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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會有這種事!”紅玉低低的驚呼一聲,隨後又發現自己失態,慌忙告罪。


    隻是臉上表情緊繃,很不高興的模樣。


    “是啊,怎麽會有這種事?”紀浩禹聞言也是微微一歎,似乎也是很不理解,間或帶著幾分愁容。


    但是那種神色,細看之下,眼睛裏隱藏至深的,卻是濃濃的諷刺之意。


    “殿下!”紅玉咬著下唇,強壓下心裏不喜的情緒道:“奴婢看著這件事情蹊蹺的很,這麽久以來皇上一直都對您不聞不問的,怎麽在這個當口就突然想起來要為你納妃了?”


    而且那密信上寫的很明白,事情已經不僅僅是皇帝要替紀浩禹納妃這麽簡單了,而是人選都已經定了滿唐春最新章節。


    大興的貴族男子,正常的話,一般十六歲以後就可以娶妻生子了,皇子亦是差不多的。


    比如太子紀浩桀就是十六歲上就已經娶了正妃,紀浩淵仗著黎貴妃的勢力,左右權衡,拖的晚了幾年,在十九歲才上定了齊國公鄭氏的嫡長女,隻不過因為齊國公夫人猝然離世,那鄭小姐守孝三年,所以一直到去年年底在他二十二歲的時候才正式完婚。


    而紀浩禹,今年也已經二十有一。


    一則皇帝不喜歡他,對他的事情不上心,二來他自己又是個玩世不恭的性子,總是遊手好閑的四處遊玩,似乎也不著急。


    所以婚事反而擱置下來,一直沒提。


    明明知道皇帝不喜歡他,更因為他依附榮王而將他視為眼中釘,那些大臣們平時在皇帝麵前連他的名字都盡量的絕口不提,生怕被皇帝遷怒而惹了晦氣,這會兒怎麽突然有人吃飽了撐的,會去皇帝跟前攛掇起他的婚事來了?


    這件事——


    委實是很值得琢磨的。


    “你懷疑什麽?”紀浩禹緩緩的露出一個微笑,眸子狡黠一閃,很有點好整以暇的味道。


    紅玉咬著嘴唇,垂下眼睛,沒有說話。


    有些事情,她可以揣測的通透的,但是依著她的身份卻是不能隨便亂說話的。


    “嗬——”紀浩禹見狀,突然就又再笑了一聲,道:“你猜的沒錯,能這樣把我放在心上的,也唯有本王的那位好皇叔了。”


    “主子——”紅玉的心跳一滯,猛地抬頭朝紀浩禹看去,卻是欲言又止。


    哪怕真的是榮王的意思——


    可是榮王為什麽會無緣無故的突然就想起紀浩禹的婚事來了?


    “驍騎營都尉?這可是手握兵權的重臣,皇叔對本王的確是上了心的。”紀浩禹的神色冷了下來,麵沉如水的重新轉身去看著外麵通透的夜色,一揮手道,“去查一查,我要知道詳細的情形。”


    **


    因為一場突如其來的議親大戰,大興皇室原本就已經風生水起的大位之爭裏就像是突然又被人丟進去一顆石子,驟然掀起新一輪的風暴。


    而彼時千裏之外的盛京,朝堂政局剛剛穩定下來,一切看似風平浪靜的模樣,背地裏卻也是波濤暗湧,並沒有真的平靜下來。


    工部尚書米大人一行因為沒有摸清形勢,擅自登門拍馬而討了沒趣,退出殷王府的時候個個都是灰溜溜的。


    次日的早朝上,米尚書告了假在家養傷,其他人都戰戰兢兢的小心注意著宋灝的反應。


    然則宋灝對頭一天的事卻是隻字未提,就此揭過了。


    但那一眾官員卻都很清楚,借著這事兒自己已經被攝政王給記上了一筆。


    在宋灝那裏留下了溜須拍馬不務實業的印象,隻怕以後再想往上爬,就要格外的困難許多。


    當真是得不償失。


    不過話雖如此,但是為了保住現有的官位,這些人在日後當差做事的時候也都格外的小心,更是盡職盡責,生怕有什麽紕漏和把柄被人拿住而叫宋灝給翻了舊賬重生門下,大少斟情。


    當天晚上米大人頂著一張爛了的臉孔回家了,二話不說就把米夫人臭罵了一頓。


    米夫人也是委屈的緊,想著丈夫的仕途有可能因此而受挫,大受打擊,呼天搶地的砸了一屋子的東西,然後想到這事兒的始作俑者是昌瑉公主,立刻就招呼了幾個身體強壯的婆子直奔昌瑉公主的府第,去找她算賬去了。


    一行人氣勢洶洶的殺了進去,守門的小廝都被推翻在地,足見裏麵等著的會是何其慘烈的一場搏擊了。


    “米夫人當場就帶人殺了過去,守門的護衛都沒能攔住,米夫人在裏麵足足呆了兩個時辰才出來,之後公主府裏連夜拉出來三大車的破爛玩意兒,都是打爛的古董花瓶和盆栽擺著那些。”次日一早,明樂和宋灝用過早膳,正在漱著口呢,雪晴就倒豆子一樣迫不及待的給兩人匯報起來,“昌瑉公主的貼身婢女還去請了回春堂的大夫,連太醫都沒敢宣,想必也是怕事情鬧大,故而隻能吃了這個啞巴虧了。”


    明樂安靜的聽著,並沒有表態。


    卻是宋灝,拿帕子擦了下嘴角,頗有幾分興致道,“還有呢?”


    “還有?”倒是把雪晴問的一愣,不解的皺眉道,“沒有了啊,米夫人鬧過了之後就回去了,王爺是想知道昌瑉公主府裏當時的詳細情況?”


    “嗯!”宋灝點頭,竟然沒有拒絕。


    雪晴心裏嘀咕,王爺什麽時候也開始在意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了?


    不過倒是她自己的好奇心重,聞言立刻就喜滋滋的領命去了。


    宋灝接過明樂遞給他的濕帕子擦著手,他的那雙手生的十分漂亮,手指修長,骨節分明卻不顯突兀,再加上舉手投足間的動作優雅,看起來賞心悅目。


    “你懷疑這件事裏麵還有貓膩嗎?”明樂問道。


    她可不認為宋灝會對昌瑉公主和米夫人那兩個女人之間掐架的事情有興趣。


    “目前也隻是懷疑而已。”宋灝淡淡說道,隨手把用過的帕子丟回水盆裏,微微的露出一個笑容:“因為你不了解昌瑉,她的性子不僅跋扈,還霸道的很,哪怕明知道這一次的事情是自己理虧,可如果真是米夫人鬧上門去給了她沒臉,以她的脾氣,也是絕對不會咽下這口氣的。”


    若是孝宗在的時候,昌瑉公主被人上門尋釁,怕是當夜就要進宮去找孝宗做主嚴懲米夫人了。


    顛倒黑白指鹿為馬的事情她坐起來從來都得心應手。


    這是這一次,她不僅沒有聲張,連請大夫都的偷偷摸摸的。


    “所以,你懷疑她背地裏還在打著別的算盤?”明樂問道。


    “目前我也還不確定,回頭再等兩天看看吧,如果三日之內米夫人還是平安無事的話,這事兒吧——”宋灝說著,眸子彎起,露出一個狡黠而玩味的笑容來,“等回頭看看再說吧!”


    明樂怔了一怔,隨即了然——


    昌瑉公主現如今和梁青玉勾結在了一起,梁青玉可是用蠱的行家,米夫人居然膽敢上門尋釁?她想要那個女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似乎都不在話下。


    “那就等等看吧!”明樂對這事兒倒不是十分在意。


    昌瑉公主那個女人,雖然不是太笨,但是輸在太自大和狂傲了,也成了不了什麽大事。


    可是隻就她籠絡了梁青玉的這件事上,還是不得不防備著的魔法與科學的最終兵器全文閱讀。


    **


    昌瑉公主和米夫人之間的爭端,如曇花一現,當天晚上之後就迅速的銷聲匿跡了。


    之後盛京之地,百官之間都相安無事。


    半月之後,宋灝就借由盛京近郊的一段水利工程失修的事情把米尚書給擄了職,拉了侍郎武敬暫代尚書一職。


    所有人都隱隱的感覺到,攝政王這是就著米大人帶人去他府上鬧事一事在借題發揮了,可是宋灝談的是公事,並且米尚書督建水利有失一事也是事實,也沒人敢為他求情。


    這件事之後宋灝就再沒了動作,反倒是那一票跟著米尚書去他府上鬧過的官員個個如履薄冰,嚴防死守,生怕自己出了紕漏而步了米尚書的後塵,日子都過的謹小慎微的。


    然則自那之後,宋灝卻再沒有半點針對他們的意思。


    因為東南海域一月之內突然有一支強兵揭竿而起,稱霸海上,給朝廷的東南邊境造成了很大的壓力。


    那段時間宋灝和兵部的人都忙昏了頭,想法設法,最後以強大的兵力做後盾,並且力排眾議啟用的賦閑在家的前九城兵馬司指揮使秦嘯,將那股兵力死死的壓製到了海岸線上。


    對外,他沒有透露彭修生還的消息,一則是明樂不願意再聽人提起那個人,二來也是因為彭修這樣出去自立門戶就相當於是朝廷的叛臣,傳出去,會動搖社稷之本。


    不過彭修熟悉海戰,一旦被逼到了海上,秦嘯縱使也是天生的將帥之才,也再不是他的對手,連著出海兩次都是铩羽而歸。


    這樣一來,場麵便僵持住了。


    這樣的場麵也在宋灝的意料之中,畢竟——


    海域作戰那可是彭修的強項。


    他之前也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了不起就把暫時先把彭修壓製在海岸線上,死死的限製住也就是了。


    所以這兩次的失利並沒有對朝廷造成太大的影響,小皇帝也降旨,對秦嘯及手下官兵大加讚賞,而對於水站失利的事情則是直接忽略不計了。


    這樣一來,因為在之前的數場戰役中都連番告捷,還是很大的鼓舞了士氣。


    日子就在彭修和秦嘯雙方麵這樣的對峙當中悄然而逝,轉眼就到年關。


    這一年是小皇帝宋子昇繼位之後的第一個新年,所以慶典都布置的格外隆重,宮裏宮外,整個盛京都喜氣洋洋的,總算是把之前宮變所造成的陰影一掃而空。


    而同時,初一宮中的國宴之後攝政王府又傳出王妃有孕的消息。


    這樣一來,就算是三喜臨門了。


    宋子昇對自己的這個小嬸嬸還是很有好感的,得了消息,立刻就讓內務府挑了最好的養胎藥材和補品送過去。


    太後那裏也送了很多,禮王府張氏也親自帶了禮物上門,以過來人的身份很是言傳身教的一番,倒是讓明樂頗為汗顏。


    之後連著半月之內攝政王的府第門前都是車水馬龍,所有達官貴人家的夫人們都不甘落後,紛紛登門道喜。


    誠然,還都打著順便從王妃這裏走路子通關係的幌子,然則傳出來的消息卻是太醫診斷說是頭幾個月王妃需要靜養安胎,所以——


    從頭到尾,王妃都沒有露麵蘿莉掠奪之書全文閱讀。


    可哪怕是見不到人,也絲毫沒有打壓到這些人的熱情。


    仍然每天都有大把的禮物送上門。


    既然占著這個位置,明樂也不做什麽高姿態,反正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買賣,索性就照單全收。


    短短不過幾天,王府裏整一個院子的庫房就被各樣的禮物和補品堆滿了。


    不過宋灝對她看管的緊,除了他自己倒騰回來的,和禮王府那裏拿來的,再就是宮裏梁太後還有宋子昇送的之外,其他人家送來東西壓根就沒讓往她的跟前送。


    明樂也不逆他的意,橫豎她對口腹之欲向來看的極淡,那麽多東西扔在庫房裏也是浪費,索性就讓周管家搬出去,給府裏的下人們加菜了,一時間整個王府人人都是山珍海味吃的滿肚子流油,很是享受了兩個月,每個人都是紅光滿麵神采奕奕的。


    **


    這日午後,明樂小憩醒來,正窩在正廳向陽的睡榻上躺著看書,外麵就傳來一串輕快的腳步聲。


    明樂的唇角彎了彎,不用想也知道,來人定是雪晴了。


    “王妃,剛才奴婢在前院遇到柳揚了,聽了個大消息。”雪晴笑嘻嘻的從外麵進來,獻寶一樣,笑的十分神秘。


    “你能聽到什麽有用的消息?”雪雁白她一眼,對她總是冒冒失失的性子也是沒辦法,“你以為柳揚也跟你一樣麽?有事沒事的,專門做些聽人牆角說三道四的勾當?”


    “反正我就是聽到了,怎麽樣?”雪晴吐著舌頭扮了個鬼臉,顯然是對她一本正經的說教已經完全的免疫了,湊過來蹭到明樂坐著的榻邊討好道,“現在大夫囑咐了不讓王妃多活動,成天在屋子裏多憋悶?我的消息好歹還能給王妃解解悶嘛,是不是?”


    說是暗衛出身,卻也不知道雪晴的性子怎麽還是這樣天真爛漫,和雪雁的穩重大不相同,反而對那些功勳世家流傳出來的閑言碎語八卦之言很感興趣。


    今兒個說戶部尚書家的夫人為著丈夫納妾的事情潑了老尚書一頭一臉的洗腳水,明兒個又說李大學士家的庶女和武樂伯家的二公子有私。


    總之隻要是稍微能瞧見苗頭的趣聞軼事,就一股腦兒的全部搬回來大肆宣揚。


    偏偏一個平日裏不聲不響的采薇還跟她一拍即合,兩個人經常私底下議論的熱火朝天。


    明樂也間或的被她吵的耳朵長繭子。


    “哦?這一次又是誰家的家私?居然連柳揚都驚動了?”明樂莞爾,放下手裏的書本,好脾氣的笑笑。


    “當然是大事情了。”雪晴笑的眼睛眯起來,越發顯得神秘,“這會兒的消息是從大興來的,還是和荊王殿下有關的。”


    明樂聽了,反應平平。


    如果是紀浩禹的私事,她沒興趣知道,而如果是有關大興朝中的動向的話,宋灝自然早就會跟她提了,也不會等著雪晴來傳小道消息。


    不過紀浩禹到底也是老熟人了,明樂不語,倒是雪雁甚為驚奇,脫口道:“荊王怎麽了?”


    見到明樂的反應冷淡,雪晴本來還有些鬱鬱,這會兒雪雁一接茬,那點不愉快立刻就拋到九霄雲外去了,故意的拉長了音調一字一頓道,“我聽柳揚說啊,大興的皇帝給荊王議親了!”


    按理說紀浩禹這個年紀了,議親也屬正常,隻是怎麽這麽突然?


    明樂沉吟一聲,微微的提了口氣道,“是麽?定的是哪家的小姐?”


    雪雁微微詫異的看她一眼,見她露出沉思的神情來,不禁憂心七皇“弟”,乖乖上榻全文閱讀。


    雪晴卻未多想,歡快道:“說是驍騎營都尉將軍梁家的嫡女!”


    大興的驍騎營其實和大興的虎威大營差不多,因為大興國中的絕大多數兵權都被榮王把持,所以這驍騎營都尉就成了帝都之內少有的幾個持有軍隊控製權的武將之一。


    以紀浩禹和大興皇帝之間的關係,怎麽會讓他接觸到這樣的人家?


    “皇帝答應了?”明樂皺眉,隱隱的嗅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味道。


    “答應了啊,好像說是大興的皇帝本來還不是很中意,可因為保媒的是他曾經的恩施顧太傅,皇帝不好駁他的麵子,最後還是點了頭了。不過因為議親那會兒已經是十月了,宮裏要忙著籌備過年,婚期就定在了年後的三月。”雪晴卻無所察,仍舊興致盎然,“不過啊,這還不是最打緊的,因為那位準荊王妃的梁小姐在上元節國宴的時候竟然當眾失足,掉進禦花園的池塘裏頭淹死了呢!”


    這一回算是驚天猛料了。


    “淹死了?”雪雁吃了一驚,還是有些難以置信,“怎麽會這麽巧?”


    “是啊,所有人都說是太過巧合了,那梁夫人更是哭的暈過去好幾回,可是大興的皇帝和宮裏娘娘們都叫人查了幾遍了,沒有發現任何人為的跡象,誰也沒法子。”雪晴聳聳肩,說著就眼珠子咕嚕嚕的一轉,坐在明樂軟榻下麵的地毯上眯著眼睛笑道,“王妃,您說——這事兒是不是荊王殿下做的?”


    明樂本來也為這個消息吃驚不小,正在微微走神,聞言才回過神來,好笑的看了她一眼道:“就你機靈!”


    “是麽?是麽?我猜對了吧?”雪晴聽了眼睛更是閃著一百二十分的光彩,突然就激動起來。


    “別胡說八道了,傳出去像什麽樣子?”雪雁嚴厲的訓斥道,說著也還是為這事兒唏噓,不覺的就又走了神。


    “我問趙毅了,可是趙毅說以荊王的身份,能得這麽一個嶽家的輔佐其實是利大於弊了,我就不明白了,他難道就真有那麽討厭那個梁小姐?”雪晴撓撓頭發,苦思冥想。


    其實她們人人都覺得曾經紀浩禹和明樂之間走的太近是個問題。


    可是這樣敏感的話題,又無人敢提。


    “我倒覺得,荊王不是那樣的人。”雪雁思忖良久,最後幽幽說道。


    她比雪晴看事情要更透徹,荊王那個人雖然讓人看不透,但起碼有一點還是可以肯定的——


    那是個相當有野心和謀略的人。


    “也不一定,以他目前在大興朝中的地位,若是娶了那梁小姐就等同於娶了個燙手的山芋,把自己放在火上煎了。”明樂莞爾,說著就是話鋒一轉,目光中透出幾分深意道,“而且——若果他要殺人,何必自己動手?”


    雪雁和雪晴對望一眼,各自都是莫名其妙。


    正巧長平端著一碗剛煮好的燕窩從外麵進來,聞言就笑了笑道,“驍騎營都尉將軍是武將,手裏可是掌著兵權的,現在大興國中的奪嫡之爭愈演愈烈,正是草木皆兵的時候。雖說是太子和肅王之間死掐著,可荊王就算再不得寵那也是大興皇帝的嫡子,防著他的人可多了,那些人怎麽會允許他拉攏到一個手握兵權的外家?他若是娶了那梁小姐,別人會把他視為眼中釘,到時有麻煩的就是他了。而如果他不想娶麽——這其中隻要他略施手段,會替他動手的人多的是,何必髒了自己的手?”


    不管是太子一黨還是黎貴妃之流,都不會眼看著紀浩禹擴大勢力桃運特工俏佳人。


    所以不希望促成這次聯姻的人有很多很多。


    雪雁和雪晴聽著,這才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其實真要比較起來,大興朝中的局勢,相較於我們要複雜的多。”明樂感慨說道,坐起身子,接過長平遞過來的燕窩吃了兩口就放下了。


    懷孕的這頭幾個月她孕吐特別的厲害,她雖然沒有說聞到食物的味道就惡心,但食欲卻一直都不是太好,所以最近不管是用膳還是吃補品都是淺嚐輒止,不敢太過。


    長平抽出帕子給她擦嘴,皺眉道,“王妃總是吃的這麽少怎麽行?這樣下去身子怎麽吃得消?”


    “你們別都學阿灝那一套,我是一餐吃不得太多,你也不看我一天都吃了多少頓。”明樂卻是不樂意了,抬手扶了扶日漸粗壯的腰身,很有幾分鬱悶之意。


    自從診出了有孕,宋灝就緊張的跟什麽似的,尤其是太醫囑咐說她的身體底子薄,頭幾個月最好靜養,盡量不要出門應酬,這段時間一邊是宋灝,一邊是薑太後,珍饈補品輪流不間斷的往這裏送,小廚房那裏隔一個時辰就要自主的傳膳,晚上睡下了,半夜還要被宋灝折騰起來,再吃一頓,好像生怕她給虧待了他的寶貝兒子似的。


    平時白天的時候還好,既然他們端上來了,明樂怎麽都就付著吃兩口,算是給個麵子。試想每天半夜睡意正濃的時候再被拉起來,哪怕是吃是山珍海味,入到嘴裏也形同嚼蠟,苦不堪言。


    這才第三個月,肚子還沒怎麽顯,腰上就先明顯的胖了一圈,也好在是她的身段兒本來偏瘦了些,要不然等以後撐到足月生產的時候不知道會是怎樣的慘不忍睹了。


    幾個丫頭見她的眉毛皺成一團,就忍不住掩嘴偷笑——


    以前倒不覺得自家王妃這麽在意身段和容貌的,不曾想這一懷孕反而矯情了。


    普通人家的丫頭趁著主母懷孕爬床的事情自古有之,於是幾個丫頭就對號入座,雖然明樂沒說什麽,幾個人卻都自覺自發的盡責盡職的嚴防死守,生怕被哪個不省心的丫頭鑽了空子。


    好在是王府裏本來就沒幾個婢女,這會兒更是被長平打發的遠遠的,幾乎就不準他們進後院。


    就連趙毅那裏雪晴也特意找過去打好了招呼,讓他平時跟著宋灝出門的時候多盯著點,要是有誰家的小姐丫頭想要借著酒宴的機會給宋灝送秋波,一定不能放過。


    這事兒明樂是不知道的,其實她也不過是因為最近腰身膨脹的太過厲害才抱怨了兩句罷了,畢竟哪個女人不愛美?她到底也未能免俗。


    “長平你說王爺這到底是怕王妃餓著呢,還是緊張王妃肚子裏的小世子啊?”雪雁打趣道。


    “也不一定就是小世子吧?”長平的神色認真,一本正經的,“前幾日玲瓏過來的時候還說,太皇太後倒是比較心儀女孩兒,好像更希望王妃這一胎能生個郡主呢!”


    “不好不好!”雪晴立刻就擺著手打岔,“我說王妃這一胎還是先生個小世子的好,然後下一胎再生個郡主,就像禮王府那樣。我們王爺和王妃都是人中龍鳳,以後的小郡主的樣貌一定也是一等一的好,有了哥哥才好保護妹妹嘛!”


    “不是啊,我看子韻郡主每次來都要跟王妃哭鼻子,說是被小世子欺負呢!”雪雁卻不讚成,想到每回宋子韻因為宋子黎不愛搭理她而哭鼻子的模樣就覺得好笑。


    明樂含笑聽著幾個丫頭嘰嘰喳喳的鬧騰,並沒有打岔,反而神思略有幾分遊離的飄遠了異界之召喚天書。


    長平敏銳的察覺她的心不在焉,就打住話茬,看了眼外麵,對雪雁和雪晴道,“今天的午膳王妃沒吃,我讓采薇在小廚房給溫著了,你們兩個去看看,幫著端來吧!”


    現在這王府裏,什麽事都可以拋開不管,就唯獨不能讓王妃餓肚子。


    兩個人說說笑笑的去了。


    目送她們離開,長平就稍稍斂了笑容,對明樂道,“王妃還在想荊王的事?”


    “嗯!”明樂揉了揉鬢角,“我總覺得事情沒有雪晴說的那麽簡單。”


    說著就朝院子裏看了一眼道,“阿灝出去了嗎?”


    “嗯!蘇太傅今兒個做壽,給府上送了帖子,王爺過去了。”長平回道。


    “那你去前院走一趟,把柳揚給我叫來吧!”明樂道。


    “好!”長平頷首,快步去了前院,不多時就把柳揚叫了進來。


    “王妃,長平說您找我?”柳揚道,一如既往還是那張冷臉,但是態度卻很恭敬。


    “嗯!”明樂點頭,撐著身子在榻上坐起來,也不和他兜圈子,直接就開門見山的開口道,“剛剛我聽雪晴提起,說是大興方麵皇帝給荊王議親了?感覺有些奇怪,就找你過來問問,那梁小姐的死,其中是不是還有別的內幕?”


    不僅僅是明樂,這段時間就連宋灝,對有關紀浩禹的消息都格外的關注。


    柳揚絲毫也不意外,如實回道:“是的!給荊王議親原本還是榮親王的意思,表麵上是大興皇帝看著荊王的年歲也不小了給的體恤之恩,其實卻是頭幾個月榮王世子惹了禍端,沾染了梁家小姐。本來榮王世子是個紈絝的性子,曆來就沒少惹事,這一次卻不知怎的,榮王會突然起意,想要荊王給擔下這一茬兒。”


    這樣一來,豈不就是名正言順送了紀浩禹一頂綠帽子?


    這榮王到底是打的什麽算盤?


    紀浩禹是個什麽人,她都知道,榮王難道不清楚?


    讓他知道了內幕,豈不是平白無故的就叫彼此之間起了隔閡?


    還是——


    他這根本就是刻意的想要侮辱紀浩禹?


    可是為什麽呢?


    百思不得其解,明樂隻能暫且把心中疑慮壓下,正色問道:“他知道了?”


    他問的,自然是紀浩禹是不是已經知曉了其中內幕。


    “應該是的!”柳揚道,“不過事情做的很隱秘,梁家小姐那件事上並不是荊王自己出麵,而是借了黎貴妃的手做的。”


    紀浩禹不會輕易讓自己的手上沾血,這一點是在意料之中的。


    可是黎貴妃那個女人,是不是太過有恃無恐了?


    在這個節骨眼上,紀浩禹剛剛定親,她立刻就下手,哪怕是沒有留下把柄,她就不怕大興的皇帝對她起疑嗎?


    明樂沉默了一陣,柳揚看出了她的心思,就道,“太子妃又懷孕了!”


    大興的太子紀浩桀成親早,膝下庶出的兒子已經有了兩個,而太子妃三年前曾經生過一胎,隻是很遺憾,是個女兒,這一次太子妃再度懷孕,就怪不得黎貴妃會草木皆兵,突然就緊張了起來名門惡女最新章節。


    曆來皇室選定繼承人所看的都不僅僅是才能,在子嗣延續上也是重要的一條。


    黎貴妃為紀浩淵選定的妻子雖然位份極高,對他以後的奪嫡之爭上麵很有助力,隻可惜時運不濟,趕上那齊國公喪妻,白白把婚事拖了三年,而為了表示對未來妻子的尊重,紀浩淵也沒有納妾,更不可能有庶出的子女,這樣一來,反而在子嗣上麵留下了硬傷。


    黎貴妃本來就在為太子妃懷孕一事耿耿於懷,為了避免腹背受敵的情況,也就難怪一刻也不能忍的就出手阻了紀浩禹的婚事了。


    “我知道了,你先去吧!”明樂想了一想,就揮手示意柳揚下去。


    柳揚沒有多言,拱手一禮,就疾步離開。


    “就目前來看,大興國中的情況似乎也是十分複雜的。”長平感慨道。


    “他們怎麽鬧,橫豎不關我們的事。”明樂卻不在意,說著頓了一下,卻是不僅露出幾分憂慮的神色來,“常嬤嬤被揪了出來,梁青玉也露了陷,按理說越是像榮王那樣身在高位的人就應該越是忍受不了這樣的失敗乃至於背叛的,可是這都過去好幾個月了,他卻一點動靜也沒有,這是不是太反常了?”


    不僅僅是榮王,就連薑太後也是一樣,幾個月以來根本就像是完全沒有那回事,別說是對此作出反應,根本就是隻字不提的。


    這兩個人,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著實叫人費解。


    “王妃別胡思亂想了,事情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就算您不休息,還不叫肚子裏的小世子歇會兒嗎?”長平笑道,扶著她躺下,“您再這樣勞心傷神的,回頭被王爺知道了,可是要怪罪奴婢們了?”


    明樂順從的靠在身後軟枕上,思緒卻顯然是沒有收回來,搖頭笑了笑道,“你以為我願意管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嗎?可是卻總有些人不叫我安生,想躲都躲不開。”


    目前這個叫人不省心的人,自然就是昌瑉公主了。


    長平剛要說話,外麵就傳來一人清雅的笑聲:“是哪些人這麽不識趣,居然又惹到本王的心肝寶貝兒身上來了?”


    最近這段時間拿著孩子做借口,這人是越發的口無遮攔了。


    明樂麵上微微一紅,循聲望去,宋灝已經大步跨進門來。


    而端著托盤隨在後麵的采薇等三人個個都抿著嘴巴偷笑。


    “見過王爺!”長平連忙起身見禮。


    宋灝一揮手,徑自走過去,坐在明樂的榻邊。


    長平幾個識趣的到旁邊的桌子上擺飯。


    今日為了赴宴,宋灝顯然是特意裝扮過了,一身暗紅雲紋的錦袍,銀色緄邊,繡以仙鶴騰雲的紋路,用這種濃厚的色彩,生生的把他把眉宇之間的清俊之氣壓了下去,又平添了幾分氣勢。


    自從開始輔佐宋子昇理政以後,他出門就習慣以這樣濃墨重彩的裝束,以一種威嚴凜冽之勢壓倒一切,也算是替朝中懵懂的小皇帝造勢了。


    “長平說你赴宴去了,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明樂往睡榻裏側讓了讓,給他多騰出一點地方來。


    “正好皇上宮裏也有事要處理,拜完壽我送他回宮,就直接回來了。”宋灝道,手指下意識的湊近她尚且看不出端倪的小腹上蹭了蹭,唇角一點笑容溫和而雅致,“今天如何了?還難受嗎?”


    “我哪有那麽嬌貴的,就是一直都容易犯困就是了毒妃狠絕色。”明樂笑笑,大力拍開他的手,對他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模樣很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覺。


    才剛剛三個月而已,能摸出個什麽來?


    長平忍著笑走過來,道:“王爺,王妃,飯擺好了,請你們移步過去吧!”


    明樂聞言,眉心下意識的一跳,麵上卻不顯,對宋灝笑道,“我剛才用了燕窩,這會兒還不餓,你去吃吧我就不過去了,省的一會兒再吐,壞了你的胃口。”


    宋灝皺眉,朝長平遞過去一個詢問的眼神。


    長平隻能老實回了:“頭前兒王妃說胃口不好,午膳還沒有用過呢。”


    “怎麽了?不是說這幾天已經好些了嗎?”宋灝的眉頭不覺擰的更緊,探手就來試明樂的額頭,吩咐長平道,“讓趙毅去請太醫過來瞧瞧。”


    “哎!別去!”明樂急忙攔住,“四嫂不是都說了嗎,她當初懷黎兒的時候比我現在還要厲害一些,又沒什麽事,三天兩頭的總請太醫也不是個事兒。”


    張氏的話是當著宋灝的麵說的,可他壓根就沒聽進去。


    別人懷孩子是什麽模樣,他沒見過,卻總覺得自己媳婦格外的不容易。


    明樂的性子好強,最是不拘小節的,可是現如今,安安穩穩的吃一頓飯都似乎格外的艱難,每餐吃的不多,吃了還會翻江倒海的吐。


    每次看她吐完伏在自己膝頭虛弱的跟隻沒精打采的貓兒一樣,他的心裏就揪扯的厲害。


    他是在戎馬生涯裏成長起來的,這十餘年又都是生活在幼年的陰影中,對於這個孩子的到來心中總是有種莫名的忐忑,尤其是最近明樂又折騰的厲害,便常常的手足無措。


    明樂見他一副雷打不動的凝重表情,心中無奈,隻能穿鞋下地隨他一起去了餐桌。


    因為最近受不住油煙味,所以廚房給主院這邊供應的飯食都是清淡為主,一道雞湯也是反複撇淨了油星才端上來的。


    “好歹是吃一點,你總是這樣,母後也不能放心。”宋灝盛了小半碗放在明樂的手邊。


    明樂的胃裏翻騰的厲害,卻又不想拂他的意,忍著喝了兩口,不出意料又撲到門口吐了個昏天黑地,最後還是沒能熬過請太醫的命運。


    這樣反反複複的折騰,等到明樂有孕第四個月的時候,天氣已經開始回暖,進入年後的三月。


    趕上皇貴太妃生的女兒靖襄公主及笄,宮裏又是大擺筵席,準備好好慶賀一番。


    駐守海域好幾個月的秦嘯也被恩準回京——


    秦嘯母親鄭氏的壽辰也在三月。


    這段時間,明樂的情況也好了很多,至少不會再看見食物就吐。


    於是閉門養胎養了幾個月之後,攝政王妃終於從王府裏走了出來,去赴了宮中的這場盛宴。


    宋灝把所有得力的人手都安排在了明樂身邊伺候著,排場異常盛大的護衛著馬車進宮,在宮門外換乘軟轎的時候,遙遙的就見昌瑉公主的車駕也跟著到了。


    ------題外話------


    感情戲無能的我好想捶地/(t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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