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的時候,蘇辰會用出華山基本劍法應對嶽靈珊的玉女十九劍各種精妙招數。


    到了後來,等到蘇辰也學會玉女十九劍之後,他的劍法就變得複雜多變。


    每天都會有著不同的方式,讓嶽靈珊找到自己劍法的缺點。


    嶽靈珊的劍法越來越好,力量越大,速度越快,而蘇辰,卻是力量越用越小,速度越加遲緩,嶽靈珊在他這裏得到極大好處,他何嚐不也是如此。


    他逐漸習慣了單憑劍術應戰,盡量控製力量比小師妹還要弱的情況下,擋住對方的攻擊。


    在一次次的比劍中,蘇辰補上了自己最缺少的劍術基本功這一環。


    漸漸的,他的劍法少了一些咄咄逼人,多了一些平和衝淡,跟華山劍法道家真意越來越近。


    不思殺伐反而殺伐淩厲。


    夫唯不爭而天下莫能與之爭。


    蘇辰已得劍術三昧,舉手投足之間劍隨心動,劍即是人,人即是劍,摸到了人劍合一的影子。


    ……


    臘月二十,天氣難得放晴,山頂的積雪一點點的融化,可氣溫卻不斷下降,顯得更冷了一些。


    朝陽峰下的密林中,一道白色人影在林木掩映下迅若奔雷,又輕如羽毛,在積雪上踩出淺淺印痕。


    四周密密麻麻的樹木竟然擋不住他一絲半點,身形如同一隻靈巧活潑的燕子一般,從林間灑下的陽光之間一閃而過。


    從天空望下去,就能見到這道白色人影的前麵卻是一隻吊睛白額大虎,這老虎身上帶著黑白斑紋,跑起來落地無聲。


    因為冬日食物稀少,它的骨架雖然粗大,身上卻沒有多少肉,也正因如此,它縱跳之間顯得極為靈便,繞過樹木的動作輕靈迅猛。


    但此時這老虎卻並非追逐獵物,虎眼中透出幾絲慌亂,卻是正在被人追殺。


    追在後麵的人影自然就是蘇辰了。


    他外麵套著白色綿毛夾襖,因為用料太多,穿在身上顯得有些臃腫,卻是十分暖和,這是雁堂師姐親手所做。


    雖然穿得厚實,但他的速度卻一點不慢,並不顯累贅,穿行樹木之間如行雲流水,追在老虎身後,卻是越追越近。


    “‘燕徊朝陽’輕功身法的確不錯,我隻是抱元勁大成,就能在短時間之內跟上老虎的速度,固然是因為練得勤快,國術修練之後,血氣旺盛,四肢極為強健也有著很大關係。”


    蘇辰深知自己的優勢所在,平日裏學到什麽招數,總會一個人偷偷的練習。


    就如輕身身法,沒有內力輔助的輕功本來也不會很厲害,但他另辟蹊徑的把八卦步運勁發力方法,跟“燕徊朝陽”的輕身法合練,頓時身法步法合一,不但速度上大有增長,同時靈活性上麵也變得大大不同。


    這種種似是而非的功法,他卻不好在人前施展,無論是劍術,還是身法,跟嶽靈珊對練之時,蘇辰都隻是拿出五成實力,不是蘇辰不想暴露自己,而是陪一個小姑娘練劍至於全力爭勝嗎?


    從現代社會過來,蘇辰可沒有令狐衝那種大男人的自尊心,在小師妹那裏學到了玉女十九劍,平日裏也多有得到好處,練劍的時候哄哄妹子開心,惠而不費,簡直成為了本能。


    嗯,也是現代谘訊社會的一種紳士風度的體現吧。


    蘇辰這麽想著。


    再看看令狐衝,他就顯然不會這麽做了,身為大師兄,贏不過小師妹,不說太假了,而且他也不願意讓小師妹小看,每次都是贏得雲淡風輕,這種行為,蘇辰看得暗暗好笑,卻也不去提醒。


    他來到朝陽峰追殺老虎,想滿足口腹之欲尚在其次,最主要是為了應對二十一日的年底較技。


    聽小師妹說,年底較技表現最好的頭名弟子,會獲得特別獎勵……


    並不僅僅是是獲得混元功修練功法,還有額外的好處。


    令狐衝得授親傳時,就選擇了高級劍法“一字朝陽劍”,憑著這套劍法,他比眾弟子在劍法攻擊之時要強上幾個檔次。


    當然,這也是因為令狐衝練劍天賦極好的原因,並不能說明他的出色隻是劍法的功勞。


    而上一次較技時,獲得好處的是三師兄梁發。


    他倒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習劍天賦並不算太好,就選擇了“裂石破玉拳”的進階手法“碎玉擊”。


    這是一種把全身功力聚集起來,發揮拳法最大威力的武技,最是適合梁發那種槐梧身材。


    他是山下鐵匠出身,沒讀過什麽書,就是一個粗漢。


    除了學會了基本劍法,其他高深劍法,他一概學不會,學個簡單拳法倒是剛剛好。


    蘇辰覺得憑借自己的實力,在區區年底較技時拿個頭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但凡事都怕意外,自從打了陸猴兒,再跟嶽靈珊經常一起練劍說笑,他就感覺有一雙眼睛若有若無的盯上了自己。


    那就是大師兄令狐衝。


    蘇辰平日裏跟劍堂沒什麽交際,也不去那邊切磋武技,因此兩人基本上沒有對上過。


    以令狐衝的性格,也不會找上門來打壓新進師弟,唯一能光明正大出手的地方,隻有正氣堂前,年底較技。


    蘇辰對自己的實力認識得很清楚,也明白令狐衝處於什麽實力水平。


    他經常聽到小師妹說大師兄雖然基本劍法隻練會了五招意境,但卻練會了高級劍法“一字朝陽劍”的朝陽意境,爹爹娘親經常誇他,說他是練劍的天才,以後應該會很有成就。


    還有,令狐衝已經練到三流高手的巔峰,十二正經第四條經脈隨時可能練通。


    就算是沒有練通的現在,也有二千斤力量,比起蘇辰卻是要強上不少。


    如果令狐衝真的存心在年底較技上全力出手,蘇辰根本不敢保證自己表現會有多好。


    一不小心,他很有可能擋不住十招,親傳弟子名額都拿不到,更別說取得頭名,得到額外獎勵了。


    如今,蘇辰就隻能隱藏鋒芒,不能展現自己已經有了跟華山大弟子一爭高下的劍術水平。


    他希望令狐衝心高氣傲,越是小看自己越好。


    不過,把過關的希望放在別人身上,卻不是他的性格,他必須讓自己再次進步。


    臨陣磨槍,不快也光。


    因此,蘇辰就出來磨練自己的劍法,希望能在較技之前,把身法跟劍法結合起來,把玉女十九劍融入自己日常出手之中。


    一種武技想要練得得心應手,實戰當然是必不可少的,在華山派,自然不可能有人跟他生死相搏。


    就算別人有這個膽子,也得擔心萬一有個損傷,引來嶽不群的懲罰。


    因此,想要練好身法劍法,最好的陪練就是山中野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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