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經意間,李妍北上延安參加八路軍已經三年,經曆了最初的疾風暴雨式的感情糾葛,李妍兩年多來的日子過得平靜而怡然,霍大姐死於難產,李妍理所當然地成為孩子的保姆,z首長四十歲左右,看起來威嚴、不苟言笑,刻意跟李妍保持一定的距離。孩子在李妍的精心照料下一天天長大,z首長給孩子起了名字叫路飛,小路飛咿呀學語的第一句話就是把李妍叫“媽媽”,開始時李妍臉紅,感覺不適應,漸漸地李妍感覺到,這孩子已經成為她生命中的組成部分,她對孩子傾注了全部的感情,一些初來乍到的同誌還以為小路飛是李妍所生。


    當然,李妍還有其他工作,她當了z首長的私人秘書,一開始李妍還對z首長保持著女人特有的那種警惕,可是漸漸地她發覺,z首長個人生活特別嚴謹,跟所有的女同誌從來不開玩笑,行為做事無懈可擊,漸漸地李妍放心了,從內心裏把z首長當作自己的長輩。有時,首長也帶著孩子和李妍出外散步,在綠草茵茵的山坡上跟自己的兒子玩耍,李妍遠遠地站著,看首長四肢著地,讓兒子爬在爸爸的背上,把爸爸當馬騎。那一刻,z首長人性的另一麵表現無遺,父子倆開心地大笑,李妍看得眼熱,內心裏湧出濕濕的暖意。


    夜間,一彎明月擠進窗子,孩子睡著了,嘴角含著一絲笑意,思緒悠悠,湧上一股淡淡的鄉愁,爸爸和媽媽的影子在腦海裏顯現,思念刻骨銘心。可是李妍並不後悔,感覺中自己踏上了一條正確的路。有時,大腦的某個角落,會不合時宜地出現年貴明的身影,女孩子對自己初戀的情人有一種愛恨交加的情愫,李妍不相信年貴明會死,仍然幻想著有朝一日重溫舊夢。


    路飛醒來了,站在床邊,手握著******,拉出一股長長的尿繩,然後鑽進李妍的被窩,雙手摟著李妍的脖子,喊一聲:“媽媽——”,一張小口在“媽媽”的胸前亂蹭,那一刻,李妍陶醉了,感覺到“媽媽”這個職稱神聖無比。


    首長辦公的窯洞跟李妍住的窯洞緊挨著,兩孔窯洞中間有一處過道相通,霍大姐在世時,這兩孔窯洞就是首長和他的夫人生活和工作的全部空間。霍大姐去世後,首長專門叫了幾個戰士把那過道堵死,一孔窯洞做了z首長的辦公室兼臥室,另外一孔窯洞住著李妍和小路飛。


    開始時,李妍每天晚上對著那已經封死的過道發怔,總擔心那堵牆突然倒塌,z首長從那邊窯洞裏鑽進來……一晃兩年過去了,那樣的事情沒有發生。李妍徹底放心了,z首長在李妍心目中的形象堪稱完美,見證了許多女孩子搖身一變,成為首長們的“革命伴侶”,李妍有時也很疑惑,為什麽z首長就不考慮再婚?


    劉啟來從前線回來了,已經升職為營長,z首長把自己的辦公室騰出來讓二妮跟劉啟來居住。遠別勝新婚,小倆口如膠似漆,在隔壁窯洞的床上不停地翻滾,聽得見床板的吱吱聲和二妮嬌喘的低吟,那一刻李妍的內心翻江倒海,感覺到莫名的焦渴和失落,交感神經被激活了,不知道自己想了些什麽。


    過了不久,二妮的肚皮鼓起來了,好像是一種商標,一種驕傲的資本,常見二妮雙手摟著肚子,臉上顯出幸福的紅暈,二妮從集體宿舍搬出來了,z首長專門安排二妮跟李妍同居一屋,這沒有什麽不好,兩個女人可以說說話,互相照顧。本來是同鄉,平日裏親如姐妹,可是李妍不知道為什麽不習慣,臉上掛著勉強的笑意,二妮感覺不來李妍心裏細微的變化,對首長的刻意安排由衷地感激,她睡在自己的小床上摸著肚皮跟李妍啦話:“李妍你過來摸摸,小家夥在我的肚子裏拳打腳踢,一點都不安生”。


    李妍心裏酸酸地不是滋味,她當然不會去摸二妮的肚子,說話時帶著一些醋意:“看把你高興的,生孩子可不容易”。


    不管怎麽說兩個女人相處得還算可以。過了一段時間二妮去八路軍後勤醫院待產,這孔窯洞又恢複了以前的平靜,有時李妍爬在桌子上抄寫文件,李妍一手娟秀的鋼筆字為她賺足了人氣。小路飛仰起頭爬在桌子邊看“媽媽”在紙上飛龍走鳳,李妍伸手摸摸孩子的頭,小路飛突然問媽媽:“二妮阿姨肚子裏的孩子生出來了沒有”?


    李妍在孩子的頭上拍了一下,嗔怪道:“小孩子家,不該問的別問”。


    每天都有打仗的消息從前線傳來,z首長整日裏忙忙碌碌,開會、批閱文件,有時,他到李妍的窯洞坐坐,逗逗孩子,除過工作上的事兒,很少跟李妍談及其他,在李妍麵前刻意保持著一個首長的尊嚴。李妍對首長有點敬畏,在首長麵前顯得拘謹,可是細心的姑娘也留意到,首長在生活上對李妍處處關心。那一天,首長興高采烈地進來,告訴李妍,二妮生了,是個姑娘,並且把路飛抱起來,在孩子的臉上親了一口,看似無意地說:“正好給咱們的路飛做個媳婦”。


    李妍臉紅了,不自覺地瞥了首長一眼,她看首長的瞳仁裏有一種異樣的情愫流露……李妍撲捉到了一種信息,那種信息令她心跳。革命者不是苦行僧,革命者也有七情六欲,像首長那樣生活嚴謹的領導還很少見到,說者無意、聽者有心,一句“咱們的路飛”讓李妍思想開了小差。


    其實這不是什麽秘密,自從做了路飛的小保姆以後,周圍所有的男同誌都跟李妍刻意保持一段距離,大家雖然心照不宣,但是私下裏一致認為李妍遲早是首長的愛人,許多首長都那麽做了,而且做得心安理得。z首長其所以在李妍麵前不敢放肆,主要是擔心李妍會斷然拒絕,會激烈反對,他隻能耐心等待,等待機會,那是一場意誌的較量,表麵上看起來風平浪靜,實際上z首長每天都在精於算計,經過兩年的苦心等待,首長終於撲捉到了李妍心裏那些細微的變化,等來了向李妍表達某種信息的時刻。


    那一天李妍在首長的帶領下,去後勤醫院探望了二妮。劉啟來從前線回來了,正爬在二妮的身邊目不轉睛地瞅著自己的小愛女,看見首長進來,站起來給首長敬了一個軍禮,二妮看起來被幸福陶醉,臉頰上兩隻笑靨是那樣的迷人。李妍在二妮的床邊坐下,不知道怎麽搞的,內心裏感到落寞而空虛。


    從醫院回來天色已晚,z首長抱著路飛,站在李妍身後,看李妍掏出鑰匙開了窯洞的門,然後跟隨李妍進入窯洞內,哨兵就在門外站著,李妍摸到火柴,點亮蠟燭,看孩子在爸爸的懷裏睡著了,李妍把孩子從首長的懷抱裏接過來放在床上,轉過身的瞬間,被首長攔腰抱住……


    這一切來得十分突然,絲毫沒有給李妍留下回旋的空間。門外哨兵的腳步聲逐漸遠去,耳朵邊響起了首長威嚴的命令:“不許出聲”!緊接著李妍被首長重重地壓到床上,所有的動作都顯得精煉而嫻熟,感覺中身體被肢解,一柄利刃宰割著李妍的靈魂;恍惚中被架到大火中焚燒,聽得見骨頭斷裂時發出的脆響,那是一場不對稱的戰爭,跟老鷹捉小雞一樣,所有的反抗都是徒勞。李妍象征性地掙紮了幾下,便紋絲不動,由著那個老男人在自己身上馳騁縱橫,那是一次血與火的洗禮,身心麻木、魂魄遊離,混沌中好像聽到了媽媽在用甜蜜的嗓音在教女兒閱讀《女兒經》:——女兒經、女兒經,女兒經要女兒聽。第一件、習女德,第二件、修女容,第三件、謹女言,第四件、勤女功……


    終於,首長做完了功課,從李妍身上滑落,穿衣服的動作利索而瀟灑,顯出了軍人的素養,離開時隻說了一句話:“我會為你作出安排,盡到一個丈夫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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