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著卡爾文與他背後的那支小型軍隊,隻身一人的舒爾茨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懼意,他雲淡風輕地站在那裏,看向了先前號施令的黑人老頭斯蒂芬。


    舒爾茨的眼神讓他害怕。


    斯蒂芬是卡爾文身邊叫得最凶的狗,也是最會咬人的那條,同時他在某種程度上還可以稱之為卡爾文的“智囊”,比如抓捕孤兒來充當製糖廠的苦工,這個主意就出自於斯蒂芬。


    在糖果城居民們的眼中,如果說卡爾文能夠讓他們感到恐懼,那麽一說起斯蒂芬的名字,每個人都恨不能活撕了這條老黑狗,他太可惡了,仗著背後有卡爾文撐腰,平日裏沒少幹讓人惡心的事情。


    今天他的報應終於來了。


    指揮一名手下去抓舒爾茨而無果,斯蒂芬看看倒在舒爾茨腳邊渾身痙攣的黑人大漢,又看看正盯著自己的舒爾茨,他當即慌慌張張地往旁邊側了側身子,躲在了另一個黑人大漢的身後。


    一聲悶哼。


    還沒弄明白生了什麽的另一個黑人大漢也倒下了,他神情驚懼地看著自己的身體,卻現自己已經失去了對身體的控製,暴走的括約肌讓他開始失禁,可他除了眼睜睜看著以外,卻無可奈何。


    於是斯蒂芬又躲在了新的“擋箭牌”後麵。


    ……


    十幾條彪形大漢紛紛以一種詭異誇張的方式倒在了地上,中間沒有任何一個人做出任何抵抗的動作,他們都沒搞清楚怎麽回事,緊接著便再也動彈不得了,想要說話也控製不了聲帶,隻能出“嗬嗬”的奇怪聲音。


    捕手之所以被稱之為捕手,正是由於他們這種瞬間讓對手失去抵抗能力的手段,猝不及防又無法躲避,也虧得這個世界上的捕手十分稀少,見過他們的人都沒有幾個,更別提了解他們進攻方式的人了。


    所以舒爾茨的所作所為,在糖果城居民們看來充滿了“神秘主義”,他們將舒爾茨當成了“神”一般的存在,若不是神,又怎麽可能光憑一個眼神便令凡人“五體投地”,無力反抗。


    “我的天啊!”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他、他真是的人類嗎?”無錯網不跳字。


    “舒爾茨萬歲!”


    糖果城居民們漸漸騷動了起來,因卡爾文存在而產生的恐懼情緒很快便消散無蹤,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舒爾茨的身上,誰還有心思去害怕卡爾文。


    不僅是糖果城居民,這時候的斯蒂芬也終於崩潰,他癱坐在了滿地渾身抽搐的大漢中間,兩眼呆滯無神地看著舒爾茨,身下洇著一片還冒著熱氣的液體,舒爾茨沒有攻擊他,他這完全是被嚇得。


    ……


    “你知不知道我是獨眼禿鷲手下的人,惹上了糖果城,你在法外之地也就混不下去了。”


    不像斯蒂芬一樣被嚇得尿都甩出來了,卡爾文還保持著冷靜,隻是他看向舒爾茨的眼神中已經充滿了忌憚,他知道什麽是“捕手”,也知道一個“捕手”是多麽得難纏。


    所以卡爾文報出了自己背後的靠山,看能不能稍微令局麵留有回旋的餘地,別真的撕破了臉皮,那樣再想要回頭可就難了。


    “很有說服力的警告,”舒爾茨對卡爾文說道,“可惜我這個有一點點蠢,就是喜歡幹些讓自己混不下去的事情。”


    舒爾茨話音落地,卡爾文見對方沒有絲毫退讓的樣子,他也不多跟舒爾茨廢話,直接一揮手,頭也不回地對身邊幾名全副武裝的戰士說道:


    “殺了他。”


    既然已經沒有了和解的可能,那麽還有什麽好說的,能爬到卡爾文這個位置上的人,遇事多半從不會優柔寡斷,反正都已經要動手了,那就幹脆先下手為強,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卡爾文一聲令下,拉動槍栓的聲音當即響成一片,還有後方的數百名士兵也紛紛做好了戰鬥的準備,然而舒爾茨隻是輕輕抬起了自己的右手,掌心向前,輕飄飄地吐出了兩個字:


    “衝擊。”


    “嗡”的一聲響,舒爾茨身前的世界仿佛整個兒地顫了一顫,站在他後方人群中的斑鳩頓覺眼前一花,再定睛向前看時,卡爾文身邊的十幾名戰士已然全部倒地,抖成一團、尿了滿地。


    “這、這還是人?”


    斑鳩從來沒有見過這麽誇張的事情,他瞠目結舌地看著正在生的一切,右手不知不覺間攥緊了旁邊小蟲的手。


    小蟲也同樣震驚,她以前光知道稀有罕見的“捕手”厲害,卻沒想到會這麽厲害,僅僅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便可以造成這麽離奇的範圍性傷害,這真的是人類能夠做到的事情嗎?


    不過更令她吃驚的是斑鳩的動作,她低頭看了看斑鳩的手,頗為嫌棄地撇了撇嘴,卻最終沒有將其甩開。


    ……


    卡爾文毫無傷地站在原地,但他的臉色已經變得慘白。


    誰能料到會有這種事情生,卡爾文沒有想到,他身後的士兵們更沒有想到,對於舒爾茨的恐懼迅在士兵之間滋生、蔓延,這副情景,與昨晚生在軍火倉庫那邊的簡直如出一轍。


    “你到底是什麽人?”


    卡爾文問出了和小蟲一樣的問題。


    “自由之翼戰士。”


    舒爾茨的回答並沒有出乎小蟲和斑鳩的預料。


    “自由之翼”四個字令卡爾文微微窒息了一個瞬間,他知道那四個字代表著什麽,卻不知道舒爾茨在說這句話時代表的是他自己,還是整個自由之翼的意誌。


    假如是後者的話,那麽自己再如何掙紮還有什麽意義?


    卡爾文不知道舒爾茨隻是路過這裏罷了,又碰巧遇見了幾個他很喜歡的小朋友,包括斑鳩和小蟲,舒爾茨並沒有代表自由之翼,他代表的是他自己,自由之翼戰士。


    如小蟲先前對斑鳩所說,如今的自由之翼早已不是建立之初的那個樣子了,像舒爾茨一樣純粹的“自由之翼戰士”也沒剩下幾個。


    起先小蟲十分不理解,舒爾茨每次在說這幾個字時的自豪感究竟來自哪裏,後來他多聽舒爾茨說了幾次,慢慢想通了舒爾茨的真實心態。


    因為在小蟲的內心當中,她自己也是一個純粹的“自由之翼戰士”,或許,還可以再加上一個斑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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