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塵起處,不知來了多少人馬,清一sè都是騎著馬匹的大漢。


    “嘿嘿!大哥!這回還好那陳兵通知及時,否則按那龍蠻子的jiān計,我等豈不要被一網打盡?”


    在一眾馬賊裏,為首兩個大漢,都是身形魁梧,長得凶神惡煞。說話那人,名叫馬慶,xing格jiān詐多半,酷喜錢財、女人,獨眼,傳說是數年前得罪了人,被人用暗器所傷。另一人,名叫馬元,是馬慶的大哥,xing子殘暴冷酷,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徒。兄弟兩人合稱為‘平原雙煞’,手下足有三百多個惡賊,做盡傷天害理之事,乃這一帶的惡霸、禍害。


    “哼!區區小兒,有何懼哉!!就算中了他jiān計又如何?憑他本事,難道還能殺得了我們兄弟倆!?”馬元冷哼一聲,眼裏盡是寒澈殺意。原來馬元極其倨傲,看不過眼鄧雲年紀輕輕,便已聲名大噪,早有一比高下之心。


    “嘿嘿,那是!!就別說大哥你這蓋世梟雄了,那黃毛豎子,小弟獨個便能解決!!”馬慶又是一張嬉皮笑臉,不過聽得馬元心裏卻是十分舒服,得瑟地給了馬慶一個讚許的眼sè,遂道:“弟弟你莫與大哥爭,待會廝殺起來,那龍蠻子必須留給大哥!我要把他的手手腳腳全部砍斷,把他的頭掛在脖子上!哼!他不是叫龍蠻子嗎?我脖子掛個龍首,不正好顯得我尊貴!?”


    馬慶聞言,連忙又是獻媚地笑起,自也少不了大拍馬屁,說得馬元大覺有臉。說時遲那時快,馬元眼見快到了那鴨嘴口,連忙一擺手,教兩個手下前往探索。別看這馬元雖是張狂,但也有幾分本領,處事也是謹慎,要不然怎能作惡一方。


    少時,那兩個馬賊趕回,告訴馬元鴨嘴口裏尚不見一個人影。馬慶聽了,心裏大喜,急道:“大哥!看來那龍蠻子還未領兵趕來,我們速速趕去,先是埋伏好來。等那龍蠻子一到,我們反殺他個措手不及!到時,大哥要殺要刮,豈不都是手到擒來?”


    馬元眼神一亮,仰天發出一陣狂笑,隨即便領著所有馬賊,望鴨嘴口趕去。


    另一邊,在草叢裏埋伏的徐慶,眼看馬元兄弟那班馬賊將要趕到,雙眼眯成一條細線,閃閃發光。不一時,眼看就在三百步外,徐慶一做手勢,草叢裏共一百多個弓弩手,連忙紛紛拽弓搭箭。


    漸漸地,隻在二百步外。那些馬賊大多都減緩了速度。徐慶雙眼刹地迸發jing光,厲聲一喝,霎時間,連陣弓弦暴響,如同連環霹靂,暴響不覺,上百根箭矢齊齊亂shè,撲了過去。馬元、馬慶兄弟哪裏料得到。那些馬賊耳聽那一陣陣弓弦震響,各個還未回過神來,便覺得一陣陣疾風來襲。隨即,慘叫聲、痛呼聲此起彼伏,那一片人仰馬翻處,風塵遍天,不知多少馬賊被當場shè死。


    連續兩輪亂箭後,馬賊幾乎被shè死過半,那些馬匹未被shè死的,都瘋狂地亂撞,活下來的馬賊,大都躲避不開,不是被撞飛,就是被活活踐踏而死。場麵一片混亂,又聽有人在撕心裂肺地吼道。


    “陳兵你這個白眼狼,竟敢出賣我!!?我勢要把你挫骨揚灰!!”


    那叫罵聲,充滿滔滔怒恨,正是馬元。馬元隨意拾起了一柄大刀,猛地翻身,一躍而起,跳到一匹馬上,使勁一拽,勒馬就yu離開。這時,馬慶亦上了馬,領著七、八個馬賊趕來,疾呼叫道:“大哥!!這肯定是那陳兵的jiān計,想不到他竟和那龍蠻子聯合起來對付我們兄弟,這附近肯定還有伏兵,大哥速速離開,保命要緊!!”


    馬元一聽,怒得整張臉都猙獰起來,渾身肌肉快快墳起,快要把身上的袍子都給漲破,正yu下令撤走時。


    驀然間,喊殺聲大起,徐慶、吉青、霍銳各引一隊步兵,望馬雲等人衝殺過來。


    馬元見了,哪還敢絲毫怠慢,竭斯底裏地連喝撤走。徐慶挺槍縱躍,便飛到一匹馬上,轉馬就往馬元等人追去,口中喝道:“你們這些喪盡天良的惡徒,休想逃命!!今ri必要為百姓除了你們這些禍害!!”


    徐慶聲若轟雷,十數個馬賊都起了凶xing,或是騎馬或是徒步,各舞兵器來截。就在此時,連陣弓弦震響,卻見吉青手張鐵胎弓,箭箭準頭極佳,例無虛發,刹那間便殺了五、六人。徐慶縱馬狂奔,手中長槍突刺猛發,英勇無比,瞬間便突破而去。霍銳怒聲大喝,引兵撲上,那些馬賊雖有凶xing,但都被這一陣陣的襲擊亂了陣腳,哪裏抵得住這夥與眾不同的jing兵,可謂是兵敗如山倒,毫無還手之力。說時遲那時快,霍銳引兵在這裏大殺四方,另一邊吉青亦引一隊奪了馬匹,莫約十數人的隊伍追上了徐慶,一同望馬元兄弟追趕過去。


    “大哥!!身後有一隊騎兵還在追來拉!!”馬慶回頭一望,眼見徐慶等人各個如同天兵神將,和平時那些懦弱的官兵簡直差天共地,嚇得滿臉煞白,疾呼叫道。


    “莫要多管!逃命便是,在這平原一帶,我就不信這些官兵追得上我們!!”馬元嘶聲大喝,雙眼中帶著幾分瘋狂之sè。馬慶聞言,連忙催促身旁手下加快,同時也不忘用刀背猛打坐下馬匹,驅馬疾衝。


    就在此時,前方猝然湧出一大片風塵,馬鳴、兵戈震響,刹地暴起。當頭一人,縱馬飆飛,大聲吼道:“惡賊,我在此等候久矣!!”


    眼見又有一部官兵攔截在前,馬慶還有那些馬賊各個嚇得膽寒心亂,正是不知所措。生死關頭,馬元已近乎瘋狂,雙眼暴瞪,策馬提刀就衝,口中扯聲喝道:“哪來的狂徒,莫要擋路,給我死開!!


    那擋在馬元等馬賊麵前的自是鄧雲那隊騎兵。鄧雲眼迸jing光,手中龍紋銀棍一提,坐下赤紅寶馬衝天一嘯,刹那間如同脫弦之矢,狂奔而去。馬元見那兵器,便知鄧雲身份,刹地怒火狂湧,想這對頭第一次見,自己便如此狼狽,ri後傳出去,他這輩子恐都要低這對頭一頭。


    想到此,馬元對鄧雲更是憎惡,手中大刀擰得越緊。電光火石之間,兩人便已交馬。隻見鄧雲猛舞動亢龍棍,當麵掃去。馬元提刀一砍,‘嘭’的一聲,火花迸shè,兩柄兵器刹地蕩開。鄧雲急飛棍就打,這下馬元卻已虎口震裂,接了幾棍,在人馬分過刹那,被鄧雲一棍掃中後背,慘呼一聲便倒翻落馬。


    就在鄧雲與馬元廝殺時,徐慶也引兵從後圍殺過來與馬慶那夥人混殺在一起。馬慶與徐慶鬥在一處。馬慶心知不是徐慶敵手,連放暗器,卻被徐慶連連化解,最終反倒被徐慶打回的暗器擊中左肩,遂被徐慶一槍挑翻落馬,其餘賊子被吉青shè死兩人,剩下的都被擒下。


    另一邊,鄧雲那隊騎兵也將馬元擒住。霍銳那邊的廝殺也已結束,莫約擒了百餘人,剩下的都已戰死。鄧雲即令各隊長整頓兵馬,把那些俘虜的馬賊盡數捆綁,一個接一個地綁好,以免逃脫。至於馬元兄弟,更是單獨照料。


    到了黃昏時候,宗穎聽說兵士來報,言鄧雲那夥人帶著一大群俘虜正往營寨趕來,頓時欣喜若狂,急與一眾將校出營迎接。另一邊,陳兵聽說這消息,如晴天霹靂,嚇得魂飛魄散,心想馬雲兄弟都非善類,若是把自己也拖出,那豈不惹來殺身之禍。就在陳兵急得如渾身冒火,不知如何是好時,忽有一隊兵士趕到帳外,為首之人正是王耿。王耿笑容燦爛地走了進來,嗬嗬道:“鄧小哥已凱旋歸來,營裏大小將校都隨少將軍去迎接了,特又命小人來請陳侍郎你。”


    陳兵一聽,頓時麵sè劇變,暗付不妙,急裝出一臉虛弱之sè,道:“這可不巧。我身體有些不舒服,便不摻和這事了。”


    “嗬嗬。少將軍有令,請陳侍郎務必走上一趟,打個照麵就好。還請陳侍郎莫要令小人為難。”王耿仍舊那副笑盈盈的神情,隻不過看在陳兵眼裏,卻如同黑白無常向自己在笑。而且隨著王耿的語氣變重,那七、八個兵士各個神情冷酷,隱約地靠了前來,大有就聽王耿號令,便要一擁而上的勢頭。


    “哈哈。好。你先出去,我準備一下便會過來。”陳兵幹笑兩聲,眼珠子卻在流轉,原來陳兵與馬元兄弟早就相熟,而且暗地裏有不少見不得光的交易,陳兵更在馬元兄弟那裏得到數百兩銀子,可知這些銀子大多都是馬元兄弟搶劫回來,都是百姓身上的血肉!若是這些事情全被揭發,宗穎當場來個雷厲風行,他這小命可就難保了!


    想到此,陳兵此下已打定主意,尋機先逃,這些年他積蓄了不少銀兩,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而且他又有門路。到時他自有辦法,扭曲事實,說黑為白。


    “我們在此等候就好。陳侍郎請自便。”王耿似乎已察覺陳兵的用心,雙眼眯在一起笑了起來,說話時脖子上的刀疤一張一縮,煞是駭人。


    若是平常,陳兵可能會忍忍先過,然後尋機複仇。隻不過,如今他恐怕將要身敗名裂,xing命不保。生死關頭,陳兵也顯得硬氣起來,冷聲道:“怎麽?王耿,你要以下犯上麽!?我叫你們出去!!”


    就在陳兵話音剛落,營寨裏猝然響起一陣陣驚天動地的喝彩聲,還有不少嘶聲裂肺地痛罵聲,其中又伴隨著陣陣哭泣聲。聽這聲勢,便知鄧雲他們已回到營內。


    待聲勢漸漸過去,王耿笑容更是燦爛,與陳兵謂道:“陳侍郎,小人不過是一粗人,若不懂禮節,你可莫怪。隻不過,小人來前少將軍特別叮囑,見了陳侍郎後,不可離開寸步。軍令如山,小人隻好依從。陳侍郎你若是心中有氣,大可見了少將軍後,與他報說,要如何處罰,小人都認了!”


    陳兵臉sè愈來愈是yin森可怕,臉上在笑,手卻緩緩地伸入腰間。王耿眼神一亮,遂便聽到陳兵大喊來人,守在外麵的陳兵心腹聽了,連忙望裏麵趕去。王耿麵sè一冷,疾呼便道:“少將軍有令,今ri就算是用綁的,也要把陳侍郎綁過去,還不動手!!”


    王耿一聲令下,背後三個軍士立即便去擋住進來的守衛,剩下的人都向陳兵擒去。陳兵聽了王耿的話,心知宗穎早有準備要對付自己,豈肯束手就擒,大喝一聲,手一甩,內裏竟然藏的是暗器,足有五、六根燕子梭亂飛過來。王耿臨危不亂,一把掣出腰間長劍,連刺點起,便把兩根燕子梭打下。不過那些軍士卻無王耿這般好身手,紛紛躲閃,險險避過。與此同時,陳兵已取一柄匕首在手,滾到帳篷一個角落,割開一個口子,鑽出便yu要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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