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狼身高一米九,體重91公斤,手長腳長,出手時能打爆空氣,轟轟作響。


    尤其是使出‘腿刀’的時候,就象是一把大鍘刀轟然砍下,發出“嗚嗚”破空之音,攝人心魄。


    不得不說,‘死亡訓練營’對於人體潛能開發還是很有一套的。


    不管是不是以損傷身體為代價作出的提升,至少他們的攻擊力很厲害。


    蘇辰在上台之前就知道了鐵狼的技擊特點,芯片更是把‘刀腿’技法也掃描了進去。


    從轉腿踢出,再到聚力攻擊,都必須得蓄力。


    從這裏就可以看出,鐵狼的腿法需要空間施展,拳法自然也是一樣。


    一寸長,一寸強。


    一寸短,一寸險。


    兩人交鋒,長短之別不單是指兵器,還包括身高臂展。


    鐵狼手長腳長,真讓他發揮出來,手腳比蘇辰要長,力量比蘇辰要大,正常交鋒,怎麽看都是蘇辰吃虧。


    因此,就得揚長避短。


    蘇辰不到一米八的身體竄進鐵狼的懷中,差一點就要貼到一起。他單腿滑動,直鏟鐵狼足踝。手上連消帶打,兩人就在狹小的空間中“嘭嘭嘭”拳腳交擊。


    鐵狼越打越鬱悶,他的力量是很大,腿法是很猛,可是根本發揮不出來。


    拳頭剛舞到一半,就被蘇辰的手掌按住手肘;腿剛剛抬起踢到一半,對麵蘇辰就象未卜先知一樣,也把腿抬了起來,攔在膝關節。


    一半,還是一半……


    鐵狼感覺到自己就象被一根堅韌牛皮索鎖住了四肢,怎麽打怎麽不舒服。內心急躁之下,一個不防,下巴中了蘇辰一記耕欄手,打得牙齒都飛了出來。


    鐵狼痛得眼前發暈,他抗擊打能力強,卻也不能練到下巴脖子上,中招之後眼冒金星是免不了的。


    蘇辰右手微縮,打擊連環,緊貼住鐵狼的胸口,擰腰轉臂,身上白霧嫋嫋,汗水蒸騰。


    “寸勁,雙重勁!”


    一聲低吼,掌背鉤起,方寸之間發力。


    “快退!”


    一聲暴喝響起。


    看台的陰影中,手捏紅酒端坐的主管保羅再也穩不住了,身體前傾,金發蓬鬆如同獅子般。


    他看到鐵狼一開場就落入下風,也不怎麽在意;再見到蘇辰出手如狂風暴雨,打擊連環,都不帶停歇的,心裏才著急起來,忍不住發聲大吼。


    現場不隻是他一個人在大叫,那些看出門道的觀眾,也一起喊出聲來。


    許多人都買了鐵狼獲勝,看著鐵狼快要被人一波帶走,哪裏還能安坐觀戰?


    賀鵬麵色慘白。


    “這不科學啊,不是說鐵狼是‘死亡訓練營’的優秀畢業生嗎?他是c級拳賽中的明星選手,直奔b級賽而去的高手,怎麽可能被一個實力差他許多的所謂陪練打得沒有還手之力?”


    “一定是眼花了,對,眼花了!鐵狼鋼筋鐵骨,被打幾下無傷大雅,馬上就會反擊。”


    賀鵬安慰著自己,臉上又重新露出笑容。


    一百萬事小,但是被唐子硯那第一次來的小子鄙視自己眼光差,這臉就丟大了。


    蘇辰拖著就打,雙重發勁,一股穿透力道打在鐵狼心髒上麵,打得他差點沒閉過氣去,嘴裏噴出一口鮮血,身形狂退。


    退後永遠沒有前進的速度快。


    蘇辰眼神淩厲,兩年來的陪練工作給了他豐富的實戰經驗,怎麽可能容許鐵狼喘過氣來重整旗鼓?


    拳手比賽慢的一個月一場,快的半個月一場,但陪練卻是一個星期打五場。


    可以想象蘇辰對敵經驗有多豐富。


    要說實力他是比鐵狼差上不少,在經驗上麵卻可以完勝對方。


    鐵狼退得急,狠狠的靠在繩柱上,感覺身體一震,他心裏大驚,“糟了,退無可退,拚了。”


    他嘶吼一聲,麵對蘇辰一記直插胸膛的‘標手’不閃不避,腦袋一勾,身體微屈,以頭為錘向蘇辰轟了過來。


    這一下以攻代守,很是突然,蘇辰也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沒想到鐵狼還有如此果斷一麵。


    頭部是要害,上麵有著許多神經、要穴,不慎被損傷到,一般情況下都是救無可救。


    所以,高手相爭之時,很少有人用頭部當作武器攻擊別人,除非是找死。


    當然,絕處求生的時候,用頭錘也無可厚非。


    這一擊鐵狼雖說匆匆發力,卻也有800多斤力量,並不是蘇辰單薄身軀所能硬挨下來的。


    他唯一的做法隻有退,不退不行。


    等到退去後,鐵狼就可以爭得喘息之機,重新來過,誰勝誰敗就說不準了。


    看到鐵狼絕地反擊,許多支持他的觀眾和保羅全都吐出一口長氣,這要是他一招完整的攻勢都沒打出就被蘇辰虐死,買他勝利的觀眾會氣死。


    沈月看得眉花眼笑,屁股離了椅子半米都不知道,她有些興奮莫名。


    看到蘇辰打出來的拳法,她隻覺得有些荒謬。


    自己練了十多年把詠春拳法練得招隨心發,已經被稱為前途無量;可是,蘇辰學到手隻有區區三天,就能用在拳台交手。


    出拳果斷淩厲,步法飄忽詭異,更奇異的是把自己壓箱底的木人樁法都偷學了去。


    看他出手,沒人能想到是初學乍練,拳法已是登堂入室,步入小成,完全沒給鐵狼半點反擊機會。


    這不是天才,而是鬼才,沈月驚歎起來。


    待到鐵狼絕地反擊,置死地而後生,沈月更是惋惜不已。


    這要是被鐵狼翻了盤,把蘇辰打死,就真的太可惜了。


    沈月緊張得站起身來,小拳頭捏得緊緊的,雙腿微屈,都有些按捺不住親自上場了。


    可惜她也明白,天武拳館絕不允許場處有人上台幫手,‘生死莫問’不是一句空話,所有敢違犯這條禁令的人早就死絕了。


    所以,她也隻能看著幹著急。


    一旦退後,鐵狼緩過氣來,事情會如何發展,蘇辰在拳台上更是比誰都清楚,拚命是吧,誰不會?


    他冷哼一聲。


    “竟然敢送腦袋上門,你敢送,我就敢收。”


    蘇辰麵對轟向麵門胸膛的鐵狼腦袋,無視那撲麵而來的勁風,胸膛微縮,硬受了這一記頭錘。


    他強忍住胸骨斷裂般的疼痛,退出半步,雙手交錯,搭住了鐵狼的下巴和頭頂。


    “雙.飛蝴蝶掌!”


    蘇辰眼神一狠,手腕擰動。雙掌上下翻飛,腰胯用力,“喀啦啦”一連串脆響,就把鐵狼的頭顱擰了個180度旋轉。


    鐵狼仰麵朝天,脖子被擰成麻花,身體隨即軟軟撲倒,轟的一聲砸在拳台上。


    ……


    大廳內鴉雀無聲,所有人都被這驚悚意外的一幕驚呆了。


    剛剛以為鐵狼會翻盤,看到一絲希望,就被蘇辰以狠辣的手法,用最快的速度扼殺懸念。


    對別人狠不算狠,對自己狠才是真的狠。


    看著拳台上彎腰咳出兩口鮮血的清秀年輕人,眾人心裏都泛起一絲絲涼意。


    不是誰都有勇氣,用胸.部硬接對方的攻擊。


    一個不好,就會被斷骨插入心髒,直接身亡。


    這是一場賭.博,賭的是命。


    幸好,蘇辰賭贏了。


    “辰哥,你打贏了,你什麽時候這麽厲害了,鐵狼都讓你一股作氣打死,完全沒有還手之力,真是太讓人意外了。”


    黑子忙跳上拳台,臉上全是驚喜,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蘇辰不單是逃得了性命,更贏了比賽,在他眼中,這是一個奇跡。


    他輕手輕腳的把蘇辰扶下拳台。


    沈月走上前去,搭了一下蘇辰的手脈,再伸手在他胸前點了幾下。


    她不知從哪裏抽出幾根銀針,手指化為殘影,就把銀針插進了蘇辰的胸膛。


    幾個呼吸之間,蘇辰蒼白的臉色就重新變得紅潤起來。


    沈月果然沒有吹牛,她治療跌打損傷很有一手。


    “蘇辰,你是南博旺!”沈月笑顏如花,把蘇辰的傷勢控製住,她也不再壓抑自己的喜悅,拍了拍胸膛高興的笑道:“我果然慧眼識人,從茫茫人海中一眼就相中了你這個國術天才,這才多久啊,你就把我教你的拳術用得精熟,還能舉一反三,果然沒丟我們詠春的臉麵。”


    蘇辰看著沈月跟黑子兩人都在為他的勝利讚歎不已,他心裏也很開心,這種勝利的感覺很是讓人沉醉。


    拳賽的結果也不用司儀宣布誰勝誰敗,一方生,一方死,結局已經很明顯。


    大廳裏響起一片咒罵聲,這是押注在鐵狼身上的觀眾,此時全都把鐵狼罵得象是一砣翔。


    “什麽狗屁‘死亡訓練營’,優秀畢業生就是這水平?”


    “早知道就押注在那詠春弟子身上了,我悔啊!”


    主管保羅聽得臉色陣青陣白,哼了一聲,轉身拂袖而去。


    “哈哈哈哈!”


    唐子硯笑得舒暢,國術選手戰勝“死亡訓練營”的殺人機器,他就象是自己上場打了勝仗一樣開心。


    “賀二少,你看看,蘇辰不是贏了嗎?所以說,崇洋媚外要不得,我們自己的國術才是最厲害的。你剛才沒看明白蘇辰用的是什麽拳法吧?我就好心腸,科普一下,他用的是南拳,詠春。”


    賀鵬呆呆的坐在那裏,羞惱得半晌沒回過神來,心想徹底被這個北方佬鄙視了。


    “崇洋媚外要不得,要不得,得……”


    “一百萬給你,我有些不舒服,失陪了!”賀鵬刷刷幾筆寫了一張支票,咬牙切齒的說道,黑著臉頭也不回的向門外走去,嘴裏還喃喃念道:“蘇辰,詠春拳,好,很好,我記住你了。”


    唐子硯嘴角一撇,哧笑一聲:“跟我玩,玩不死你,暴發戶的兒子也敢充大頭?”


    他抬頭看向蘇辰,發現年輕拳手坐在台下氣勢沉凝。


    經過生死殺伐之後,蘇辰雖然受了傷,卻多了一些沉穩淩厲,這是打了一場拳,卻又有進步了。


    “你幫我贏了錢,又讓我看了一場精彩的拳賽,我卻不能不表示下。兄弟是講究人,不象暴發戶兒子那麽無禮。”


    “來人,打賞蘇辰一個皇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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