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琴越聽越覺得離奇,這件事林建國都不知道?怎麽可能!林建國可是徐諾的經紀人,也是杜星河最親的人,杜星河不可能不把這件事告訴林建國啊!看杜星河說的一本正經的樣子,別是在編故事晃點她吧?


    徐諾是杜星河培養出的歌手,對杜星河一定百依百順,杜星河會不會讓徐諾和他演也一場戲,就像現在和她演戲似的。


    呂琴怎麽想怎麽覺得杜星河和徐諾是在演戲,特別是杜星河說他們的關係沒有任何人知道,現在隻告訴她一個人了,這換個意思,不就是隻忽悠她一個人嗎?杜星河與她演戲,在忽悠所有外人,包括林建國;和徐諾演戲,又把她給忽悠了,這樣一來,就沒有人會懷疑他了!他可真是用心良苦啊!


    “鈴鈴鈴……鈴鈴鈴……鈴鈴鈴……!”


    杜星河的手機響了,徐諾跑去了安全的地方,給杜星河打過電話來了。


    杜星河見徐諾來電了,舉給呂琴看看,道:“我讓徐諾和你說吧。”


    說著按下了免提接聽鍵。


    “喂,我這邊方便說話了,你要說什麽事啊?”徐諾認真的問起了杜星河。


    “是這樣,呂老師在我旁邊呢,我和她把咱倆的關係說明白了,讓你再證明一下,你是我女朋友。”


    徐諾聽得一懵,小聲道:“你怎麽和她說了啊?”


    “沒辦法,她老誤會我。總之你就別糾結原因了。你和她說一下吧,說你是我女朋友,是你同意我和她演戲的。”


    杜星河讓呂琴知道他們的關係了,徐諾心裏還蠻爽的,但同時也挺別扭的。之前呂琴什麽都不知道,她在呂琴麵前演戲裝作平常人,還沒什麽。現在呂琴都知道了,她要再在呂琴麵前演戲,裝作和杜星河沒關係,而看著呂琴和杜星河演戲裝男女朋友。那感覺一定很奇怪。呂琴看她應該也會很奇怪吧?


    能聽出來,呂琴正在電話那頭等著她確認呢,徐諾隻要硬著頭皮和呂琴解釋:“呂老師,你好。我是徐諾。小老板的正牌女友。你和我們小老板演男女朋友這事。小老板同我商量過,後來是我倆一起做出的決定,讓他來這場戲。去掉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感謝你幫我們的忙。”


    杜星河借著徐諾的話,對呂琴道:“你聽到咯。”


    呂琴覺得徐諾那邊口氣怪怪的,既然是男女朋友,怎麽還管杜星河叫小老板啊?這戲演的也太差了。果然歌手就是歌手,不是演員啊。


    杜星河把電話拿回嘴邊,對徐諾道:“行了,誤會都解除了。你待會能出來了給我打電話,我去接你。”


    “好,我估計還得一會兒,我得在醫院再陪陪我大舅。不過肯定耽誤不了晚上的尾牙。”


    “嗯,那待會電話聯係。”


    與徐諾結束了通話,杜星河感覺身上的擔子輕多了,對呂琴道:“你現在知道我正牌女友是誰了,如果覺得和我演不下去這場戲了,那我們可以想辦法結束掉這段關係。”


    “我為什麽演不下去啊?你演的這麽好,我當然要配合了。”呂琴別有意味的說著,那眼神好像把杜星河給看穿了似的。


    杜星河覺得呂琴的反應有點不正常,知道徐諾是他女朋友了,這女天才都不問什麽的嗎?


    眉頭略皺,杜星河問呂琴:“你確定能和我演下去?不會再亂懷疑了?”


    “你放心吧,你都這樣了,我不會再給你壓力了,慢慢來吧。”


    杜星河聽呂琴口氣怪怪的,問說:“慢慢來什麽啊?”


    突然一頓,杜星河有點像被雷劈到了,驚說:“你不會還在亂想吧!”


    見杜星河要崩潰,呂琴忙搖頭道:“我沒亂想啊。”


    “你狗屁沒亂想!你的眼神已經暴露了!你不會以為我和徐諾是在演戲騙你吧!她真是我女朋友!”


    “我知道啊,我沒說她不是你女朋友啊。”呂琴全都順著杜星河話說,生怕刺激到杜星河。


    “我……你……唉!”呂琴的樣子完全就是在裝傻,根本就沒信他,這讓杜星河徹底失去解釋的力氣了,甩出一句:“你愛怎麽著怎麽著吧!該說我的我都說了,你願意繼續誤會就誤會吧,最後受傷了,你不要怪別人。”


    杜星河氣的躺回了座椅上,舉頭望著飛機,不願和呂琴多講了。


    呂琴本來是一直不信杜星河的,但杜星河最後這種純出自然的發脾氣態度,讓她有點動搖了,難道她真錯怪杜星河了?


    也躺回了座椅上,不過沒有看飛機,而是側著身子看著杜星河,呂琴小聲問:“徐諾真是你女朋友?”


    “我說什麽你都不信,我已經懶得和你解釋了。”和呂琴的大腦完全不在一個頻率上,杜星河無力再解釋更多了。


    “你真的是正常的,沒有那種傾向?”呂琴也懶得和杜星河繞彎子了,挑明了問杜星河她心中最大的疑問。


    杜星河已經不屑和呂琴討論這個莫須有的話題了,他奶奶的,如果不是和徐諾談了朋友,他一定在車裏送這天才女老師一副張旭的墨寶,讓她知道什麽叫狂草!


    杜星河什麽都不解釋,在呂琴看來,倒比杜星河說那麽多廢話,解釋那麽多有力多了。


    呂琴心裏有點震撼的感覺了,那是一種推翻了所有想法的震撼,她認真的又問了杜星河一句:“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嗎?”


    杜星河瞥了呂琴一眼,道:“我從來也沒跟你說過一句假話,你看我像那種說假話的人嗎?”


    呂琴更震撼了:“那你為什麽一直表現的那麽奇怪啊!”


    “我哪表現的奇怪了?”杜星河覺得呂琴說的莫名其妙。


    “你要是正常的……”呂琴有點噎住,但還是豁出來講了:“為什麽從來都不正眼看我!”


    “你所謂的我不正眼看你。是說你跟我抖騷時,我不中圈套嗎?”杜星河也懶得顧呂琴麵子了,直言道:“不是所有男人都愛往你們女生領口裏和大腿上看的,你就算脫光了往我身上撲,我也會一腳給你踹開。這和你沒關,就算換了別人,我也一樣這麽對待。你可以說我變態,但我要對我的女朋友負責。不管你理解不理解,這就是我的態度。”


    呂琴這次徹底相信杜星河了,因為這家夥就是這樣的人啊!他才不管你怎麽想。他隻按照他的想法在做事!


    一瞬間。呂琴的心有點要化掉的感覺,她一直覺得杜星河有問題,不男人;但現在,她才幡然醒悟過來。這個家夥。好男人!


    之前她對杜星河還是深深的喜歡。想幫杜星河走出困境,還沒達到愛的感覺,但現在。聽到杜星河說這個,呂琴被強烈的刺激到了!心髒“砰砰”的跳著,那種劇烈的砰然心動的感覺,讓她明白到,她無法自拔的愛上了這個男人!


    這才是真正的一經擁有,別無他求的男人啊!


    覺得自己都要窒息了,呂琴不敢看杜星河了,平躺著望向了天空。


    唔……


    又是一架飛機飛過。


    震的呂琴耳朵裏嗡嗡作響。


    這時一句話浮現在了呂琴的腦海:人的一生至少有兩次衝動,一次奮不顧身的愛情,一次說走就走的旅行。


    剛剛飛過去那架飛機上,有多少人是在完成說走就走的旅行呢?呂琴不知道,她現在隻知道,她自己要來一場奮不顧身的愛情了!


    就算是火坑,她也要跳了!


    這樣的杜星河,她不能讓自己錯過!


    別說現在徐諾還不是杜星河的老婆,就算徐諾是杜星河的老婆,她也要去挑戰!


    別人怎麽看她都無所謂了,就算違背社會倫理她也不在乎!


    反正杜星河,她要定了!


    小心髒還在砰砰的跳著,明媚的黑眸子裏則吟出了堅定的微笑,當目標確定後,這個女天才從來都是很可怕的。因為為達目的,她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杜星河見呂琴沉默半晌,料到呂琴肯定是明白過來了,這時側頭看了一眼呂琴,問她:“你還要不要演下去?”


    “要,當然要。隻要你願意演,徐諾也同意,我就沒問題。”


    呂琴說話時不敢看杜星河,因為她的心情還沒法完全沉靜下來。杜星河的強大要遠超她的想象,以前她是覺得杜星河的一切都逃不出她的法眼,但現在看,是她的一切都逃不過杜星河那雙洞悉力超強的眼睛!她可不能讓杜星河看出來,她已經深深愛上這家夥了,否則這家夥一定會和她斷絕一切關係的。她已經越來越了解這個絕世天才了。


    杜星河能聽得出來,呂琴的口氣完全變了,連徐諾都被認可了,看來她是徹底明白了,心裏不由鬆出一口氣,道:“我很少騙人,所以希望你以後別再亂猜了,也希望我們的友誼能一直保持下去。”


    “你別說了,我現在有點亂,以後你說的每一個字我都會信,你放心好了。”


    驟然被愛情撞上了頭,呂琴已然有點不知所措,她還從來沒經曆過這種事,真是有點害怕被杜星河看穿她的心,那樣她就沒機會了。


    越來越了解杜星河後,呂琴已經意識到了,這個男人絕對是這世界上最難以攻陷的係統之一!


    她不能有絲毫差錯,因為她攻擊的機會隻有一次,如果做不到一擊必殺,那她就不會再有任何機會了。


    在找到足以致勝的漏洞之前,她不能被杜星河發覺任何異常的地方,否則她就要被杜星河屏蔽掉。


    而防止被係統屏蔽的最好辦法,就是偽裝,偽裝成一個失敗者。


    讓自己的心平靜一些後,呂琴決定來次膽大的偽裝,和杜星河挑明,喜歡他。但態度則是氣餒。這樣以後她要有些無法控製的舉動被杜星河覺察時,也好解釋,杜星河應該也會理解,不會徹底屏蔽她。


    “我被你打擊到了,小杜總。”


    望著天,呂琴小聲開口了。


    “我打擊你什麽了?”


    呂琴的態度轉變後,杜星河覺得輕鬆多了,說話也輕快了。


    “總之就是打擊到我了,你能送我首歌嗎?”


    呂琴仍舊不看杜星河,故作黯然可憐的講著。


    “什麽歌?”


    “就是那種你隻想和我做普通朋友。但我想更進一步的歌。但最後還是沒辦法,唉……”


    呂琴苦歎一聲,這才扭頭看向了杜星河,用落寞的眼神傳達出一種失敗的情緒。好像已經看開了。需要一首歌來給自己誤會的感情收尾。


    杜星河笑了:“你終於想開了。”


    “不想開能怎麽辦?”呂琴繼續苦笑。道:“真沒想到,徐諾會是你的女朋友。”


    杜星河淡淡微笑,不和呂琴多解釋。雖然呂琴的口氣明顯覺得徐諾配不上他,但他自己心裏明白徐諾的好就可以了。


    將車裏的音響給關上了,杜星河心情舒暢著道:“我給你唱首《普通朋友》吧,蠻符合你的心情的,希望你能趕緊走出來。”


    “嗯。”呂琴落寞的“嗯”著,心裏卻在火熱的燃燒!走出來?不可能了杜星河,就算是火坑,我也會跳進去的!


    看著杜星河翻身爬到後排去拿剛剛在淘碟街買到的一把複古小吉他,呂琴眼裏的熾熱一閃而過。


    杜星河剛剛從淘碟街的二手樂器店買到的這把複古小吉他,大小和烏克麗麗相仿,和正常的吉他一樣,是五弦的設計,不過因為琴箱太小,共振不夠徹底,其音色要遠比正常吉他平淡的多。


    杜星河之所以買這把小吉他,是因為這小吉他來自中國最有曆史的琴廠【禦琴坊】。


    和出產名包的“禦施坊”一樣,禦琴坊也是當年被張氏皇族親自賜的禦字。據傳大開國者張賓非常喜歡彈吉他,所以才給這家琴坊賜了禦字,從而使其名滿天下。


    禦琴坊手工打造的常規尺寸的吉他,很少流入市場,全被大玩家收藏著,方雅君就有收藏一把禦施坊在1949年出廠的民謠吉他,杜星河彈過,那琴的音色確實比一般吉他要豐富的多。


    他一直想買一把禦施坊的吉他,但都買不到。今天偶然看到禦施坊出品的這把小吉他,雖然隻是個模型,不是正規的樂器,但也很具有收藏價值,在市麵上很罕見,於是他毫不猶豫的就花了一萬八給買回來了。


    現在他就用這把很有收藏價值的小吉他來伴奏,給呂琴唱出陶吉吉的那首經典的《普通朋友》好了。


    這種小吉沒法調音,琴弦都是固定的,卻不知道禦琴坊用了什麽手法,將這些琴弦的音色校的都很準。


    杜星河躺在車裏試著彈了彈,找到感覺後,將天窗給關上了,以免被外麵太大的噪音幹擾,之後便開始了一段孤獨落寞的前奏自白。


    聽著小吉他彈出的優美旋律,呂琴閉上了眼,陶醉在杜星河強大的音樂魅力之中,她的心跳越來越快了。


    ……


    等待~


    我隨時隨地在等待~


    做你感情上的依賴~


    我沒有任何的疑問~


    這是愛~


    ……


    我猜~


    你早就想要說明白~


    我覺得自己好失敗~


    從天堂掉落到深淵~


    多無奈~


    ……


    我願意改變~what-can-i-do?~


    重新再來一遍~just-give-me-change~


    我無法隻是普通朋友~


    感情已那麽深~


    叫我怎麽能放手~


    ……


    但你說~愛~~


    i-only-want-to-be-誘r-f日end~


    做個朋友~


    我在~


    你心中隻是just-a-f日end~


    不是情人~


    我感激你對我這樣的坦白~


    但我給你的愛暫時收不回來~


    so-i-


    我不能隻是be-誘r-f日end~


    i-just-cant-be-誘r-f日end~


    ……


    杜星河一氣嗬成的唱著,完全是在模擬呂琴的心態。陶吉吉這首《普通朋友》,講述出了大部分求愛不得的人的心聲,沒有含蓄,完全都是釋放的表達,真誠隨性的轉音,將那種不舍的感情抒發的格外自然而抓人。


    呂琴最喜歡的就是自由爵士風格的音樂,杜星河唱的這首《普通朋友》,是另外一種走心的音樂形式,她從來沒接觸過,聽著心裏好揪的慌。


    閉著眼。融化在杜星河的歌裏。她感覺對杜星河的愛就在她的眼前,卻像一條抓不住的線一樣,她好想去抓住它,但怎麽抓都抓不到!這感覺讓她好難受!


    特別是在封閉的汽車空間裏。她越聽越是壓抑。都要透不過氣了!杜星河的音樂和他的人一樣。真是令她窒息!


    呂琴聽得都想哭了,可她知道自己不能哭,也沒必要哭。因為遊戲才剛剛開始,隻要冷靜下來,她一定能有機會攻陷杜星河。


    不過,聽著杜星河如此貼她心的歌,她怎麽能冷靜的下來?


    ……


    我猜~


    你早就想要說明白~


    我覺得自己好失敗~


    從天堂掉落到深淵~


    多無奈~


    ……


    我願意改變~what-can-i-do?~


    重新再來一遍~just-give-me-change~


    我無法隻是普通朋友~


    感情已那麽深~


    叫我怎麽能放手~


    ……


    但你說~愛~~


    i-only-want-to-be-誘r-f日end~


    做個朋友~


    我在~


    你心中隻是just-a-f日end~


    不是情人~


    我感激你對我這樣的坦白~


    但我給你的愛暫時收不回來~


    so-i-


    我不能隻是be-誘r-f日end~


    i-just-cant-be-誘r-f日end~


    ……


    i-just-cant-be-誘r-f日end~


    ……


    原本歌曲最後還有中文唱的“我不能隻是做你的朋友,不能做普通朋友”,但杜星河少有的破壞了歌曲的結構,沒把最後的結尾唱出來,而是副唱了一遍柔和的英文,以免給呂琴刺激的太深。


    他故意將這首歌唱的很糾結痛苦,就是希望呂琴能明白,這種自討苦吃的感情是要不得的,否則受傷的最後隻可能是她自己。


    他感覺呂琴應該是明白這些了,才會要求他給她送上這樣的一首歌。


    唱完這首歌後,杜星河覺得身上的擔子更輕了,以後和呂琴演戲也應該更輕鬆了,完全以演戲的心態去演他們的關係就好,不用再擔心呂琴誤會了。


    隨著杜星河改編的一小段吉他尾聲彈奏完畢,呂琴“唔”的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好像很解脫似的,強弩出笑容來,望向杜星河道:“你真是個天才,為什麽寫的歌都這麽鑽人心呢?”


    杜星河笑道:“隻要我的人不鑽人心就好了。”再提點呂琴一句吧,讓她徹底覺醒。


    呂琴難以掩飾的苦笑一下,道:“如果我說,你已經有點鑽我心了,你會怎麽辦啊?”


    “還能怎麽辦,拔出來唄。但我希望是你自己拔出來,那樣才是真的拔出來。”杜星河說著感覺怪怪的,拔出來?拔什麽拔啊!好像他插入了呂琴似的。


    有些事,越擺明講,越容易釋然,呂琴現在既然都擺出來講了,杜星河覺得事情就好辦多了。


    呂琴果然也顯露出了一種要回頭是岸的態度,講說:“真不想和你做普通朋友,但看樣子,我們也隻可能是演戲的情侶,生活中的朋友了。”


    杜星河由小吉他彈出一段解脫的旋律,微笑著朝呂琴點頭,示意呂琴說的沒錯,他們隻可能是普通朋友。


    呂琴繼續道:“不過為了演戲演的真,我要是投入了一點感情進去,你不會怪我吧?我不想你誤會。”


    “演戲時我也會投入一點感情的,這在所難免。哪個演員演戲不投入感情啊?就算演皮影戲,配音時還得投入點感情呢。不過不管怎麽投入,你隻要記住一點就好,戲就是戲,永遠都是假的,真不了。”


    “我明白,我不會假戲真做的。”呂琴這句說的是實話,因為她確實不會去假戲真做,她是真戲真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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