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言之,這裏,很危險。.tw[]


    彩虹城官方不是沒想過圍剿,可是這些家夥早已經上下打點過七曜議會,巡查都隻是象征性的意思意思,至於那些打算玩真的、真心為民服務的家夥,組織起軍隊衝進地下之後,能抓到的也不過是一群久不見光的老鼠。


    運氣好了也許還能撞到幾隻腐食蝸牛。


    正義被我們謳歌了千年,但是邪惡永遠不會消失,哪怕是在我們最引以為傲的大都會。隻要我們心中的惡一天不滅,它們就永遠會存在。


    “我沒空聽你鬼扯……可惡,時間還沒到嗎?”


    米亞焦急的數著時間,可是預料中的暗能量衝擊遲遲不來。


    法術已經準備好了,那是一個叫做血刃術的一級法術,一旦施展,食指和中指間便會彈出一根血色的纖長刀刃,魔能聚集而成的刀刃比起最上乘的武器也毫不遜色,沒有職階的尋常士兵也就是一刀秒殺的份。


    而這個法術的精華所在,就在於它的增幅效果。施法者可以通過是自己損失一部分生命力,提高刀刃的傷害。就兩者的傷害比例而言,施法者相當於被匕首狠狠捅一刀,而中招那位,則好比是承受巨劍的猛力一擊。


    一個血刃術自然是遠遠不夠的,汪銘在黑劍上偷偷釋放了了一個,然後又預先準備好了一個空想之刃的咒語,隨著大量的魔力消失。構建出一個已經加持過血刃術的空想之刃。


    阿爾卑斯之杖一直沒有什麽用途,雖說可以像持握之人一樣施法,可是一直以來。戰況要麽悠閑到隻靠漫長的範圍法術就能收割經驗,要麽緊張到連抽出法杖都來不及,根本沒有這件神器的用武之地。


    這根神器法杖不僅可以像持握者一樣施展他會的法術,還可以搭配持握者的超魔技巧。


    汪銘用簡短的心靈簡訊命令阿爾卑斯,搭配【法術雙發】的技巧,施展兩個血刃術,將其中一個放到自己身上。另一個則放置在瞬發施展的空想之刃上。


    因為阿爾卑斯沒有“生命力”這種東西,血刃術的生命消耗都是由汪銘承擔的。換言之,汪銘需要承擔總共四個血刃術的傷害,相當於被匕首狠狠捅上四刀,而且刀刀插在要害。


    這些傷害足以直接殺死一個平民了。


    等級更高的法術中也有高傷害的選擇。但高等級意味著更高的幾率被偵測到,哪怕是一個二級的刃火術,也不能保證在法術施展的時候不被發現,就算是一級法術也是仗著自己有超凡控法的天賦才敢施展的。


    汪銘等待已久的暗能量潮水終於到了,如海的黑潮在彩虹城附近的亞空間奔走,激蕩的能量嘯音回蕩在每一個合格的施法者耳中。


    每年的八月八號,下層位麵都會湧上一股暗能量,像是漲潮一樣,漫過主位麵。一直衝到天堂山的腳下才會平息。當然,這些潮水僅僅是在亞空間中存在,在物質界是不可見的。潮水出現之後。彩虹城的城防級魔導設備就會開始從亞空間汲取能量,作為不可多得的能源儲存起來。


    但是它的意義不隻在於此,暗潮出現之後,隻要懂得相關的方法,就能使引導負能量的法術傷害翻倍。


    血刃術,就是這麽一個負能量法術。


    暗能量出現的瞬間。刀疤男的手正搭在米亞的衣襟上,正準備強行撕開那件緋紅色的法師袍。


    而這個姿勢。導致了他胸腹間空門大露。黑劍和阿爾卑斯閃過一道紅光,或刺或砸,攻向刀疤男的肋下,與此同時,兩道奧術能量迅速凝結成兩把匕首,緊隨著黑劍刺向刀疤男的腹部。


    汪銘眼前閃過緋月山看來的一道密咒,四柄武器上血光暴漲,甚至能聞到淡淡的血腥。


    阿爾卑斯順利的砸在刀疤男肋下,血刃術在骨折處開了一道巨大的創口,黑劍和一把匕首分別插進了刀疤男的右胸和小腹,血如泉湧。


    刀疤男措手不及,僅僅避開了最後一把匕首。因為汪銘承受了太多反噬,這把匕首扔出去的時候已經有些神誌不清了,這才沒刺中。


    正因為少了最後一擊,刀疤男還有命啟動腰間的閃現術腰帶。


    “你夠狠!”滿身是血的刀疤男淒慘的吼道,汪銘也不好受,反噬的魔法能量損傷了內髒,嗓子裏甜甜的,鼻孔裏還不斷地滴落著血。


    汪銘拄著阿爾卑斯,勉強還站在原地,他雙眼緊緊鎖定著利用閃現術逃到二十米外的血人。


    “除惡務盡,可惜,隻差一點點就能幹掉你了……”盡管很虛弱,汪銘依舊堅持透支著體力,不斷地吊著對方。


    還有多久?請再快一點吧,時間!


    刀疤男掏出一瓶聖水,灌進嘴裏,可惜,汪銘早已經念起了【命運之子】的咒語。


    命運之子沒有等級,甚至連普通人都能發動這個法術,隻要他們能記得住冗長的源咒語。這個咒語啟動之後,雙方的運氣都會被冥冥之中的存在所影響,一切都會向著施法者所說的方向發展。


    不過,這個法術很少有人敢用,因為它太不靠譜了。


    有人用這個法術許願,摘下夜空中的星辰。然後他被隕石砸死了,這位法師的學徒據此發明了隕石術。


    有人用這個法術許願,想獲得無盡的財富。緋月的日記記載,那天,他的房間了突然出現了一頓加餐。


    還有人用這個法術來詛咒別人,可是他們之中最好的結果也不過是同歸於盡而已。


    汪銘指著那瓶藥水:“你飲下之物。乃是褻瀆!”


    別問我,我也不知道這句話什麽意思。


    刀疤男的傷口一陣抽搐,在被這句話分散了心神。半瓶藥水直接灌進了氣管。


    於是連咳帶喘,整瓶聖水都糟蹋了。


    刀疤男想起了命運之子的傳說,像看瘋子一樣看著他:“你居然用了那個?”


    汪銘點了點頭:“我說了,除惡務盡。”


    刀疤男慘笑道:“你除惡的代價呢?”


    汪銘捂住劇痛的胸口,咳出一大灘黑血:“自身傷害翻倍……”


    “嘿嘿嘿,那你知不知道,我的體力至少還剩下三分之一呢?”


    猙獰的黑影投射到汪銘漸漸頹軟的嬌小身軀上。


    “你……你想做……什麽?”


    刀疤男淫笑道:“當然是趁你還活著趕緊享受一番了!”


    三……二……一……時間到。你死定了。


    汪銘嘴角翹起,幾乎和刀疤男同時說出來:“我會送你上天堂的!”


    ――――――――――――


    兩隻蘿莉徑直走到眾人麵前。夏娜第一個認出了她們兩個的真實身份,嘴角不斷地抽搐著。


    月櫻名義上算是弓箭手,眼力自然不差,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為了維持自己所謂的“淑女形象”,趕緊伸手掩住嘴。


    留著紫發的蘿莉羞澀的捂住臉蹲下來,因為過於尷尬,翅膀不斷地抽搐著。


    同樣認出來的星漣毫無顧忌的大笑道:“哈哈哈哈哈,緋月大人是您啊!”


    蘿莉把臉捂得更緊了。


    邊上那隻金發蘿莉趕緊打圓場:“別笑她了,龍空山抽不出人手,所以我們兩個就親自出動了,怎麽樣,我的變形術用的還行吧?”


    羽凰這時才認出來兩人到底是誰:“紫媽!您……您……”


    托莉雅眼神呆滯:“……到底怎麽回事?”


    莉莉絲解釋道:“很明顯嘛。龍空山不能明目張膽的向我們提供支援,畢竟我們名義上和龍空山沒有任何關係,而且我們已經被天堂山盯上了。盡量不要和別的勢力扯上關係,以免引來更大規模的攻擊。兩位應該就是為了向我們提供額外的設備,才趕過來的吧?”


    金發蘿莉神秘的一笑,拎起哥特式長裙的裙角,行了一個貴族禮。


    “芙蘭露朵.斯卡雷特,這是我的姐姐。蕾米莉亞.斯卡雷特,我們是彩虹城的行商。有興趣看看我們的貨物嗎?”


    紫媽……不對,“芙蘭露朵”打了個響指,一個留著銀色短發的女仆不知從何處竄出來,手裏拎著兩個黑色的提箱。


    提箱翻開,裏麵塞滿了從燧發槍到衛星攻擊道標在內的無數武器,


    “你難道還有剩餘的體力,再和我對砍嗎?還是說,你有把握在我的攻擊下施展治療術呢?”


    刀疤男囂張的說道,身上的傷口挑釁般快速愈合。


    汪銘垂下腦袋,嘴角翹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


    “法師的確不擅長治療術。不過,這不代表我沒法治療自己!”


    【變形術】


    四階奧術,變成生命力不高於自身的任意一種熟知的生物,擁有後者的一切生理屬性和特異能力。


    而且,最關鍵的是,變形術的附加效果,是瞬間回滿血。


    汪銘伸出長著鋒銳爪子的手,摸了摸頭上長出的白色獸耳,身後的尾巴靈巧的甩動著。


    他用變形術變成了獸人,看樣子應該是北域的蒼狼氏族。


    “奧法的天空,遠比你想象的廣闊!”


    舉起黑劍,汪銘在法杖的閃現術作用下,憑空出現在刀疤男身後,加持過血刃術的黑劍輕易地撕裂開刀疤男的身體,隨著一個絞轉,刀疤男癱了下來,眼中閃過不可思議的神色。


    “誰言法師不能近戰?”


    魔武雙修自重。


    變形術解除,最後的血刃術支付的生命力讓汪銘一陣陣眩暈,本來還能拚接狼族的強悍身體強撐一陣,恢複人身之後再也堅持不住了。


    倒不是因為受傷過重,真正要命的是精神上的壓力,哪怕自己有著兩階的狂戰士等級,依舊不可能在近戰中幹掉一個明顯有六階的專業近戰職業。這次的行動根本就是在冒險。暗能量的傷害翻倍,阿爾卑斯的法術支援,自己的超凡控法。還有變形術……


    隻要缺少任何一個條件,現在躺倒在地上的就是自己!


    “嚇死我了,我以為這次死定了。恩恩,下次絕對不再脫離大隊行動,單挑太蛋疼了!”


    抖抖索索的站起身,汪銘邁著僵硬的步伐,走向了迷宮的更深處。魔力值已經消耗了大半。再遇到這種級別的敵人,估計怎麽死都不知道。


    就在他離開通道的刹那。牆上出現了一個曼妙的身影,她踱步到刀疤男身邊,取下屍體脖子上的十字架,放進了貼身的密袋。


    屍體仿佛沙做的堡壘。在海浪的衝襲下土崩瓦解,散做一地飛灰。


    ――――――――――――


    “那,你們有什麽東西出售呢?”


    既然紫媽都說了要走堅定地形式主義路線,月櫻決定演戲演到底。


    蕾米莉亞攤開帆布,將一根根畫著繁複紋路的卷軸展現在眾人麵前。


    芙蘭露朵一邊撫摸著自己翅膀上垂下的水晶,一邊介紹。


    “這些都是攻擊性的高階法術卷軸,比方說這根‘災厄黑刃’卷軸,就是我……不對,是暮山大公的自創法術。可以製造一道劍型的次元裂縫,在施法者的控製之下懸浮攻擊,隻要被黑刃接觸到。就相當於碰觸毀滅黑洞,那一部分會直接被解離掉。如果中招的那位身體不夠強韌,可能整個人就沒了。”


    芙蘭露朵指著兩把銀白的手槍。


    “這是伯萊塔的升級版,按照蒼陽的數據專門定做的,配備特製子彈,包括穿甲彈。半金屬包覆彈,符文附魔彈。曳光燃燒彈……同時,這把槍經過龍空山軍版的質檢,三天包退,十五天包換,三年保修,還能享受到六個月的軍版服務器訪問權限。”


    蕾米莉亞顫抖不已的取出一捆藥劑。


    芙蘭露朵再一次熱心的解釋道:“這是妹汁,這是腐女汁,這是蘿莉汁,這是緋月汁……呸呸呸,緋,姐姐你搞毛啊,這些是私人物品,我們不賣的!”


    星漣透過水晶球,看到了這些汁液的部分榨取過程,臉上不由得浮起一圈紅暈。


    羽凰不怕死的湊過來,結果也滿臉飛紅。


    托莉雅呆呆的看著水晶球裏的馬賽克,臉上寫滿了不解。


    芙蘭露朵把漸漸垂下的翅膀扶正:“唉,早知道就用活化金屬鞭了,用樹枝總是會滑下來……好羨慕姐姐啊,翅膀是真貨,不用擔心掉,熱的時候還能用來扇風。”


    蕾米莉亞嘴角直抽搐。


    “你還說,為了這對紅色的眼睛,我可是熬了兩個晚上啊!”


    星漣好奇的問道:“熬夜?為什麽?”


    蕾米莉亞慘叫道:“你難道沒看出來,我們的紅眼睛其實是血絲嗎?”


    “……”


    芙蘭露朵將所有的東西都打包,放到蒼陽手裏。


    “承蒙關照,一金幣~”


    於是這些放到外麵足夠盤下一家店的貨物以一金幣賣給了蒼月騎士團。


    蒼陽掏遍全身,隻找到一串銅子。


    星漣掏遍全身,隻找到一堆果照。


    月櫻掏遍全身,隻找到一袋食物。


    羽凰掏遍全身,隻找到一顆糖果。


    托莉雅和莉莉絲隻找到一斤節操。


    月櫻搓著手:“那個……紫喵,能不能先借我們一金幣啊?”


    芙蘭露朵哭笑不得,因為強忍著笑,全身亂顫。


    十秒鍾後,她從胸口掏出一枚金幣,放進了月櫻手裏。


    月櫻再將金幣放回芙蘭露朵手裏。


    “謝謝惠顧。”


    月櫻舔了舔嘴唇,喃喃自語道:“紫喵的皮膚好滑……”


    羽凰推了推陷入沉思的月櫻,把她從百合妄想中喚醒。


    看到身側的蘿莉,月櫻幾乎脫口而出:“小凰,今晚和我睡吧!”


    芙蘭露朵和蕾米莉亞望著這群活力十足的少女們,滿意的走開了。


    “緋月,不得不說,這件裙子很適合你哦。”


    蕾米莉亞的頭已經低的不能再低了。


    “紫喵。這件事千萬別告訴幽夜啊!”


    芙蘭露朵掩嘴輕笑道:“可是奧術影像我昨天就已經發回緋月山了。”


    “……”


    ――――――――――――


    天堂山……的山腳……的下麵。


    這裏是無窮無盡的虛空。說是虛空也不對,因為周圍是蔚藍的天幕。


    上下左右前後,三百六十度都是藍色。而且,如果注意得到的話,你感應到朝著下方的重力。


    這個位麵叫做【湛藍穹空】,是一個風元素主導的位麵,作為主位麵到天界諸位麵的過度地帶。


    說是過渡地帶,這裏比起主位麵也小不到哪裏去,在這裏同樣有著飛行生物構成的大型生態圈。同樣有著文明的火花。


    卡奧絲張開殘破的四隻翅膀,慌亂的拍打著。感受到身後的破空聲。她緊急壓低飛行角度,躲過一根細長的骨刺。


    後者的尾端噴吐著一道藍色尾焰,在確定自己被規避之後,骨刺劃出一個半圓。重新折回。


    卡奧絲淩空翻轉,將另一顆骨刺閃開,繼而發射出三顆聖光彈,擊碎了第三根骨刺。骨刺的殉爆驚天動地,碎骨在衝擊波的裹挾下遠遠地被拋射開。奧絲隻來得及收攏翅膀,擋下了絕大多數碎片,但是小腿上還是傳來了微弱的刺痛,顯然是被濺射到了。


    艾利克斯的身後,無數血管神經糾集成一對蝙蝠般的翅膀。在快速的異變和進化作用下,甚至長出了支撐翅膀的複雜骨骼組織,縱橫交錯的軟骨撐起本就堅韌無比的蝠翼。一下一下的扇動著。


    他的雙手到前臂部分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兩個骨質的狹長箱狀物。前端開著蜂窩狀的孔洞,不斷地有細長的骨刺飛射出去。


    上百顆骨刺拖曳著淡藍色尾焰,追逐著卡奧絲,其中絕大多數隻是普通的惡意穿心釘。而少部分則被附加了屍爆術,隻要被擊毀。就會發生劇烈的爆炸。


    這場追逐戰已經上演了很久,卡奧絲頂著艾利克斯鋪天蓋地的彈幕,艱難的向著上方移動。因為疲乏,她已經快支撐不住了,有些攻擊沒法完全閃開,身上也開始多出了一道道傷口。


    艾利克斯通過異形神經向手部傳遞了一個信號,於是兩個箱狀物溶解成一堆紅色的發光觸須,重新蠕動融合成雙手。


    卡奧絲奮力躲過一根骨刺,卻發現自己的腦袋不知何時已經落在了一隻巨大手掌之中。


    “抓到你了!”


    卡奧絲閉上眼睛,雖然很恐懼,可是她盡量讓自己鎮靜下來。


    “我什麽都不會說的,你想探知天堂山的秘密,最好還是去找別人。”


    艾利克斯詭異的一笑:“天使小姐,我知道你死掉之後,你家的主子還會把你複活,所以我不會殺你。”


    卡奧絲全身一震,身體不自覺的僵硬:“就算你封印我,超出位麵傳送的時間限製,我也會自動返回原本所在的位麵!”


    艾利克斯笑的更歡了:“誰說我要封印你了?我會把你送到主位麵,在那裏,沒有傳送的時間限製……而且,假如殺掉你的是惡魔類的生物,你覺得你還能複活嗎?”


    卡奧絲終於崩潰了:“你想幹什麽!”


    一個巨大的傳送陣在卡奧絲身下打開,她被艾利克斯強行塞了進去。


    “我會把你傳送到主位麵遊蕩的惡魔麵前。想象一下,身前突然出現了一個力量完全被封印的天使,惡魔們會怎麽做?”


    傳送陣帶著光天使化為一陣純粹的法術波動,消失在了虛空中。


    艾利克斯自言自語道:“現在,我可以好好放鬆一下了。”


    他抬起頭,迎向頭頂那數量上百的天界生物群。


    雲曦亞龍的怒吼聲中,血與肉匯成大雨在雲海上灑落。


    ――――――――――――


    傑斯特揮動著手中的黑暗風暴,將麵前最後的聖騎士砍倒在地,這還沒完,聚集著濃鬱黑氣的黑暗風暴一下接一下的砍在聖騎士的屍體上,鐵罐頭一樣的板甲在神器級別的騎士劍砍鑿之下毫無抵抗力。向內凹陷破碎。


    “殺!去死吧混蛋!標榜正義的偽善者!蛀蟲!”


    聖騎士的生命力快速的流逝著,胸骨,心髒。肺,全都在野獸般的瘋狂攻擊之下支離破碎,劇烈的痛苦和瀕死的恍惚將他的理智完全摧毀。


    “惡魔……你這……惡魔……”


    呼吸係統已經徹底癱瘓的聖騎士,彌留之時還在呢喃著這句話。


    傑斯特一劍削掉了聖騎士的半個腦袋,即便他帶著附魔過的精鋼頭盔,也擋不住黑暗風暴的劍刃。


    傑斯特從屍體邊站起來,環顧著周圍血流成河的戰場。


    近百具屍體以自己為中心散落著。大多都已經變成了零件,頭在這裏。身體卻在戰場的另一端,而膝蓋下的腿掛在遠處的樹上。


    這裏已經不是一般意義上的戰場了,而是修羅地。


    傑斯特站起來之後,心中隻有殺戮過後的空虛和脫力感。除此以外,鞭屍融入靈魂深處的恐懼感。


    對自己力量的恐懼,對黑暗風暴的恐懼,對未知將來的恐懼。


    洛茲按著自己的腦袋,剛剛的戰鬥耗完了所有魔力,最後的箭雨術是強行啟用精神力才發動的,在掃倒三個半殘的步兵之後,自己的腦袋就痛得要命。


    長鋒三人組則保護著愛琳躲在後麵,所幸愛琳的眼睛看不見。否則少女的世界觀和人生觀將發生不可逆轉的扭曲,也就是俗稱的童年陰影。


    剛剛開戰沒過二十秒,那群牧師就開始大規模召喚天界以及各種中立位麵的召喚生物來支援戰鬥。而長鋒以一人之力,抗衡對方七個牧師的召喚,狗海對陣異界生物聯軍,愣是強行對拚消耗戰整整三分鍾,把牧師群和召喚生物攔在戰場的邊緣,沒有放一隻天界生物進去支援戰鬥。


    甚至於。長鋒拚接對犬科的親和力,強行策反了牧師身邊保護自己的一隻天界犬。偷襲幹掉了牧師的首領,在被【聖光擊】集火幹掉之前,那條勇猛的天界犬還咬傷了另一個牧師,讓他無法有效施法。


    狗海硬頂著三倍於自己的召喚生物群,二十比七十的召喚生物在戰場邊緣對咬,盡管狗群在數量上絕對是劣勢,可是在長鋒的調度下,硬是拖住了召喚獸的腳步,而且雙方的戰損比例是一比一。


    為了壓製對方的戰鬥牧師和奧術皈依者,厄洛斯取出了昨晚配置的神奇藥水,遞給了杜門大叔。


    雖說大叔不能傷人,但是投擲是有益身心健康的體育運動,所以,那些裝載著違禁爆炸物的神秘瓶子紛紛劃過數百米的距離,墜進戰場。


    戰鬥牧師和奧術皈依者被砸的隻有頂盾防禦的份,即便如此,接二連三的火球術藥劑和閃電束藥劑依舊把那群家夥砸的灰頭土臉。


    傑斯特和洛茲趁機集中火力,接連幹掉三個牧師。


    失去了施法者支援,僅有的弓箭手又在洛茲的魔法飛彈重點照顧之下紛紛斃命,那群算是精銳的追兵在五人的圍毆下崩潰了,僅存的聖騎士拚命想要維持陣型,卻被洛茲轟掉了坐騎,狼狽的落在地上,緊接著就被傑斯特近身了。


    倉促之下盾被擊飛,手中加持了聖劍術的騎士劍和黑暗風暴一次次對撞,不斷地磕掉缺口,最後崩解成數段殘片。


    然後,便有了上麵這一幕。


    傑斯特等人一直都是在半夜趕路,拜夏天的晝長夜短所賜,每天隻有五個小時可以安全趕路,別的時間都隻能躲藏在人跡罕至的郊外休息。


    偶爾會被四散的巡邏兵撞到,變回爆發一場遭遇戰,長著自己藝高人膽大,他們麵對兩百人以下的軍隊都是選擇全殲的,哪怕這是他們四十倍的數量……


    長鋒的風速青眼犬負責在晚上載著眾人奔波,每隔一個小時就換一條狗,以時速四十公裏的速度,每晚跑五小時的話,每天都能跑出兩百裏的路。


    八月八號,他們終於抵達了暮山公國……的邊境線。


    然後他們撞到了最大的一波攔截。


    因為另外兩大帝國對於羅蘭帝國和教廷的忌憚,暮山公國作為彩虹城名義上的擁有者,對於羅蘭帝國素來都是冷冰冰的,隻要逃進暮山,教廷便無法對這群打劫教堂的家夥怎麽樣了。


    要知道暮山公國的大公府門口寫著:“教廷與狗,不得入內。”


    因為看不見,愛琳的聽力一直很好,盡管沒看到血腥的場麵,但是瀕死的慘叫聲,盔甲的破碎聲,身軀的撕裂聲,全都毫無阻礙的傳進了她的耳朵。


    那些聲音勾勒出了洛茲在何處引導了一個炎擊術,將十個哭號的士兵燒蝕成枯骨,殘骸散落草叢的聲音如此的沉悶;傑斯特如何用順勢斬一次砍破三個敵人的喉嚨,血沿著怎樣的軌跡將他的全身染成紅色,接著一滴滴墜進草叢;厄洛斯的煉金炸藥如何被杜門扔進人群,撕裂的人體碎片分散落在一大片草叢中,一個被砍去兩條腿的可憐蟲用僅有的左手爬到戰場的邊緣,接著卻被長鋒的狗群撕扯成三段……


    “不要……再殺了……”


    愛琳對滿身是血的傑斯特嚅囁道。


    傑斯特小心的擦幹手,用依舊散發著腥味的左手按在愛琳頭上。


    “愛琳,我向你保證,過了今天,隻要我還活著,就會讓你一直活在沒有血腥的天堂。”


    還有一句留在心中沒有說。


    “隻要你好好地,哪怕我……”


    ――――――――――――


    卡奧絲從半空墜落,勉強張開了身後的光翼,力量被剝奪之後,隻有這對翅膀還能留在自己背上。


    其他的,不論是神恩,祈禱之絡,神術,虔誠之力,神聖鬥氣,全都離自己而去了。


    “我會遇到哪隻惡魔呢?深淵的還是煉獄的?還是說……我的性命要終結在神恩隱修會那群異端手上?”


    她睜開眼,看到身邊站著一個劍士,手中握著一把漆黑的十字劍。


    劍上,刻著煉獄語――“黑暗風暴”,血從劍脊上一滴滴滑落。這時她才看清,劍士身上幾乎染滿了血。


    她也看清了傑斯特心中的那句。


    “隻要你好好地,哪怕我……化身惡魔!”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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