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軍長的車隊一路南下,到達安遠門時已經黃昏。原計劃在安遠門稍事休息,然後繞城半圈,從朱雀門進入長安。


    突見城門大開,幾十輛摩托瞪著眼珠子隆隆而來,緊接著軍樂齊鳴,甕城內列隊走出整齊的儀仗隊,胡司令親率文武百官步行走出北門,劉軍長夫妻的入城儀式由此展開。


    仿佛打了勝仗的將軍凱旋,劉軍長戎馬一生,還從未受過如此禮遇,不過劉軍長沒有受寵若驚的感覺,反而有一種莊重一種尊嚴,他整了整衣帽,稍頓了一下,戴上白手套,然後打開車門子,一手攜著即將臨產的夫人,迎著胡司令走上前去,到了胡司令麵前時劉軍長放開夫人的手,然後立正,敬禮的動作標準而瀟灑,然後跟前來歡迎的文武百官一一握手。沒有做作,沒有半點虛偽和感動,一切都是那麽自然,彰顯了一個職業軍人的素質和涵養。


    緊接著摩托開道,軍樂齊鳴,幾十輛汽車從北城門魚貫而入。長安城華燈初上,來往的行人駐足觀望,弄不清又是那一位達官貴人造訪。


    緊接著在長安飯店為劉子房軍長和夫人舉行了別開生麵的歡迎晚宴,女兒劉莉莉攜丈夫李懷仁早已經在飯店門口恭候。小倆口已經被胡司令安排在軍機處任職,目前暫住在胡司令為劉軍長在長安購置的公寓內。


    一切都經過精心安排,一切都是那麽自然。酒席宴上的過程就不必贅述,散席後劉軍長攜夫人在自家的公寓內下榻。


    過後的幾天,劉軍長迎來送往,在自己的公寓內招待前來造訪的客人。每天早晨八點,一輛小車停在公寓門口,準時接劉莉莉夫妻倆上班,下午六點又準時將夫妻倆送回。劉夫人對公寓內的一切設施均感滿意,這輩子跟隨丈夫南征百戰,終於修得正果,夫榮妻貴,一路走來,感覺中有點陶醉。


    可是劉軍長不知道為什麽,有點心慌,盤點這幾天前來造訪的客人,該來的都來了,唯獨一人不見露麵,那人就是長安城裏的大亨,大名鼎鼎的胡老二。胡老二跺一腳長安城山搖地動,胡老二在長安城的地位跟胡司令等同。


    眼看著歸期將至,胡老二還是不見露麵,劉軍長有點失落有點遺憾,可是劉軍長也不會主動登門造訪,不是放不下架子,擔心造訪時受到冷遇。那一日劉軍長正在打點行囊,準備明日返回鳳棲,突見門衛進來,告知劉軍長,有人求見。


    劉軍長親自迎出門外,隻見一人身穿長袍,站在一輛名貴的汽車旁邊。名人坐名車,汽車代表了人的身份和地位。那人上前跟劉軍長握手,自我介紹:“我是胡掌櫃的管家”。


    劉軍長臉上的失望一掃即過,隨即非常熱情地說:“歡迎歡迎”。


    兩人進入客廳,仆人泡茶,那人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說明來意:“劉軍長這幾天客人很多,胡掌櫃說他就不來打擾。門外那輛名車胡掌櫃托付我親自交與劉軍長,作為劉軍長喬遷新居的賀禮”。


    劉軍長抱拳,一個謝字還未說出口,那人緊接著掏出一串鑰匙放在茶幾上,繼續說:“這裏有三把鑰匙,鑰匙上麵有一個小牌,小牌上注明公館所在位置,胡掌櫃交待,三幢公館由劉軍長任意挑選,剩下兩幢公館一幢轉交李掌櫃,一幢交與郭將軍”。


    管家說的話劉軍長隻聽懂了一半,這李掌櫃肯定是親家李明秋,因為李明秋是胡老二的生意夥伴。可是“郭將軍”是誰?劉軍長費盡思索,記不起有什麽郭將軍。忍不住問道:“敢問客人,你家掌櫃所指郭將軍是誰”?管家說他也不知道,隨即告辭。


    過幾日劉軍長回到鳳棲,處理完公務,然後換一身西裝,身邊隻帶一個警衛,穿過鳳棲街,拜訪親家李明秋。


    李明秋灰頭土臉,霜打的茄子一般。讓劉軍長不勝詫異,詢問道:“親家,我不在鳳棲這幾天,你遇到了什麽不開心的事情”?


    李明秋哀歎一聲,故意岔開話題:“賢弟,我這裏還存一瓶茅台,咱倆到叫驢子酒館,喝一杯”。


    劉軍長何等聰明之人,豈能看不透李明秋的心裏?他把明秋摁到椅子上,故意買了個關子:“老兄,賢弟為老兄帶來一個驚喜”。


    李明秋無動於衷:“李某盡遇倒黴事,能有什麽驚喜”。


    劉軍長掏出一把鑰匙放在桌子上,說:“胡老二也真大方,送咱倆長安城裏一人一幢公館”。


    李明秋一言道破玄機:“胡老二這是想利用咱們”。


    劉軍長不以為然:“這年月大家都在互相利用,人生苦短,何必自尋煩惱”?


    這時,滿香進來,坐在劉軍長旁邊,也不詢問親家母在長安生活得怎樣,可否習慣?而是直接說:“劉軍長,我想求你一件事”。


    劉軍長看這兩口子都不正常,順口說道:“別說一件,十件八件劉某都在所不辭”。


    滿香突然泣不成聲:“妍兒已經離家三年,不知是死是活,劉軍長你身為一軍之長,能否跟八路軍通融一下,讓我們母女見上一麵”。


    這讓劉軍長為難,但是劉軍長不可能推辭,隻是說:“劉某將盡力而為”。


    李明秋為了打破這尷尬的局麵,故作輕鬆地說:“胡老二送咱們長安城一座公館,過幾****帶你去長安,咱們跟兩個兒子住在一起,頤享天年”。


    滿香卻說:“我哪裏都不去,妍兒回家時找不見我,會哭”。


    劉軍長看親家母滿香的神經有點不正常,想告辭。站起來後又坐下,詢問李明秋:“李兄,賢弟還有一件疑難,憋在這心裏頭幾天。胡老二這次送咱們三套公館,另外一套指明送與郭將軍,劉某想破腦袋也想不起,這郭將軍是誰?


    李明秋譏諷:“哎呀劉軍長劉大人,你真的官做大了,連身邊常見的人都不認識,郭將軍肯定是郭麻子!別忘了郭麻子是楊虎城將軍的部下,在陝西人眼裏郭麻子就是將軍”!


    劉軍長臉上訕訕地,有點擱不住。李明秋也感覺失言,見風使舵,站起來說:“都是老朋友了,計較那些作甚?走,咥驢逑去”。


    吃完飯夜已經很晚,劉軍長回到自己的小院,門衛向他敬禮,劉軍長看見自己的寢室內燈光柔和,情不自禁地喊了自己夫人的小名一聲,掀開門簾進去,看小保姆仍然沒睡,坐在蠟燭下將劉軍長等待。沒有纏綿、沒有前奏,沒有任何預兆,劉軍長伸開雙臂,一下子將小保姆裹入懷中,小保姆的臉上掠過一絲驚恐,隨即像一隻挨宰的羊羔,任由劉軍長把她**,小姑娘的城廓裏燃起一堆大火,劉軍長仿佛進入太上老君的煉丹爐裏焚燒,感覺中那種收縮和擴張鏗鏘有力,身上的**充滿彈性,那是一種天衣無縫的契合,劉軍長在燃燒中開始幻化,大腦中重現了南下長安時那一幕,幾十輛摩托開路,大街上華燈齊明,成功男人的感覺真好,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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