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 盡用地利
聽到程昱對荀諶有如此高的評價，曹植忍不住眉頭一皺，凝聲道：“仲德先生，難道你就沒有辦法對付這荀友若？”
程昱緩緩搖頭道：“不是沒有，而是……唉，其實當年潁川書院之中，老夫以及文若、奉孝對大家的脾性、手段都了解得比較清楚。在這等知己知彼的時候，荀友若不可能在老夫手下吃大虧。老夫要真正拿下他，隻怕耗時甚久。如今顏良、文醜所部，每多留一天，兗州就會被其破壞多一分，故此不能任憑他們就此耗下去！”
程昱所言，倒是道出了現在的實情。曹植沉吟了一下，輕笑道：“荀友若隻是熟悉仲德先生脾性矣，但此處還有文和先生、子揚先生，若是幾位先生合力，或許有方法拿下荀友若！”
程昱幾人對視了幾眼，繼而齊齊點頭道：“或許可以一試！”
曹植聽到，擊掌道：“正是如此！仲德先生，不若先說說之前的計策，以及荀友若如何破計，如此或許文和先生和子揚先生有辦法。”
程昱幹脆地點頭應了聲，隨後說道：“早前文遠已然追蹤到顏良、文醜所部的蹤跡，不過老夫想將他們一網打盡，故而沒有立即動手，而是在這幾個地方設伏！”說完，程昱在地圖上點了幾下。隨即搖頭歎氣道：“顏良、文醜不上當，應該是荀友若看破了老夫的布置，知道以老夫的脾性，能容忍這路大軍在兗州這麽久，定是有謀算，故而其軍轉而向南！”
程昱在那裏為自己的布局落空而搖頭歎息不止，一旁的賈詡沉吟了一會，便指著地圖說道：“顏良、文醜所部未必會南下豫州，他們的目的應該是陳留郡！”
“陳留郡？”聽到賈詡的論斷，眾人都大為驚奇。程昱和劉曄在那裏沉思，徐晃卻是不解地問道：“文和先生緣何有此想法？”
賈詡手在地圖上一圈，說道：“豫州，我軍之腹地也，那裏大軍之多，荀友若心中必然有數。若是被圍殲，那麽損失將極其慘重，特別是顏良、文醜乃是河北大將的支柱，若是他們二人倒下，那麽對河北軍士氣打擊極大。還未正式開戰就折損兩員大將，這對河北時極為不利的，荀友若必不敢冒這般風險。再者，荀友若乃是潁川人，他對豫州的地勢十分了解。整個豫州，多山多水，不利騎兵施展。故此，他們南下，隻是為吸引我軍調動兵力，繼而往西前往陳留郡。”
劉曄聽完，點了點頭道：“文和所言，不無道理。袁本初隻是讓其軍來騷擾，不可能鬧得太大。而且陳留郡和東郡一樣，也是袁本初南下的一個要點，若是顏良、文醜所部順利對陳留郡造成破壞，那麽對袁軍極為有利。”
見到賈詡和劉曄意見一致，曹彰立即嚷道：“既然知道他們是往陳留，那就好辦了，俺們在陳留設伏，一舉將他們除掉！”
曹植見著曹彰大嚷，忍不住搖頭道：“三哥說得輕巧，陳留郡這麽大，敵方騎兵又來去如風，哪有這麽容易讓他們中計！”
程昱聽著，輕輕點頭道：“子建所言有理。友若之謹慎不在文若之下，要讓他中計實在太難了！”
司馬孚也跟著點頭道：“仲德先生所言不差，觀敵軍自入兗州以來的表現，對於我軍一切**都是不理，而且按照文遠推斷，其軍大約有一萬人。萬人的大軍，足以拿下許多小縣了，然而他們都不曾攻過城，隻是專心對田地進行破壞。故此，要敵軍中計，不是這麽容易。”
這時，劉曄眼眉一挑，凝聲道：“既然軟得不行，那就隻有來硬的了！”
“來硬的？”眾人目光“刷”一下集中到劉曄身上，賈詡和程昱的臉上跟著泛起了然的微笑。
張遼也反應很快，驚訝地問道：“子揚先生的意思，莫不是讓遼和公明出兵，來與敵軍交鋒？”
劉曄輕點頭道：“然也！現在敵軍占盡優勢，將我兗州當成他們的後園一般，加之荀友若謹慎，難以設伏！既然如此，就先集中兵力，與敵方硬拚一場，先打掉他們的氣勢再說！顏良、文醜畢竟是武夫，順境之時或許還聽荀友若的吩咐，不過一旦激怒了他們，讓他們失卻理智，那麽荀友若的良言他們就會聽不進去，如此就是我們的大好機會了！”
曹植仔細想了一下，點頭道：“子揚先生所言有理，如此這一仗是在東郡打，還是在陳留打！”
“東郡！”曹植剛問出口，程昱、賈詡、劉曄幾乎同時回答！
見到程昱和賈詡投來讚許的目光，劉曄笑道：“若是在陳留打，豈不是告訴敵軍我們已經識破了他們之計？我們當在東郡與他們一戰，先打掉他們的銳氣，那麽在陳留設伏就容易多了！”
徐晃和張遼聞言，卻是對視了一眼，徐晃凝聲問道：“子揚先生以為，在哪個地方與敵軍交戰為佳？”
劉曄目光頃刻間落到地圖上，一指道：“這裏離狐灘！”
聞得劉曄此言，幾人腦海之中就浮現出離狐灘的信息。此地乃屬黃河的一條支流經過，衝積成的一片河灘。一般而言，河灘雖然平坦，然而並不是太適合騎兵施展。畢竟河灘上碎石極多，馬兒踏上去，容易傷卻馬腿和馬掌。
不過劉曄選這個地方，眾人很快就明白原因。劉曄要的就是利用離狐灘碎石的優勢，要知道，自從上次虎豹騎換裝，立下大功之後，曹操便認識到騎兵三寶的厲害。隨後，讓工匠趕工，讓麾下騎兵都換上騎兵三寶。故此，裝備了馬蹄鐵的騎兵，河灘中的碎石雖然還有機會傷著馬兒，但是並不會太嚴重。相反，河北騎兵沒有馬蹄鐵保護，結果可想而知！
雖然選定了地點，但若是要將敵軍趕到離狐灘，也不容易。程昱沉吟了一下，說道：“此事或許還要元讓出手方可！著其步兵假裝調動往陳留，***西線，另外南麵的濟陰郡守軍也已經陳邊，***了南線。如此，公明和文遠在大張旗鼓追擊，如此應該可將敵軍逐步逼入離狐灘的範圍！”說到這裏，程昱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自語道：“隻怕荀友若千算萬算，也想不到我軍會跟他在離狐灘一戰呢！”
說到這裏，程昱麵容一肅，凝聲道：“公明、文遠，你們率領本部……”
當程昱命令下達完之後，曹植卻是拱手道：“仲德先生，植願為隨軍參讚！”
程昱聽到，眉頭一皺，凝聲道：“四公子你……”
曹植笑了笑，說道：“若能有此打敗顏良、文醜的功勞，激袁尚出來也容易多了！”
程昱自然知道曹植來此的用意，聞言之後皺了皺眉頭，最後還是點頭道：“可以，不過四公子一切要小心，顏良、文醜並非等閑之輩！”
未等曹植點頭，曹彰便已經嚷道：“仲德先生就放心好了，有俺保護四弟，絕對沒有人能傷他分毫！”
程昱眼珠子一瞪，罵道：“就是有你這小子，老夫才不放心！”
曹彰聽著，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曹植笑了笑道：“仲德先生放心，植會看緊三哥的了。”
程昱輕輕捋髯點頭道：“這還差不多！”
曹彰聞言，不滿地嘀咕道：“怎麽變成四弟來保護俺了！”
曹植笑了笑，沒有理會曹彰，目光落到劉曄身上道：“子揚先生，打造機關之事便拜托了！”
劉曄哈哈一笑道：“這是曄的分內事，四公子大可放心！”
……
一切計較已定，次日一早，曹植、曹彰兄弟二人便跟著徐晃、張遼大軍一起出發了。這次曹植並沒有讓司馬孚跟來，畢竟其實一切都計算停當，就差交戰。至於曹植去，其實就是露一下麵和裝裝樣子，畢竟顏良、文醜和荀諶都見過他，此戰過後，曹植指揮大軍的消息定然會傳到河北，到時激袁尚出來的砝碼又多了一個。
行軍之中，曹植並沒有打扮得太光鮮，也就是普通校尉的裝扮。不過為了謹慎起見，皮甲之內還穿了一件軟甲，除此之外，曹植手中還多了一杆長槍。不過長槍曹植其實並不太會使，他的兵器乃是被灰布包裹著的青鋼寶劍。當然，曹植自不會忘了帶上元戎弩這等利器了。
而曹植也知道，弩是對付騎兵的好兵器，因此除了元戎弩之外，還另外帶上三架小型的手弩，以為替換。這些凶器，曹植都是用灰布包裹著，掛在馬匹之上，遮蔽得十分嚴實。
六千騎兵浩浩蕩蕩地出了濮陽城，高舉旗號南下。曹植這次算是第一次出征，倒是有些興奮，跟在張遼身邊，卻是說道：“文遠，我們終於可以並肩作戰了！”
張遼也有料到，曹植會忽然說這話。腦海之中卻是不自覺地想起，當年自己差***殺曹植和曹昂的一幕，搖頭歎氣道：“遼倒是沒有想到會有這種機會！”
曹植輕笑一聲，說道：“其實本公子當初就覺得，會有這麽一天，所以本公子那天才放文遠離開，不然的話文遠怕是會誓死不降！”
張遼眼中閃過一絲奇色，問道：“四公子為何如此肯定？”
曹植微笑道：“感覺！而且，本公子當時就覺得，文遠並非池中物，殺之實在可惜！”
張遼眼神閃爍了幾下，隨後歎道：“四公子恐怕看走眼了，遼到如今，也是一無名下將。”
曹植不在意一笑，說道：“若文遠真是無名下將，父親也不會讓文遠單獨領兵了。現在文遠雖然名聲不顯，但是本公子相信，十年之後，文遠的名聲絕對能在天下傳頌！”
聽到曹植如此肯定的話語，不止張遼，就連旁邊的徐晃臉上也露出驚訝之色。沉吟了一下，徐晃卻是問道：“四公子以為，這次對付顏良、文醜，可能取勝？”
曹植想了想，說道：“兩軍交戰，當講天時、地利、人和。若然能將敵軍趕到離狐灘，我軍先占地利。但論到人和，河北軍士氣旺盛，顏良、文醜亦是世之名將，極善用騎兵。不過公明和文遠，也不在二人之下，故此人和方麵是對半。隻占地利，對分人和，此戰要完全擊敗敵軍很難，最多隻能做到擊潰。不過，若然占得天時，就另當別論！”
徐晃聽完，有些驚訝道：“四公子就當真覺得，某和文遠，可敵顏良文醜？”
曹植笑了笑，說道：“總不會植和父親，都一起看錯人吧。”
聽到曹植的讚賞，徐晃臉上也忍不住露出淡淡的笑意。這時，張遼卻是皺眉問道：“四公子博古通今，可能計算到對我軍有利之天時？”
“這個……”曹植聞言，臉上露出錯愕之色，心中苦笑道：“能計算天時？這個太難了，我又不是諸葛村夫……”想罷，曹植便苦笑道：“這個植還未有所涉獵！”
張遼聽著，一臉可惜道：“若是能計算天時，那勝算就肯定增加幾分了，唉……”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曹植現在所學的確很雜，不過歸結起來還是能看到一些脈絡的。最突出的當然是詩賦文才，這方麵加上有後世的記憶，使得曹植文章獨步天下。而現在，曹植準備進一步往政論方麵發展，以寫出於治國有益的文章。除此之外，智謀、用兵、內政等等方麵齊頭並進，不過並未能融會貫通。
預測天時的星學，倒是一個全新的方麵。若是能學成，那自己將是第二個諸葛亮，甚至猶有過之。這方麵天下懂的人不少，但若論到精卻不多。然而一旦學精，對於行軍打仗，乃至農耕之事都極為有利。
想到這裏，曹植心中暗下決定，待得此戰過後，當在此方麵努力一下。畢竟，以現在的形勢，將來未必不會與諸葛亮對上。這方麵若是不懂，恐怕會吃虧不少。
聽到程昱對荀諶有如此高的評價，曹植忍不住眉頭一皺，凝聲道：“仲德先生，難道你就沒有辦法對付這荀友若？”
程昱緩緩搖頭道：“不是沒有，而是……唉，其實當年潁川書院之中，老夫以及文若、奉孝對大家的脾性、手段都了解得比較清楚。在這等知己知彼的時候，荀友若不可能在老夫手下吃大虧。老夫要真正拿下他，隻怕耗時甚久。如今顏良、文醜所部，每多留一天，兗州就會被其破壞多一分，故此不能任憑他們就此耗下去！”
程昱所言，倒是道出了現在的實情。曹植沉吟了一下，輕笑道：“荀友若隻是熟悉仲德先生脾性矣，但此處還有文和先生、子揚先生，若是幾位先生合力，或許有方法拿下荀友若！”
程昱幾人對視了幾眼，繼而齊齊點頭道：“或許可以一試！”
曹植聽到，擊掌道：“正是如此！仲德先生，不若先說說之前的計策，以及荀友若如何破計，如此或許文和先生和子揚先生有辦法。”
程昱幹脆地點頭應了聲，隨後說道：“早前文遠已然追蹤到顏良、文醜所部的蹤跡，不過老夫想將他們一網打盡，故而沒有立即動手，而是在這幾個地方設伏！”說完，程昱在地圖上點了幾下。隨即搖頭歎氣道：“顏良、文醜不上當，應該是荀友若看破了老夫的布置，知道以老夫的脾性，能容忍這路大軍在兗州這麽久，定是有謀算，故而其軍轉而向南！”
程昱在那裏為自己的布局落空而搖頭歎息不止，一旁的賈詡沉吟了一會，便指著地圖說道：“顏良、文醜所部未必會南下豫州，他們的目的應該是陳留郡！”
“陳留郡？”聽到賈詡的論斷，眾人都大為驚奇。程昱和劉曄在那裏沉思，徐晃卻是不解地問道：“文和先生緣何有此想法？”
賈詡手在地圖上一圈，說道：“豫州，我軍之腹地也，那裏大軍之多，荀友若心中必然有數。若是被圍殲，那麽損失將極其慘重，特別是顏良、文醜乃是河北大將的支柱，若是他們二人倒下，那麽對河北軍士氣打擊極大。還未正式開戰就折損兩員大將，這對河北時極為不利的，荀友若必不敢冒這般風險。再者，荀友若乃是潁川人，他對豫州的地勢十分了解。整個豫州，多山多水，不利騎兵施展。故此，他們南下，隻是為吸引我軍調動兵力，繼而往西前往陳留郡。”
劉曄聽完，點了點頭道：“文和所言，不無道理。袁本初隻是讓其軍來騷擾，不可能鬧得太大。而且陳留郡和東郡一樣，也是袁本初南下的一個要點，若是顏良、文醜所部順利對陳留郡造成破壞，那麽對袁軍極為有利。”
見到賈詡和劉曄意見一致，曹彰立即嚷道：“既然知道他們是往陳留，那就好辦了，俺們在陳留設伏，一舉將他們除掉！”
曹植見著曹彰大嚷，忍不住搖頭道：“三哥說得輕巧，陳留郡這麽大，敵方騎兵又來去如風，哪有這麽容易讓他們中計！”
程昱聽著，輕輕點頭道：“子建所言有理。友若之謹慎不在文若之下，要讓他中計實在太難了！”
司馬孚也跟著點頭道：“仲德先生所言不差，觀敵軍自入兗州以來的表現，對於我軍一切**都是不理，而且按照文遠推斷，其軍大約有一萬人。萬人的大軍，足以拿下許多小縣了，然而他們都不曾攻過城，隻是專心對田地進行破壞。故此，要敵軍中計，不是這麽容易。”
這時，劉曄眼眉一挑，凝聲道：“既然軟得不行，那就隻有來硬的了！”
“來硬的？”眾人目光“刷”一下集中到劉曄身上，賈詡和程昱的臉上跟著泛起了然的微笑。
張遼也反應很快，驚訝地問道：“子揚先生的意思，莫不是讓遼和公明出兵，來與敵軍交鋒？”
劉曄輕點頭道：“然也！現在敵軍占盡優勢，將我兗州當成他們的後園一般，加之荀友若謹慎，難以設伏！既然如此，就先集中兵力，與敵方硬拚一場，先打掉他們的氣勢再說！顏良、文醜畢竟是武夫，順境之時或許還聽荀友若的吩咐，不過一旦激怒了他們，讓他們失卻理智，那麽荀友若的良言他們就會聽不進去，如此就是我們的大好機會了！”
曹植仔細想了一下，點頭道：“子揚先生所言有理，如此這一仗是在東郡打，還是在陳留打！”
“東郡！”曹植剛問出口，程昱、賈詡、劉曄幾乎同時回答！
見到程昱和賈詡投來讚許的目光，劉曄笑道：“若是在陳留打，豈不是告訴敵軍我們已經識破了他們之計？我們當在東郡與他們一戰，先打掉他們的銳氣，那麽在陳留設伏就容易多了！”
徐晃和張遼聞言，卻是對視了一眼，徐晃凝聲問道：“子揚先生以為，在哪個地方與敵軍交戰為佳？”
劉曄目光頃刻間落到地圖上，一指道：“這裏離狐灘！”
聞得劉曄此言，幾人腦海之中就浮現出離狐灘的信息。此地乃屬黃河的一條支流經過，衝積成的一片河灘。一般而言，河灘雖然平坦，然而並不是太適合騎兵施展。畢竟河灘上碎石極多，馬兒踏上去，容易傷卻馬腿和馬掌。
不過劉曄選這個地方，眾人很快就明白原因。劉曄要的就是利用離狐灘碎石的優勢，要知道，自從上次虎豹騎換裝，立下大功之後，曹操便認識到騎兵三寶的厲害。隨後，讓工匠趕工，讓麾下騎兵都換上騎兵三寶。故此，裝備了馬蹄鐵的騎兵，河灘中的碎石雖然還有機會傷著馬兒，但是並不會太嚴重。相反，河北騎兵沒有馬蹄鐵保護，結果可想而知！
雖然選定了地點，但若是要將敵軍趕到離狐灘，也不容易。程昱沉吟了一下，說道：“此事或許還要元讓出手方可！著其步兵假裝調動往陳留，***西線，另外南麵的濟陰郡守軍也已經陳邊，***了南線。如此，公明和文遠在大張旗鼓追擊，如此應該可將敵軍逐步逼入離狐灘的範圍！”說到這裏，程昱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自語道：“隻怕荀友若千算萬算，也想不到我軍會跟他在離狐灘一戰呢！”
說到這裏，程昱麵容一肅，凝聲道：“公明、文遠，你們率領本部……”
當程昱命令下達完之後，曹植卻是拱手道：“仲德先生，植願為隨軍參讚！”
程昱聽到，眉頭一皺，凝聲道：“四公子你……”
曹植笑了笑，說道：“若能有此打敗顏良、文醜的功勞，激袁尚出來也容易多了！”
程昱自然知道曹植來此的用意，聞言之後皺了皺眉頭，最後還是點頭道：“可以，不過四公子一切要小心，顏良、文醜並非等閑之輩！”
未等曹植點頭，曹彰便已經嚷道：“仲德先生就放心好了，有俺保護四弟，絕對沒有人能傷他分毫！”
程昱眼珠子一瞪，罵道：“就是有你這小子，老夫才不放心！”
曹彰聽著，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曹植笑了笑道：“仲德先生放心，植會看緊三哥的了。”
程昱輕輕捋髯點頭道：“這還差不多！”
曹彰聞言，不滿地嘀咕道：“怎麽變成四弟來保護俺了！”
曹植笑了笑，沒有理會曹彰，目光落到劉曄身上道：“子揚先生，打造機關之事便拜托了！”
劉曄哈哈一笑道：“這是曄的分內事，四公子大可放心！”
……
一切計較已定，次日一早，曹植、曹彰兄弟二人便跟著徐晃、張遼大軍一起出發了。這次曹植並沒有讓司馬孚跟來，畢竟其實一切都計算停當，就差交戰。至於曹植去，其實就是露一下麵和裝裝樣子，畢竟顏良、文醜和荀諶都見過他，此戰過後，曹植指揮大軍的消息定然會傳到河北，到時激袁尚出來的砝碼又多了一個。
行軍之中，曹植並沒有打扮得太光鮮，也就是普通校尉的裝扮。不過為了謹慎起見，皮甲之內還穿了一件軟甲，除此之外，曹植手中還多了一杆長槍。不過長槍曹植其實並不太會使，他的兵器乃是被灰布包裹著的青鋼寶劍。當然，曹植自不會忘了帶上元戎弩這等利器了。
而曹植也知道，弩是對付騎兵的好兵器，因此除了元戎弩之外，還另外帶上三架小型的手弩，以為替換。這些凶器，曹植都是用灰布包裹著，掛在馬匹之上，遮蔽得十分嚴實。
六千騎兵浩浩蕩蕩地出了濮陽城，高舉旗號南下。曹植這次算是第一次出征，倒是有些興奮，跟在張遼身邊，卻是說道：“文遠，我們終於可以並肩作戰了！”
張遼也有料到，曹植會忽然說這話。腦海之中卻是不自覺地想起，當年自己差***殺曹植和曹昂的一幕，搖頭歎氣道：“遼倒是沒有想到會有這種機會！”
曹植輕笑一聲，說道：“其實本公子當初就覺得，會有這麽一天，所以本公子那天才放文遠離開，不然的話文遠怕是會誓死不降！”
張遼眼中閃過一絲奇色，問道：“四公子為何如此肯定？”
曹植微笑道：“感覺！而且，本公子當時就覺得，文遠並非池中物，殺之實在可惜！”
張遼眼神閃爍了幾下，隨後歎道：“四公子恐怕看走眼了，遼到如今，也是一無名下將。”
曹植不在意一笑，說道：“若文遠真是無名下將，父親也不會讓文遠單獨領兵了。現在文遠雖然名聲不顯，但是本公子相信，十年之後，文遠的名聲絕對能在天下傳頌！”
聽到曹植如此肯定的話語，不止張遼，就連旁邊的徐晃臉上也露出驚訝之色。沉吟了一下，徐晃卻是問道：“四公子以為，這次對付顏良、文醜，可能取勝？”
曹植想了想，說道：“兩軍交戰，當講天時、地利、人和。若然能將敵軍趕到離狐灘，我軍先占地利。但論到人和，河北軍士氣旺盛，顏良、文醜亦是世之名將，極善用騎兵。不過公明和文遠，也不在二人之下，故此人和方麵是對半。隻占地利，對分人和，此戰要完全擊敗敵軍很難，最多隻能做到擊潰。不過，若然占得天時，就另當別論！”
徐晃聽完，有些驚訝道：“四公子就當真覺得，某和文遠，可敵顏良文醜？”
曹植笑了笑，說道：“總不會植和父親，都一起看錯人吧。”
聽到曹植的讚賞，徐晃臉上也忍不住露出淡淡的笑意。這時，張遼卻是皺眉問道：“四公子博古通今，可能計算到對我軍有利之天時？”
“這個……”曹植聞言，臉上露出錯愕之色，心中苦笑道：“能計算天時？這個太難了，我又不是諸葛村夫……”想罷，曹植便苦笑道：“這個植還未有所涉獵！”
張遼聽著，一臉可惜道：“若是能計算天時，那勝算就肯定增加幾分了，唉……”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曹植現在所學的確很雜，不過歸結起來還是能看到一些脈絡的。最突出的當然是詩賦文才，這方麵加上有後世的記憶，使得曹植文章獨步天下。而現在，曹植準備進一步往政論方麵發展，以寫出於治國有益的文章。除此之外，智謀、用兵、內政等等方麵齊頭並進，不過並未能融會貫通。
預測天時的星學，倒是一個全新的方麵。若是能學成，那自己將是第二個諸葛亮，甚至猶有過之。這方麵天下懂的人不少，但若論到精卻不多。然而一旦學精，對於行軍打仗，乃至農耕之事都極為有利。
想到這裏，曹植心中暗下決定，待得此戰過後，當在此方麵努力一下。畢竟，以現在的形勢，將來未必不會與諸葛亮對上。這方麵若是不懂，恐怕會吃虧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