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山。


    幽暗的山洞裏麵,一個白發蒼蒼的老頭正昂首看著山洞頂上的那塊光滑的石壁。此刻,石壁的最上方有十塊牌匾,其中七塊卻是已經寫滿了字跡的,剩下的三塊卻是沒有半點痕跡。


    白袍老者吳連天,黑袍老者吳法吳天,天山月神姬雪寒,這是十大天幹中碩果僅存的三人。至於其他七人,或病死,或戰死,或自殺!


    白發蒼蒼的老頭看著那三塊牌匾,目光當中一片溺愛之色。正在這時,那三塊牌匾當中最中間的那塊突然開裂,直接從石壁上麵掉了下來,“啪”的一聲,這塊牌匾掉在了地上,瞬間摔碎了。


    “時也命也!看來他終究逃脫不了入魔的命運啊!”吳山老人麵露憐憫之色,“孩子,是我對不起你啊!”


    關北,長白山。


    就在萬曆親政後不久,遼東一個二十五歲的年輕女真人也開始登上曆史的舞台,幾十年後,這位女真人將給萬曆帶來很大的麻煩,而他所建立的後金,最終取代了明朝。這個年輕人的名字叫努爾哈赤。


    在遼東王李成梁的養虎為患之下,少年英雄努爾哈赤迅速地在關外崛起。當時大明王朝後期的統治已經接近崩潰,包括經濟方麵以及皇帝和內閣的配合方麵。


    時勢造英雄!這句話果然不假,後來徹底地滅亡大明王朝的,正是由努爾哈赤建立的後金。


    不是說有努爾哈赤就有推翻大明的滿清,也不是說女真有了努爾哈赤就能推翻明朝數百年的統治。


    說起這段曆史,應該從明朝當時的國力,國內形勢等等方麵去分析,相對的說,女真實力的由弱變強也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二者是此消彼長的關係。究竟是誰打敗誰,誰能在中原站穩腳跟,是要看他們最終的實力消長。


    從曆史的角度看,明末國力顯然是不能和洪武年間甚至是以後的百年內相比,閉門鎖國,海禁等等,都消耗著一個大國的血脈。再加之軍紀的渙散,軍備的疏散落後,就像兩百多年後的滿清,不提也罷。


    再說關外的女真,有努爾哈赤的遠見卓識與野心,對入主中原的渴望,以及關內富饒財富的誘惑,有那個少數民族政權不眼紅?但並不是說,隻有女真能入主中原,不的不說,努爾哈赤的野心也鑄就了一個強勢的可以與中原朝廷抗衡的民族政權。


    在來說說,時勢造英雄。沒有努爾哈赤,也會有另外的人來撿起接力棒。沒有強盛的女真,也會有另一個強大起來的民族或者政權來接手。


    幾乎就在努爾哈赤崛起的同時,關外長白山地帶新興了一個強大的江湖幫派,天魔宗!這天魔宗仿佛就是努爾哈赤背後的精神支柱,因為當時天魔宗建立之初,放出的口號就是殺盡大明之人,這一點和努爾哈赤發布的七大恨基本上是異曲同工的。


    之後,後金攻打大明王朝時,天魔宗總是承擔了急先鋒的重任。努爾哈赤發兵攻陷撫順時,天魔宗率先在撫順城中大肆的屠殺軍民,最後在守將李永芳和文人範文程的一再勸阻之下,努爾哈赤這才派人前來阻止天魔宗的屠城。


    長白山中,天池旁邊,千年積雪萬年鬆,直上人間第一峰。


    從天池傾瀉而下的長白飛瀑,是人世間落差最大的火山湖瀑布,它轟鳴如雷,水花四濺,霧氣遮天。位於冠冕峰南的錦江瀑布,兩次跌落匯成巨流,直瀉穀底,驚心動魄,與天池瀑布一南一北,遙相呼應,蔚為壯觀。生動地再現了“疑似龍池噴瑞雪,如同天際掛飛流”的神奇境界,人們身臨其境,會產生細雨飄灑、涼透心田的愜意感受。


    “小妹啊,我知道你平素裏最喜歡看這皚皚的白雪了,所以我特地在長白山之巔創建了天魔宗,並在這天池的旁邊修建了幾幢小房子,不知道你在天上可曾看見。這裏,已經是長白山離天最近的地方了。”天池旁邊的一座高峰之上,一個黑袍人昂首站立在瑟瑟的冷風之中。北國風光,千裏冰封,萬裏雪飄。這茫茫的蒼白的天地間,一襲黑袍的男子便如同陽光當中的黑洞一樣,不停地在吞噬著周圍的光明。


    天池湖水深幽清澈,像一塊瑰麗的碧玉鑲嵌在群山環繞之中,使人如臨仙境。這裏經常是雲霧彌漫,並常有暴雨冰雹,因此,並不是所有的人都能看到她秀麗麵容的。不過,正是因為長白山氣候瞬息萬變,使得天池若隱若現,故繪出了天池“水光瀲灩晴方好,山色空濛雨亦奇”的絕妙景象。


    “事情辦得怎麽樣了?”正在這時,黑袍老者突然對著麵前的空氣說道,聲音雖然不大,但是也傳遍了附近十幾裏。


    聽到黑袍老者的話語後,附近一座山後麵轉出來一個男子,急速飛躍到黑袍老者的麵前,低下頭躬身說道:“事情已經辦妥了,相信很快就有眉目了。”


    “具體說說!”黑袍老者居高臨下地說道。


    明朝萬曆年間,立太子的問題曾引起朝廷激烈爭論。萬曆皇帝朱翊鈞長子朱常洛為太後宮女王氏所生,極受冷遇;而寵妃鄭貴妃所生皇三子朱常洵為萬曆帝所鍾愛,鄭氏與萬曆帝“密誓”立常洵為太子。朝臣依據封建王朝太子立嫡,無嫡立長的法綱力爭,但萬曆帝總以各種借口拖延,直至皇太後施加壓力,始於萬曆二十九年冊立朱常洛為皇太子,同時也封常洵為福王,藩國洛陽。


    “如今大明王朝的國本之爭已經算是告一段落了,皇太子朱常洛大獲全勝,被冊立為太子,而皇三子朱常洵被封為福王,是為洛陽王。”


    “萬曆!朱翊鈞!我要他斷子絕孫!”黑袍老者聽到這裏,猙獰著麵孔說道。


    石山下麵的井木犴並沒有插話,等到黑袍老者將這番話說完之後,他方才接著說道:“我們進宮去和萬曆帝的鄭貴妃取得了聯係,他對我們的計劃十分的滿意,並讓她的太監龐保、劉成倆人和我們配合。我已經找到了一個叫張差的男子,讓他持棍殺入大內東華門,直接將皇太子朱常洛棒殺在房中,到時,我們會和鄭貴妃的手下聯係,請她想辦法將東華門附近的守衛調開,增加張差行事的成功率。”


    “好,很好!大鬼,這件事就由你全權負責了。之後的結果就不要再告訴我了,即使這朱常洛能夠成功的登上皇位,我吳法吳天讓他三更死,他絕對活不過五重天。”


    萬曆四十三年五月,有一男子張差,手持木棍,闖進太子朱常洛居住的慈慶宮,擊傷守門太監,所向披靡,大殺四方,用手中的木棍,殺死太監十二人,宮女五人,一路打到了太子朱常洛身邊幾米遠的地方,不料正在這時,太子內侍韓本用聞訊趕到,率大量的侍衛將張差圍困起來,張差雖然武力超群,但是最終寡不敵眾,在前殿被太子內侍逮捕。


    且說這張差被捕之後,禦史再三訊問,可張差總是胡言亂語,什麽吃齋、討封,問了數小時,也沒將實情供出。張差被交到刑部後,由郎中胡士相等人重新提審。


    “堂下何人,為何持棍進入太子府中,快快從實招來,不然有你好看。”胡士相大發官威。


    張差被他這一嚇,方才唯唯諾諾地說道:“我叫張差,本是薊州井兒峪的一個獵人和柴夫,我被鄰居李自強、李萬倉等人欺負了,他們燒掉我的柴草,我非常氣憤,就打算到京城告狀,擊鼓伸冤。於是我就在四月中旬來到京城。我是從東門走進來的,但我不認得路,隻好一直往西走,半路上遇到兩個男子,給了我一根棗木棍,告訴我拿著這根棗木棍就可以伸冤了,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可能一下子犯迷糊了,就走到皇宮宮門了,還打傷了許多人,最後被捉住了。”


    “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胡士相根本就不知道這張差在說什麽東西。


    有一天,刑部王之寀為牢中犯人分發飯菜,覺得張差決不像瘋癲之人。於是他決定再次審訊張差。為了讓他說出實情,王之寀對張差說:“你說實話,就給你飯吃,要不然就餓你。”張差低頭不語,過了一會兒說道:“不敢說。”王之寀當即命牢中其他獄吏回避,隻留兩名獄卒在旁,親自對他進行審問。在威逼之下,張差說出了實情,牽出驚天陰謀。


    據張差講,他本名叫張五兒,父親已經去世,比較近的親戚有馬三舅、李外父等人。他們讓他跟著一個不知道姓名的老公公,隻要按他的要求去做,完事後就能給他三十畝土地。張差信以為真,於是他就跟老公公到了京城,來到一個大宅子又來了一個老公公,請他吃飯,並囑咐他說:“你先衝進去,撞著一個,打殺一個,殺人也無妨,我們自會救你。”吃完飯,領著他經過厚載門,進了慈慶宮,看門的不讓進,就把看門人打傷了。


    “快快將所有的事情全部說出來,我可以向皇上求情,饒你不死!”這時,另外一個員外郎陸夢龍趕緊威逼利誘說道,“隻要你能夠畫出入宮的路徑,說出所遇到人的名字,我不僅可以免除你的罪過,而且可以償還你被燒掉的柴草。”陸夢龍雙眼冒出了精光,事情很快就會水落石出了。


    “馬三舅名三道,李外父名叫守才,都住薊州井兒峪。前麵不知道姓名的老公公,實際上是修鐵瓦殿的龐保。三舅和外父常到龐保住的地方送灰,龐保、劉成兩個人在玉皇殿前商量,還有我三舅、外父,他們逼我拿著棍子打進宮中。如果能打到太子,吃也有了,穿也有了,一同密謀的還有姐夫孔道。”


    陸夢龍猛然一驚,這龐保、劉成倆人可是萬曆皇帝的寵妃鄭貴妃宮中的內侍啊!他趕緊匆匆地結案,將結果報與了萬曆皇帝。


    萬曆皇帝接到事情的結果後也是傻眼了,搞了半天,竟然是自家人在內鬥啊!他一方麵怒責鄭貴妃,一方麵迫使皇太子改變態度,由“張差所為,必有主使”改變為“此事隻在張差身上結局足矣”。他明令除懲治張差等人外,“不許波及無辜人”,以解脫鄭貴妃。此案結局,張差磔死,馬三道、李守才發遠方戍守,太監龐保、劉成在內廷擊斃,梃擊案掀起的軒然大波暫時平息。


    這梃擊案,曆來都被認為是鄭貴妃想要棒殺太子的一個陰謀,或者是皇太子自演的一出苦肉計,萬萬沒有想到,這竟然是天魔導演的一場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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