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甄宓現身


    見到一道黃光自門外飛來,一眾侍衛大驚失色,就在他們要上前來保護曹操的時候,許褚和典韋同時示意,不必理會。


    二人的這一下示意,那邊黃光卻是已經到得曹操麵前,準確地落在那侍女方才擺放的碟子上。曹操連忙低頭一看,發現原本空蕩蕩的碟子上,此時卻已是滿滿的一碟金黃色的米飯。


    稻,並非稀罕之物,早就先秦時期便已經有種植,同是百姓的主要食糧之一。隻不過黃河流域的稻,產量並不高,因而種植的百姓亦不算多。當然,要找來也不是太困難,而現在曹操麵前放著的,就是後世人經常能吃到的一道菜,雞蛋炒飯!


    這道雞蛋炒飯,在後世可謂家喻戶曉,基本上每一個學廚之人,第一道菜可能就是學這個。雖然家喻戶曉,普通得很,但並不是說這道雞蛋炒飯不好吃。相反,越多人知道和懂得製作,就越證明這道菜有市場。而在漢末,雞蛋炒飯還是首次出現,那被炒至金黃色的飯粒,加上撲鼻的香氣,讓曹操也食指大動。


    隻是,雞蛋炒飯還是其次,眼下最令曹操好奇的,是這道菜的出場方式。當曹操將目光投到曹植身上時,曹植卻是已經長身而起道:“這件物事本應是要在父親出征前獻上的,奈何製作困難,卻是遲了。現在作為父親大勝的賀禮送上!”說完曹植也大力地擊了三下手掌。


    很快,廳外就有四名士卒,合力將一架木頭車抬了進來。曹操一見之下,便已經認出來了,驚訝道:“這是發石車?”


    曹植輕輕點頭道:“父親,此乃發石車模型,隻不過其並非普通的發石車。其中妙處,恐怕要父親在戰場上親自體會才知道!”說完曹植臉上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


    曹操也感覺到這發石車不凡,點頭笑道:“子建這份禮物,為父收下了!”


    曹植聞言,拱手道:“此禮物並非孩兒製作,全仗子揚先生和德衡出力。”


    曹操聽著,捋髯笑道:“好!能為本司空製作如此利器,自當重重有賞!”


    曹植拱了拱手,讓人將發石車的模型抬出去之後,自己便也坐下了。其實這發石車模型曹植是刻意弄出來的,此次來的不僅僅有曹營文武和公卿大臣,還有各路諸侯的人。這各路諸侯,實力都不如曹操,將這發石車模型弄出來,為的乃是震懾。


    當然,發石車模型隻是引子,後麵提到的劉曄、馬均才是關鍵。畢竟馬均等人能將發石車也改進了,其他兵器也肯定可以。戰爭中,兵器可是極為重要的一環,現在曹操麾下文臣、武將俱備,此時還加上一個可以改進兵器的能手,這讓眾諸侯的人對曹操的實力更加忌憚。


    不過這忌憚的人裏麵,主要是劉表和劉表派來的二人,無論是呂布派來的陳登還是孫策派來的華歆,對他們名義上的主公都是貌合神離。因此,在震懾之餘還給這兩位貌合神離之人透露出一個信息,曹軍的戰鬥力無時無刻都在上升,你們該選擇如何站隊了。


    除了某幾個人心中還想著此事之外,這小插曲很快就揭過,曹操大手一揮叫道:“起樂!”此言一出,廳中早就準備就緒的樂師們便撥弄起手中的樂器來,與此同時,大隊舞姬魚貫而入,在廳中翩翩起舞。


    那邊曹操一邊欣賞起歌舞,一邊開動起來。曹操一動,下麵眾人也跟著起動,晚宴正式開始!


    歌舞其實也就是些尋常貨色,沒什麽出奇的。看了一陣之後,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轉移到菜肴之上。實在是今天他們所吃的菜肴,與平日所吃的有很大的不同。而有個別人已經能吃出來,這味道與天然居極為相似,隻是用料上頗有不同。天然居主要用的都是普通材料,而今天的用料,這些人精們都已經嚐出了全是平日難得一試的山珍河鮮。而那獨特的烹調手法,更讓眾人停不下箸來。


    酒過三巡,眾人一開始注意力都在菜肴上,然而隨著肚子越來越飽,注意力便轉移到表演上了。


    這些普通的歌舞,確實難以給眾人新鮮的感覺,曹操見著不少人露出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眼睛卻是往曹丕身上瞥去。曹丕見得,卻是暗暗朝樂師的指揮打了個手勢,那指揮會意,音樂開始漸停,而舞姬們則開始緩緩退出去。


    這時,曹丕卻是長身而起,拱手道:“父親,在座的都是飽學之士,不妨先來行酒令!”


    行酒令,一般都是酒宴時的一種助興節目,曹操聞言,隻是淡淡地點了點頭。曹丕見著曹操神色淡然,知道是自己安排的節目不能讓曹操滿意,但他也是無奈隻能硬著頭皮道:“如此,就請父親作令官。”


    曹植見到,心中暗自搖頭道:“二哥安排得實在不妥,此時大家才剛吃飽,正是飯氣攻心之時,精神頗為不振。此時行酒令,豈會有興致,理當將大家情緒調動起來,再行酒令,如此方可盡興。”


    不過曹操也不好當麵拒絕,於是隨便出了一個對子,讓人接續下去,自己就沒有多理會了。曹丕自然見到曹操那興致缺缺的模樣,心中大急,額上冷汗不住滲出。當其目光瞥過曹植身上時,想起他方才起宴時的安排,頓時憶起自己這個四弟多智。連忙壓低聲音求助道:“四弟,可有辦法幫幫二哥。若是宴會辦得不好,落的可是我們曹家的麵子!”


    曹植聞言,知道曹丕所言有理。沉吟了一下,小聲答道:“二哥放心,小弟去去就來!”安撫了曹丕之後,便以解手的名義,悄悄溜出了大廳。


    曹植雖然出了大廳,但心中也是一時沒有辦法。搞宴會氣氛的方法,曹植不是沒有,然而一千八百年後的那些常用的方法實在太俗套,弄出來這幫文人雅士隻怕更加不滿。不過曹植也知道不能怪曹丕,他布置的歌舞、行酒令本就是這時代流行的節目,要他創新想一些節目出來,實在難為他了。隻是曹丕有些經驗不足,節目放置的時間有些欠慮。或者說起宴的時候,自己的安排太出彩了些,這也導致了曹丕安排的節目更顯乏味。


    在外麵來回走了幾轉,曹植也沒有太好的辦法。就在此時,曹植忽然見到侍女們已經在上第二輪的菜肴,忽然眼前一亮,匆匆趕往廚房。由於司馬孚也入席了,因而這裏由文彪和文強負責,二人見到曹植,連忙抱拳行禮道:“見過四公子!”


    曹植知道時間緊迫,不是客套之時,立即問道:“第二輪的菜肴上了多少?”


    文彪聞言,立即答道:“第一道剛上!”


    曹植卻是說道:“第三道推遲上,立即將刀功最好的人給本公子叫來!”


    “刀功最好之人?”二人聽著,愣了一下,不過見到曹植那焦急的樣子,也不敢多問,立即就去。


    現在整個廚房可說是廳前大宴的核心,文彪一聲令下,立即就有十餘名廚子走了過來。曹植不敢怠慢,卻是走到旁邊那記錄菜譜的地方,取過紙筆,立即寫了起來。邊寫之餘,卻是邊說道:“快!立即將冬瓜拿來,按照本公子所寫的字形雕刻!”


    “用冬瓜雕成字形?”


    曹植一邊寫一邊說道:“不錯!將冬瓜去掉瓜囊,以瓜肉切成拳頭大小,而後雕!每人雕二十個,半刻鍾之內完成,快!”


    刀功這些廚子平日也有訓練,但要雕字形卻是未曾試過。不過此時曹植有命,他們不敢不從,幾個大冬瓜已經被抬了過來,眾人合力將其劈開,取走瓜囊。而十餘名廚子不敢怠慢,同時拿上尖刀開始切下瓜肉來開始雕刻。


    曹植一邊寫,一邊對文彪道:“雕好的瓜用以作為第三道菜的伴碟!”邊說之餘,曹植也終於停下了手。但見紙上有著黑白分明的一篇文章,洋洋灑灑總計三百餘字。


    這字寫出來容易,雕出來難度卻極大。不過曹植要求也不高,隻需要那些師傅將字雕刻得清楚便可以,無需做出諸如鏤空等高難度的花紋。


    幸好平日曹植也有要求天然居的廚子,在刀功上麵下功夫,因而此時廚子們雕刻的速度還是可以的。過了約一盞茶的功夫,文強卻是來稟報道:“四公子,第二道菜已經上了。”


    曹植看著其他廚子不住將一塊塊冬瓜放置於第三道菜肴的碟邊,輕輕點頭道:“放心,時間上還足夠!”


    文強與曹植的對話,廚子們都聽到,他們都非笨人,自然明白曹植這麽說是為了不想給他們壓力。嘴上沒有說出來,手中動作卻是加快了許多。大約又過了一盞茶時間,三百餘個字形冬瓜終於雕好。


    曹植見著大喜道:“快!上菜!”


    聞得此言,外麵等候了良久的侍女們立即魚貫而入,捧著一道道菜肴出去了。曹植見著,總算鬆了口氣,對文彪和文強說道:“無事了,你們繼續吧!”說完又回身對一眾廚子說道:“今晚辛苦大家了,日後本公子定必重重有賞!”說完點了點頭,才大步出了廚房。


    未等曹植走了幾步,便見到司馬孚風風火火地衝了過來,焦急道:“四公子,可是出事了?”


    曹植微笑著擺手道:“叔達放心,並無大礙,放心好了。”頓了一下,曹植卻是問道:“現在大廳那裏如何?”


    司馬孚聽得,神色凝重道:“不是太好,孚聽真公子說,二公子將最後的節目提前了。”


    曹植聞言眉頭緊皺道:“將最後的節目提前,那後麵的怎麽辦?”


    司馬孚攤手道:“孚又怎麽知道。但是若不提前,宴會的氣氛就全沒了,方才司空大人臉色可是難看得緊,二公子也是沒有辦法。”頓了一下,司馬孚卻是說道:“對了,四公子還是快點回席吧,司空大人派人尋了四公子幾次。”


    曹植聽得,點了點頭,同時快步往大廳那邊走去。邊行之餘,卻是忍不住問道:“對了叔達,二哥準備的壓軸節目是什麽?”


    “壓軸?”司馬孚聽到,愣了一下。


    曹植摸了摸鼻子,說道:“呃……就是最後那節目的意思。”


    司馬孚露出恍然大悟狀,說道:“聽聞二公子請了當世一位大家來撫琴來助興,另外還有嬛小姐表演舞蹈!”


    曹植聽得,錯愕了一下道:“嬛兒表演舞蹈,她會嗎?”


    司馬孚苦笑道:“這個孚就不知了,四公子看過不就知道了。”


    曹植打了個響指道:“是極!本公子倒要看看,二哥請來了哪位大家!”


    二人邊行間,一陣悅耳的琴音就已經從司空府的大廳飄了出來,這琴音仿如流水,靜靜地滲入心田,美妙非常。聽到這樂響,曹植神情一動,知道彈奏之人琴藝非凡,腳下的速度也不由得加快了幾許。


    聽著悅耳的琴聲,當曹植從偏門轉進大廳之時,就見到廳中一名身穿紅色霓裳的女子在翩翩起舞。此女曹植自然認識,正是郭嬛。隻不過讓曹植驚訝的是,平日隻知道粘人,竟然還有這般舞藝,看起來比方才那些舞姬不知好多少倍。


    然而郭嬛雖然惹人眼球,但曹植的目光很快就離開了郭嬛,轉而落到旁邊那撫琴的影子上。一看之下,曹植卻是愣了一下,卻見到那撫琴的乃是一名帶著麵紗的年輕女子,身穿淡紫色的衣裙,外麵披著一件雪白狐裘。雖然見不著模樣,但是這種朦朧的感覺,比之郭嬛更加誘人。


    而更令曹植感到驚訝的是,撫琴這名女子,給他一種極為熟悉的感覺。看其身形,曹植自問沒有見過此女,但曹植知道那種熟悉的感覺是不會錯的。邊走之餘,腦袋也在不停搜索,希望能在記憶中尋到自己在何處見過此女。


    不過當曹植重新落座之後,還未曾想起來。而那邊,悅耳的琴音已止。主位之上,曹操“哈哈哈”地大笑著長身而起,說道:“好好好!宓兒的琴藝,隻怕直追伯喈了!”


    女子聞言,起來欠身道:“司空大人謬讚了,甄宓又豈敢與蔡大人相提並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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