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嬸,你家新媳婦橫著呢,把我的腳都砸腫了。不就是偷看她嘛?換作別人,我還不願意。”書記一邊揉著腳,一邊很輕浮地盯著阿秀,好像阿秀是他手心裏的一隻螞蟻,他想怎麽樣就怎麽樣。


    “書記大侄子,你消消氣,消消氣。看個新媳婦兒有什麽,看得,看得。”阿秀的婆婆俯下腰去給書記揉腳。


    在桃花坪,書記簡直和皇帝有一比。村子裏派勞力分糧食算工分,哪一樣不是他說了算?你可以得罪皇帝,絕不可以得罪書記,這點道理阿秀的婆婆很清楚。


    “大嬸,你就不要揉了,誰把我的腳砸腫了,誰來給我揉,要是我不高興……”書記說著朝阿秀走過來,把那隻砸了的腳放到她前麵。


    “書記大侄子,你消消氣,新婚第一天,圖個吉利,圖個吉利,放過我家阿秀吧。”婆婆幾乎要給書記跪下來。


    “你們圖個吉利,就砸我的腳。要是傳出去,桃花坪的人都知道新婚第一早,趙獨眼的媳婦砸了我的腳,我還怎麽抬頭做人?”書記不依不饒,非要阿秀給他揉腳。


    阿秀撒腿往屋裏跑,被婆婆硬生生扯回來。


    “聽說過些日子村裏要舉行承包責任製了,我們巴著分些好點的地塊,不要得罪書記。”婆婆輕聲對阿秀說。


    “他……他偷看我撒尿。”阿秀說。


    “看看嘛,沒什麽,反正昨天夜裏已經被你男人看夠了,你別上心。”婆婆說。


    阿秀心裏很不是滋味,自己被書記欺負了,婆婆還讓她認錯。她抬眼看了一下書記,書記跟他老公差不多年紀,不過沒有她老公那麽蒼老,滿臉都是油光,一雙小眼睛閃著邪邪的光芒。阿秀不敢跟書記對視,蹲下去為書記揉腳。


    書記的鞋子已經脫了,有股濃重的汗臭味。阿秀盡量把頭偏過去一些,捧住書記的腳揉了揉。書記背靠著一棵大毛竹,低頭看著阿秀。阿秀的衣領沒有收緊,他一直可以看到裏麵,一團白亮的光芒讓他的心猛地揪了一下。


    婆婆見書記的腳背真的被砸腫了一大塊,轉身回屋去拿辦喜事剩下的兩包煙給他賠罪。


    書記看著婆婆閃進屋,突然把手從阿秀的衣領口伸進去。阿秀張嘴咬住書記的手。書記卻不鬆開,還緊逼著想握住阿秀的那團好胸。阿秀把書記的腳用力往上一抬,書記跌坐在地上,摔得老痛。


    “臭婆娘,你……你遲早逃不過我的手掌心。”書記指著阿秀罵道。


    婆婆過來,說了一大堆好話,把兩包煙塞給書記。書記才氣呼呼走了。


    書記一走,婆婆順手就扇了阿秀一記耳光。阿秀覺得婆婆簡直像惡毒的老巫婆,她對這個家徹底絕望了。


    “你得罪書記,這下好了,下半年準得挨餓。”婆婆打了阿秀還不忘教訓她,“書記昨天夜裏沒來摸洞房夠客氣了,今早過來瞅瞅你有什麽大不了的,桃花坪哪個女人不給他看?他看得上你,是我們家的福分,你還裝橫!”


    “我清清白白的,憑什麽給他看?”阿秀生氣地說。


    “憑他可以分給你更多的糧食,憑他可以分給你更多的布票、糧票和糖票,憑他可以分給你更好的地塊……這些還不夠嗎?”婆婆沒好氣地說。


    阿秀沒有出聲,婆婆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那個年代,這些東西幾乎跟性命一樣金貴。可書記的那雙賊眼讓她渾身都起雞皮疙瘩,要是讓自己跟他……阿秀情願去死。


    婆媳倆一前一後,朝屋裏走去。快到門口時,阿秀說:“我就是餓死,也不會讓那個畜生糟-蹋自己。”


    “你……你怎麽一點都不懂事?桃花坪漂亮的媳婦多去了,很多人想跟書記好,也輪不著,哎……”婆婆舉起手又要打阿秀。


    “娘。”趙獨眼已經起來了,正不好意思地看著阿秀。


    婆婆的手總算沒有打下來。阿秀哭著要回娘家去。趙獨眼搓著手,也說不出幾句安慰的話來。


    “昨天夜裏把事辦了嗎?”婆婆問趙獨眼。


    “娘,什麽事呀?”趙獨眼搔搔腦袋問。


    “跟你媳婦的事呀。你盡心了沒有?”婆婆又問。按她的理解隻要阿秀跟兒子辦了事,趙獨眼就是醜一些,也會一輩子拴住她。


    趙獨眼嘿嘿笑了笑,臉漲得通紅,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還不好意思?她是你媳婦,你想咋辦就咋辦,早點給我弄個大胖孫子抱抱。”婆婆以為他已經把事辦了。


    阿秀看著趙獨眼覺得他更醜了,跟他辦事生孩子,她都想吐。她撒腿往竹林裏跑去,跑出竹林,外麵就有一條出桃花坪的山路。


    還沒跑出竹林,阿秀就被趙獨眼提了回來。趙獨眼長得難看,力氣奇大,阿秀覺得自己在他手裏就像一隻小雞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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