媤慕被言墨白大手掐著脖子,呼吸不暢,臉憋得通紅。


    他那麽突然就爆發,媤慕完全被嚇到了,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就已經被那種窒息的感覺吞沒。


    腦子裏一片空白,脖子被他掐得生疼,眼淚一湧而出,像是被他大力氣擠出來的一樣。


    言墨白狠狠的瞪著媤慕,看著她臉由紅轉紫,他手提甩,她整個人就被這股力道推倒在地。


    “咳咳·····”媤慕跌坐在地上,貪婪的呼吸,由於過急,被嗆得咳了起來。


    “你該慶幸我沒有下重手,不然······”言墨白神情冷冷的睨著地上的人,高高在上的姿態。說完,自顧自的轉身出去了,還把門摔得震天響。


    確實是還有些理智,不然他一出手,就是直接擰斷脖子了。


    媤慕嗆咳得眼淚都出來。


    臥了個大槽!


    莫名奇妙的就被家暴了,她委屈得不行。


    在不久之前,這個男人還和自己繾綣纏綿,而現在卻能這樣冷酷無情的對她動手。


    就是因為她幫他答應了回去吃飯,他就能這樣凶狠的出手。


    可笑自己那顆塵封的心還意欲對他萌動。


    他怎麽配?


    摸了摸脖子,冰涼的手指一觸到那兒,就火辣辣的疼。


    媤慕的皮膚很細嫩,被他這樣大力的掐過,現在脖子處立刻就現出鮮紅的指印,紅腫醒目。


    慢慢爬了起來,剛剛這樣一摔,屁股狠狠的跌在地上,像是散架了一樣的痛。


    脖子,屁股,加上昨天旁晚車禍時擦傷的手臂,全身都是傷,哪兒哪都痛。


    可是她竟笑了。


    有些自嘲的笑,摸了把未幹的淚痕,她拍拍手,理了理衣服,捧著書繼續坐在沙發上看書。卻再也看不進去一個字。


    如果是普通夫妻,被這樣家暴,估計是要離家出走了。再不濟也要砸碗敲鍋的撒潑鬧上一鬧的。


    可是,媤慕不能。


    她是言家用錢買來的,她不敢離家出走,她還要顧及到“淩宇”,好不容易能得到yt國際的援助,不能這樣前功盡棄。


    她,總得學會逆來順受。


    即便言墨白罵她打她,她仍要微笑的回應“謝主隆恩”。


    她原本不是這樣的人,她活潑開朗,單純天真,像個公主一樣的幸福快樂。可是現在,她必須帶上麵具偽裝自己,把一切的情緒都藏在心底,能展現的隻能是微笑。


    如何能做到?


    心冷硬了,一切都漠然。


    言墨白剛剛摔門出去的時候,就有些後悔了。


    他雖然努力壓製住自己的力道,可是仍不可避免的會傷到她。


    她那麽柔弱,甚至扛不住他一根手指的力氣。她嬌小的身子被自己甩出去的時候,輕得像羽毛一樣的飄飛,隕落。


    不堪一擊。


    她這麽弱小,應該得到細心,體貼入微的嗬護。


    可他剛剛對她做了什麽?


    瑪德!


    言墨白有些懊惱的爆了句粗口,拳頭狠狠的砸在了樓梯的扶手上,鐵藝的扶手都被他砸變形。


    他在樓梯口轉圈圈,回頭瞪了一眼被自己摔得差點散架的門,哼了哼,下樓了。


    這個公寓是樓中樓,他在樓下客廳的沙發上坐著,開著電視,拿著遙控不耐煩的換台。


    曾幾何時他言墨白會這麽無聊的拿電視遙控按著玩?


    抬頭瞟了眼樓上,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都過去一個小時了,她怎麽就不鬧騰呢?


    難道是被自己甩在地上,摔死了?


    言墨白煩躁的抓了抓寸短的頭發,有些心虛的想,不會真摔死了吧?


    她那麽小、那麽弱,那麽,不堪一擊!


    這樣想著,他立刻從沙發上跳起來,飛快的奔上樓去。


    那麽急切的、迫不及待的衝了上去,可是到了書房門口時,他卻停住了。有些猶豫著要不要進去。


    耳朵貼著門,聽不到裏麵的動靜。


    他輕輕的擰開鎖,做好搶救人的準備。可是入目的卻是媤慕安靜的靠在沙發裏看書,抱住書的姿勢跟之前一模一樣,似乎剛剛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


    倒是言墨白呆愣了一下。


    難道是我進門的方式不對?


    她怎麽當什麽事都沒發生一樣的,那麽安靜、若無其事的捧著書讀?


    她不是應該癱倒在地上起不來,或者嗷嗷大哭嗎?


    言墨白有些摸不著頭腦,他擰著眉想,自己看上的姑娘真特別啊,愣是跟別人不一樣。


    既然你若無其事,那我便也當作什麽事都沒發生吧!言墨白站在門口,重咳了一下,提醒房裏麵的人本尊駕到。


    媤慕當然注意到站在門口的他,她捧著書的手不自覺的緊了緊,臉上是雲淡風輕,連眼皮都不抬一下。


    言墨白見媤慕沒有理會他,於是他沉著臉說:“我餓了——”


    這下你總不能不理吧?


    媤慕確實不能。伺候這位爺的吃喝拉撒睡就是她的本職工作。


    於是她輕嗯了一聲,把書合上,放在沙發上,然後準備去廚房做飯。


    路過門口的時候,與言墨白擦肩而過,還是連個正眼都沒給他。清清冷冷的模樣,溫順乖巧得一點兒脾氣都沒有。


    言墨白有些挫敗的把拳頭捏得嘎吱作響。


    現在不過早上十點,八點半才吃過早餐。即便他的胃的個漏鬥都沒這麽快餓。


    他明明是來勾搭她,主動求和的好不好?


    而她這是什麽態度?故意擺譜?


    媤慕在走出書房幾步遠的時候,突然加緊腿,一轉方向,快步的奔回了臥室。


    大姨媽造訪?


    她剛剛從沙發起身的時候,就感覺有些不對勁兒,走了幾步後,那種感覺就更加明顯。一股熱流往下竄出,有不可阻擋之勢。


    比上個月提前了一個星期耶。


    她的經期一貫都很準的,每個月都是那幾天,偏差不會大於兩天。


    難道是剛剛摔在地上,把大姨媽給震來了?


    媤慕有些鬱悶。昨天晚上的努力看來的白瞎了。原本還希望來個一擊即中,一舉得男的,可是大姨媽卻提前來了。


    如此一來,這受孕時間又要往後拖了。


    她邊跑邊想著這個問題,還單方麵的下決定什麽時候再把言墨白撲倒,取個精。


    言墨白在書房門口看著她怪異的小跑姿勢,有些詫異。


    想知道她做什麽去,於是就偷偷的跟在後麵。


    媤慕搬來這裏的時候,隨身帶了一個包,裏麵隨時都備著“麵包”的。可是她翻找了半天,包是裏三層外三層的翻了幾次,卻沒有找到。


    媤慕欲哭無淚了,難道是用完了忘記準備了?


    原本是以為一個星期後才來,而且她一向都很準時,每個月都是那幾天才會去超市買回來。


    現在大姨媽提前來襲,真是打了她個措手不及。


    言墨白跟在後麵看著媤慕四處翻找著什麽,把衣櫃翻個底朝天,她包裏的東西也被倒出來,胡亂丟到一邊去。亂七八糟的一片混亂。


    “你找什麽?”言墨白皺著眉問。


    “麵包!”媤慕急得不行,大姨媽來勢洶洶,大有紅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之勢。於是對於言墨白的問話,她下意識的回答就脫口而出。


    “你什麽時候買了麵包?”言墨白狐疑的看著她,她這幾天都沒有上超市購物,而且也沒有自己做過麵包。


    哪裏來的麵包啊?


    況且有麵包也不會放衣櫃了藏著啊?


    這姑娘不會是傻了吧?


    媤慕被他這一問,才回過神來。想到自己剛剛的回答,媤慕臉紅的胡亂嗯嗯啊啊的回了幾句。


    她很慶幸今天穿得是深色的褲子,如果是淺色的,估計已經被言墨白看到了,那也太尷尬了吧?


    “我不喜歡吃麵包!”言墨白抱著手靠在門口,英俊的臉,修長的身,傲然的氣質,這些注定了他不是個平凡的人。


    他自顧自的宣布著,希望裏麵那姑娘能聽到,並且想你別再翻了,找出來我也不吃的。


    媤慕囧了囧,咬著牙嗯了一聲,算是告訴他自己知道了。


    真的,如果沒有“麵包”的話,先用其他的紙巾將就的墊一下,然後自己去買就是了。可是這個男人一直在旁邊看著她,叫她怎麽好意思啊?


    感覺小褲褲都被浸濕,媤慕撞牆的心都有了,而且還腰酸腹脹,難受死了,每次都痛經。


    臉色有些不好看,媤慕就抬眼看門口的人,盡量用平靜的語氣說:“你先下樓等我,我馬上就下去給你弄吃的。”


    言墨白見媤慕終於肯正眼看他,並且還用這麽溫柔的語氣和他說話,他想應該不生氣了吧?


    見她在地上蹲著不動,他就想過去拉她一把。心想你被打的都能這麽大度的沒有斤斤計較了,那我一個大老爺們也必須表示表示不是?


    言墨白靠近媤慕,從後麵把他攔腰抱起,“別找了,這些待會兒再清理。爺餓了——”說著就低頭含住她的嘴,輕輕的吻。


    媤慕是真的被嚇得驚叫,他的唇毫無預防的向她壓來,吞沒了她的呼聲。


    她一掙紮,那流速更快,跟噴泉似的,一動一湧。


    她抓住言墨白的衣襟,不敢再動,可是心裏卻如萬馬奔騰而過。就算他的唇有多溫熱,他的舌有多勾人,他的懷抱有多溫暖,她都無瑕享受。


    這坑爹的大姨媽!


    等言墨白一臉饜足的放開她時,她已經七暈八素了。


    言墨白扶著她柔軟的身子,靠在自己懷裏,用生平最溫柔的聲音說:“我剛剛······你沒傷到吧?”


    說著,他的手在她身上遊走,似乎像是在檢查一般。在他的手摸到她的臀部的時候,觸到一片濕熱。


    言墨白一驚,怎麽回事?


    媤慕閉著言,尷尬的想,要是來個外星人把她帶走就好了!太丟人了有木有?


    言墨白抬手一看,滿手的血紅······


    他有一瞬間的錯愕,腦子裏閃過好幾種思緒,許久,才百年難得一見的紅了臉。


    “你······”言墨白詞窮的囧樣,非常可愛。


    媤慕把頭深埋,聲音有些悶悶的:“我······大姨媽來了······”


    “嗯,哦。”言墨白對女孩子的這些雖然不是很清楚,但是他還是個正常的人類,並且是個高智商的男人。上過學,生理課也上過,這些屬於常識的東西,他還是略略知道的。


    大姨媽為何物,他當然不會把她當成媤慕外婆的女兒。


    可是,大姨媽要流那麽多嗎?屁股一整片兒都浸濕了。


    是來一周嗎?這樣流會不會失血過多啊?


    言墨白努力的回憶著初中時候上過了生理課,可是滿腦子搜羅了一圈兒,竟然發現自己懂的知識少得可憐。


    媤慕更鬱悶的聲音在他懷裏響起,“可是沒有······呃,麵包——”


    媤慕終究是有些不好意思跟他說這些的。況且剛剛這個男人,似乎沒理解她的意思,錯把“麵包”當成了那個麵包了!


    現在壯著膽子跟你說,自然是希望他能代勞,去商場幫她買回來。


    很久以前,媤慕就覺得,一個男人為自己的女友或者老婆買衛生巾,是一件十分浪漫感人的事。


    若有那麽一個人,肯為你去買衛生巾,那麽你就嫁了吧!


    潛意識裏,還是有這樣不切實際的幻想。幻想自己也有這麽一個男人,為自己做到這樣。


    “我,送你去醫院?”言墨白現在才羞惱的意識到,剛剛她說的那個“麵包”,估計就是衛生巾吧。可是那玩意兒有能止血麽?流了那麽多,應該去醫院吧?


    媤慕驚訝的抬起頭,烏黑的眼睛撞擊他深如幽譚的眼眸,心的一角塌陷了。


    “不去醫院。······能給我買衛生巾回來麽?”媤慕終究是開口這麽直白的問他。


    言墨白點頭,心想買那個東西,應該不難吧?


    他把媤慕放開,然後轉身進了浴室,幫她調好水溫,找了幹淨的衣服,然後推她進去,“你先去洗一洗,我馬上就回來。”


    媤慕簡直有些受寵若驚,又忐忑難安。


    他這是什麽意思?


    高興的時候就把你寵上天,不高興的時候翻臉就能給你一腳踹死!


    可是,麵對他難得的溫柔,媤慕真的無力抵抗。


    她站在浴室的花灑下,溫熱的水自上而下的撒下來,把疲憊、肮髒、狼狽,一起衝掉。


    洗好後,她站在浴室寬大的鏡子前,盯著鏡子裏的自己看,傷痕累累。


    言墨白說的馬上就回來,其實真的是馬上。


    他把媤慕推進浴室後,拿起電話就撥了出去。


    吩咐了手底下的人去買衛生巾。這個是近身護他安全的保鏢,在接到言墨白電話的時候,臉都黑了。


    “最快的速度去買衛生巾回來。”言墨白的這樣吩咐了。


    保鏢先生顯然也是一個從未涉足女性用品領域的大老爺們兒,什麽也沒問,領命快速而去。


    等到他用最快的速度趕到最近一家商場,並且成功的找到賣衛生巾的專區的時候,他驚呆了!


    怎麽種類這麽多?


    怎麽還分那麽多種品牌?


    什麽加長夜用,超薄日用,純棉的、網麵的,加翼防測漏的······


    保鏢先生頭痛的站在那裏,不時還要注意旁邊有沒有人。


    尼瑪一個大老爺們兒買這個玩意兒,會不會被人誤會成變態狂啊?


    他打了個電話給言墨白,簡單了說了一下這邊的情況,然後請求指示。


    他不懂,言墨白又怎麽會懂?


    於是,言墨白大手一揮,每一樣都買一包。看她喜歡那種就用哪種,用不完的給她丟著玩兒!


    於是,當保鏢先生在旁人異樣的注視下買了單,提著兩大包衛生巾飛奔而去,一路灑了許多辛酸淚。


    這個過程,都不到二十分鍾。


    媤慕因為經痛,身上酸得很,這樣溫熱的水衝刷著,非常的舒服,於是就洗了很久。


    保鏢先生把兩大袋的衛生巾交到言墨白手上時,言墨白表現得很淡定從容。


    他提著兩個超大號的袋子進門時,瞥見浴室的門還關著,裏麵傳來唰唰的衝水聲。


    這都洗了二十分鍾了,皮都要搓出一層吧?


    言墨白放下帶子,過去敲門:“洗好了沒有?快點出來······”


    裏麵的水聲停了,言墨白又說了一遍,裏麵傳來媤慕的回應聲。


    其實早就洗好了,可是想著他買東西估計也要半個小時吧,她就算出來了,換上幹淨的衣褲,那沒有衛生巾,還是會弄髒褲子。


    於是她隻能不停的衝洗,洗得皮都掉一層了,聽到門外響起他的聲音,她有些驚訝於他的速度,有感動他的難得的體貼。


    她擦幹身子,有些為難的在浴室轉圈圈。


    “你,幫我遞進來。”終究還是喏喏的開口,聲音不大,卻能保證外麵的人也是能聽見的。


    言墨白頓了一下,然後回身把放在沙發上的兩大包都準備遞進去。


    媤慕原本以為就是很小的一包,於是這開了個縫隙,伸出一隻手準備去接。


    伸手抓了個空,言墨白把門推開一些,然後把袋子掛在她伸出來的手上,不顧她的手是不是能夠承受這樣的重量,轉身就走了。


    纖細白皙的手在煙霧繚繞裏·····真讓人浮想聯翩!


    言墨白仰天而歎,鼻血逆流成河!


    媤慕接過言墨白遞進去的超大兩包紙巾,臉皺成一團。


    難怪這丫能提那麽大的兩大袋衛生巾呢?連尿不濕都買回來了。


    媤慕在浴室了哭笑不得的翻出自己用慣的七度空間,心想這丫真真是極品啊!


    ------題外話------


    謝謝yuyan2011,還有5天兩位親的月票,良辰真高興,第一次收到月票呢,木馬兩位!謝謝支持良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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