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雖然嘴上罵著承祜,心裏卻是心疼得了不得。這個兒子,自己都疼不過來的,竟然讓人這樣惡意侮辱!這是向誰借的膽子?


    喘了口氣,康熙努力平靜下來,雖然還在急怒中,這腦子卻飛快地轉了起來。習慣於多想的心思,就往深裏開動了起來:早幾年那場廢儲風波,自己就已經很清楚的表達了,不許拿太子的手來說事,現在又有這樣一出,看來,這不光是有人沒長記性,這還是對自己的挑釁!


    對一個帝王進行挑釁,這說明了什麽?恐怕,還不止這些吧?自己這段時間的生病,看來讓人想多了!


    承祜作為自己的繼承人,這是容不得人覬覦的!一時間,帝王的驕傲,讓康熙在這件自己認定的事上頭更加的執拗起來。


    許多念頭,這會兒一起在康熙心裏頭翻滾,一時間,一個模糊的想法閃了一閃,又被壓了下去。隻是這個念頭一旦種下了,總會時不時地竄出來讓康熙反複琢磨。


    承祜剛才愧疚心重,一時激動說了那麽些話,沒想到倒激出了康熙那麽多的想法。這會兒被阿瑪一通罵,倒是冷靜了下來,他這個位置,不能言進,卻更加不能輕易言退。隻是愧疚之心卻更濃了,伏在地上,哽咽地說到:“阿瑪教訓得是,兒子,兒子想岔了。倒又惹阿瑪生氣,兒子不孝!”


    康熙發了通火,現在倒是真累了,揮了揮手,在那兒閉目養神,心裏卻在推演著這些日子的事情,一時間,內殿安靜得一點兒聲音也沒有。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門簾輕輕掀起了個角兒,梁九功在那兒探了探頭,見萬歲爺在那兒躺著,寶親王在邊上服侍著,而太子殿下卻在榻前跪著,這情形就讓他不敢進來。隻是,這外頭的事情,又由不得他不進來稟報。


    “啟稟萬歲爺,眾位皇阿哥都趕來了,這會兒正在外頭候著呢。”


    康熙是個多疑的人,雖重用此人,卻對這些個宦官奴才最不放心,這會兒聽著梁九功的聲音,更想起那日這奴才說了那麽一大車的話,眉頭就皺著不開了。


    康熙沒有應聲,梁九功又不敢再出聲,隻是把腰越彎越低。好一會兒,還是承祜又叩了個頭,出聲叫了聲阿瑪。康熙才開口道:“起來吧!梁九功,傳!”


    不一會兒,門簾掀處,幾個皇子按著續齒魚貫而入。進了來,請安行禮,一派關心急切之情,溢於言表。


    康熙這會兒已經是硬撐著端坐起來,聽著兒子們的問候,稍稍的鬆了鬆臉皮子,一雙利眼,卻慢慢的把這些兒子,一個個的仔細打量著。


    下跪的幾個皇子,也偷眼在看皇阿瑪的神情氣色,冷不防與康熙的視線相撞,心中一顫,都又猛地垂下了眼簾。


    一通請安問候過後,康熙沒有同意讓這些兒子們留下來伺疾,隻是對於兒子們說的明日再過來問安,未置可否。


    等出了園子,天色已晚,想著明日一早還要給皇阿瑪請安,一眾開了府的阿哥就想著留在暢春園邊上的莊子上。而十二、十三、十四這幾個卻還未開府,就有十阿哥胤禩過來邀請。十四阿哥胤禎倒有些意動,偏有十三阿哥攔在了頭裏,笑著謝了十哥,卻又說,自己未開府,按規矩不好隨便留在宮外過夜,婉謝了十哥。


    聽了胤祥這話,胤禩到了不能很勸了,到了未見任何尷尬,隻是笑著關照了幾句路上小心這類的話。兄弟幾個就分了路。一路上無話,隻到回了宮,十三阿哥跟著十四阿哥進了他的院子,也等不及人更衣,就斥退了一幹服侍的人,逼問道:“你在這事情裏頭又做了些什麽?”


    “哥你說些什麽?弟弟我聽不太懂!”胤禎挖了挖耳朵,衝著哥哥眨著眼,一臉的莫名其妙,可這樣的神情,要多假有多假。


    胤祥恨得沒說法,幾次三番的追問,胤禎倒是先惱了起來,說是親哥哥倒是這樣把自己當賊審,好沒個意思!


    胤祥長歎了口氣,知道逼不出什麽來,有些無力的說道:“你可得記住,我才是你的親哥哥!十哥這人,你還是遠著些吧!”


    這話一出,屋子裏安靜了下來,好一會兒,胤禎才說道:“我知道。隻是,他跟惠妃母子的仇,跟我們是一樣的!”


    胤祥張了張嘴,想勸著弟弟一些,可卻又說不出個什麽來。自偶爾得了額娘的遺書,心裏的怨恨委屈,真是無法描述。可現在惠妃已經歿了,二阿哥也已經去守皇陵了,這還能如何呢?雖然心裏並未覺得痛快,說出來勸說弟弟的話,也有些蒼白,但,真的是不該再做些什麽了。弟弟那些個不甘,太讓人心驚了。


    胤禎也是一樣在想著心思,哥哥的不安,他看在眼裏,隻是覺得那樣的刺眼,那可是他們的額娘!心裏頂上一股子氣,故意輕佻的說道:“哥哥,你可有注意過太子?太子今兒個的額頭,可是紅紅的,也不知道,到底磕了多少個頭,皇阿瑪可會原諒他!”


    “你!這話也好隨便說的?難道說,你!真是你?”


    “哥哥你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


    “你真是昏了頭了!中宮根基深厚,太子盛寵不衰,就這些小伎倆,怎麽能動搖了他們?這不是自己找死嗎?”胤祥真的急了。


    胤禎也氣壞了,嗓門也拔高了,“哥哥怕死,那您以後就不要到弟弟這兒來坐著,以後,您就長長久久的活著。說不定,按著您現如今這樣勤勉,這樣日後也得封個和碩親王呢。弟弟我是昏了頭了,明知道人家根基深,親兄弟也多,可我還惦記著額娘能否有個聖母皇太後,還惦記著要把那個納喇賤/人玉牒除名。還有那個好兒子,守皇陵可真是太便宜了他,就算是他沒幾日好活頭了,也是輕的!”


    胤祥一把握住胤禎的嘴死命按著,手有些發抖,“你給我閉嘴,閉嘴!”嘴湊到胤禎的耳邊,聲音雖輕,卻實在氣急敗壞,“這些心思你哪裏來的?是不是胤禩挑唆的?你不許再跟他一塊兒了,聽見沒有!聽見沒有!還有,不管你到底做了什麽,快住手!”


    胤祥這樣花死力氣,胤禎要脫身,也著實不易,毫不容易分開了,兩人都有些氣喘籲籲的了。弄到這個地步,胤禎也沒心情再說氣話了,等胤祥再來追問的時候,隻是沒好氣地說道,“你放心,我沒做什麽。”沒做什麽,隻是花了點錢而已。


    康熙那邊等兒子們走了以後,就又靠著養力氣了。隻是不一會兒,就開始要查審那些奴才。承祜胤礽等勸著阿瑪先養好了身子再說,隻是康熙根本不理這些。


    查起來,這事情還一點兒也不費力。那其中一個喂養那些扁毛畜牲的就交待了,那日原本該他給那些東西添食兒,隻是那一日不妨頭吃壞了肚子,一氣兒跑了七八次茅房,最後連跑茅房的力氣都沒有了,實在沒法子,就讓一個小蘇拉替他喂了食。其實這些事情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平時給那些畜牲添水喂食打掃糞籠子也時常讓那些小蘇拉去幹,也沒出什麽事情,不過是幾隻飛禽罷了。


    再一查,那小蘇拉不知道是害怕還是什麽,竟然吞金子墜死了,而這小奴才,家裏還是個絕戶兒,就他一個人。這奴才的窩棚,也沒見什麽不妥,也沒什麽浮財,就幾個大子兒。


    事情報到康熙這兒,康熙卻讓撅地三尺也要把這奴才的身後關係給找出來,吞金子,這金子是哪裏來的?


    萬事經不住這刨根問底,最後還是讓人理出來了,這小奴才有戶拐彎兒的親戚,以前在二阿哥莊子上幹活兒。


    事情好像到這兒就明了了。這是替舊主子出氣?還是說,給舊主子惹禍?


    沒幾日,二阿哥胤褆的請安信就遞了上來。胤褆守皇陵,原本隻是監禁的換個說法的,與外頭音信隔絕,自有康熙派的人監視著。隻是這個胤褆被關了一陣子後,日日開始替萬歲爺磕頭祈福,每逢節日或萬壽節之前,都要向看守討要紙筆給皇阿瑪問安。守衛不理,他就咬破手指撕下衣擺,寫了沒人傳,他就從門縫裏塞出去。畢竟是個皇阿哥,守衛還是把這些事情上報了。而康熙開始並不理會,而漸漸的,倒也讓人把那些東西拿來一看。


    隻是這回,二阿哥怎麽知道萬歲爺不妥當了?


    這樣看著,一般都會想著二阿哥不太平,就算是被圈了,還有本事攪出些不太平來。這番作態,後麵是個什麽意思,就不言而喻了吧?


    可康熙偏偏喜歡多想幾步,二阿哥不甘心,那是肯定的,想要出來也是一定的,隻是就隻有一個他嗎?下令再往下查,還得擴大範圍查!


    這一仔細搜羅,康熙更氣樂了。就是個喂畜牲的小太監,還會跟幾位皇阿哥有拉扯。而且,還有人好本事,竟在朕的人裏插上了手,能把消息遞到的胤褆那兒。


    這些兒子們大了,心也跟著大了!還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玩花樣,如此忤孽,難道,一個被圈了還不夠,還要多圈上幾個?


    (其實,我覺得,處女座的性格,有時候太龜毛了,有例可證的,就是我。前天裝了一天的機器,可真的是卸了裝裝了卸,反正總有不滿意的地方。昨天,是折磨那幾個文字。心煩,寫得各種不對。寫了刪刪了寫,讓暴君看了又看。結果暴君說,我看著都差不多,沒覺得你哪裏改好了,就是一團糟。起義,暴捶他一頓。


    今天再看看,忽然心灰意冷~~)(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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