而來!


    “好個賊子,倒也是不錯!”那漢子倒也是迅速,手中長刀向上撩起,若是被劈實了,縱然是百煉鋼鐵也會粉碎!淩旭當即收回拳頭,卻是躍到了高樓之上,隨手抄起腰間匕首,便是向那長刀削去!匕首本是高強度合金所製,堅硬無比,更見其中又加入了諸多法陣,原力護持之中,卻是有著藍色光芒閃爍,當即便將那長刀削斷!


    “好兵器!”那人將手中斷刀一扔,卻是頗有些驚訝的看著那柄匕首!淩旭卻是一惱,心中不忿,卻是因為那人隻是讚賞自己兵器,卻並不曾說過自己武功如何,當即將匕首插入腰間,卻是擺出了一個起手式,卻是欲和那人徒手戰鬥一回!


    “卿本佳人,奈何做賊!”那人卻是歎息一聲,頗有些遺憾。卻是見了那明媚眼光,隻覺得心中一跳,卻是臉頰發紅,眼睛登時便是直直的望著淩旭,卻也不挪移!


    “你個淫賊,姑奶奶我乃是朝廷義士,你這個助紂為虐的家夥卻也忒不是個玩意了!還不如遲早滾回媽媽懷中吧,重新學過吧!”淩旭卻是惱火異常,本來隻是想要痛痛快快的打一場,卻被這個惡劣環境生生限製住了,卻又被當作了賊人,自然是心火沸騰,身心俱裂!


    淩旭立時便是心中惱怒,登時便是一拳。那男子卻是伸手去撥,隻可惜了淩旭這一拳勢大力沉,卻沒有撥動,心中驚恐便是後退!卻又見淩旭撲來,倒也是沉著冷靜十成內力盡數聚於掌中,淩旭在和此人交手五六招之後,卻是頗有些煩雜!卻是那人揮手之間,竟然有一種黏勁,倒也讓人掙脫不得!淩旭便是再次發力,卻見拳掌之間,威力越來越大,那男子見再也無法撥動,便是隨手往旁邊一推,這一推之下便是要落在了穎水之中。淩旭隨手一抖,袖中長繩立時纏住了那桅杆之上,跟著便是一躍,卻是落在了另一邊去!那男子卻是隔著樓船望去,卻也是氣喘籲籲的。


    “哦,朝廷義士?姑娘莫非搞錯了?這裏的糧食可是為了賑災所用,姑娘尚且年幼,若是聽我一聲勸,不若就此放下屠刀,隨我麵見大汗。而且以姑娘的實力便是榮登寶殿,光耀門楣也是無妨啊!”那個男子聽到了淩旭話語,當即清醒,收斂心思之後,肅然而立便是一輯勸道:“而且我乃是河北張繡之子張成是也,在大汗麵前也是可以說上幾分話的!”


    “哈哈,我道是誰,原來是那隻漢狗的雜種啊!今日你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啊!今日我便是取汝頭顱,祭奠這蒼天之下、億萬華夏之靈,以報萬千怨魂血海深仇!”淩旭卻是譏諷道。張繡何人,便是製訂了滅宋計策的家夥,其子張宏範更曾在崖山之上寫下“滅宋張宏範在此”七字。


    那男子聽到了淩旭這般的話語,卻是收斂起來,心中不悅,卻也不曾露出來,而是麵做無奈狀,卻道“那些事情卻是我家父親所為,我也是百般無奈,這才被發配至此,卻也是無奈得很!”


    淩旭卻是鼻息一衝,頓時便是譏諷道:“父親所為?俗語有雲,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看來殺人狂的兒子也是殺人狂,不然你運來這些糧食是做什麽的?難道是為了賑濟那些早已流離失所、渚野無人的平民百姓嗎?還是會在兩個月之後便會到此的蒙古大軍!”說到最後,分明便是厲聲嗬斥道。


    張成一時語塞,卻是沉默不語,眼中卻是有著百般的掙紮,卻是歎息一聲之後,便有揉身而來,便是再次和淩旭纏鬥起來。張成此人內功深厚,更兼掌法純熟,便是淩旭一時半會的也解決不了對方,拆到六招上下,淩旭卻是飛起一腳:“中!”張成頓時倒退三步,卻在木板之上留下了腳印,胸中惡氣橫生,卻是自喉頭之中吐出了一灘血漬,剛一抬頭卻又是見到了一擊重拳,當即渾身內力皆是凝聚於手臂之上,卻是欲將那一擊擋住!隻聽見“哢嚓”一聲,雙手邊是癱軟垂地,自骨折之處卻是鮮血湧出,染紅衣襟。


    淩旭凝視這儼然已是半殘之人,卻是淡淡說道:“兩國交鋒,自當是你死我活,今日之事不過是而等曾經做過的!”張成麵色蒼白如紙,麵色黯然,但是卻依舊是疑惑不知問道:“你也不過是雙十年華,雖有一身武力,但是在大軍麵前也不過是香消玉殞,卻為何要反抗?”淩旭一聽,頓時便是忿然,厲聲喝道“你們有殺人的自由,難道我們就連反抗的權力都沒有嗎?”說完腳下便是用力,張成腦袋頓時碎裂,便是那西瓜一般,紅的白的混在了一起,卻不知都裝著什麽東西!


    “死了嗎?”此時卻見自岸邊駛來了一艘船,那希苼卻是聽見了士兵所述,當即飛騰腳步趕來,見了那人為淩旭所敗,方才安心!“苼,你看我可是將這艘戰船給繳獲了啊!有什麽獎勵?”淩旭卻是三步並作一步,便是飛撲而來,到也有幾分嬌柔。“此處不比尋常,你還是安歇一下吧!”希苼卻是尷尬異常,周圍皆是正在清掃戰船的士兵,卻是臉色通紅。淩旭立馬看向了周圍士兵,卻見那些人皆是眼觀鼻、鼻觀心,不敢望向這邊!


    “已經統計完畢了!此次戰役,我們傷二十三人,無人死亡!收獲的糧草總計為米三千七百石,小麥兩千兩百八十石,粟五千六百石。還有黃金二萬兩、白銀一百萬兩,銅錢三百萬貫,近百箱金銀首飾以及珠寶、三千匹綾羅綢緞。”會議之上,冷倩將手中資料一一說明。眾位連長也是心中歡喜,第一次作戰便有這等收獲,又豈有不慶賀之理!


    “不要高興的太早!”希苼卻是見了那些參與會議之人,說道:“我們現在有艨艟車船一艘,馬船七艘,小船十三艘!若是依靠五百餘人便想要將這些戰船盡數奪取,卻也是難辦了!根據估算,若要將這些戰艦全都發揮完畢,至少也需要一千餘人!”


    “此事倒也不難,眼下乃是亂世之際,隨時荒野無人,但是也有眾多盜賊盤踞,便是在那南方三百裏之外的白雲山上便有三十六寨,亂世之中結寨自保,可謂是綠林橫行。若是將他們收服的話,兵源自是不愁!”卻是全致敬說道。他本就喜歡聆聽八卦,對於周邊勢力分布也是熟悉的很!


    “白雲山嗎?那我們現在就去,希望對方不要太弱了!”雖然已經做好了收斂亂軍準備,但是一路之上,卻也有著流民,便是在哪流民之中挑選了身強力壯之人充入隊伍之中。即使如此,也不過是多出了三百餘人而已,其餘之人莫不是躲入山中,不敢現身!


    “敢為這裏可是飛鳳軍否?”行不過是三日,沿江而下,二十一艘戰船卻也不曾有任何人敢於打擾!數百精銳兵甲,更有數千匹戰馬,又豈是他人可以掠奪的!但是此時卻是有數十人立於江邊,對著船隊喊道!為首一人,卻是身著白甲,手中一把長朔,倒也是威風凜凜!


    “不知你等為何人,來此有何貴幹?”希苼挺身而立,便是問道。早聽有士兵報道,便是出船而來,卻是見了那些人皆是勇武異常,太陽穴也是鼓鼓的,分明便是練家子!希苼雖是不懼,但是若被衝撞其中,隻怕那些士兵便會有血災發生!“我等聽聞有飛鳳軍在此,曾經奪了韃子糧食,便有了投奔之意,卻不置可否收留我等?”為首一人卻是大聲喊道!


    希苼耳聞有些熟悉,便是極目望去,卻是笑道:“原來是小王將軍,卻不知竟在此處。失禮之處,還望見諒!”說完便有帆船將那岸邊之人盡數載起,少許片刻,那為首一人便是出現在了眾位麵前,看樣子分明便是曾經在風陵渡時遇見的小王將軍了!“原來是飛鳳女俠啊,便是聽到了飛鳳軍這等名號便應該知道了!”說完卻是歎息一聲,不知道是在歎息自己還是別的什麽!


    “飛鳳女俠?卻不知又是從何而來?”希苼微微一笑,卻是問道。“自然是從韃子國師處得來的,聽聞你等曾經將那大汗的六王子殺死,便是有了這等名號!此事江湖中人,莫不知曉!”小王將軍在聽到了這般的事跡之後,方才醒悟。想著自己也算是世家出身,一表人才,卻是在那酒店之中買醉,但是那等女子卻已然是在奮勇拚搏,心中慚愧,便是有了尋一處義軍投奔的心思。不求名聞朝廷、封妻蔭子,但求無愧於心!


    “騰飛於天,鳳鳴天下!倒也是適合的緊!隻是不知你擅長什麽東西?我也好安排一下!隻是你若要加入,卻是需要從底層開始!”希苼說道,以她的威望自然是不愁那些軍士反抗,隻是這樣卻會讓那些軍士有寒心之意。但是隻需要立下功勞,便是提拔起來也就適合了!


    “雖然學習了眾多兵法要訣,但是最擅長的卻是騎射之事!”小王將軍倒也是自然,便是將自己所擅長的交代了!“這倒不錯,我這裏有兩千多匹戰馬,正愁沒有人來騎馬,你來的正好,我的騎兵隊就交由你來指揮了!”


    雖然有著數量眾多的蒙古馬,但是因為自己並不會騎馬,而且隊伍之中也多是宋人為主,並無一人會騎馬了,更不用說是在馬背上麵戰鬥。小王將軍這一來倒也正是時候!


    此時距離白雲山隻有三十裏地,隻是因為那裏不同水路,隻能是乘馬而去。於是便留下其他人,隻有希苼帶著淩旭以及新編製的騎兵部前去。騎兵部卻是新編成的,同樣是十五人為一隊,以小王將軍所帶來的義士為主,又將隊伍之中善騎之人盡數跳出,總計八隊,一共一百二十二人。一人四馬,不過是兩個時辰便已經是抵達了山腳之下!


    望山跑死馬,白雲山雖然並不是什麽名山大川,但是也是方圓數百裏地,更兼山路崎嶇,馬匹難行,於是眾人便是棄了馬匹,又留下了百餘人看守馬兒,沿著山路朝著那山上前去!此處便是那山寨集結所在,此處雖然大,但是卻也逃不出希苼的感應,不一會兒便已經是找到了這裏最大的一座山寨!


    “不知此處寨主為何人?我乃飛鳳軍統領希苼是也,可否通報一聲!”希苼隨手而立,卻是對著那守門小兵說道!那小兵看向了眾人,卻是見眾位皆是青色長衫,身披堅甲,腰間掛著樸刀,身後背著複合弓以及箭袋,心中膽顫,便是急匆匆的躲入寨中!


    “不知眾人來此有什貴幹?”不一會兒卻見寨中一位老者便是前來,雖是步履蹣跚,卻也是毫不示弱!“我等來此,並無他意,隻是想要告訴諸位一件禍事而已!”希苼躬身稽首道!


    “禍事?莫非是你等所為?”卻見旁邊一位中年男子頗有不忿,厲聲喝道!“統領莫怪?我這兒子性子急了點,莫要放在心上!”那老者倒也是知趣,見了眾人皆是全副武裝,便是知曉若不好好處理,隻怕寨中便有崩潰之勢!


    “你可知那韃子即將南下,攻取南朝否?”希苼麵沉如水,卻是問道!“自然知曉,隻是這等之事與我等何幹?”那老者卻是不解,便是問道!


    “真是糊塗,那蒙古大軍所到之處,屍橫遍野,你以為這小小的山寨便可以抵抗嗎?”立於一邊的小王將軍便是說道。他一路南下,自然知曉那數十萬大軍的威勢,為了解決糧食問題,絕對會將這裏徹底解決。而且此處也有數萬人,便是為了解決後路問題也不會放過這裏的!


    “真是笑話,他們所要的不過是糧食而已,隻需要獻出一定的糧食想必他們也不會屠戮吧!”那位中年男子頗有不滿道!“縱然是糧食,你認為這個小寨的糧食可以供給三十萬大軍嗎?”淩旭卻是語帶譏諷,脫口而出!不錯,三十萬大軍,再加上隨軍前行的民夫之類的,便是一日所消耗的糧食便已然超過了現時希苼等人所儲備的糧食的總數,這可不是一個小小的山寨可以支撐的!


    “那你等又是作甚?難不成也是和那些韃子一樣,來奪取我們的口糧不成!”老者卻也是經得起風浪,卻也是一陣惶恐。雖然寨中也有千餘人,但是大多數不過是老弱病殘,對方雖是隻有二十多人,但是卻個個驍勇異常,絕非是等閑之輩!


    “自然不是,隻是想要知道這裏是否有那誌同道合之人,共舉義旗,在這亂世之中求的一翻生存!”希苼雖是溫柔,但是卻在這空曠之所,竟然也是經久不衰,顯然是下馬威了!“父親,孩兒以為說的不錯,我等不應束手就擒,我等男兒便是應當再次鼎立一方天地!卻是勝過再次苟延殘喘!”卻見一邊跑出了一位雙十年齡的少年,身穿紅色鎧甲,手持長刀,顯然是有一番想法!他卻是對著那位中年男子說道。


    “豎子敢兒?那般戰場不必平時比武,稍有不慎便有命隕之時,還不回去,將這一身的鎧甲卸了!”那中年男子卻是麵色陰沉,厲聲嗬斥道!那少年卻是僵立原地,麵色糾結,卻是不知如何便是看向了那個老者。老者苦笑連連,卻是對著希苼問道:“你能不能保障他活下來嗎?”希苼搖了搖頭,卻道:“不能,但是我會盡全力保證每一個士兵的性命都不會白白犧牲的!”老者卻是沉思著,不隻是在想著什麽事情,良久之後便道:“戰死沙場,馬革裹屍嗎?周成,你就讓他去吧,我們已經老了!”話語之中,卻是帶著一絲的淒冷。


    “可是父親,當初你離開軍隊,躲入這裏的時候不是說過不再出入朝廷嗎?”周成卻是厲聲說道,顯然是想到了那曾經的記憶。“嗬,讓你們看笑話了。我曾經也是在孟珙麾下效命。隻可惜將軍為奸臣所害之後,我等也是心灰意懶,便是隱居於此!卻不曾讓你們找來!若是有那等想要參軍的,就讓他們參加吧,姑且算是曾經的夢吧!”老者心中感歎,倒也是誠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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