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秀看著趙獨眼覺得他更醜了,跟他辦事生孩子,她都想吐。她撒腿往竹林裏跑去,跑出竹林,外麵就有一條出桃花坪的山路。


    還沒跑出竹林,阿秀就被趙獨眼提了回來。趙獨眼長得難看,力氣奇大,阿秀覺得自己在他手裏就像一隻小雞一樣。


    婆婆拿了一把撣灰塵的竹枝狠狠打阿秀,一邊打一邊罵。阿秀隻覺得鑽心痛,但她沒有哭,隻是冷漠地瞪著婆婆。趙獨眼到底心疼阿秀,奪了竹枝扔到院子裏。


    “娘,她細皮嫩-肉的,不經打。”趙獨眼哀求道。


    “好,好,娶了媳婦忘了娘。隻一天你就耳朵根子發軟了,將來怎麽了得,怕是要把你娘趕出家門吧。”婆婆罵了兒子,又罵阿秀,“你這個小狐狸精,是不是放心不下家裏的相好,剛過門一天就熬不住了。你要是敢回去,我立刻叫桂珍回來。你以為自己吃虧了,吃虧得是我們。桂珍可比你漂亮多了,我兒子也比你哥高大,有力氣,幹農活一把好手。你哥算什麽東西,左看像個猴,右看還是像個猴。要不是桂珍嫁給他,保準打一輩子光棍。”


    婆婆罵到了阿秀的心窩裏,要不是為了哥,她打死也不會嫁到桃花坪來。阿秀隻有一個兄弟,長得矮小又難看,要是娶不上媳婦,一家的香火就斷了。父母為了哥的婚事到處求媒人,可山下沒有一個姑娘看上她哥,好不容易在桃花坪說上一個姑娘,對方卻提出要換親。父母大喜過望,阿秀卻一百個不願意。哥為了不逼迫阿秀,夜裏偷偷找了根繩子上吊,幸好被父親發現救了下來。


    父母雖然沒有責罵阿秀,但他們的臉色比棺材板還難看。阿秀知道自己要是不答應,會把父母和哥都逼死。當天夜裏阿秀偷偷對哥說,桃花坪那戶人家挺好的,她願意嫁過去。哥當時就樂瘋了,屁顛屁顛地跑去向父母匯報。阿秀的心卻在流血。


    婆婆見阿秀沉默不語,知道自己的話起了作用,起身回屋裏做飯去了。


    趙獨眼扳扳阿秀的肩頭,讓她回屋裏去。初春時分,外麵還有些冷。阿秀把肩頭一扭,對趙獨眼大聲吼道:“你別碰我。”


    “不碰,不碰。”趙獨眼嘿嘿笑了笑,在阿秀麵前蹲下來,仔細打量著新媳婦兒。新媳婦兒還真漂亮,瓜子臉兒,杏仁小嘴,兩條眉毛像是細長的竹葉,身上還有一股好聞的香味。


    “你看什麽?”阿秀瞪著趙獨眼。


    “你好看,嗬嗬,真好看。昨天夜裏我喝爛醉了,沒看著,沒看著。”趙獨眼有些不好意思。


    阿秀別過臉去,不讓趙獨眼帶著口臭的氣息打在自己臉上。


    “我……我會對你好的。”趙獨眼用力擠出這幾個字,跑回屋去幫婆婆一起做飯。


    不一會兒,幾個幫廚過來。大家一起把昨天吃過的酒菜暖好,擺了三大桌子。一些高輩分的親戚和叔公們都趕到了,趙獨眼招呼大家吃酒。


    吃好酒,照例是新娘叩見長輩。


    婆婆已經準備好桂圓湯放在蓋碗裏。蓋碗是祖傳下來的,古色古香。一個年輕的媳婦端著托盤把蓋碗送到長輩麵前,還有一個年輕的媳婦為阿秀介紹每個長輩的稱呼,讓她叩拜。


    阿秀一一跪拜過去,雙手遞上桂圓湯。每個長輩都會給阿秀一個紅包,裏麵有一些錢。這些錢新媳婦可以自己積攢起來作為私房錢。趙獨眼家長輩好多,跪得阿秀腳都痛了。不過懷裏塞滿了紅包,讓她覺得很開心。


    輪到給村書記敬桂圓湯了。阿秀有些害怕。按理說,書記並不是阿秀家長輩,不用叩拜的。可村裏人都把書記當神一樣供起來,阿秀家也不例外。


    村書記有意刁難阿秀,拿了凳子坐在一個水窪邊上,麵朝著水窪,隻留出一點空間。阿秀要是想叩拜,必須從他雙腳當中跪下去,她的頭會鑽進村書記的褲-襠裏。


    那時鄉村的習俗是長輩坐哪裏新媳婦就得到哪裏叩拜,要不,會被視為不敬。


    一個年輕的媳婦托著蓋碗,送到村書記邊上,笑著讓村書記往裏讓讓。村書記哼了一聲,沒有動。這個年輕的媳婦又請了一次,村書記說:“阿魯家媳婦,你要是讓我撓三下,還能拿得住托盤,我就往裏移。”


    阿魯家媳婦最怕癢,當然不敢嚐試。再說村書記的撓癢,跟別人撓癢大不一樣,他盡往女人家最要害的地方撓,不要說拿著托盤,就是什麽都不拿,保準被他撓得起不來。記得有一次大婚,村書記三姨家娶媳婦,有個伴娘被他撓得臉跟炭火一樣,還換了一條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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