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勝關犯下的事情很簡單,他領下堂主命令封鎖金華,不許一片紙、一句話傳入翠山。


    以免白玉郎身死的消息傳出,引得老虎妖不顧一切下山報複。


    在謝秋瑩眼裏,此事事關重大,怎麽小心都不為過。


    而白虎堂眾人呢,他們是被鎮壓收服的,對這種危機自然不會感同身受。


    沒有出手對付過白玉郎,心想翠山白虎無論怎麽報複也找不到他們頭上。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就是如此了。


    做事也就少了幾分勤勉。


    立場不同,看待事情就不一樣。


    對蘇辰幾人來說,卻不是這樣,而是攸關生死。


    他們是主要凶手,想逃都沒法逃,隻要老虎妖進城,到時一個都跑不了。


    雖然這事情紙包不住火,如今的所作所為也隻能掩蓋一時。


    等到過一段時間,原堂主白玉郎一直沒有信息傳回山,白虎老妖遲早會心生懷疑,終究會找上門來。


    但這需要時間。


    時間拖得越久,對他們這些穿越眾就越是有利。


    實力的進步,勢力的整合,都是對抗的資糧。


    而鐵勝關,領命巡查西門和翠山腳下,竟然敢丟下自己的差使,進城密會蒔花館的小桃紅,享受著溫香軟玉。


    完全沒把謝秋瑩的命令當回事。


    這真真是自尋死路,撞在刀口上了。


    “我也不是不近人情,鐵勝關雖然犯了錯,也領了罰,但運氣好的是他的差事還算穩當,並沒有釀成大錯,所以,他的家人妻小,就由白虎堂養起來,你們可有異議?”


    “屬下不敢。”


    謝秋瑩點了點頭,笑了起來,如同春花般燦爛,又道:“此次巡查不可輕忽,林鶴,你領下香主一職,帶著兩百手下,暗中封鎖進山要道,不能再出一點差錯,可明白了。”


    “是!”


    一個幹瘦漢子長吸一口氣,出列行禮,麵上閃過激動神色。


    他瞟了一眼鐵勝關的無頭死屍,心裏卻是隱隱快意。


    心想死得好啊,若非這位玩忽職守,哪輪到自己出頭擔任香主。


    “南玉,東門配合衙門做的事情也很重要,你可得多多費神了。”


    謝秋瑩聲音轉柔,溫和囑咐道。


    左首第一個漢子出列,嗡聲嗡氣的說道:“屬下省得,來去省城的每一個人,定然把他們的祖宗十八代都查問清楚。”


    這人滿臉沉毅,眼神凜然,看不出所思所想。


    但就憑他能站在左首第一位,就能知道他一身實力極為不錯,並且做事也得力。


    事實上,在謝秋瑩掌控白虎堂之前,虎妖隻是高踞堂主之位,以威服人,平日裏吃人修練,不管雜事。


    那位封無月所附身的狼妖也隻是在旁邊出些歪點子,搞一搞暗殺手段。


    真正統合全城地下勢力,管理人馬,把白虎堂發展壯大的,就是這位南玉南副堂主了。


    這人在白虎堂中,除了兩妖之外,就數他威望最高,實力也最強,已經達到三階先天凝神後期,當日去往流香苑對付蘇辰時,他就留守幫中,並沒有隨行。


    事後喬三、謝秋瑩清洗之時,這人也是見機極快,第一個主動投誠。


    念及手下得用的人才很少,謝秋瑩也就順手收下,照樣予以重用,並不打壓。


    以她的實力,這些江湖高手,實在是也玩不出太多花樣。


    而且,別看她跟喬三等人在主世界不太起眼,隻是混得一般的江湖散人,但是,等到進入各位麵之中,形勢就大不相同了。


    在那個年代,接受了先進全麵的教育,大腦極度開發,無論是政治、經濟、哲學、管理等方方麵麵的知識都有過接觸,更曾經見識修習過無數種武學。


    視野和閱曆的碾壓,掌控一城綽綽有餘,並不虞有人作反。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謝秋瑩用南玉作為副堂主掌控全城隱密排查事宜,自是用他的能力。


    東門要道通往京城和省城,人來人往的,一不小心就會被人滲透進來搞事。


    或者會有人出去請援。


    蘇辰的敵人不少,不說擋住所有人的攻擊,至少要能做到心中有數,知道對手在哪?做了什麽事情,否則,事到臨頭就會措手不及。


    譬如國師的勢力,或者不知躲在哪裏的莫離和項驚雲的勢力。


    這些人不出手還好,真要行動起來就是大麻煩。


    ……


    “報堂主”


    一個聲音突然傳來,打斷了眾人的議事。


    進來的那漢子衣袖上麵紋著羽毛,是負責打探城內各青樓酒館情報的遊信首領杜風。


    他是唯一可以隨時請見堂主,稟報要事的人。


    謝秋瑩麵色一沉,冷哼道:“說!”


    心裏卻是微微有些不愉。


    這人直闖議事廳,應該是有事發生了。


    隊長家裏全虎宴可要開始了,錯過了很可惜的。


    “堂主,屬下探得有幾位書生和一個商人在翠玉樓密會,商量著如何掀起科考輿論,對付寧文靖。”


    “停!待會再說。”


    謝秋瑩揮了揮手,讓眾人退下。


    這事情是她親自交待下去的,也是蘇辰的意思。


    凡是涉及到自身的事情,無論大小,都得關注了,城內的所有網絡都得動起來。


    “有意思了,你是說那邵旻等人本來準備煽動一些書生,傳播寧文靖威脅主考曾黎的事情,還很狂妄的氣得文壇大宗師吐血……哈哈,真是有趣了!中途蹦出來一個小商人插了一手,無私的出錢出力,幫助一群壞鬼書生,那人是什麽來頭?”


    “那人叫張晉,原來也是死讀書不事經營的窮書生一個,前幾日卻突然發跡,轉而經商,組建了一隻商隊前往省城,打點關節手麵很大,似乎就象變了一個人。”


    “還有,前段時間因為利益之爭,他跟張家起了一點小衝突,堂內雨花街分舵出麵,幫他平了事情……”


    這是封無月附身之後親手建立起來的網絡,原本是用來查探蘇辰的蹤跡,鎖定他到底是誰,好出手對付。


    不得不說,他選的人手不錯。


    這個暗探網絡深入到酒樓妓寨,並密布民間,雖然啟用時間很短,用處卻是不小。


    杜風說起事情來井井有條,對各種八卦都說得詳細周到,不但能發現事端,還能分析出其中的蹊蹺,是個人才。


    “說起來,封無月無論武功還是手段都十分不凡,也很會用人,可惜的是,他選錯了對手……”


    想到倉惶逃竄出城,最後被蘇辰一劍引雷劈死的封無月,她不由得歎息一聲。


    那封無月是“暴雨狂風三劍客”之一,在南江散人高手之中也是鼎鼎大名的人物,一手魅影劍,怎麽看都算得上極其高明。


    他多年來一直闖蕩於各位麵,一直有驚無險,沒料到這次隻是進來短短一段時間,生命就此完結。


    所以說,在位麵侵入的路上,時時刻刻都有著生命危險,實力、運氣一樣都不可缺少。


    最重要的還是得趨吉避凶,有些人得罪不起,有些事永遠做不得。


    歎息了一會,謝秋瑩腦海裏就有了成算。


    幾個書生或是嫉妒,或是打壓競爭對手,都是圍繞著功名打轉,其目的不言而喻,這是擺在明麵上的,倒是不用去理會,些許麻煩也影響不到蘇辰。


    但那位商人的舉動卻是有些詭秘了。


    不計得失的去資助幾個書生雇傭人手,四處點火造謠,這很不簡單。


    問題是,他的利益在哪裏?


    分析別人的行為目的,一般來說,首要是看利益。


    無論他做任何事,總是會沿著固有的規則。


    真正說起來,損人不利己的人畢竟極少數。


    難不成他就幸災樂禍看個熱鬧?


    如此想來,這商人就是敵人,從他這些天的變化來看,身份也是大有問題。


    突然發跡、性情大變,這種情況太熟悉了。


    謝秋瑩雙眼發光,似乎想到了什麽。


    “從雨花街開始,全部暗子發動起來,跟上那張晉,不要讓他脫離視線。”


    “還有,派幾個機靈的手下,悄悄盯著雨花街分舵,暫時觀望不得行動,等候下一步指令。”謝秋瑩沉聲道。


    她揮了揮手,讓杜風退了下去,轉身進入內堂。


    “小玉,死哪去了,來給我梳頭。”


    小玉早已經等著了,怯生生的走了上來,叫了一聲:“小姐!”


    小丫環被嚇壞了,隻覺得眼前的小姐雖然還是那個小姐,但卻已經有了許多不同,身上那大紅披風,看上去刺目驚心……


    “那是鮮血染紅的吧?”小玉不知為何,想起了戲文中的一句話。


    看著小姑娘如同被嚇壞的小貓一樣縮手縮腳,整整一天都板著臉殺人辦事的謝秋瑩才放鬆下來,她捏了捏小丫環的圓臉,笑道:“別怕,我隻是對付敵人狠了一點,你是自己人,怕個什麽勁?來來,現在是去一個很重要的人家裏赴宴,你把我打扮得漂亮點……”


    小玉眨巴眼睛,仔細看了看,才稍微定了下來,覺得自家小姐還是從小跟隨的那個人,笑容一樣溫和,並沒有變化,她長長的吐了口氣,拍了拍小胸脯,放下了心。


    一邊梳頭,小玉重新活潑了起來,嘰嘰喳喳的問道:“小姐,那流香苑咱們還回去嗎?”


    “小姐,這次赴宴是去見那位好嚇人的寧公子嗎?”


    “小姐,你以後還會不會嫁人?小玉害怕。”


    ………………………………


    情節稍顯緩慢了,因為正在布暗線推動劇情發展,就是想把故事寫得圓潤合理,相當麻煩,接下來進度就會快起來,請放心。


    那商人是誰?目的為何?猜猜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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