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和下一章,是那天抽瘋,發了不顯示,發重複了,但又刪除不掉,為了不影響大家閱讀的連續性,我就改成兩個短篇。


    這些短篇都是我刊登在各大雜誌的,原來隻有奇門群裏的讀者才能看到,發到這裏算是福利,不喜歡看短篇的可以直接跳至第51章。


    今古奇聞之山鬼


    文:玉柒


    一:


    王家集原來不是集鎮,隻是地處要道,前湖後山,南來北往必須經過王家集,四鄰八鄉的村莊又多,慢慢的人氣就聚了起來,形成了集市。


    王家集有兩個名人,一個是殺豬的王鐵柱,這家夥長的五大三粗,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生有三個兒子,王龍、王虎、王豹,個個都隨王鐵柱,雄壯魁偉,王鐵柱有這三個兒子,橫行王家集,無人敢惹。


    另一個是算命的王鐵嘴,傳說這人天生陰陽眼,能辨鬼神、分陰陽、觀星看雲、趨吉避凶,一張鐵口神斷,從無失言,許多外地富商都不遠千裏駕車前來,許以重金,求王鐵嘴指點迷津,在當地更是信徒眾多。


    這兩人要算起來還是同宗兄弟,王鐵嘴排二,王鐵柱排四,年輕的時候很是交好,後來王鐵柱和鄰村一李姓女子相好,還請王鐵嘴幫忙把關,誰知王鐵嘴一看,堅決反對,說那女子麵相無福,身形單瘦,發枯眉稀,凹眼薄唇,行走無方,手足無形,必是刻薄之人,而且克子克夫,斷然不可娶之為妻。


    王鐵柱當時和那女子正打的火熱,哪裏肯聽,沒要多久,就將那女子娶進了家門,成了夫妻。


    王鐵嘴一看木已成舟,無奈之下,隻好指點王鐵柱幹了殺豬的營生,說是殺豬的每天殺生,雙手血腥,煞氣極重,可以克製住王李氏的刑克之命,不至於被王李氏克去了性命。


    這事不知道怎麽的,就傳到了王李氏的耳中,這婆娘著實刻薄,從此之後,隻要見到王鐵嘴就是冷嘲熱諷,枕邊風更是吹個不停,挑撥離間無所不用其能,時間一久,王鐵柱和王鐵嘴兩個人就有了隔閡。


    一年之後,王鐵柱的大兒子王龍出生了,滿月酒那天,王鐵嘴也去了,看了一眼孩子,就把王鐵柱拉了出去,說這孩子天生命薄,活不過二十歲,叫他早有心理準備。這可把王鐵柱氣壞了,人家孩子剛出生,他就說這麽不吉利的話,再好的交情也會不痛快,當場王鐵柱就翻了臉,將王鐵嘴趕了出去,從此之後,兩人不再來往。


    王李氏的肚皮挺爭氣,接連又生了兩個兒子,王鐵柱殺豬的生意也日漸紅火,隨著三個兒子日漸長大,勢力漸大。但王鐵嘴的信徒也越來越多,聲譽日隆,雖然王李氏多方挑撥,兩人由於都互有顧忌,又念著舊情,倒也相安無事。


    二:


    轉眼間,一十九年過去了,王龍已經長成了一個壯實的大小夥子,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王虎和王豹也體態彪悍,王李氏就琢磨著再蓋幾間房,留給三個兒子娶媳婦用。


    但王鐵柱是獨子,上輩並沒有傳下來多少房基地,要買房基地可是一大筆開銷,以王李氏那吝嗇的性格,如何舍得花這筆錢,一來二去,就把主意打到了老王家的宗祠地上去了。


    王姓在王家集是個大姓,宗祠可占地不小,足夠王家三個兒子每人蓋三間房的。可按理說把宗祠地占為己有,那是犯了祖宗家法的,王鐵柱本不想聽婆娘的這種餿主意。但宗祠早已破敗不堪,有等於無,加上改革開放後,宗祠早就失去了原先的功效,在族人心目中也沒有那麽重要了,一想到可以省下一大筆房基地錢,一時豬油蒙了心,竟然答應了。


    當下王李氏給所有王姓家族的人都送了點便宜,這家一條豬腿,那家半扇排骨的,算是通融了關係。族人們本就不敢得罪王鐵柱,宗祠也早就荒蕪,又得了便宜,也樂得賣個順水人情,家家主事的都點了頭。


    惟獨王鐵嘴,非但不同意,還帶頭反對,說宗祠雖然破敗,但那是供奉王姓一脈祖宗安息的地方,拆了宗祠,已經驚動了祖先,失去了祖宗的僻護,再占為己用,隻怕祖宗發起怒來,輕則滅王鐵柱一門,重則絕了王姓一脈的福蔭。


    這下無異於火上澆油,尤其是王李氏,本來就有心結,再加上性格向來潑悍,這次為占宗祠之地,已經勉為其難的向王鐵嘴低了頭,擔心王鐵嘴不會同意,還特地送了最重的禮去,卻被王鐵嘴這麽一說,哪裏還咽得下這口氣。


    當天上午,王李氏就帶著三個兒子上了王鐵嘴的門,堵著門、卡著腰,口角冒沫的罵了起來,一直從早晨罵到中午,回家吃了飯後,又回來繼續跳著腳罵。本來王鐵嘴不屑與一婆娘計較,但這樣一天罵下來,臉上也覺得掛不住了,當天晚上,就去找了王鐵柱。


    這王鐵柱也正憋著氣,兩個昔日的好兄弟,三言兩語沒合到一起去,竟然動上了手,王鐵嘴哪裏是王鐵柱的對手,吃了好一頓打,足足躺了好幾天沒下得了床。


    這樣一來,王鐵柱氣焰更勝,王姓族人之中,原先就算有不怎麽同意的,也不敢說話了。王鐵柱在王李氏的慫恿下,請了一班工匠,擅自將宗祠給拆了,就在宗祠原位上,圈出了九間房的麵積,開始打起地基來。


    三:


    地基打了兩天,出事了,一個工匠莫名其妙的將自己的腳給鏟了,那鏟子多鋒利啊!一鏟子下去,腳掌都切掉了一半,當下就疼得抽了過去。其餘工匠七手八腳的給送到了醫院,王鐵柱忙前忙後的花了不少錢,才保住了那工匠的一隻腳不至於殘廢。


    好在都是鄉裏鄉親的,那工匠也沒追究,王鐵柱給了一筆醫藥費後,也就算了。工地上出事故,對工匠們來說也正常,大家也沒怎麽在意,第二天,就又正常開工了。


    但當天中午,晴天白日的,工匠們正挖著地基,地麵忽然刮起了一陣旋風,幾乎是所有的工匠,一刹那之間全都迷了眼,越揉越疼,片刻之間,個個雙眼通紅,見風流淚,哪裏還幹得了活,無奈之下,隻好休息了半天。


    隔天一開工,一個工匠一鎬下去,“鐺”的一聲,硬生生將虎口都震裂了,地麵愣是一個白點都沒有,工匠們這下終於意識到出問題了,急忙將事情告訴了工頭。工頭也是個老曆練,一聽就知道壞事了,急忙跑去找了王鐵柱來,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


    這事要是發生在別人家,估計也就這麽算了,偏偏這王鐵柱是個渾人,一聽此事,頓時勃然大怒,二話不說,抄了把殺豬刀,一直奔到宗祠地前,指天劃地的大罵了起來。


    王鐵柱胡亂罵了一通,上前兩步,用手中殺豬刀對著地麵就是一刀,說也奇怪,原先堅硬到鎬頭都釘不下去的地麵,這一刀卻輕易紮了進去,直至刀柄。


    這一刀紮的,使王鐵柱膽子更壯了起來,伸手從旁邊工匠手中接過鎬來,輪圓了膀子就是幾下,刨起了一小堆夯土來。旁邊工匠見了,紛紛議論,原來隻知道鬼怕惡人,看來這祖宗也怕惡子孫啊!


    王鐵柱卻並沒有就此停手,反而撒起了性子,手中鐵鎬上下翻飛,片刻之間,已經刨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土坑,這才收了手,發了一圈香煙,自己也點了一根,蹲在一旁,抽起煙來。


    工匠們一見,主人家都不忌諱了,自己一拿錢做事的還怕什麽,也不好意思閑著了,紛紛拿起工具,鏟起土來。


    人多力量大,不一會,剛才王鐵柱刨起的那個土坑裏的散土就被鏟了個幹淨,露出底下的一片青石板來。開始大家也沒在意,順著青石板四周挖了下去,找個縫隙將石板給撬了起來。誰知道石板一撬起來,全都大吃了一驚,石板下麵竟然還有口一米見方的石缸,這塊青石板,隻不過是這口石缸的蓋子。


    更為奇特的是,這石缸裏麵還有一缸清水,水裏遊著一條青色鯉魚,約有半尺來長,在石缸之中遊得甚是歡暢。


    眾人大奇,有石缸在地下倒不稀奇,之前很多人家打地基的時候,沒有材料就直接把一些石質物體填充進去。但石缸之內還有一條鮮活的鯉魚就太離奇了,王家宗祠建成的年代,少說也應該有個一百多年了,地麵的土層也沒見有新翻動的痕跡,那這條鯉魚在地下的一百多年裏,是靠什麽活著的?這就想不通了。


    蹲在一旁抽煙的王鐵柱和工頭也圍了過來,一見之下,也不知道這是個什麽情況,全都愣住了。就在這時,那條鯉魚卻忽然停止了遊動,先是靜靜的停在水中,一動不動,緊接著緩緩翻起了肚皮,飄到了水麵之上。


    工頭畢竟見過些世麵,一見這情況,馬上把王鐵柱拖到了一邊,沉聲道:“這石缸藏魚,看起來有點蹊蹺,隻怕有些不妙,依我見,你還是去向鐵嘴兄弟認個罪,求他來看看是怎麽回事,都是本家兄弟,小打小鬧也不會記恨,相信鐵嘴兄弟會來的。”


    王鐵柱雖然有些不情願,但也知道這事沒有個說道,工匠們怕是難以安心幹活了,當下點了點頭,轉身向王鐵嘴家奔去。


    四:


    王鐵柱一進王鐵嘴家,迎麵就看見王鐵嘴正頭纏紗布坐在藤椅上,一條手臂上還綁了繃帶,念及舊情,心頭頓時羞愧大起,轉身就走。卻不料王鐵嘴眼尖,一見王鐵柱身影,就喝道:“進來吧!我早就知道你會來找我的,雖然我們鬧了點意見,但你畢竟是我同族兄弟,我總不能見死不救。”


    王鐵柱無奈轉身,走到王鐵嘴麵前,先認了個錯,又將這幾日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王鐵嘴一聽,頓時大驚而起,也顧不上身上的傷痛了,邊向外走邊說道:“走!快走!快帶我去看看。”


    此時王鐵柱家挖地基挖出石缸藏魚的消息早已經傳了開來,兩人疾步走到宗祠地時,已經圍了一大圈看熱鬧的鄉親,王鐵嘴分開眾人,到近前一看,頓時雙目發直,麵如土色,嘴角抽搐個不停,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過了半晌,王鐵嘴才回過魂來,二話不說,一把抓住王鐵柱的手腕,拉著就走,留下一眾鄉親在那裏猜疑紛紛。


    王鐵嘴拉著王鐵柱一路小跑,片刻奔回家中,一進房屋,王鐵嘴直奔書櫃,從書櫃上麵取下一個鐵匣子,鐵匣子上還上了把小鎖,取出鑰匙來打開,從裏麵拿出本線裝本,藍色封麵上用正楷書寫四個字---王氏宗譜。


    王鐵嘴急忙翻開族譜,第一頁用蠅頭小楷記著王氏一脈的起源,後麵全是密密麻麻的姓名排列,翻到最後一頁,卻是一副畫,畫有上中下三層,上麵一層畫著幾間房屋,房屋裏供滿了牌位,看模樣分明是王氏宗祠;中間一層畫了一片湖泊,湖內遊弋著一條青色巨龍;最下麵一層卻是一個洞穴,洞穴內困了一隻惡鬼,這惡鬼頭生雙瘤,麵色鐵青,目若銅鈴,唇似血盆,四臂齊舞,狀甚憤怒。


    看到這裏,王鐵嘴一屁股坐倒在地,喃喃道:“完了,完了……”王鐵柱一見他這副模樣,急忙接過族譜,左看右看,卻看不出個所以然來,急忙問道:“這到底咋回事啊?你倒是給說道說道啊!”


    王鐵嘴嘴角抽動了一下,長歎一聲道:“這本族譜,在我手裏已經有些年頭了,原先我也一直不懂最後一頁這副畫是什麽意思,但隱約猜到有些不妥,所以你要用宗祠地做宅基地時,我堅決的反對。今天,一切終於明白了,不過,明白的太晚了。”


    說到這裏,用充滿憐憫的眼神看了一眼王鐵柱,繼續說道:“我們的祖輩,本是山東一響馬,手下頗有些有能耐的兄弟,因為得罪了當地一官員,被官兵圍剿,無奈之下才帶著一幫兄弟逃亡至此,見此地山青水秀,就在當地落了戶,開枝散葉,一脈傳承至今。”


    “所以,我們王姓一族的墓葬之法,有很多都是傳承了山東的墓葬術,其中的石缸葬魚,就是典型的例子。石缸葬魚,原本是在墓葬之時,在棺木之下放一石缸,缸內放三條鯉魚,一青一紅一金,青鯉屬陰,紅鯉寓陽,青紅二色寓意陰陽調和,金鯉可化龍,寓意先人乘龍飛升,本是個討吉利的作法。”


    “但在我們王家宗祠地下發現的石缸葬魚,卻隻有一條青色鯉魚,那意義就完全不同了,孤陽不長,單陰滋邪,青鯉在很多地方都會被寓意成青龍,龍族一脈,金龍、白龍都是正神位,行雲布雨,福澤民間,青龍、黑龍、紅龍都是邪龍。”


    “按理說,在宗祠地下是不應該用這石缸葬魚之法的,就算用,也應該放金鯉、白鯉或者青紅金三色鯉魚,放一條青鯉,注定王氏這一脈隻出歪門邪道之徒,沒有哪一家先人會這麽做的。”


    “也正因為如此,所以我一直對這副圖畫抱有懷疑態度,不過今日之事證實了,祖宗先人這麽做,確實是不得己的苦衷。”


    王鐵柱哪裏懂得這些,聽的一頭霧水,急忙問道:“你就直說吧!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繞來繞去的,我腦袋都大了。”


    王鐵嘴一指圖畫上的那隻惡鬼道:“山有山神,河有河伯,同樣的道理,山亦有山鬼,河亦有河妖,山神河伯僻護百姓,山鬼河妖卻荼毒生靈,我們王家集背山麵湖,數十年來,卻從無風波,原因隻有一個,就是這山鬼被我們老祖先用青龍鎮壓在宗祠之下。”


    “青龍雖然是邪龍,但畢竟是龍族,本性最喜歡吞食鬼怪,所以往往會被百姓用來鎮邪驅煞。但鎮邪的青龍,卻不能和紅龍同穴,不然陰陽雙修,就會失去了青龍的凶性,更不能放金龍,正邪不兩立,同穴必相爭,這就是我們老祖先為什麽情願我們王氏一脈隻出歪門邪道人才,也不願意放三色鯉魚的原因,畢竟,平安才是最重要的。”


    王鐵柱這時總算聽明白了一些,他一渾人,哪會相信這些,隻當是王鐵嘴故意危言聳聽,嚇唬他放棄宗祠地而已,當下“哈哈”大笑道:“那你的意思,是說今天挖出來的那條青色鯉魚,就是我們老祖先埋在地下鎮壓山鬼的青龍?現在青龍死了,山鬼就要出來害人了?你我雖然鬧了點不愉快,可畢竟是同族兄弟,何必拿這些神仙鬼怪的來嚇唬我!別說世上本就沒有什麽山鬼河妖,就算真有,你真的以為一條小小的鯉魚就能鎮得住?”


    王鐵嘴心下大急,急忙喊道:“兄弟,現在還有得救,如果不采取措施的話,多一個星期,少則三天,你家必會損丁傷命啊!就算你殺豬為生,一身血腥氣,隻怕也難逃殘廢。”


    王鐵柱一聽,頓時火冒三丈,將族譜一丟道:“好!就等三天,我倒想看看,這山鬼如何來取我性命,三天過後,如果我一家老小沒什麽事,宗祠地之事,你就別在多嘴了。”說完摔門而去。


    五:


    王鐵柱回了工地,真的讓工匠們休息三天,按例來說,休息這三天,工匠們是沒有工錢的,王鐵柱為了表示歉意,就留了大夥喝酒,讓王李氏切了豬肉,又讓王龍王虎去鎮上買酒,自己則陪著工匠們閑聊。


    不一會,王李氏菜飯做好,就等兩個兒子買酒回來開席了,從王鐵柱家到集市,步行也就十來分鍾的事,可左等不來,右等不來,一直等了個把小時,也沒見王龍和王虎把酒買回來。


    王鐵柱心頭本就不痛快,這下更是冒火,抽根藤條就往外走,剛到門口,正好和一人撞了個滿懷。來人一見王鐵柱,帶著哭腔就喊上了:“叔,你快去看看吧!王龍和王虎淹死在前麵湖裏了。”


    此言一出,頓時如同一道晴天霹靂,王鐵柱愣了五秒,才忽然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眼前一黑,身子一挺,整個人直直向後倒去。


    等王鐵柱醒來,王龍王虎的屍體已經被抬了回來,兄弟兩麵色鐵青,腹漲如鼓,一並排的躺在院子裏,像極了那條翻著肚皮的青鯉。


    王李氏已經哭癱在地上了,一手抓著一個兒子的胳膊,無論別人怎麽勸也不肯鬆手,王豹站在一邊抽泣不止。王鐵柱看著躺在地上的兩個兒子,老淚止不住的往下流,白發人送黑發人本就夠悲痛的了,何況一送就是兩個。


    就在這時,王鐵嘴也聽到消息趕來了,一進門就懊惱道:“我來晚了,我來晚了,我知道要出事,沒有想到會這麽快啊!”


    王李氏一見王鐵嘴,瘋了一樣往上撲,口中胡亂喊道:“就是你害了我的兒子,是你詛咒他活不過二十歲的,就是你害了我的兒子,我跟你拚了……”


    眾鄉親急忙拉住了王李氏,王鐵嘴略顯尷尬,轉頭對王鐵柱道:“兄弟,這次你一定要聽我的,那塊宗祠地絕對不能用啊!那口石缸還在,還有辦法解救,一旦石缸被打碎,放了山鬼出來,不但你一家都難逃厄運,全鎮人恐怕都會受到牽連啊!”


    王鐵柱一聽頓時大怒,冷著臉道:“什麽神鬼妖怪的,你是來說笑話的嗎?我兩個兒子就這麽白死了?我還告訴你,就算我們一家死絕了,那塊宅基地我也是要定了。”


    說完隨手摸起鐵鎬,不顧眾人勸阻,一路來到宗祠地前,找到那口石缸,舉起手中鐵鎬,對著石缸就是幾下,將石缸砸的四分五裂。石缸一碎,露出底下一黑漆漆的洞口來,洞口不大,但卻深不見底。


    王鐵嘴一見,長歎一聲,麵色黯然,不再有任何言語,轉身回家去了。王鐵柱連損兩子,心頭悲憤,哪裏顧得了別人勸阻,將一股怨氣都付在了手中鐵鎬上,輪起鐵鎬,上下翻飛,片刻之間,將那洞口刨了個亂七八糟,才停下手來,將手中鐵鎬往地上重重一頓,低頭抹汗。


    這一頓之下,正好砸在地麵碎石上,“砰”的一聲,一塊碎石****而起,王鐵柱這一低頭抹汗,碎石正射中王鐵柱的眼睛,隻聽“哎呀”一聲慘叫,王鐵柱單手捂眼,鮮血已經順著指縫流了出來。


    一直跟在旁邊的王豹,一見王鐵柱受了傷,急忙上前查看,卻不料急中出錯,一腳踩在碎石上,腳下一崴,身體頓時失去平衡,“撲通”一聲摔倒在地,腦袋迎麵撞在了地上的鐵鎬尖端上,“噗嗤”一聲,對穿而過,四肢一陣抽搐,眼見不得活了。


    眾鄉親急忙上前,七手八腳的將爺兒倆送到醫院,等王李氏嚎啕著趕到時,王豹早已經斷了氣,至於王鐵柱,一隻眼睛廢了,在得知王豹也死亡了的確信後,整個人就呆在了那裏,嘴裏不停的念叨:“山鬼……山鬼……”


    六:


    第二天,王鐵嘴一家忽然搬離了王家集,到距離王家集十多裏路的一個小鄉村上定居了下來,臨走的時候,王鐵嘴告訴眾鄉親,王家集不能再住人了,青龍死,山鬼出,再住下去,不死即傷。


    但眾鄉親都在王家集居住了這麽久,哪裏肯輕易舍棄家園,沒有一個願意搬離王家集的。


    與此同時,王李氏不知聽了誰的慫恿,將王鐵嘴告到了派出所,告王鐵嘴為了爭奪宗祠地所屬,設計害死了自己的三個兒子,害殘了自己的老公。人命關天,何況還是三條人命,警察迅速進行了調查,對王鐵嘴也進行了看管審訊。


    過了幾天,王鐵嘴被罰了三千塊錢,放了出來。警察公布了結果,說經過嚴格的核查,這一切都屬於偶發事件,王鐵柱一家三子命案與王鐵嘴無關。但王鐵嘴散布封建迷信思想,危言聳聽,蠱惑人心,處以三千元罰款,以示警戒。


    王家宗祠地下所挖出來的石缸藏魚和石缸下的地洞,因為王姓一脈先祖是山東響馬流竄過來的,很有可能是王姓先祖藏匿搶掠所得的財物所挖,經探查,地洞內空無一物,上置石缸,隻是用來標識位置而已。


    王鐵嘴被罰了錢後,對此事也閉口不談,但堅決不肯搬回王家集居住,事情很快就告一段落。


    但奇怪的是,從此之後,王家集就不再安寧了,不是東家招了災,就是西家招了禍,離奇事情越來越多,很多人家都搬離了王家集,王家集逐漸破落,三五年後,竟然成了一處荒村。


    至於山鬼的說法,由於王鐵嘴閉口不談,也就再也無從知曉其真實原委了,成了附近十裏八鄉村民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完)的青龍?現在青龍死了,山鬼就要出來害人了?你我雖然鬧了點不愉快,可畢竟是同族兄弟,何必拿這些神仙鬼怪的來嚇唬我!別說世上本就沒有什麽山鬼河妖,就算真有,你真的以為一條小小的鯉魚就能鎮得住?”


    王鐵嘴心下大急,急忙喊道:“兄弟,現在還有得救,如果不采取措施的話,多一個星期,少則三天,你家必會損丁傷命啊!就算你殺豬為生,一身血腥氣,隻怕也難逃殘廢。”


    王鐵柱一聽,頓時火冒三丈,將族譜一丟道:“好!就等三天,我倒想看看,這山鬼如何來取我性命,三天過後,如果我一家老小沒什麽事,宗祠地之事,你就別在多嘴了。”說完摔門而去。


    五:


    王鐵柱回了工地,真的讓工匠們休息三天,按例來說,休息這三天,工匠們是沒有工錢的,王鐵柱為了表示歉意,就留了大夥喝酒,讓王李氏切了豬肉,又讓王龍王虎去鎮上買酒,自己則陪著工匠們閑聊。


    不一會,王李氏菜飯做好,就等兩個兒子買酒回來開席了,從王鐵柱家到集市,步行也就十來分鍾的事,可左等不來,右等不來,一直等了個把小時,也沒見王龍和王虎把酒買回來。


    王鐵柱心頭本就不痛快,這下更是冒火,抽根藤條就往外走,剛到門口,正好和一人撞了個滿懷。來人一見王鐵柱,帶著哭腔就喊上了:“叔,你快去看看吧!王龍和王虎淹死在前麵湖裏了。”


    此言一出,頓時如同一道晴天霹靂,王鐵柱愣了五秒,才忽然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眼前一黑,身子一挺,整個人直直向後倒去。


    等王鐵柱醒來,王龍王虎的屍體已經被抬了回來,兄弟兩麵色鐵青,腹漲如鼓,一並排的躺在院子裏,像極了那條翻著肚皮的青鯉。


    王李氏已經哭癱在地上了,一手抓著一個兒子的胳膊,無論別人怎麽勸也不肯鬆手,王豹站在一邊抽泣不止。王鐵柱看著躺在地上的兩個兒子,老淚止不住的往下流,白發人送黑發人本就夠悲痛的了,何況一送就是兩個。


    就在這時,王鐵嘴也聽到消息趕來了,一進門就懊惱道:“我來晚了,我來晚了,我知道要出事,沒有想到會這麽快啊!”


    王李氏一見王鐵嘴,瘋了一樣往上撲,口中胡亂喊道:“就是你害了我的兒子,是你詛咒他活不過二十歲的,就是你害了我的兒子,我跟你拚了……”


    眾鄉親急忙拉住了王李氏,王鐵嘴略顯尷尬,轉頭對王鐵柱道:“兄弟,這次你一定要聽我的,那塊宗祠地絕對不能用啊!那口石缸還在,還有辦法解救,一旦石缸被打碎,放了山鬼出來,不但你一家都難逃厄運,全鎮人恐怕都會受到牽連啊!”


    王鐵柱一聽頓時大怒,冷著臉道:“什麽神鬼妖怪的,你是來說笑話的嗎?我兩個兒子就這麽白死了?我還告訴你,就算我們一家死絕了,那塊宅基地我也是要定了。”


    說完隨手摸起鐵鎬,不顧眾人勸阻,一路來到宗祠地前,找到那口石缸,舉起手中鐵鎬,對著石缸就是幾下,將石缸砸的四分五裂。石缸一碎,露出底下一黑漆漆的洞口來,洞口不大,但卻深不見底。


    王鐵嘴一見,長歎一聲,麵色黯然,不再有任何言語,轉身回家去了。王鐵柱連損兩子,心頭悲憤,哪裏顧得了別人勸阻,將一股怨氣都付在了手中鐵鎬上,輪起鐵鎬,上下翻飛,片刻之間,將那洞口刨了個亂七八糟,才停下手來,將手中鐵鎬往地上重重一頓,低頭抹汗。


    這一頓之下,正好砸在地麵碎石上,“砰”的一聲,一塊碎石****而起,王鐵柱這一低頭抹汗,碎石正射中王鐵柱的眼睛,隻聽“哎呀”一聲慘叫,王鐵柱單手捂眼,鮮血已經順著指縫流了出來。


    一直跟在旁邊的王豹,一見王鐵柱受了傷,急忙上前查看,卻不料急中出錯,一腳踩在碎石上,腳下一崴,身體頓時失去平衡,“撲通”一聲摔倒在地,腦袋迎麵撞在了地上的鐵鎬尖端上,“噗嗤”一聲,對穿而過,四肢一陣抽搐,眼見不得活了。


    眾鄉親急忙上前,七手八腳的將爺兒倆送到醫院,等王李氏嚎啕著趕到時,王豹早已經斷了氣,至於王鐵柱,一隻眼睛廢了,在得知王豹也死亡了的確信後,整個人就呆在了那裏,嘴裏不停的念叨:“山鬼……山鬼……”


    六:


    第二天,王鐵嘴一家忽然搬離了王家集,到距離王家集十多裏路的一個小鄉村上定居了下來,臨走的時候,王鐵嘴告訴眾鄉親,王家集不能再住人了,青龍死,山鬼出,再住下去,不死即傷。


    但眾鄉親都在王家集居住了這麽久,哪裏肯輕易舍棄家園,沒有一個願意搬離王家集的。


    與此同時,王李氏不知聽了誰的慫恿,將王鐵嘴告到了派出所,告王鐵嘴為了爭奪宗祠地所屬,設計害死了自己的三個兒子,害殘了自己的老公。人命關天,何況還是三條人命,警察迅速進行了調查,對王鐵嘴也進行了看管審訊。


    過了幾天,王鐵嘴被罰了三千塊錢,放了出來。警察公布了結果,說經過嚴格的核查,這一切都屬於偶發事件,王鐵柱一家三子命案與王鐵嘴無關。但王鐵嘴散布封建迷信思想,危言聳聽,蠱惑人心,處以三千元罰款,以示警戒。


    王家宗祠地下所挖出來的石缸藏魚和石缸下的地洞,因為王姓一脈先祖是山東響馬流竄過來的,很有可能是王姓先祖藏匿搶掠所得的財物所挖,經探查,地洞內空無一物,上置石缸,隻是用來標識位置而已。


    王鐵嘴被罰了錢後,對此事也閉口不談,但堅決不肯搬回王家集居住,事情很快就告一段落。


    但奇怪的是,從此之後,王家集就不再安寧了,不是東家招了災,就是西家招了禍,離奇事情越來越多,很多人家都搬離了王家集,王家集逐漸破落,三五年後,竟然成了一處荒村。


    至於山鬼的說法,由於王鐵嘴閉口不談,也就再也無從知曉其真實原委了,成了附近十裏八鄉村民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完)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奇門詭女:解密地理驚悚傳奇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玉七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玉七並收藏奇門詭女:解密地理驚悚傳奇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