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4-01-05


    隻見他眼睛還是一隻睜一隻閉,麵容扭曲,竭斯底裏地吼道。那七、八個大漢卻都是耶律家死士,見耶律鳳仙衣衫不整,神色驚慌無措,似乎受到了莫大的輕辱,都是大怒,皆問耶律鳳仙何事。耶律鳳仙心知此下不可內亂,強忍屈辱,收斂神態,隻說無礙,然後嚴令他們不可亂說,便急急而出。那七、八個漢子恐耶律鳳仙不堪受辱,有個萬一,連忙趕去。


    當夜,孫恭武包紮好後,失魂落魄地就呆在房間,時而瘋笑時而低聲哭泣。忽然,有一人在門外報說,言小公子帶著一隊七八仆從就在剛才離開了新州城。


    不知過了多久,房內傳來了孫恭武的聲音。門外之人聽令而退。再見房內一片漆黑,卻如見有兩道幽幽之光,孫恭武好似就在那幽光之處,聽有人喃喃而道。


    “我已生無可戀,龍蠻子隻要能與你玉石俱焚,我寧化作阿鼻厲鬼!!”


    看來孫恭武卻是恨極了鄧雲,更把自己所有的不幸都歸罪於鄧雲的身上,卻又不想這才是失敗者的作為!


    一夜過去。到了次日,孫恭武急欲報複,到了五更時候,趁諸軍睡得正死,便找人通報馬泉就今夜三更行事。馬泉聽說,想這孫恭武素有急智之名,想定是安排妥當,立馬暗裏行事。隻不過這些人的一舉一動,早被趙雲麾下部署監視其中,天還未亮,便趕去與鄧雲報說。


    “好!不必張揚,下令教諸將一切如常便好。”鄧雲聽了,微微頷首,臉上帶笑,似乎一切都料如指掌。趙雲聞言,不禁眉頭一皺,沉聲道:“這些奸細五更時候,就來尋那馬泉商議,恐怕定是有緊要之事商議。末將以為,統領大人還需謹慎些好。”


    鄧雲聞言,微微頷首,笑道:“你話是理,傳我號令,教楊大哥挑選精銳,夜寐之時不可卸甲,兵器不能離身三尺。還有,軍中還有我這裏的守衛,減少些許。從今日起,夜裏輪班換成三個時辰一換。”


    趙雲一聽,頓時麵色一變,卻見鄧雲笑容可掬,似乎胸有成竹,猜得是計,頷首領命,速速退去。


    鄧雲雖得知城內奸細和馬泉聯合,將發亂事,卻並不急躁。這日一切幾乎如常。到了晚飯時候,鄧雲更特備宴席,宴請諸將。馬泉未免遭到懷疑,亦與心腹將士一並來飲。漸漸地到了夜裏初更時候,眾人喝至大醉散去。鄧雲被徐慶等人抬回房中,不久便是酣睡。馬泉雖也喝了不少酒,但卻有意節製,其麾下心腹也是一樣,告退而去後,急望校場營地趕回。


    待馬泉回到帳中,卻見有人早已等候。馬泉不禁色變,壓低聲音驚呼叫道:“軍中守備森嚴,你怎麽進來了!?”


    “哼!那龍蠻子今夜設宴,軍中要將都去了飲宴,這營裏守備不如以往,憑我身手,想要進來,不過如閑庭信步!”那人冷哼一聲,身穿黑色夜行服,頭也用黑色綸巾包住,隻露出眼睛、鼻子。細細看之,竟是那孫恭武。


    “你不是與我定好今夜行動,怎這個時候過來?”


    馬泉眉頭一皺,凝聲問道。孫恭武冷然一笑,即答道:“今夜之事,茲事體大,我自然不得不謹慎一些。我問你,今夜宴席之中,那些宋將可有豪飲縱樂?”


    馬泉聽著孫恭武這命令般的語氣,眉宇間不由露出幾分厭惡之色,不過還是應道:“那龍蠻子和他麾下那些兄弟都無防備,喝了近數十壇酒,我看他們都是醉了七分。那龍蠻子喝得最多,起碼有三、四壇酒,是被人抬回去的。”


    孫恭武聞言,頓時雙眼一亮,一聲叫好,疾言厲色又道:“這實乃天助我也!今夜正是我等一舉奪下新州的大好時機。待會到了三更時候,你但見晉王府中火光一起,立即引兵偷襲。你也不必多慮。龍蠻子這支軍隊雖是悍勇善戰,不過今夜無統將率領,又遭受襲擊,定會大亂,隻要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其殺敗,待我等成功得手,大局定也!”


    孫恭武侃侃而言,說得馬泉還有他那幾個心腹也是臉色大震,紛紛叫好。隨後孫恭武又與馬泉這些人商議了一些細節後,便竄身飛出帳外,須臾腳步聲都不聽見了,看來確是身法了得。


    漸漸地,到了夜裏三更。夜色正黑,晉王府中巡邏的兵士,因加長了輪班的時間,都是精神疲憊,有些人更是昏昏入睡。


    陡然,一陣勁風拂過,在後院的幾座燭台,忽然滅火,驚得一隊巡邏隊伍,急忙趕去探望,之後又不見動靜。


    這時,幾道飛影竄動,隨即在馬坊那處,驀然火光衝天,聽著有人大喊失火。頓時府內大亂,府內守衛紛紛趕去看望。


    就在此時,在鄧雲房前院子,足有數十道如同猿猴般的身影飛落,各個都是落地無聲。為首一人,眼紅色厲,正是孫恭武。


    孫恭武先是擺了個手勢,示意眾人莫要輕舉妄動,聽得房內鼾聲如雷。孫恭武不禁咧出一抹冷聲,身子一竄,身後七個好手也隨著動起,分散開來,一些跳滾到窗邊,一些跟著孫恭武躍到門前。其餘那些人向後散去,各執弓弩。


    四周悄然無聲,月色正寒,幽幽灑落。突兀之際,孫恭武快速伸手,就門邊輕推,門縫一開,人就跳了進去。房內依舊漆黑,孫恭武雙眼發著幽光,見床榻上有人,那打雷般的鼾聲便是從那發出,看著那身形莫約與鄧雲相似,再看旁邊幾子上,銀光閃爍,正是亢龍棍。


    孫恭武眼色刹地迸射出兩道凶光,疾竄躍起,快得驚人,快到床榻前,一手掣出匕首,寒光閃爍,心中嘶吼叫道:“狗賊~~!!!納命來罷~~!!”


    眼看孫恭武狠下死手,無論房內房外卻依舊死寂無聲,顯得那鼾聲尤為清晰響亮。就在此時,鼾聲頓止,一聲厲喝赫然震開,瞬間被褥飛起。


    “何方宵小,竟敢來闖這龍潭虎穴!!?”喝響正起,孫恭武急把匕首刺去,發出一陣撕裂暴響,被褥刹時斷開一截。混亂中,孫恭武被人一腳踹開,就地滾了幾圈,回過神來,見得青光如虹驟砍過來。在房外的死士聽得房內大亂,哪敢怠慢,或從窗邊跳入,或從門口竄進。霎時間,寒光亂眼,不知射來多少暗器,那人宛如舞起青虹,‘啪啪’暴響,青芒下映射出一張冷酷威凜的麵容,正是鄧雲。


    “狗賊~~!!!”孫恭武看得眼切,提起匕首又望鄧雲撲來,幾個死士亦紛紛竄動。鄧雲眼眸生光,手中所舞正是青龍寶劍,眼見孫恭武殺到,一劍砍落,將其擊退。隨即又有兩人殺到,鄧雲挪身先避,揮劍驟起,砍斷一人手臂,迅疾又挑翻一人,血肉橫飛間,孫恭武如同厲鬼般再次殺來。鄧雲迎住廝殺,又有幾個死士趁亂撲來,連發暗器。鄧雲一邊應付孫恭武,一邊還要躲避暗器,一時間也是險象環生。


    與此同時,正在房外院子守備的死士,各做準備,就等著鄧雲逃出時,將其射出馬蜂窩。突兀,殺聲大起,四處火光閃動,卻是徐慶引兵殺到,那十數個死士頓時大驚,亂箭射去。徐慶擰劍迅砍,躍到一人麵前,飛砍過去,一顆頭顱刹時衝天而起。徐慶迅疾又挪身躍開,避過一根射來冷箭,回身一劍搠出,正中一人胸膛。


    且說正在房內拚殺的孫恭武一行人,聽得房外殺聲,頓時各個色變,更加瘋狂搏命。鄧雲一劍快劈,一死士用匕首而擋,卻被削鐵如泥的青龍寶劍赫然劈破,連帶著頭顱都被劈出兩半。


    “你等已中計也!外頭皆是我的麾下,何不速速投降,拱出主謀!!”鄧雲厲聲咆喝,揮劍又把一撲來的死士刺透,劍一撥,血液飆飛,灑在了孫恭武的臉上。


    “狗賊~~!!!今日就算是死,我也要和你拚個粉身碎骨~!!!”孫恭武咆聲大哮,飛身又向鄧雲襲來。這時,兩個死士一左一右各發暗器,鄧雲揮劍就打,其中一根燕子梭轉向孫恭武射去。孫恭武一時無備,急睜眼看時,隻見寒光逼來,右眼劇痛,頓時墜倒在地,嘶聲慘叫。房內死士無不驚亂,這時房門外一人撞入,正是徐慶,鄧雲大喝一聲,與徐慶一同瞬即殺起,將剩下三、四個死士盡數誅殺。


    此時,孫恭武仍在嘶聲裂肺地慘叫,就地翻滾,撞翻茶桌。徐慶見還有活口,麵色一冷,正欲趕去了斷。


    “慢!留個活口!”


    突兀,鄧雲卻是叫住了徐慶。


    “哼。不知天高地厚的鼠輩!”徐慶腳步一止,冷哼一聲,便把劍收回。也不知徐慶的話,是否刺激了孫恭武,孫恭武猝然發作,麵容扭曲至極,猛地向徐慶撲去。徐慶霍然轉身,出拳如同狂風暴雨,寸短疾打,用的正是詠春拳法。孫恭武被打得連連暴退,毫無還手之力。又見徐慶連環快拳,由胸脯打到下顎,最後一拳擊中麵門,孫恭武痛喝一聲,好似已被打散了魂魄,悶頭就倒,一動不動,看已昏死過去。


    “二弟的詠春看來又是精進不少!”鄧雲含笑而道,適才一片昏暗,要看是絕對難以看清,卻是鄧雲憑著徐慶擊打的聲音,而下的評論。


    “大哥謬讚,與你相比,不過是班門弄斧罷了。”徐慶拱手,眼裏盡是敬佩之色。


    且說在校場營地內,馬泉等候一夜,聽得心腹來報晉王府著火,大喜過望,立馬召集兵馬,哪知號角剛起,其麾下爪牙還未殺起,四周便是殺聲大震,幾隊兵馬圍撲過來。


    “猾賊!我家大哥早知你居心叵測,料得你會造反,還不速速受死!!?”霍銳舞起大錘,飛步就衝,從一處殺入。一員將士還未回過神來,見霍銳凶神惡煞撲到,一個碩大的黑色重錘襲來,連慘叫都來不及,整個頭顱便被砸得開花。


    “混賬!!!和這些宋人拚了~~!!”一遼將看得眼切,想此下難有好下場,倒不如拚死一搏。哪知喝聲剛起,一道刺耳驟響,倏然間,冷箭射到,正中其胸膛,一箭斃命。與此同時,馬蹄聲驟起,隻見楊再興引惡豹騎從一角突殺過來。叛軍頓時嚇得大亂,混亂間,又是連陣弓弦箭響,例無虛發,中者必斃,箭藝超群。宋兵紛紛望去,見射箭的正是吉青,紛紛大喊威武。說時遲那時快,楊再興率兵殺至,左衝右突,勢如破竹,叛軍驚慌,隻顧四處逃散,互相推擠,自相擾亂。楊再興為首當先,縱橫馳驟,逢著便殺,所向披靡。馬泉見著麾下幾員將士連被其盤龍赤紋槍擊斃,嚇得魂飛魄散。就在此時,一聲怒吼如同猛獸咆哮,震得馬泉渾身抖顫,連膽都快掉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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