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苼,你怎麽這個時候才回來啊?有沒有受什麽傷?”回到了大營之中,卻發現希苼早就已經回來了,淩旭當即便是將希苼死死抱住,不斷的檢查著身體,似乎是想要尋找什麽傷勢之類的。


    “沒什麽,隻不過是在那蒙軍大營之中留了一下有趣的東西而已,看樣子似乎已經有效果了!”看著遠處突然騰起的濃煙,希苼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泰提斯皺起眉頭,突然說道:“你燒了對方的糧草?”雖然隻是疑問,但是卻是肯定的語句。


    張麗芳在一邊搖了搖頭,感歎的說道:“不僅僅是糧草,而且在那些馬匹上麵也下了些東西,雖然這個時候那些馬兒應該是在悠哉悠哉的吃著糧草呢,隻是那些蒙軍要倒大黴了!”


    希苼冷哼一聲,便是說道:“那些家夥既然敢來燒我們的房子,那我就敢將對方的糧草也燒了,而那些馬匹之中的下的東西,也足以讓他們喪失一半以上的兵力!”語言之中帶著一股子的森冷。


    “該不會是蘇妙容弄出來的病毒吧!那可得要全城戒嚴,防止受到傳染,否則的話就會有大麻煩了!”王欽雪頓時便是想到了蘇妙容弄出來的那些病毒,各種各樣的病毒可不是玩笑,稍不注意就會有毀滅人類的可能。


    希苼搖了搖頭,感慨萬分,便是說道:“放心吧,那個病毒隻會通過母乳感染。其他的並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的!”


    “看來這場戰爭隻會持續不到一個月就會結束了。那麽按照病毒的潛伏期的話,應該在二十天之後就會出現症狀,到時候我們一舉出動,將對方盡數殲滅在了這裏!”泰提斯沒有絲毫猶豫,在獲知了敵人的情況之後,當即便是下達了作戰的準備。


    二十天的時間並不是很長,這些天內斷斷續續的彼此互相交戰了數十次。居於城中的泰提斯指揮若定,兩萬軍隊如臂操使,血肉築城的城牆始終屹立不倒,但是縱然如此也有一萬人命隕於此,卻是讓人感歎不已。


    此時在蒙軍大營之中,堂中躺著一個身披虎皮的巨漢,頹然躺在了床上,細眼看去分明是那怯薛軍萬戶車兒河。忽必烈對著一邊診治的軍醫問道:“老將軍情況如何,是不是還有得救?”軍醫輕輕一搖,歎息一聲說道:“唉,萬戶大人已經是病入膏肓,隻怕是撐不過今日了!”


    忽必烈一聽,腦門上麵頓時便是青筋暴露,一雙狼煙死死盯著軍醫,良久之後微微歎息一聲,說道:“卻是勞煩老軍醫了,你還是去看看其他兒郎,那些人也不知是什麽緣故,也和車老將軍一般模樣,卻是打擾了!”軍醫道謝一番之後,無奈歎息一聲便是離開了營帳。


    “召集所有將軍,我有要事商議!”忽必烈森冷一掃那旁立的士兵,當即便是吐出這些話語。


    很快的那些將士都是來到了營帳之內,眼望著一臉陰沉的忽必烈,卻不知是什麽緣故,隻能是顫顫巍巍,小心翼翼的做到了一邊,等著忽必烈的問話。


    “還沒有查出這場瘟疫的由來嗎?”那一雙綠油油的狼眼一掃,周圍將軍當即便是感到一股莫大壓力壓在了身上,隻唬的背後冷汗直冒。


    “報告將軍,還沒有查清楚。”那軍醫略顯焦慮,誠惶誠恐拜倒在地,語中帶著驚懼的說道。


    忽必烈望眼看去,眼見之中冒出一絲的怒火,但是隨即隱了下去之後,便是又問道:“還沒有找到國師等人嗎?或許他們有些手段,否則的話又怎麽能夠將我大汗救回來!”


    “隻找到了長春真人、大德喇嘛、宋護法的屍體,至於其他人卻不知消失在了何處!還望殿下見諒!”當即一人便是猛地撲倒在地,腦門死死抵著地毯不敢起身,顫抖的身體帶著驚恐。


    “既然如此,要你作甚用處!殺了!”忽必烈左手一揮,旁邊四位刀斧手當即便是挺身而出,將這兩人掐住,拽著拖出了帳營之中。“殿下饒命,殿下饒命啊!”那淒厲的哀嚎的求救聲不斷的傳來,不一會兒那聲音頓時便是止住了,隻留著帳營之中凝滯空氣中的眾人。


    “殿下,如今之際也隻有撤軍了。要知曉,目前大營之中,士兵們都已經是身染瘟疫,隻怕是不能再戰了!”當下一人便是挺身出來,隻見此人羽扇綸巾倒是一派士人模樣,麵對著那慍怒的忽必烈也不曾弱上半分,好一個瀟灑隱士的模樣。


    “好一個胡吹喇叭,赫經。為何身染瘟疫的都是我蒙人,至於你等漢人可沒有半分沾染!莫不真如那傳單所說,你等早有叛逆之心,我的弓箭可是饑渴難耐!”旗下一個蒙人千戶當即便是將一張紙扔在了赫經臉上,臉色鄙夷看著那裝模作樣的赫經,一臉不屑。


    赫經將臉上的紙張扯了下來,看著那上麵的頗有些趣味的連環畫一般的東西,皺起了眉頭。這紙張不過是普通草紙,倒也無有多大能耐,隻是上麵卻是畫著三幅圖卻是唬的人心驚肉戰的。


    第一幅圖乃是在一間漂亮房間內,兩個漢人爭吵,上首一個老婦人麵帶尷尬頗有為難的看著兩個漢人,而一邊的婦女則是手中抱著一個嬰兒,神情之上帶著驚懼的看著兩個人的爭吵。而一個流浪漢卻站在了窗外,一臉猙獰看著這一家人,手中提著一把長刀。


    第二幅圖乃是流浪漢分別和兩位漢人說話,並且將手中長刀分別遞給了兩位漢人。而那兩位漢人隨即便是互相爭鬥起來,其中一位重傷倒地死亡。而在一邊窺伺著的流浪漢卻是手拿長刀刺入了另外一位漢人胸口上。


    第三幅圖乃是流浪漢進入了豪華房間之內,地上滿是鮮血,一個死亡嬰兒腸肚開裂頹然倒在了地毯上麵。原本的老婦人此時也被氣死在了床上,至於那女子卻是被強行縛住在了床上,無力掙紮,而上麵則是流浪漢那猙獰恐怖的麵孔。


    赫經一瞥,心中早已經是炸的三魂出竅,當即便是抽眼瞧了瞧首位上麵的忽必烈,鬆了一口氣,趕緊的將其塞入了香爐之中,火焰逐漸吞噬著那紙張,卻壓不下去那驚濤駭浪般的內心。


    口中突然感到有些幹澀,輕撮了幾口清茶,緩了口氣便是說道“我等乃是漢簽軍,久居此地,自然是適應一方水土。你蒙人素來畏暑惡濕,更見此地和大漠多有不同,水土不服,故而有此病狀,與那傳單有何關係。”


    “莫要再說了,難道想要別人看笑話不成!”忽必烈突然厲聲嗬斥道。一時間整個帳營之類仿佛受了寒氣,頓時冷了數度。


    赫經當即一輯,沉聲說道:“陛下,區區禍心單子,早已羅列盈筐,付之一炬,也不打緊。隻是目前糧草缺乏,更兼兵力疲軟、瘟疫霍亂橫行,不若回去,總好比在這裏受著怨氣強。彼時泰西女將似有練兵之舉,隻怕是所圖不小!”


    “哼,若不是你這個士人說什麽不可殺人,否則那幾個娘們又怎麽可能這樣的堅守城池!依我看,最好是殺他一個血流成河,這樣的話,那些娘們自然是害怕投降了!”卻見另一位千戶麵帶不鬱,森冷說著這般的血腥的話語。一股濃濃的血氣縈繞其中,簡直就是修羅降世一般。


    忽必烈雙眼一瞪,那千戶當即便是縮了腦袋,一動也不動,接著便是厲聲喝嗎道:“彼守城者不過一幹婦孺,汝十萬眾不能勝,殺人月餘不能拔,汝輩之罪也,豈士人之罪乎!”言語之中,座上的眾位將領都是寒顫不斷,噤聲不敢。


    “報,術速忽裏有信息出來!”帷幔頓時便被掀了開來,一位小校當即便是拿出了一個鐵筒遞了上來。那鐵筒周圍乃是鉛鋅封住,上麵有著一個奇怪的戳印,周圍更是粘著三根雞毛,很顯然是很重要的東西。


    忽必烈將這鐵筒取了上來,仔細看了看周圍的情況,沒有發現有其他的被拆封的痕跡,便是將那鉛鋅敲了下來,自鐵筒之中倒出了一張羊皮。仔細的看著那羊皮上的內容,忽必烈臉色驟然冒出了各種各樣的色彩,那臉色之上有著驚恐、憤怒、哀傷以及一些欣喜和猙獰的欲望。


    “赫經,你覺得如何?”忽必烈當即便將這張羊皮遞給了赫經,臉色上麵卻沒有任何表情,仿若是雕塑一般的,森冷的毫無任何的情感。


    赫經顫顫巍巍接過了那張羊皮,眼睛盯在了上麵,那麵白如玉般的麵容就像是綻開的花兒一般裂開了,當即便是撲倒在地,大聲說道:“恭喜陛下,賀喜陛下。”


    眾位將士心中迷惑,卻不曾露出了其他的表情,眼見赫經這般的行為卻不知是何緣故,隻能是定眼望著那依舊是沉默不語的忽必烈。忽必烈眼見那些將士,深呼一口氣便是說道:“我大哥,蒙哥汗死了!”


    那些將士當即就像是炸開了一樣,有的人眼觀鼻鼻觀心不敢稍有異動,有的人當即便是從座位上麵起來卻被一邊人拉住了,有的人龐然大怒似乎有什麽話想要說卻被忽必烈瞪了回去……眾生百態不過如此。


    “陛下,臣以為此時應該撤軍了!值此良機,還在這裏耗著,那蘇祿定旗便將落入他人手中!”赫經當即便是跪倒在地,大聲說道,唯恐忽必烈起了其他的心思。眼見與此,其他的將士也是一並跪倒在地,懇請忽必烈撤軍。


    “既然如此,六日之後便是撤軍之時。拔突兒,你帥兩萬精銳繼續圍困鄂州,莫要讓那些娘們乘機偷營。還有為防意外,赫經你且擬就一篇文章,便是說我等不日便將繞道攻擊臨安,也好唬住那些白皮書生!”忽必烈當即便是厲聲說道,眼見與此,其他將士也是離開營帳準備著撤軍的諸多事宜。


    “看來對方已經準備撤退了,隻是這個赫經倒是好文采,隻是卻是個棄明投暗的渾人而已!”希苼手中拿著一份繳文,語帶不屑說道。


    隻見上麵寫道:“今天下經聞圖天下之事於未然則易,救天下之事於已然則難。已然之中複有未然者,使往者不失而來者得遂,是尤難也。國家以一旅之眾,奮起朔漠,斡鬥極以圖天下,馬首所向,無不摧破。滅金源,並西夏,蹂荊、襄,克成都,平大理,躪轢諸夷,奄征四海,有天下十八,盡元魏、金源故地而加多,廓然莫與侔大也。惟宋不下,未能混一,連兵構禍逾二十年。何曩時掇取之易,而今日圖惟之難也?”


    “天將我超聖王,括兵率賦,朝下令而夕出師,躬擐甲胄,跋履山川,闔國大舉,以之伐宋而圖混一。以誌則銳,以力則強,以土則大,而其術則未盡也。”


    “苟於諸國既平之後,息師撫民,致治成化,創法立製,敷布條綱,上下井井,不撓不紊,任老成為輔相,起英特為將帥,選賢能為任使,鳩智計為機衡,平賦以足用,屯農以足食,內治既舉,外禦亦備。如其不服,姑以文誥,拒而不從,而後伺隙觀釁,以正天伐。自東海至於襄、鄧,重兵數道,聯幟接武,以為正兵。自漢中至於大理,輕兵捷出,批亢抵脅,以為奇兵。”


    “帥臣得人,師出以律,高拱九重之內,而海外有截矣。是而不為,乃於間歲遽為大舉,上下震動,兵連禍結,底安於危,是已然而莫可止者也。東師未出,大王仁明,則猶有未然者,可不議乎!”


    “…………”


    總之就是一係列的數落對方的罪行,通過這樣的手段來樹立所謂的自身的正義性,絲毫不理會自己的霸道所造成的為數眾多的慘狀之類的東西。


    “那就好,不過希苼,你真不打算將忽必烈殺了嗎?”泰提斯突然想到什麽,便是問道。


    “自然!蒙古乃是龐然大物,豈是一日可以解決?若將忽必烈殺了,那阿裏不哥便將順理成章的繼承大汗之位,那麽數年之後兵勢遠比元朝龐大的帝國便將產生,那時宋朝又該如何抵抗。仿效諸葛亮故事,便是讓兩虎相鬥,如此這般也可延續二十年太平!”希苼感歎一聲,頗為無奈說道。忽必烈若死,那阿裏不哥便將毫無敵手,縱然知曉殺了忽必烈必然將有豐厚獎勵,卻不過是提早讓宋朝喪命而已。當時諸葛亮放曹操回去,也未必就沒有這般的想法。


    “既然如此,那就一切按照預定計劃進行。按照病毒的潛伏期來看,目前對方可以使用的兵力大約在三萬左右。王欽雪,你帶領定海水軍,將對方的渡江路線給我切斷;希苼、淩旭、張麗芳,你們三人準備出城,再將對方的圍城軍隊擊潰之後,就在後麵追殺那些蒙軍,不要留情;弓弩軍準備好火力推進,隨時掩護前進的眾人,訓練良久的彈幕徐進可不要弄砸了!”泰提斯立刻就將數十次推演之後的計劃展示出來,簡單至極的任務實際上是兵力薄弱時候的不得已的措施。


    “報!臨安又命令過來!”就在此時,外麵通訊兵便是拿著一封信進入了營帳之中。


    希苼頗有些疑惑的接過這個封著命令的信封。自從進入鄂州城之後,就不曾得到臨安命令的眾人,驟然間得到了臨安命令,都是顯得有些莫名其妙的。


    “著令:鄂州防禦使希苼務必謹守長江兩岸,莫有異動以防敵人乘機襲入臨安,禍及天家。”希苼麵色頓時難看起來,隨手甩在了地上,厲聲喝嗎道:“一群膽小鬼,就隻會躲在女子裙下!”一時間整個帳營之中,嗬斥聲不斷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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