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騎士撒拉斯沿著一條漆黑的走廊向前走,走廊的盡頭是一道漆黑的大門;這道大門的門框是用黑色的碎石塊砌成、而門板則是兩塊漆黑的石板,上麵浮現出一個巨大的魔法符號,符號上流動著淡淡的灰色光芒。.tw[]。。


    黑暗騎士身上並沒有像平時一樣將鎧甲穿戴整齊,而是隨便地套了一件黑色粗布外套,外套的邊沿已經開始有腐爛的痕跡;黑暗騎士把月之書緊緊地抱在懷裏,走到大門前站定。不需要敲門、也不需要叫出什麽口號,兩扇黑色門板邊自動打開,裏麵就是黑暗騎士的主人的房間。


    就跟黑暗騎士撒拉斯的房間、外麵的走廊以及這個房間的門口一樣,房間內部也被黑色所統治。門口兩側各有幾個櫃子,都是以黑色金屬為支架、加上黑色石板而架起來的;大門左邊的牆壁下有一張完全是黑色的床,幾顆黑色的寶石散落在床上;大門右邊的牆壁下則是一排黑色的箱子,這些箱子也是用黑色的石片製造的、隻不過加上了黑色金屬片作為連接。正對著大門的牆壁上有一個很大的窗口,從窗口望出去,隻會看到漆黑的一片;黑色的石製窗台下有一張龐大的書桌,黑暗騎士估計這張書桌的長度、大概等於他向兩邊展開雙手的長度的一倍。這張書桌製造得相當之簡陋,幾根黑色石柱頂著一大塊的黑色石板;書桌上放著好幾排黑色的瓶子,如果不是石製的瓶子、那麽這些瓶子就一定是這裏常見的黑色金屬所製造的,黑暗騎士深信這一點;另外還有幾本書籍和一本攤開的魔法書擺在桌麵上。那本魔法書不但封皮是黑色的、而且連內頁也是黑色的。倒是另外的幾本書看起來比較正常。就跟平時惡魔安姆蒂爾斯從托爾城圖書館裏偷回來的那些書一樣。


    一個人影就站在書桌前,看到這個身影、黑暗騎士連忙單膝跪下。“撒拉斯來了,我的主人。”那個到撒拉斯的房間裏叫他過來的黑色身影突然出現在黑暗騎士背後,並且大聲地向站在書桌前的人報告。


    “知道了,你出去吧。”站在書桌前的人的聲音,與在黑暗騎士的房間裏、直接傳送到黑暗騎士心裏的聲音一模一樣。“過來吧,撒拉斯。把你從地麵上帶回來的月之書獻給我,你的主人。”


    撒拉斯站起身來。小心地繞過建在這個房間中央的一個火塘,走向書桌的方向;火塘裏有幾個黑色的鵝卵石在燃燒著,就連燃起的這些火焰也都是黑色的,不過這些黑色的火焰並沒有像平時所見的火焰那樣、散發著溫暖的熱量,撒拉斯走過火炭旁邊的時候竟然會感覺到四肢有點發冷。


    撒拉斯走到那個身影麵前,再度單膝跪下,雙手捧起月之書、送到人影跟前;這個人影連忙把月之書抓到手裏,開始仔細地打量。黑暗騎士就這樣低著頭跪在人影麵前,直到那個人影的、暴怒的聲音響起。


    “為什麽打不開?我知道了,要有鑰匙。撒拉斯,你居然沒有把鑰匙一起帶回來?”那個身影突然向撒拉斯舉起一隻手來;撒拉斯立即知道不妙。那種在房間裏已經體會過兩次的痛苦感受再度向黑暗騎士襲來。轉眼間撒拉斯就已經躺在地麵上不停地發抖,而那個人影則紋絲不動地站在原地看著他。


    撒拉斯努力地試圖掙紮。在地上打了兩個滾之後,撒拉斯發現自己已經滾到了那個燃著黑色火焰的火塘旁邊;那個人影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走到撒拉斯的身旁,這時更抬起一隻腳來、將撒拉斯的手踢向火塘裏、那些燃燒著的黑色鵝卵石。


    “啊……”黑暗騎士再也忍受不住了,開始大聲地慘叫起來;那些詭異的黑色火焰竟然沿著撒拉斯的手指骨慢慢地延伸,不一會兒撒拉斯便被這些黑色火焰所包圍。作為黑暗騎士這類型的死靈生物,本來是感受不到任何痛楚的,但是此刻撒拉斯卻再一次體會到痛楚的滋味;黑色的焰苗仿佛有神明一般,緩慢而又全無節奏地在撒拉斯全身的骨骼上跳動著。一時間,黑暗騎士恨不得把自己的頭骨摘下來、重新回到死亡的國度裏去;然而此刻就連這個想法也都是奢望,除了手指和腳趾的骨頭在無意識地不斷跳動以外,撒拉斯渾身上下動彈不得。


    “哼,這隻是一點小小的教訓。我不希望這種辦事不徹底的情況再次出現在你身上,撒拉斯。下一次你將會嚐到比這厲害一千輩的痛苦,我保證。”人影說著,然後轉過身去、任由黑色火焰在黑暗騎士身上遊移;黑暗騎士撒拉斯已經連慘叫都叫不出口了。


    “好吧。讓我們看看月之書的鑰匙到底在那裏。”人影回過身來,手裏拿著一個小瓶子,然後將小瓶子裏的東西望空中潑去。小瓶子裏的似乎是一種黑色的油,但這些油被潑出來之後非但沒有落地、還在空中凝成一張巨大的薄膜。“看這裏。”人影命令道。


    撒拉斯忍受著黑色火焰的灼烤,小心地將自己的頭骨側了過來;人影開始抬起手來在空中劃著什麽,轉眼間薄膜上出現了一個身影。


    那是一個女性惡魔,年輕而又貌美、身材異常地動人,但是皮膚上卻有著不少的傷痕。女性惡魔坐在一塊紅色石頭上,兩腳浸在石頭下的岩漿裏,手裏把玩著兩顆寶石;她手裏的寶石一顆閃爍著紫色光芒、而另外一顆則是綠色的。女性惡魔兩眼盯著前方、似乎若有所思的樣子。黑暗騎士注意到女性惡魔身邊的景象,深紅色的土地、慘綠色的樹木,四周還布滿著火紅的熔岩池。


    “見鬼、在深淵魔域,那兒可不是你這廢物能去的地方。”人影的聲音裏透出一絲無奈。“等等,這是什麽?”人影的手再度揮舞著劃起魔法符號來。空中的薄膜裏的景象突然一變。一個黑暗騎士相當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薄膜裏。


    那裏是一片灰色的沙漠。**師阿其曼用力地揮舞著手中的幻星之杖;幻星之杖所到之處,那點飄浮在幻星之杖頂端的水晶球附近的星光不斷地閃爍著,一副又一副的骷髏隻要接觸到這點星光便骨頭四散、轟然倒下。然而更多的骷髏正從沙地裏爬出來,黑暗騎士撒拉斯清楚地看到**師臉上惶恐的神情。隻見阿其曼突然掏出一個魔法卷軸扔到地上,一個銀白色的光圈隨之擴散開來,形成一個對**師的保護圈;也不理會在保護圈外張牙舞爪的骷髏,阿其曼自顧自的坐到了地麵上。


    人影突然伸手向空中的薄膜抓去,這使得薄膜裏的映像劇烈地跳動了一下、隨即消失在空氣中;“那是你的朋友吧。撒拉斯?”人影打了個響指,黑暗騎士發現圍繞在他身旁的黑色火焰忽然間全部退回到了火塘裏。“這個世界裏不允許出現任何有生命的物體,去吧,撒拉斯,帶著骷髏騎士們去把他殺掉。”


    “冬青草、銀輝草,還有天堂花,天啊、這種藥膏到底要多少錢一瓶?”黯精靈妮絲放下手中的藥膏瓶子,睜大雙眼望著麵前愁眉苦臉的地下城主、惡魔安姆蒂爾斯;而惡魔也正為了這個問題而在發愁。妮絲所列舉的藥材隻不過是已經抹在惡魔的傷口上的藥膏裏、成分的一小部分,還有更多更貴重的藥材黯精靈沒有說出來。


    “我想,十萬金幣左右吧。”惡魔的說話聲也變得有氣無力了。惡魔已經在心裏揣摩很久,才估計出這麽個價錢。但是他自己也清楚,這瓶藥膏的價值隻會在這個價錢之上。


    “啊?”妮絲不覺抬手捂住嘴巴,兩眼透出驚疑的目光:“不會吧……這麽恐怖的價錢,這麽貴的藥膏你都敢塗到身上啊?”


    “就算是死人,塗上一點這個藥膏說不定也會複活的。”惡魔不停地唉聲歎氣,仿佛有十萬個金幣壓在他背上、卻又拿不下來的樣子。“我倒是情願死了算了,這藥膏是賽特給我塗的,當時我可是動彈不得啊。”


    妮絲偷笑一聲:“那可就沒辦法了,反正十萬個金幣都已經塗到了你身上。藥錢我是幫不了你了,不過租金呢,我倒是可以幫你出一點。”說著,妮絲將一個小布袋放到桌麵上。“對了,賽特呢,他到那裏去了?”


    “跟灰矮人一起山上,去學怎樣尋找礦脈去了。”惡魔一邊回答黯精靈盜賊的問題,一邊伸手將桌麵上的小布袋打開,幾顆五顏六色的寶石從布袋裏滾了出來,這使得惡魔的兩眼頓時跟這些寶石一起發出耀眼的光亮。“這是那裏來的寶石?不要告訴我是在博爾港那個窮地方弄到的哦!”


    “聰明的孩子,的確就是在博爾港那裏弄回來的,我和我姐姐還聽到了一些消息,你想要聽一下嗎?”


    幾天前,**師和兩個灰矮人剛找了輛馬車、跟無法自行移動的惡魔一同踏上回地下城的路程,妮絲和她姐姐妮雅便一同回到博爾港的壞火星旅館裏。隻不過兩個人都經過了化妝,姐姐妮雅戴上了兜帽並且用一塊黑紗蒙住了麵孔,看起來就像個中年婦人;而妮絲則把平日紮起來的長發放下來遮蓋住自己的尖耳朵,看上去就是一個身材矮小的人類少女。


    兩姐妹肩並肩地走進壞火星旅館的大堂,小心地避開了旅館女招待的視線,坐到了當中的一張長桌子旁。長桌子對麵坐著的是一個中年男人,他的麵孔看起來沒有任何特別的地方,隻是潔白光滑的皮膚與博爾港本地居民身上的、那些飽受海風吹拂的粗糙皮膚完全兩樣;這個中年男人麵前擺著一整杯的黑麥酒,盤子裏的豬排正冒著**的蒸氣。但他似乎毫無食欲,就隻是麵無表情地玩弄著手裏的刀叉,似乎正在等待什麽人的到來。


    不久,他所等的人就來了。那是一個小個子青年,身上的衣服異常整潔、腰間還掛著一塊小小的鐵牌,鐵牌上麵刻著一個形狀特異的小鉤子。妮絲和妮雅對視一眼。她們立刻就猜到這個小個子一定是當地盜賊工會的人;尋常人或者會把鐵牌上的鉤子當作是水手、或者馬夫之類的職業用具。但在盜賊工會長大的黯精靈姐妹卻一眼就認出。那是一種小偷們用以鉤取人們包袱、甚至懷裏的財物的特殊道具。


    小個子的腳步非常輕盈,轉眼間便來到那個中年男人的身邊坐了下來:“我是吉米,他們都叫我快腳吉米,也許是因為我逃跑特別快的緣故。”


    “我是瑪瑙城工會的長老伊瑟。”中年男人馬上就來了精神,掏出一塊小銀牌子在吉米麵前晃了晃;黯精靈姐妹清楚地看到上麵的十字星標誌。


    “哦,原來是長老呢。”吉米毫不客氣地開始切割伊瑟麵前盤子裏的豬排:“你到我們博爾港來有什麽事嗎?”


    伊瑟開始小心地四圍張望,妮絲連忙低下頭去避開他的目光:“對,有事。而且是大生意。”沒有看到什麽可疑人物伊瑟開始壓低聲線,開始和吉米說著什麽。妮絲和妮雅聽不清楚他的話,但是也勉強聽到了幾個單詞:叛徒,黯精靈和追殺。伊瑟的話相當之簡短,吉米才把一半的豬排塞到嘴裏,他就已經講完了。


    於是吉米抬起頭來,將桌麵上的那杯麥酒倒進嘴裏:“這麽說,他們昨天已經到這裏來了?貝爾,過來一下好嗎?”吉米開始大聲叫喚旅館女招待的名字。


    女招待走到吉米旁邊,吉米伸手摟住她的後腰:“我的美人啊。昨天是不是有兩個精靈、兩個矮人和另外兩個客人到過你們旅店裏呢?”


    女招待的回答是肯定的。


    “那麽,他們現在到那裏去了呢?”吉米放開了他的手。轉而撫摸著女招待的臉龐。


    “兩個矮人和另外兩位客人今天早上就乘馬車走了。還有那兩個精靈,其中一個就在這裏啊?”女招待指著吉米桌子對麵的座位,不過這時,妮絲已經沒有坐在那個位子上了。


    妮絲已經跳到了桌子上、半蹲著身子,手裏的長匕首指著伊瑟的喉嚨,伊瑟則目瞪口呆地看著麵前的黯精靈盜賊;女招待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而吉米則毫不猶豫地將她推向妮絲的方向,然後轉身準備逃跑。快腳吉米的外號倒也名不虛傳,轉眼間吉米已經逃到門口旁邊,卻似乎撞上了一堵看不見的牆壁,繼而捂著鼻子栽倒在地;原來妮雅趕在吉米逃跑之前,就已經施放了一個魔法,一個隱形的力場封住了壞火星旅館的大門。


    妮絲一腳把倒向她這邊的女招待踢開,一手伸到腦後、將散落的長發盤了起來:“原來是木頭人伊瑟,你居然已經擔當長老職務了呢,真是恭喜了。”妮雅把倒在地上的吉米也提了過來,扔在伊瑟旁邊:“說,你到這裏來幹什麽?”


    木頭人伊瑟,以幾乎什麽時候兜麵無表情的特征而得名。他是原本盜賊工會的半身人長老埃德加的手下,盜賊工會總部陷落之後他便躲藏起來,一直都沒有他的蹤影;想不到妮絲和妮雅才離開了瑪瑙城幾天,他就已經以盜賊工會長老的身份出來辦事。但是伊瑟這個時候卻再也無法維持“木頭人”的本色,隻見他臉色鐵青、牙關不停地“咯咯”作響,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失去耐心的妮絲順手用長匕首在伊瑟脖子上劃出一大道血痕,同時擺出一副她所能夠做出的、最凶惡的表情:“我今天一定要你開口的,哪怕要一顆一顆地拔掉你的牙齒才辦得到,我也絕對不會猶豫哪怕半秒鍾。”


    “轟隆”一聲,伊瑟連人帶椅子翻倒在地。“不,不要殺我,我什麽都說。”


    **師阿其曼可以確定自己來到了一個不得了的地方。這裏簡直是另外一個世界,放眼所及隻能看到無窮無盡的、灰色的沙丘,偶爾會從遠處看到樹在沙丘上、看起來像是樹木的黑色物體,但當走進的時候、阿其曼就會發現那隻不過是一根已經開始風化的石柱而已。


    **師已經在這片灰色的沙漠上走了好幾天,不知道為什麽他召喚坐騎的法術、從離開那條甬道的一瞬間就失去了效果;幸好製造水和食物的法術依然有效,否則**師阿其曼是用不著四周那些死靈生物動手、自己就會先活活渴死的。


    這片沙漠上似乎隻有死靈生物的存在,**師完全看不到任何有生命的東西在這裏出現、無論是人、動物還是植物;天空中不時飛過一兩隻隻剩骨架的渡鴉,沙地裏不停地鑽出赤手空拳、或者隨便拿著一根石棒,甚至以自己的骨頭為武器的骷髏向**師展開攻擊。奇怪的是,所有死靈生物原本橘色的眼睛,在這裏看起來竟然都變成了血紅色。偶爾的情況下,阿其曼甚至還看到幾個惡靈;這些擁有生前的智力的死靈生物卻完全不顧阿其曼的叫喊,自顧自地帶領著身後一大群的幽靈在四處遊蕩。阿其曼感覺自己快要崩潰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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