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懷德新婚之夜將要飯吃女子虐待致死,這件事在鳳棲沒有激起一點浪花,連個泡都沒有冒一下,一對可憐的母女就那樣銷聲匿跡。李懷德不知道懺悔,可是從此後卻患上一種花癡病,特別喜歡偷窺女人。那種癖好無以複加,見了女人就有一種莫名其妙的興奮,


    夏日,鳳棲城經過太陽一天的熏蒸,褥熱難耐,李娟給一隻大木盆裏倒滿涼水,首先把兒子放進木盆裏洗澡,兒子已經兩歲多,坐進木盆內非常興奮,李娟一邊給兒子洗澡一邊逗孩子玩耍,母子倆非常開心。


    洗完澡李娟把兒子放在炕上,炕上擺滿了爹爹跟弟弟捏的小泥人,那些泥人經過煆燒,渾身鍍著一層釉色,看起來憨態可掬。兒子跟小泥人玩耍,李娟把自己剝光,開始淘洗自己,一幢院子隻有媽媽一個,李娟也不怎麽防備,門開著,晚風徐徐刮進屋子,感覺愜意。


    猛然間,一個人從身後把李娟抱緊,讓李娟吃了一驚。李娟跟郭全中結婚三年多,夫妻倆感情很好,晚上被窩裏的程序必不可少,但是白天郭全發從來不跟妻子親熱。李娟下意識地回過頭,瞬間驚呆,原來摟抱她的竟然是弟弟懷德!


    懷德獰笑著,滿口黃牙熏得人惡心,李娟差點眩暈,她好心地勸慰弟弟:“懷德,不能那樣,咱倆是姐弟”。可是懷德幾近瘋狂,姐姐的身上沾滿水珠,兩隻****高高地聳起,渾身好似水煮的雞蛋那樣潔白,他雙臂把姐姐箍緊,使勁把姐姐從木盆內抱到炕上,然後把自己的身體壓了上去。李懷德的人性已經泯滅,剩下的全是動物的本能,那種對異性的渴求使得懷德幾近瘋狂。李娟在弟弟的身下奮力抵抗,懷德慌不擇路,棒棒子頂著姐姐的肚臍眼,一張臭嘴在姐姐的身上亂啃,李娟羞愧至極,卻沒有喊叫,她知道這樣的醜事不可聲張,萬一讓丈夫全中知道了,夫妻之間將會出現裂痕。


    孩子嚇傻了,發出了聲嘶力竭的哭聲,媽媽竹葉聞聲趕來,看到這種場麵驚慌失措,她不顧一切地拽住懷德的雙腿,把兒子從女兒的身上拉下來,懷德的棒棒子直直地挺著,一攤濁物從體內流出。


    竹葉氣急,順手拿起擀麵杖,把兒子懷德從屋子內趕出去,懷德光著屁股站在院子裏理直氣壯地質問媽媽:“別人日得,為什麽我就日不得”?


    這邊院子內的吵鬧聲驚動了隔壁院子的滿香,滿香隔著門縫朝裏一看,看見了光著屁股的懷德。滿香知道懷德犯病了,當地的方言把這種病叫做淫瘋,李明秋不在家,滿香無奈之下從藥鋪叫回來叔叔。


    鐵算盤跌跌撞撞跑進院子,差點讓門檻絆倒。滿香沒有過來,那樣的家醜滿香不好參與。鐵算盤回到院子一看,立刻明白了一切。他沒有責備任何人,隻是踢了孫子一腳,回到上房長籲短歎。


    隻見李娟穿戴整齊,來到上房站在鐵算盤麵前,把鐵算盤不叫爺爺,而是直接喊爹:“爹,我早都知道你是我的親爹!你原來說過百年之後把那幢藥鋪交與全中經營,這幾年我們夫妻倆忍氣吞聲,就是為了獨立生活的那一天。現在看來等不到那時候了,在這個家裏繼續呆下去女兒就會逼瘋!我知道爹爹這幾年攢了不少錢,如果還憐憫這個女兒,請給我們隨便購置一間茅屋,我跟全中搬出去住”。


    鐵算盤想說,胡說,我是你的爺爺!可是牙澀口澀,如鯁在喉,嘴張了幾張,發不出聲。感覺中胸腔裏塞進了麥秸,脹得難受,這就叫報應!鐵算盤知道,家醜不可外揚。可是他不可能對李娟的丈夫郭全中隱瞞。郭全中是個內斂的男子,平日裏話不多,可是非常有主見。李家大院內發生的一切郭全中熟視無睹,好像跟自己無關,其實小夥子是在韜光養晦,因為爺爺(?)說過百年之後將那幢藥鋪交與郭全中經營,郭全中等待掌握自己命運的那一天。


    大家都心明如鏡,相互間心照不宣。鐵算盤機關算盡,人算不如天算,生下的兒子和孫子都是憨憨!二十年前從郭善人手裏盤過藥鋪,二十年後孫女(?)李娟親自站出來逼宮!因為鐵算盤感覺氣數將近,目前唯一的辦法就是提前將藥鋪交與郭全中倆口子經營,鐵算盤回到這幢四合院,等死。


    想起來有些淒然,鐵算盤心有不甘。可是看李娟咄咄逼人的樣子,鐵算盤又感覺心寒。


    郭全中回來了,不進鐵算盤屋子,而是站在院子裏喊李娟:“文傑娘”。


    文傑是郭全中為兒子起的名字,早先郭麻子、鐵算盤都給孫子起名,但是不被郭全中認可,郭全中起這個名字有他的含義,他想把自己兒子的名字跟侄子的名字連在一起,在郭全中的心裏,郭善人仍然是他的老爹。


    李娟應聲出屋,看郭全中還是平常的樣子,臉上顯得平靜。李娟跟著郭全中回到自己的居屋,郭全中脫鞋上炕,順口問道:“後響(方言,下午)咱家又咋啦”?


    李娟顯得慌亂:“弟弟懷德的淫瘋病犯了”。


    郭全中喔了一聲,不再言語。


    李娟知道,全中話不多,話不多的男人猜摸不透,俗稱“啞叫驢”。女人心裏有鬼,吹燈以後李娟主動鑽進全中的被窩。全中靜靜地躺著,一動不懂,說出的話卻讓李娟吃驚:“李娟,我明天想回郭宇村,不再在鳳棲混飯吃。你如果跟我走,咱們還是夫妻,如果不想回去,我給你寫一紙休書”。


    李娟哭了,輕輕地抽泣,這個可憐的女人自從知道了她的身世以後,把所有的心思都用在全中身上,爹娘總有離世的時候,郭全中是她唯一的依靠。李娟知道,假如不是藥鋪的誘惑,郭全中可能早已經離開鳳棲,這個小丈夫身上照樣背著恥辱,他總想有朝一日活得出人頭地。李娟蓮藕似的胳膊把丈夫摟緊,哽咽著說:“全中,我是你的妻子,今生今世都不會離開你,不用說回郭宇村,就是跟上你下地獄我也願意!不過我勸你稍等幾天,你不用管,李守義(鐵算盤)已經承認了他是我爹,他有責任為咱倆作出安排”。


    郭全中哀歎一聲:“李娟,我知道你是個好人。我也是聽信了爺爺的話,這幾年才忍氣吞聲,可是現在突然感覺到弊大於利,即使有一天咱倆把那藥鋪從爺爺的手裏接過來,後輩兒孫讓鳳棲人指著脊背嗤笑,得不償失”。


    李娟坐起來,點亮油燈,默默地穿上衣服,然後才說:“我聽你的話,明天一早就跟上你走。現在,我就開始收拾東西”。


    兩個年輕人折騰了一夜,第二天早晨敲開了上屋鐵算盤的門,郭全中還是把鐵算盤叫爺爺,給耄耋之人留一點自尊,他說得平靜:“爺爺,我跟李娟商量好了,決定回郭宇村去住”。


    鐵算盤光身子跳下炕,突然間給小倆口跪下了:“小先人,你倆都是我李守義的先人!我現在立刻把那藥鋪讓給你倆經營,兒子和孫子都是憨憨,我不靠女兒女婿靠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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