媤慕立刻乖乖縮到被子裏麵去,打了個大大的嗬欠:“啊哈~我睡覺了。”


    才不要和他做什麽別的呢!


    現在她來著大姨媽呢,難道要浴血奮戰?


    這丫口味要不要那麽重?


    媤慕心想,且讓你囂張得意幾天,等姐大姨媽走了,看你還敢不敢誘惑我!不過,即便到時候你不誘惑了,我也要主動撲倒你的取個精的,革命尚未成功,同誌仍需努力!


    媤慕在心裏盤算著“你方唱罷我登場”的計劃,可是言墨白卻不肯善罷甘休。


    看著媤慕縮進被子裏,跟烏龜縮進殼裏一樣,還避著他,離他一臂之遙。床很大,媤慕又刻意避著睡在床邊,兩人中間空出一大片兒。


    言墨白哼了哼,微眯著眼睛看她,聲音懶懶的,可是話裏的強硬態度明顯:“過來!”


    媤慕往被子裏更深的縮去,甚至把頭也埋進被子裏,默默的閉著眼睛,裝睡,不理他。心裏默念:我睡著了我睡著了······我聽不見我聽不見······


    言墨白等了一會兒,見被子裏隆起的一團沒有動靜,想也知道她並沒有真的睡著,隻是故意裝死不理他。於是他伸長了一條腿,先是在媤慕的屁股上碰了碰,語氣帶著玩世不恭的威脅:“要麽乖乖過來,要麽睡床底下!”


    盡管他的腳隻是隨意的碰了碰,可是媤慕仍然能感覺到下麵由他這一碰而帶來的激烈反應。


    媤慕含淚而無聲的抱怨:為什麽我來大姨媽你都不讓我安生?為什麽你偏偏在我來大姨媽的時候來招惹我?


    被子裏的她握緊小拳頭默默的在心裏宣誓:不把你丫弄個精盡力竭誓不罷休!


    言墨白可不知道媤慕的豪言壯誌,他幽幽的聲音再次傳來:“一······二······”


    媤慕算是明白了,他這是數著一二三讓她趕緊滾到他身邊呢,她能感覺到屁股邊那隻躍躍欲試的腳,要是她再沒動靜的話,估計腳一伸就能毫不留情的把她踹床下。


    媤慕是不敢了。昨天不就是被他甩地上才來的大姨媽?要是今天再被他一腳踹地上,估計得經血四濺,血崩而死。


    在言墨白那個“三”字剛到嘴邊的時候,媤慕快速的爬到言墨白的身邊,那叫一個猛烈,就像餓狼撲食一樣的。為表忠誠,還很自覺的伸手圈住他的腰,抱住他。


    言墨白滿意的勾了勾唇角:“算你識相!”一隻手把她禁錮在胸前,另一隻手在她的圓翹的屁股上懲罰似的捏了捏。


    識相你妹啊!


    媤慕的頭埋在他的胸前,嘴貼在他的心口處。此時恨不得張嘴把他的胸膛個撕咬開來,看看他的心是不是黑色的,真是個混蛋啊!


    心裏這麽想著,她卻也這麽做了。當牙齒磕上言墨白的硬如鐵的胸膛時,頭頂響起他帶著著戲謔的輕笑聲:“想咬我?”


    媤慕恨恨的話語脫口而出:“嗯哼!想看看你還有沒有良心,怎麽那麽壞!就知道欺負我,凶我!”


    這麽強烈的控訴——


    言墨白伸手在她頭上不客氣的揉了幾下,然後拍了拍她的腦門,這個動作就跟對待一隻寵物狗如出一轍。


    “如果發現良心還在的話,你是不是打算一口吞掉?”


    懷裏的人磨著牙。他這麽壞,老是欺負她,她當然恨不得把他活剝生吞了的。於是她沒有說話,表示默認了。對,就是這麽想的。就是想把你吃了,你怎麽樣吧?


    她氣鼓鼓的在他胸前噴著熱氣,沒有說話。言墨白便笑得胸口都發顫起來,手在她的頭頂順著他的發,“你是小狗?”


    呃——?


    媤慕這才反應過來。原來自己把自己給套進坑裏去了。說他沒良心,而自己卻要撕咬他胸膛,還想吃了他的心······果然是比喻成狗了!


    媤慕恨不得用自己腦袋去磕床!這麽笨,磕死算啦!


    她臉紅得發燙,貼在他胸膛的肌膚上,甚至能感受到她熱血竄流。


    言墨白呼吸一滯,更緊的擁住她。


    其實自己還真是自作自受,明明她身上不方便,不能伺候,偏偏自己還上趕著去招惹她,惹了火又沒處泄,這不是找虐又是什麽?


    調節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手在懷裏人的背上輕輕的拍,像是哄嬰兒睡覺一樣的,柔著聲音說:“再睡一會兒!”


    他知道她一個晚上都沒有睡著。天生的敏感,即便的睡著了都有很強的警覺性,況且那麽近的距離,她一個晚上呼吸都紊亂,他睡著了都能聽見。


    知道她睡不著大概是因為不適應他的存在,在醫院的幾個晚上也是,即便是什麽也沒做,兩個人規規矩矩的躺著,她也睡得不好。


    可是言墨白偏偏就不願意讓她自己睡。


    他們已經是夫妻,就算再不適應,再睡不著,那也得慢慢習慣。


    也許是他難得的溫柔力道起了作用,果然,沒一會兒,懷裏的人就真的睡著了,呼吸平緩。


    這一覺睡到下午一點。


    媤慕醒過來的時候,身邊已經沒有人,房間裏也空蕩蕩的。


    她是被餓醒的,昨晚的菜大多都被他一個人吃光了,自己隻吃到一點點,現在已經能聽見胃在抗議了。


    起床,換了衣服,去洗簌了一下。


    開了房門,隱隱就能聞到空氣中漂浮的——糊味?


    菜炒糊的味道!


    不會是言墨白在炒菜吧?


    那個養尊處優的大少爺要是下廚的話,不把廚房毀了才怪!她一點兒也不覺得言墨白繼承了他老爹言耀天的廚藝天賦。


    媤慕趕緊下樓,朝著廚房奔去。


    果然,言墨白一手拿著鍋鏟,離鍋的遠遠的,伸長了手在翻炒鍋裏的菜。火開得太大,青菜葉的邊沿都能看見焦黑了。


    他身上圍著圍裙,是媤慕買的。粉色,上麵印著美羊羊的圖案,可愛極了。而這樣可愛的圍裙圍在言墨白的身上,媤慕順就笑噴了。


    他的這個造型看著真的很喜感,又萌又搞笑。


    言墨白聽到她的笑聲,拿著鍋鏟扭臉看向門口,臉立刻黑沉沉的,跟那焦了的菜葉一樣。


    “你,過來炒菜!”賭氣一樣的把鍋鏟往鍋裏一扔,哐當的一聲兒,差點把砸出個洞。要不是他立刻眼疾手快的穩住鍋,估計鍋已經翻到地上去了。


    媤慕被他這一個動作嚇了一跳,立刻上去接手。


    事實證明,言墨白還真是不會下廚。


    炒的青菜沒放油,難怪會炒焦了。


    “你怎麽沒放油?”媤慕把火關了,盯著鍋裏的菜問旁邊的人。


    這菜還能吃麽?都被他糟蹋成這個樣子了。


    旁邊的言墨白正冷著臉把身上的圍裙扯下來,聽到她的話,他臉更黑了,其實還有一絲不易擦覺的尷尬的紅色。


    “叫你炒你就炒,廢什麽話!快點,爺餓了!”


    說著把手上的圍裙往一邊的琉璃台上一甩,就走出廚房了。


    媤慕憋笑得臉都爛了。


    言墨白,他這是惱羞成怒?他也會覺得不會炒菜很丟臉麽?


    不過,他餓了,怎麽不去叫醒她?


    想著早上的時候,他溫柔著哄自己入睡,媤慕便心裏暖暖的。她心裏莫名的很開心,他是想讓自己多睡一會兒不忍心叫吧?


    看來,言墨白還不算是個壞透的混蛋。


    媤慕把鍋裏的菜倒進垃圾桶裏,然後翻出冰箱裏昨天買回來的菜,簡單的弄了幾個。因為擔心他餓了,動作也非常快速。不過媤慕每盤菜的份量都不多,就怕做得太多了,這家夥又沒節製的全部吃光,然後撐得傷口痛。


    倆人用過飯後,媤慕收拾感覺廚房,就到書房找言墨白。


    “我等會兒要去秋意大酒店看尤優她們——”


    言墨白在書房裏安靜的敲著鍵盤,見媤慕進來,隻是略略的抬了下眼皮。可是聽見媤慕的話,卻皺起了眉。


    “她們在‘秋意’?”


    “嗯!”


    尤優母女倆回國那麽久了,一直都住在秋意大酒店。那個套房包了三個月,想吃什麽都可以打電話到三樓的餐廳訂餐,由服務生送到房裏,服務周到。


    媤慕看著言墨白沉思的樣子,一顆心高高懸起。就怕他說不許去。


    不過秋意大酒店是他們家的產業,在自己地盤兒上逛,他應該不會反對吧?


    言墨白合上電腦,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衣服,“我跟你一起過去。”


    剛剛跟小莊聯係了下,聽說有批貨出了點兒事,有點棘手,現在還沒解決。對於小莊的能力他自然是放心的,但是自己過去看看也好。


    媤慕見他點頭答應了,也不計較他也跟著去。反正又不是去會情郎,隻不過是見朋友,他去就去唄,管他的呢!


    於是歡歡喜喜的跑回房裏換衣服。


    換好衣服,媤慕打了電話給尤優:“妞,你在酒店嗎?我現在過去看你!哦對了,你打個電話給其他幾個,讓她們一起出來玩。”


    難得有機會出去放放風,媤慕就想趁機叫上其他幾個姐妹一起出來聚聚。雖然前天才一起玩,但是被言墨白限製沒有自由的日子,真的度日如年。她真的覺得好久沒見她們一樣。


    “喲~終於有時間出來找我們玩啦?行,我立刻打電話召集她們。”尤優在那邊還不忘調侃了她幾句,才掛電話。


    媤慕心情非常好,不用化妝整個人都神采飛揚。不過她還是上了淡妝,這樣看起來更加俏麗。


    明眸大眼,紅唇皓齒,青春燦爛的感覺。可是今天穿得這身衣服,卻是成熟性感裝。整個人看起來清麗又嫵媚。


    當她打理好自己走出房門的時候,言墨白已經在客廳等她。


    其實她的動作已經算是很迅速了,換衣服動作利索,沒有挑三挑四的半天不知道穿哪套衣服,隻是隨手拿這一件就穿了。


    衣櫃裏都是言墨白之前幫她準備好的衣服,慢慢一大衣櫃都是,穿一個月估計都不帶重複的。


    之前穿的那些跟媤慕平時的風格差不多,所以她並不喜歡挑。可是衣服穿在身上往試衣鏡上一看,才知道這一套真的是不一樣的風格。


    要說之前的都是少女裝的話,那現在這款就是少婦裝了。


    既然穿著了,媤慕也不想再去換了,穿什麽衣服都差不多。要是因為換衣服再耽擱一點兒時間,言墨白也許等得不耐煩,就不讓去了。


    不過這樣這一身也很好看。女人嘛,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這身衣服完全把嫵媚、成熟、妖嬈結合到一起,這個樣子,非常有女人味。


    看著試衣鏡的美豔少婦,媤慕魅惑一笑,轉身出去了。


    當她出現在客廳時,言墨白黝黑的眸子由不耐煩轉到驚豔。定定的看了好一會兒,才幹咳了一聲兒,抓去茶幾上的車鑰匙起身,“快點!磨磨蹭蹭半天!”


    媤慕咬著唇非常的委屈,哪裏磨蹭了?明明很快了好不好?換衣服迅速,化妝也不過五分鍾,如果說耽擱時間的話,那大概就是媤慕換好衣服站在試衣鏡前左看右看的幾分鍾。


    看著率先走到玄關處換鞋的人,媤慕白了他一眼,然後快步過去換鞋。


    媤慕嫁過來的時候,這些東西基本上全都是言墨白叫人為她準備的,可能就是在試婚紗的時候知道的尺寸吧,衣服合身,鞋子也剛剛好,很合腳。而且這些都是出自一個品牌的。她現在都快要成這個品牌的代言人了。


    踩著一雙金色的高跟鞋,咵咵的跟在言墨白的身後,進了秋意大酒店。


    言墨白之前幾乎是以這裏為家,自結婚後,就沒有再來過。


    以前酒店的女員工每天最開心的事,就是看見言少爺,然後捧著一顆粉紅的少女心對他流口水。可是他突然就結婚了,這讓這些少女們心都碎了。更過份的是,他結婚後,就再也沒來過“秋意”。


    這幫少女的心頓時碎成了粉末,一股空調風都能吹飛。


    現在突然看到言少爺又回來了,一幫女員工都快歡喜得瘋了。


    並不是愛慕,不是男女之間的那種想占用的感情,而是純粹的隻是洗眼,用如此英俊不凡的言少爺給她們饑餓的眼球滿足。說白了,就是想看帥哥而已。


    言墨白的傾城之姿是所有見過他的人公認的。


    “哇——言少結婚後越來越帥了!”


    “是啊是啊——而且他老婆也很漂亮。真的好般配哦!”


    “啊啊啊啊——是我睜開眼睛的方式有問題嗎?我居然看見言少笑了?”


    “難道我睜開眼睛的方式也錯了嗎?我也看見了,他在對他老婆笑耶?哇——我好萌他這一款的帥哥啊!”


    一幫女員工聚在大堂的角落裏,從言墨白和媤慕走進大堂的門就開始捧著臉流口水,目光隨之他們從門口到電梯旁。


    突然,媤慕回頭,看向她們,不明所以的睜著圓溜溜的眼睛,好奇的打量。


    扯了扯身邊的言墨白,問:“喂,她們在幹嘛?”


    這種場麵太奇怪了!環顧了下四周,也沒見什麽大明星出沒啊,為什麽有那麽多少女眼冒紅心的圍觀啊?


    言墨白哼了哼,沒有說話。


    這種場麵見多了,自然也就習以為常了。瞥了一眼大驚小怪的女人,剛好電梯來了,攬著她的腰把她帶進電梯裏。


    他的動作不太溫柔,箍著她腰的力道有些大。本來她經期就經痛,腰也酸脹,被他這麽粗暴的對待,她吃痛的皺眉瞪他。


    這下才恍然大悟般驚覺,原來那些少女們圍觀的是言墨白!


    言墨白樣貌極好,身材也非常棒。就是明星臉加模特身材,引得一群少女丟了芳心那也是正常的。


    就連自己也經常被他這樣的容貌看呆了去。


    小小的空間裏,鼻息都是他身上的好聞的味道,媤慕忍不住心神一蕩。


    相處的這個時間裏,從來沒見過言墨白抽煙,身上沒有煙草味。


    高中的時候跟尤優她們在一起聊天,談及什麽樣兒的男人最有男人味兒的時候,尤優就說,男人味兒——就是煙味兒,加酒味兒,加汗味兒。


    男人都喜歡抽煙喝酒和運動,於是這些組合在一起,那便是男人味了。


    那時候的尤優喜歡上一個校外的混混,煙酒均沾。初見的時候是在籃球場上。奔跑中的少年英俊的臉上掛滿汗水,與尤優擦肩而過時,尤優心動了!


    所以,在她的定義裏,男人味兒,大概就是那個味道。


    可是媤慕覺得不是,或者說不全是。


    並不是說不喜歡喝酒抽煙的男人,高中的時候也是覺得男人如果不抽煙喝酒的話那不算男人。可是現在見著言墨白這款的,聞著他身上清新的隻有草木香的味道,可是男性的氣息一點兒也不弱。媤慕暗暗的想,以前不知道怎麽定義男人味,可是現在終於知道,言墨白這樣,就是她心裏勾畫的男人味應該有的樣子。


    不知道是因為被他箍得太緊,還是因為狹小空間裏空氣不流通,以至於媤慕臉紅得發燙,呼吸都有些困難。


    言墨白低頭問:“她們在哪個房間?”


    媤慕低著頭,聽到他的問話,她聲音細如蚊吟的回:“在1817號房。”


    其實言墨白就是明知故問,在尤優剛入住的時候,言墨白就已經知道了。


    言墨白淡淡的點了點頭,“你去找她們玩兒,別亂跑。我晚點兒來接你。”


    媤慕一直不知道言墨白跟著她來“秋意”幹什麽,難道她們幾個閨蜜一起聊女人的事兒,他要在一邊旁聽嗎?原來他不是那麽無聊的人,他有事兒要忙。


    輕應了一聲,然後又說:“我還叫了楚棋她們一起過來玩。”害怕他不高興的反對,媤慕立刻保證:“我們就是在酒店玩,不會去別的地方的。”


    她現在是真的可憐,做什麽都要他同意才行。如果不是因為他剛好也有事要來這裏,恐怕他不會答應讓她出來吧?


    而剛剛他說要她別亂跑,還問她在哪個房間,那意思是不是她就隻能呆在那個房間裏,不能出去玩了?


    所以媤慕還是事先跟他說一下,免得到時候他來這裏找不到人,又要發火。


    言墨白隻是淡淡的應了一聲,並沒有反對。


    其實在整個“秋意”大樓裏,都裝有監控,言墨白想找她,簡直易如反掌。不過她現在這樣乖乖順順的態度,言墨白很滿意。


    量她也不敢逆他的意!不然,收拾她的方式,他有千百種!


    電梯門開了,兩人一起走在明亮的長廊上,媤慕想等著言墨白進去他所在的房間後,再去找尤優。她並不奇怪言墨白為什麽跟著她一起上來18樓,整個酒店都是言家的,他在這裏vip套房裏談事兒,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可是言墨白和她一起走到1817號房門口,似乎是等著她進去。


    媤慕餘光瞟了一眼旁邊的1818號房,咬著唇,心裏頓時有些發顫,臉色也不太好看。就在那個房間裏,媤慕因為失戀喝得大醉,然後跟一個男人發生了419。


    酒後亂性什麽的太可惡了!最後連人長得什麽樣都不知道,就這被人奪走了初夜。


    想到那個晚上,媤慕的心驟然縮緊。那個男人,如同惡魔般要了她,還在她身上留下了印記——鎖骨邊的那個牙印。


    在他離開時,還警告的說:“乖乖等我回來”。可是,她逃走了。


    心裏不是不害怕的。總是擔心著有一天他找到她,然後再次毀了她。


    那麽久卻什麽動靜都沒有,心裏暗暗的鬆了一口氣。想著也許那個男人隻是一時心血來潮的說了那麽一句話而已,或許會因為她不聽話的逃跑而憤怒過,可是並不會那麽大費周章真的把她找出來。


    畢竟他們無冤無仇,她丟了初夜,他免費得享受了一次,一點兒不虧。


    現在站在這裏,距離那個房間那麽近,媤慕的心再次的慌亂起來。手握得緊緊的,指甲都掐進手心裏了。


    言墨白和她一起站在1817號房門口,而她卻遲遲不敲門進去。注意到她的不對勁兒,看著她要緊嘴唇,拳頭緊握,臉上沒有一點血色,大概知道她為什麽會這樣。


    瞟了一眼旁邊的房門,暗自歎了口氣。看來那件事對她的影響很大。


    那天晚上的自己,恐怕會讓她害怕吧?


    如果她知道那晚上要了她的人是自己的話,會怎樣?


    還是不要讓她知道吧?


    把她的拳頭握在手心,慢慢的掰開她緊握的手指,然後用生平最輕柔的聲音說:“快進去吧!”


    他的動作溫柔,話語輕緩,媤慕被他從苦痛的記憶裏喚醒。猛然抬頭,對上他幽暗深邃如一泓清泉的眼,心裏澀澀的,不知道什麽感受。


    以前和葉岩談戀愛的時候,從來隻限製於親吻擁抱,不肯給他更多。想著要在結婚的夜晚給他最完整的自己。


    後來他劈腿了,自己酒後被人奪走了清白,那時候雖然難受,可是從來沒有這樣酸澀的感覺。


    她嫁給了言墨白,新婚夜自己放蕩的去勾引他,完全沒有一個女孩子的矜持。也許那時候也會有那樣的想法,反正自己已經不是雛兒了,為了救“淩宇”,犯賤也沒關係。


    可是,現在她竟然覺得,自己沒能把最純潔、最完整的自己給言墨白,心裏澀澀的發疼。


    為什麽會這樣呢?


    媤慕甩了甩頭,不願去想,害怕深思之後的答案是自己對這個男人有感覺。


    吸了吸鼻子,努力擠出一個微笑,語氣盡可能的輕快:“嗯,那我進去了。你等會兒辦完事兒,就打我電話。”


    說完又噗嗤的笑了出來。


    辦完事兒?


    來酒店的房間裏麵說辦事兒,自然而然的引人往那個不純潔的方麵想。


    新婚夫妻攜手來酒店,各自辦各自的事兒,辦完後還要一起回家······


    這一想,媤慕又樂了。剛剛的陰霾情緒消退了一點,臉上因為笑,也染上一絲紅暈。


    言墨白當然也意會到她說的這個“辦完事兒”的意思。可是看著她終於燦爛起來的臉,他隻是挑眉笑而不語。


    等媤慕敲門進去了之後,言墨白在1817號房門口站了一會兒,才走向隔壁的房間,臉上已經斂去了剛剛的笑意,恢複了冷冽如霜的表情。


    小莊和小九等幾個人在裏麵,聽見門聲響,立刻就迎了過去。


    走廊上也安裝了監控,他們剛剛開了電腦,剛好看見言墨白跟媤慕站在隔壁房門口。


    之前小莊已經和言墨白聯係過,他說要過來的。


    看著屏幕裏自家bss和bss夫人站在隔壁的房門口,小莊當然不會認為幾天沒來,bss的腦子長草了,走錯房間了。


    他之前就知道隔壁房間是bss夫人的好朋友住著的,可能是她們好朋友聚會,bss送她進去而已。


    可是,冷麵的bss什麽時候這麽溫柔體貼啊啊啊啊?


    頓時,房間裏的幾個男人都內流滿麵,風中淩亂了。


    “莊哥,老大他幹嘛在那邊門口?他是不是走錯房間了?”不明所以的小a湊過腦袋來問。


    看著屏幕裏麵的言墨白,他有點不敢相信是自己那冷麵鐵血的老大。


    老大之前受傷了,不是傷在腹部麽?難道影響到腦子了?瞬間讓一個人從冷血殺手變成溫柔情聖?


    是不是影響得有點過了?頭腦糊塗了?認錯房間了?需不需要出去迎接一下捏?


    小莊一腳踹了過來,“不懂就別亂說。”


    小a被踹地上,有些委屈的說:“我們要不要出去迎接一下?”


    自老大結婚後,都沒什麽機會見老大了。現在老大來這裏,出去搞個歡迎儀式什麽的,不覺得很有愛嗎?


    小莊這次還沒動手,那邊的小九就已經一屁股坐在了小a的身上,不顧他的掙紮,拍著他的頭,恨鐵不成鋼的說:“你這沒眼色的,你沒看出來老大是送大嫂過去而已嗎?”


    “呃,原來是這樣哦——”小a頂著被小九的手揉得像雞窩的頭發,恍然大悟般。然後又問:“可是我們去迎接一下,也沒關係啊?”讓大嫂也感受一下他們這幫兄弟的熱情,以及對老大的忠誠,沒有什麽不對啊?


    “嘶——說你傻你還真蠢上了!”小莊真是被氣笑了,走過來擰著他的耳朵,耳提麵命的警告:“在嫂子麵前最好低調一點。到時候惹老大生氣,你怎麽死都不知道!”


    小a揉著耳朵,含著熱淚的一個勁兒點頭。


    外麵那個笑得溫柔得化成一灘水的男人,會讓他怎麽死都不知道嗎?真的很難相信呐——


    於是誰也不敢私自開門出去。


    在這幾個裏麵,小莊是最知道內情的人。


    在這個房間裏發生的事,他也一清二楚,當然細節沒有看到。


    屏幕裏,那個女人駐足在門口一臉痛楚的模樣,還有老大有意的朝著攝像頭的一個眼神,他便知道老大的意思。


    等言墨白轉身走過來這邊,開了房門的時候,他們才一擁而去。


    “言少,你的傷······沒事了吧?”


    這個是兄弟幾個都關心的問題。


    顧傾的醫術很牛叉,這個沒人質疑。但是不確認老大是不是真的沒事,他們就不能放下心來。


    手術完之後,言墨白在醫院住院養傷的幾天,除了顧傾會定時的去給他做檢查,其他時間都是媤慕在照顧。


    最近一段時間,組織裏麵的事兒一直沒停歇過。總是有這樣那樣的麻煩找上門。她們都被分派任務。直到昨天才各自忙完了回來,可是又有麻煩來了。


    這次的也更加棘手。


    言墨白在家休養的這幾天,也開始處理事情,於是小莊把這個猶豫了一會兒,就把這個事兒報備給了言墨白,讓他出主意。


    言墨白擺了擺手,神情冷峻:“沒事!”走到沙發上坐下,然後看著小莊,問:“怎麽回事?那貨怎麽會出問題?”


    小莊正色回答:“據調查,好像是a市的幫派搞得鬼。”


    她們做的是軍火走私,聯係好了供貨方,確定好了交貨時間了地點,可是兩方見麵交貨時,貨卻不見了,突然還從四周湧出了大批的警察將他們圍住。


    他們這邊還好,隻派了幾個身手很好的人去,所以全部都安全脫身了,供貨方那邊就沒那麽幸運了,有兩個因為被槍擊傷腿部而被逮住。


    供貨方那邊丟了貨又損了人,自然對這事兒不會善罷甘休。要言墨白的人按貨的原價賠錢,說他們黑吃黑。


    雖然人沒事,可是現在貨沒了。原本接手這批貨的人也翻臉,要麽給貨,要麽給十倍的貨價金額賠償。


    這不是擺明的故意找茬麽?


    小莊把事情詳細的給言墨白說了一遍,垂首等著言墨白發話。


    “a市的幫派?那個幫派?”言墨白訝異的抬眼。a市的幫派居然敢這麽猖狂,敢動他的貨?況且他們的交易都不是在a市,他們的手未免也伸得太長了點。


    “是唐門和青幫聯合起來搞的。”


    “目的?”


    “······還不知道。”


    小莊盯著老大冷硬的臉,頭上冒出一派黑線。


    就在這個房間裏,他們不是還用麻袋綁過唐門老大的妹妹麽?難道老大忘記了?


    至於青幫,嗯,這個確實還沒查清楚。


    他們跟青幫,或者是說,如果不是上次言墨白被唐門的人下了藥的話,他們跟a市的任何一個地下幫派都沒有交集。他們的生意都在邊境,怎麽會更a市的幫派扯上聯係呢?


    言墨白沉思了一會兒,說:“這次接手貨的那邊好像也是新客戶,底細不是已經調查清楚了麽?他們為什麽會突然跳出來咬一口?”


    “背景沒問題,但是好像那邊的一個主事跟a市的青幫有關係。現在看來,估計是早就設下圈套了。”小莊臉色一點兒不好看,他們這樣的組織,在國際上都是響當當的,青幫和唐門捆起來都要被他們甩得不知道幾條街。可是現在居然被他們設個套就坑了,太丟臉了!


    “言少,我們去把這兩個幫派給端了吧!”小a站出來,一臉的忿忿不平。國際上排行前十的殺手,自然咽不下這口氣。被一個小幫派黑了,要他們以後怎麽混?


    “先別輕舉妄動。你們有沒有去跟他們交涉?”言墨白麵無表情,看不出喜怒。手隨意的搭在沙發沿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


    “找過他們的當家的。可是他們矢口否認這件事!”


    “那就不用理他們了,直接端了他們的窩。”冷冷的字句從他的嘴裏吐出。


    言墨白從來就沒懷疑過自己的情報有假。


    如果他們大大方方的承認了這件事,然後在小莊找上門的時候乖乖的把貨交出來,那麽事情還有商量的餘地。


    可是,他們居然矢口否認?那就不要怪他做事太絕!


    小a非常興奮的笑了。在一邊早就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幾個也都立刻來了精神。


    許久都沒有真槍實彈的幹一次了。休息了那麽久,人都要長草了。身體裏天生就有種嗜血的因子,因為這個消息而振奮,而沸騰。


    “不過,要注意影響。”這次勢必會把事情鬧得很大,如果被抓住什麽把柄的話,即便滅的是那些不法幫派,政府也不會輕易坐視不管的。鬧到那個地步,就不好了。


    幾人很配合的點點頭,保證做事小心謹慎。


    a市的兩個大幫派——唐門和青幫,就在這個晚上,窩被二十個黑衣人給端了個幹淨。


    這自然是轟動整個a市甚至是全國的大新聞。可是因為這事做得太過完美不留一絲痕跡,以至於警方一直都沒法破案,久而久之,也就無人問津。


    兩個幫派給端個幹淨,連老大都死了,誰還給壓力?而且這兩個幫派壞事做盡,警方一直苦於沒有證據拿人,現在突然兩個幫派都被端了,而後a市就恢複了平靜,並沒有冒出更大更狂的幫派出來,於是警方自然不再熱心追究了,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


    尤優和尤魚在房裏玩遊戲,見媤慕來了,尤魚馬上就跳起來,撲到媤慕身上:“慕慕阿姨,媽咪說你身上中了草mei,是不是真的?人的身上真的能種草mei嗎?快讓我看看——”


    媤慕尷尬的被尤魚抱住大腿,“尤魚小盆友,你媽咪騙你的呢。別聽她亂說。你想吃草mei的話,等會兒阿姨去買給你吃啊!”


    “不想吃,我就是想看一下嘛!”尤魚繼續抱著媤慕撒嬌。


    媤慕頭痛的看著腳邊的人,擰著眉瞪了一眼在床上抱著筆電上網偷笑的人。


    “你還笑?你就這麽教你閨女吧!你這個不負責的媽!”然後摸摸尤魚的頭,對尤魚說:“我真的懷疑床上的那個不是你的親媽。要是你願意的話,阿姨帶你去驗一下dna。”


    尤魚眨著大大的眼睛,奶聲奶氣的說:“我媽咪就是我親媽。”


    尤優把筆電放到一邊,喚了自家閨女過去,抱著親了一口:“真的是親閨女的!你乖乖看動畫片兒。”


    然後笑著看向媤慕:“怎麽今天有時間出來啊?你不是被你家那家夥管得死死的嗎?昨天他一按喇叭你就屁顛屁顛的跑了,今天出來不怕他生氣啊?”


    媤慕不理會她的挖苦,找了個位置坐下,“你昨天帶尤魚去醫院看什麽病啊?她現在沒事兒了吧?”


    “小感冒,打一針就沒事兒了。”尤優說著摸摸在一邊看喜洋洋的女兒的腦袋,“還不是前天晚上她泡澡,水都涼了還不肯起來,結果第二天睡醒了就發燒了,臉兒都燒得紅紅的。”


    “沒事就好!”媤慕起身倒了杯茶,問:“那你們有什麽打算?回出國嗎?”


    尤優回來也有一段時間了,一直住在酒店,也不是個事兒。如果打算長久呆在這邊的話,還是買套房好一些,她也不是沒錢。


    “暫時還不打算過去。”尤優擺了擺手,不太想繼續這個話題。“對了幾個妞兒怎麽還沒到?我你一打電話給我,我就挨個的打電話通知她們了。怎麽你都到了,她們還沒來?”


    媤慕想著來的時候,言墨白開車那速度,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自然是來得快了。


    不過尤優話音剛落,門鈴聲就響起來了。


    媤慕過開門,果然是楚棋、清晨還有姚瑤她們來了。


    楚棋走在最前麵,進來就說:“哎哎——尤優,我看你們還是換個地方住吧。你如果不急著出國的話,還是買個房好一些。”


    剛剛媤慕也這麽想的,但是楚棋跟她也不是心有靈犀,不可能同一時間想到一處去,她能這樣說,肯定是有原因的。


    於是問:“怎麽了?”


    “這裏亂得很!什麽人都有!剛剛從旁邊的房間裏出來好幾個人,直覺肯定,那些都不是善類。”楚棋本身就是黑道世家出身,對這一類的人比較敏感。那些人的氣勢甚至比她身邊的那些黑道中人更加令人生畏。


    “嗯嗯,看著人長的都挺帥的,但是他從你身邊走過,你就能感覺陰風陣陣,背脊都發寒。很可怕!”姚瑤搓著手臂附和。


    媤慕聽著,心咯噔了一下,一下想到了言墨白。


    他也來了18樓,他會不會跟那些人有關係呢?他在自己麵前一直都是神秘的存在,對他從未有過的的了解。


    可是,楚棋說從隔壁的房間走出來的?


    隔壁——1818房?


    媤慕的臉色一下就白了。難道是那個人?


    ------題外話------


    祝妹紙們元旦快樂——苦逼的良辰元旦隻放一天假,明天就上班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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