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皆都沉默,如同離憂一般靜靜地站在那裏望著那邊一舉一動,心情卻是說不出來的沉重。她們不知道心中到底在等著什麽,那邊的路越通得多,而他們的心亦越是複雜。


    看不到反倒還好,真正看到的話,一會不知道郡主會成什麽樣子。所有的堅強若是在那一刻,在見到江一鳴屍體的那一刻瓦解的話,不知道那樣的悲痛她是否能夠承受。


    突然,通路的方向傳來了一陣喧嘩,緊接著一夥人朝著某個地方圍了過去,大聲地說著又有了這樣的話。離憂猛的一愣,隨後不由得站了起來,想得沒想便往那邊快步而去。


    “郡主……”


    “離憂……”


    江父與綠珠、流風等人見狀,連忙邊喊邊跟了上去,見反正也攔不住,索性也不攔,隻是跟著看好,萬一有個什麽事也能夠即時反應。


    離憂直接衝到了那一堆人麵前聽到他們在說又挖出了兩個,一邊伸手將那些人扒開,邊大聲地說道:“讓一下,讓一下!”


    流風趕緊幫忙開道,讓眾人都趕緊讓了開來,那些人也知道離憂的身份,均同情地看了一眼,而後也沒有誰再出聲。


    離憂看著被挖出來放在地上的兩人,仔細的看了一眼身影,但是卻因為上頭淤泥什麽的實在是太多,因此根本沒法判斷。她也沒多想,直接蹲了下去,想用手撫去那兩人臉上的泥,辨認出是否是江一鳴。


    手還沒完全放下,便見流風快速拉住了她:“郡主,您等著,屬下來。”


    說罷,流風讓一旁的人弄了些清水過來,小心地將那兩人臉上的泥清洗幹淨。


    “不是,不是的郡主,不是公子。”綠珠很快便認了出來,那兩人隻是江一鳴一並帶走的兩名隨從。她的聲音帶著一絲激動,看到不是江一鳴,不由得一陣興奮,不論如何,這心中總歸還是抱有最後一絲希望,希望公子還活在人間。


    離憂長長地舒了口氣,隨即站了起來,讓人將那兩人抬走,之後便望著最後還有一些沒有完全通的路發呆。


    不是,不是,不是就好,隻要沒見到,那麽她便永遠不會相信,永遠不會!


    “郡主,咱們過去休息一下吧。”綠珠扶住離憂,邊說邊將她往那邊椅子處領。離憂也沒反對,默默地跟著走了過去。


    此時此刻,江父亦已經毫無精力,剛才走那麽一下,看那麽一下便再次讓他的心揪得死死的。看到不是,片刻又鬆了一口氣,可現在卻又再次揪到了一起。十個人,已經挖出了七人,還有三人,一鳴終究還是在那最後的三人裏麵呀!


    原本的喧嘩再次安靜了下來,那些人繼續默默無聲的挖著,仿佛誰都怕吵到了一言不發的郡主,誰都怕多勾起她的一份傷心。


    又持續了差不多半個小時的樣子,官員送來了些吃的與喝的,離憂沒有半點的胃口,甚至覺得連張嘴都顯得困難,綠珠勸了好一會,也隻是勉強喝了幾口水罷了。


    路漸漸的挖得差不多了,很快,那邊再次傳來喊聲,說是又挖出了一人。離憂聽到後,仍舊不顧一切,快速奔了過去。


    流風當下便馬上清洗幹淨了那張臉,而這一回讓眾人黯然傷心的是,這人竟然是這麽多年一直跟在江一鳴身旁服侍的拾兒。


    看到那張熟悉的臉,離憂難過極了,拾兒向來不離江一鳴左右,如今既然已經找到了拾兒的遺體,那麽想來一鳴也就是在附近不遠的地方了。


    “拾兒!”她幽幽地喊了一聲,那個還沒有她年紀大的男孩子就這樣躺在她的麵前,再也無法睜開眼睛。


    “拾兒,拾兒……”綠珠忍不住哭了起來,這些年來,她們與拾兒之間如同姐弟親人一般,拾兒出門的時候還親熱地叫著她綠珠姐姐,還說回來的時候會給她與二丫帶上一些雲洲那邊的特產。可現在,他卻這樣毫無溫度地躺在這裏,再也不能叫她姐姐,再也不能親親熱熱地和她說話,逗她們開心,再也不能感受這世間的陽光與風雨了。


    綠珠哭得讓人悲哀無比,離憂亦是一臉的哀慟,為拾兒,為那些死去的人,亦是為到現在仍然沒見到的江一鳴。


    “先把拾兒抬下去吧。”流風見狀,趕緊吩咐人將人先抬下去,免得更是惹得郡主傷心。


    看到那即將完全疏通好的地方,流風頓時皺了皺眉,朝著離憂說道:“郡主,屬下覺得清影與公子說不定並沒有被埋在這下麵!”


    離憂一聽,如同沸水中遇到一要稻草似的,一把緊緊抓住求生。她想都沒想馬上朝流風問道:“為、為什麽?”


    她的聲音有些顫抖,但更多的則是說不出來的希望,那怕隻有一絲,一絲弱得不能再弱的希望,此刻卻也足以成為她全部的寄托。


    流風解釋道:“郡主您看,這路基本上已經挖得差不多了,那些剩下的地方看上去位置不是太對,應該不像是埋了人的地方。而且,屬下向來與清影熟悉,他的武功頂尖,特別是輕功了得,屬下並沒有感覺到他已經不在了,所以說不定他與公子已經脫險。”


    “對,對,你說得對!”離憂頓時長長地吸了口氣,喃喃說道:“我與一鳴心有靈犀,如果他真的遇難了,我怎麽可能完全沒有半點的感覺?對,他一定還活著,一定還活著。”


    “快,快些挖,大夥受累,趕緊將最後一點挖開,謝謝你們了,謝謝你們了。”離憂突然大聲地朝著那些通路的百姓說著,將最後的希望全都放在了那上麵。


    眾人見狀,連忙開始動手繼續挖了起來,而離憂也隻是退了幾步,站在那裏直直的守著,守著。


    一旁的官員見狀,似乎是有什麽話想說,可看到郡主那副神情,又如同於心不忍似的,終究還是沒有出聲,任其在那裏等著。


    流風見狀,索性也幫忙一並挖了起來,他心中亦急得很,清影與他是一同長大的兄弟,這麽多年以來,他們一直在一起,感情比親生的還要好,所以他壓根就不願意相信清影這麽厲害的人就會這樣沒了。


    就算滑坡速度再快,再突然,以清影的反應與武藝也是有機會脫身的,而現在仍舊沒有看到他的屍體,這便說明他真的還有機會活在人間。至於公子的話,隻要清影活著的話,公子亦是有生還的希望,畢竟清影與他一樣,時刻都以保護主子為已任,哪怕是拚盡最後一絲努力也是會管到底的。


    有了流風的幫忙,再加上眾人亦都想快些知道郡馬到底有沒有被掩在裏頭,因此這速度更是快了不少,很快,所有的堆積全都被挖了開來,而正如流風所料,裏頭並沒有再發現任何人的屍首。


    “沒有,沒有!”離憂看到最後一絲土被挖開後,竟激動得又哭又笑,她抱住一旁的綠珠大聲地說著,轉而又朝其他眾人掃過大聲喊道:“沒有,沒有,一鳴沒有被埋,沒有被埋,他還活著,還活著,他與清影一起都還活著!”


    江父見狀,也不由得升起了希望,頓時也激動得老淚縱橫,點頭道:“對,對,沒有他們,沒有一鳴,一鳴一定還活著,一定還活著。”


    眾人頓時亦高興不已,一直挖了這麽久,此刻也算是最為高興的時候。


    而當所有的人都興奮不已的時候,一直沒有出過聲的負責官員頓時猶豫了起來,有個事怕是不說的話到時郡主隻會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可說的話,又怕郡主……


    想了好久,那官員總算是下定了決心,他上前一步,朝著一臉笑容的離憂說道:“郡主,卑職有件事不知當說不當說。”


    離憂聽到這人的話,這才稍微冷靜了些,朝他說道:“何事?”


    “郡主請看。”官員邊說邊伸手指了指官道那邊左側的一段山穀道:“昨日那邊的山穀水勢很猛,雖然沒有找到郡馬,不過屬下估計郡馬有可能已經被衝到穀中去了。”


    “你說什麽?”離憂一聽,頓時臉色一沉,原本升起來的喜悅頓時再次被突然而來的可能性全部擠走:“不,不可能的,離得這麽遠,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卑職也不原意相信,不過卻實在不敢隱瞞郡主。群馬既然是與眾人一道,那麽昨日定然也一並在一起的,如果郡馬真脫險了的話,這會的功夫應該很焦急的守在路邊等著了。可現在路全通了,除了圍觀的百姓後,並沒有郡馬的身影,所以……”


    “不,他一定是被人救走了,可能受了點傷,可能暫時行動不太方便!”離憂馬上下意識地否定了那官員的話,一臉受傷被刺痛的表情。


    “但願卑職猜測失誤,卑職亦希望郡馬能夠平平安安。”官員暗自歎息,實在是不忍再多說什麽。


    離憂沉默了好久,臉色黑得嚇人,而一旁的江父與綠珠、流風等人亦同時陷入了再度的擔憂。


    “流風!”好一會以,離憂這才回過神來,轉而一臉堅定地朝流風命令道:“我命你馬上帶人去附近人家搜尋郡馬與清影下落,一旦有任何消息務必馬上回來匯報。”


    “屬下遵命!”流風一聽,頓時又來了精神,郡主說得對,不到最後一刻,沒有親眼見到他們的遺體,所有的人便都不應該放棄希望。


    待流風一走,離憂轉而朝那官員說道:“麻煩大人帶些人沿山穀下遊搜尋一下,若是……”


    說到這,她不忍再說下去,心如同被掏了一大聲一般透不過氣來。


    那官員見離憂郡主此刻竟還如此堅強,不由得更是同情,連忙領命,找來些官差帶著人沿山穀下遊一戲去尋找。


    而離憂則固執地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的等著,直到後來江父要自過來將她牽到椅子旁,這才歎了口氣坐了下來。


    “孩子,想開點,生死有命!”江父哽咽不已,卻堅持著寬慰著離憂:“不論如何,好歹你腹中有了一鳴的骨肉,再怎麽樣你與孩子也都要好好的,否則的話,一鳴不論去了哪裏都是無法安心的呀。”


    “不,他不會有事的。”離憂無力地搖著頭,而目光卻堅定無比。雖然做好了做壞的打算,可是不到最後一刻,她都不會放棄,不會放棄!


    “好,不會有事,一鳴不會有事。”江父偷偷擦了一把淚,再次勸道:“孩子,你一整天都沒吃東西了,這樣下去,身體哪裏受得了,你就先吃點東西吧,吃點東西才有精神等著呀。”


    “爹,我不餓。”離憂再次搖了搖頭,並非固執,隻不過是真的吃不下去。


    此刻綠珠不知從哪裏端來一碗湯,朝著離憂說道:“郡主,吃不下咱們好歹喝點湯,您不吃肚子裏的孩子總歸有吃的。”


    “是啊,郡主您就喝了這碗湯吧。這是卑職讓附近百姓特意做的,您多少還是喝點吧。”那官員也在一旁勸著,此時此刻,他亦知道離憂的心情,可是再怎麽樣,孩子也還是要兼顧才好。


    聽到孩子,離憂這才清醒了一少,望著眾人一臉的擔心,看著綠珠手中那碗還帶有餘溫的湯,片刻之後終於點了點頭。


    綠珠大喜,連忙半蹲在離憂身旁,小心地喝她喝著,離憂此刻也沒多餘的氣力,便由著綠珠服侍,一口一口勉強將湯喝下。


    看到離憂總算喝了點湯,眾人都稍微鬆了口氣,而後又婄著一並等候兩邊派出去的人搜查的結果。


    說實話,誰都希望能夠聽到流風帶回來的好消息,可是世事總不是由他們說得算的,而所有的人心中亦隱隱覺得或許山穀那邊的可能性會大得大,隻不過誰也不敢吱聲罷了。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的樣子,流風終於回來了,帶去的人亦全部跟在身後,看到離憂與眾人的時候,都不由得低下頭,一臉的失望。


    “流風,怎麽樣?”離憂看到流風他們的神情,心中早就知道了答案,隻不過卻仍不死心,一臉固執地詢問著。


    “郡主,屬下帶人將方圓五裏之內的人家全都跑了個遍,不過卻並沒有發現公子與清影的下落。”流風亦是一臉的失落,找了這麽遠都沒有找到的話,那麽看來公子與清影生還的可能性真的幾乎為零了。


    離憂重重地呼吸了幾下,而後看向流風道:“找,繼續找,不論如何,一定要將他們找到!”


    話音剛落,卻見另一隊派出的人馬有人快速騎馬跑回來,眾人見狀,均都一臉緊張地望向那裏,不知道到底會有什麽樣的消息。


    離憂亦馬上停下了原本的吩咐,轉而起身朝那越來越近的馬匹緊緊盯住,心跳的聲音大得自己竟然能夠聽得一清兩楚。


    很快那馬便近了,待馬兒停下來後,馬上的人快速下馬朝離憂跑了過來,隨後單膝跪下,朝著離憂稟告道:“稟郡主,山穀下流十裏之處有人發現了兩具遺體,似、似乎便是郡馬與清影大人……”


    “嗡……”離憂瞬間腦袋如同炸開了一般,整個人腦子頓時空白一片,什麽也看不見、聽不見,人一軟,整個人便暈迷過去,倒了下來。


    “郡主……”


    “郡主……”


    一時間,在場的人皆亂成一片,哭聲,喊聲交織一片,無比的慌亂。好在流風還算最為冷靜,一把反應過來扶住直接往下倒的離憂。這才沒有直接栽倒在地上。一陣手忙腳亂,眾人連忙將離憂扶上馬車,送回府請人醫治。


    離憂不知道自己到底身處何方,隻覺得整個人輕飄飄的,如同已經死了一般。可奇怪的是她此時卻格外的清醒,她知道自己昏倒了,甚至聽到了眾人焦急而慌亂的呼喊聲,可她真的好累,好累,累得一點也不想去理會,不想睜開眼,也睜不開眼睛,她絲毫也不想去麵對那殘忍的一切。


    江一鳴竟真的離開了,死了,死了!連半點征兆也沒有,甚至連最後一麵也都沒見就這樣離她而去。這個大騙子,還說要照顧她一輩子,現在這才多久,他便做不下去了,便臨陣脫逃了,留下她還有腹中的孩子在這個孤獨的人世。


    他怎麽可以這麽殘忍,怎麽可能這麽殘忍?離憂心如針紮,雖然一早便有了心理準備,可真正到了最後,到了無法再逃避的時候,似乎一切還是無法承受。


    她曾是這世上最幸福的人,可轉眼之間卻變成了這世上最痛苦的人,所有的幸福也好,痛苦也罷全部隻是因為那麽一個人:江一鳴!


    她做夢也沒想到他們竟會這樣天人永隔,做夢也想不到滿手的幸福竟會這樣突然化為泡影。老天爺呀老天爺,她真的沒有做錯過任何的事,沒有做過半件傷天害理的事,為何要受到這樣的懲罰,為何要這樣殘忍?


    離憂無法麵對那一切,隻想就這樣閉上眼睛,跟著江一鳴一並出去,這樣的話,也就再也沒有痛苦了。


    “子陽,離憂她怎麽樣了?怎麽樣了?”


    此時,離憂已經被送回了家中,除了江父等人以外,聞訊起來的軒轅烈與李氏等人亦守在一旁等著朱子陽給離憂看診的結果。他們均傷心而又擔憂,哪裏想到原本好好的離憂竟會遇到這樣的橫禍,失去了最愛的人,這可憐的孩子哪裏受得了這樣的打擊。


    片刻之後,朱子陽這才停下診斷,轉而將離憂的手放入被子裏蓋好,起身朝眾人說道:“郡主是急火攻心,心力憔悴,一時打擊太大,無法接受,所以才會昏迷不醒。“


    “那她什麽時候才會醒呀?”李氏眼睛都哭腫了,聽到這消息後她便難過得要命,江一鳴這孩子孝順又懂事,她知道後都接受不了,而離憂更是與江一鳴感情那麽深,這教這孩子怎麽受得了。


    眼下離憂半天都不醒,更何況腹中還有孩子,這樣昏迷下去,可如何是好呀。江一鳴已經出事了,這是誰都沒辦法改變的,可離憂這孩子是不能夠再有半點的閃失了。


    “對呀,都這麽久了,怎麽還沒醒來呀?”軒轅謀也急得不行:“你趕緊給她開點藥,吃了讓她快些醒來呀,她現在懷了孩子,總這樣可不行的。”


    朱子陽一聽,解釋道:“王爺放心,我現在就開方子,不過郡主這是心病,吃了藥後也不見得一定會馬上醒來。”


    朱子陽邊說邊讓人拿來筆墨,旋即快速開了方子,命人去抓藥給離憂煎服。


    等朱子陽開完方子後,眾人這才問道:“那到底要多久才能醒來呀?”


    朱子陽歎了口氣,而後說道:“這個我也說不清楚。剛才我已經給郡主施過針了,按理說這會是可以醒了的。不過,看來是郡主自己下意識裏不願醒來,所以才會繼續沉睡。”


    “那怎麽行,無論如何得想辦法讓她快些醒來才對,否則的話,就是大人能頂住,腹中孩子也受不了呀!”李氏急了,忙道:“子陽,你再想想辦法,幫幫離憂,現在一鳴不在了,要是再保不住這腹中的孩子,怕是離憂這傻丫頭更是沒有活下去的勇氣了。”


    “王妃放心,我一定會盡最大的努力的。”朱子陽點了點頭,可心中明白,自己再怎麽樣,若是離憂沒有解開心結的話,終究還是會將自己封閉起來,所以,他現在也隻能是盡力而為了。


    “我知道大家都很急,可是這種事急也沒用,還是想辦法看看怎樣能夠幫郡主早些醒來吧。”朱子陽又道:“或許,郡主雖然昏迷,不過我相信她也許還是能夠感受到外界的一些信息。咱們不妨多跟她說說話,多勸勸她,讓她為了腹中的孩子堅強勇敢的活下去。郡主終究還是疼愛腹中孩子,畢竟也是他們唯一的孩子。不論如何,為了孩子也得讓她放開心,好好活下去。”(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未完待續)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所遇非淑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青蓮樂府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青蓮樂府並收藏所遇非淑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