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沒有意見的話,大家趕緊把戰場打掃完,然後發獎金回去喝酒!”


    底下的士兵們紛紛叫好。-


    當然,其實他們並不知道騎士團已經沒錢了,所以這個所謂的獎金也是空頭支票而已。


    不過空頭支票在兌現之前,和支票一樣具有‘激’勵士氣效果。


    隊伍裏的人類沒說什麽,畢竟是奴隸出身,還是很逆來順受的,很自覺的過濾了任務獎勵,埋頭在滿地屍體中刨著戰利品。


    獸人重裝步兵們也沒說什麽,畢竟獸族都是沒多少腦子的種族,輕而易舉就被星漣唬騙了,乖乖的跟在那些弩手後麵,拆解著損壞的全身甲。


    至於蒼月騎士團的‘精’銳,那幾個披堅執銳,一身神裝,滿臉主角相的半龍們,則紛紛搬著凳子坐在一邊,掏出零食和飲料開始圍觀同僚們幹活。


    “你們幾個,不準偷懶!”


    星漣纖細的手指戳著那幾個裝作沒看到她的半龍人,但是包括月落在內,所有的半龍都沒有理睬星漣。


    人心散了,隊伍不好帶啦。


    一個半黑龍‘精’靈嘀咕道:“真當我們傻啊,沒好處的活,‘交’給仆從軍來幹就好了嘛。”


    星漣嘴角‘抽’了兩下,原本虛指那一群半龍的手指鎖定了他一個:“二等兵菲拉斯,出列!”


    那個半黑龍‘精’靈不情不願的往前踏了一步。


    “你覺得自己很能打,就不用幹活了是嗎?”


    星漣的語氣很嚴肅,沒辦法。這支軍隊內的矛盾還是很深的。畢竟這群半龍原本是跟著各個巨龍領主的小頭目。好歹算是一方霸主級別的,現在卻要和一群奴隸出身的“低等種族”一起共事,這也就算了,打掃戰場這種髒活累活還要自己這樣高貴的半龍來做,這是驕傲的半龍絕對不能容許的。


    軍隊中自然也存在階級矛盾和種族對立,這些東西會引發內部鬥爭,某種角度來說,這樣的鬥爭對於保持軍隊血‘性’很有用。但是現在的情況是蒼月騎士團正在起步階段,根本經不起內部折騰。


    當前最重要的任務,就是堅定不移的抱成一團,暫時還沒奢侈到可以搞內戰的程度。


    “你,是不是覺得龍脈高人一等呐?”


    “呃,這個……”


    就算不用思維探針,星漣也知道這個半龍的意思――龍族血脈就是比你們這些凡夫俗子來的高貴!


    “如果你覺得龍真的高出凡物一等,那你就試試,高貴的半龍能不能把我這條低等的鮫人幹掉呢?”


    “政委,我……”


    不同的種族誠然會賦予不同的特異能力。但是這些能力始終無法和職業等級相提並論,畢竟職業等級是幾乎所有種族都能擁有。並且在達到高等級後能輕易拉近兩個種族的差距乃至躍過那條鴻溝。


    巨龍能隻靠自己的血脈就輕易擁有八、九階的力量,但是人類、‘精’靈和獸人在擁有八、九階的職業等級之後,還是能幹掉巨龍,血統差距並沒有想象中那麽大。


    雖然確實不小就是了。


    星漣直視著那個半黑龍‘精’靈,把自己的意思用心靈鏈接傳遞到他內心深處:“我允許你擁有你那可憐的優越感,但是那是你父母給你的,並不能證明你自己有多厲害。”


    “身體中的血沒法幫助你贏得認同,因為那並不是你自己拿到的。”


    沒等那個半龍‘精’靈反駁,星漣就轉身走回月櫻身邊,把附近的地形投影到草地上,開始討論起對付邊上那群教廷軍隊的方法。


    月櫻把吸管從紙杯裏‘抽’出來,掀開紙杯的蓋子,一個個的倒著裏麵的珍珠和椰果:“這樣會不會打擊他們的積極‘性’?那個叫菲拉斯的,家主可是一條老年期的黑龍哦。”


    星漣不在意的擺擺手:“放心,如果黑山家的老爺子真的這麽寵自己孫子,怎麽可能放到我們這裏,緋月一開始就告訴過我,這些半龍是高級炮灰。”


    月櫻若有所思:“所以你的意思是,讓他們明白,就算是高級炮灰,也依舊是炮灰是嗎?”


    星漣歎了一口氣,接過月櫻遞過來的海星餅幹:“隻是看不慣種族歧視而已,明明自己沒什麽能力,還要歧視那些比資金及能幹的。”


    “他們戰鬥力確實很強啊,容忍一群‘精’銳士兵的優越感,有助於保持他們的銳氣吧?”


    星漣直視著月櫻的雙眼:“那,我寧可養一群狗,至少狗不會歧視別的狗。(..tw無彈窗廣告)”


    月櫻無法理解,因為她生活的地方是月神殿,一個一天到晚進行種族戰爭的地方,接受的教育自然也是“所有種族一律平等,但是某些種族更加平等”之類的極端教育,她還是潛意識中覺得有些種族就是比另一些來的高貴。


    星漣顯然也猜到了月櫻的意思,把嘴裏嘎嘣作響的餅幹咽下去,灌了一口柳橙汁:“其實我也是一個種族主義者,我也覺得一些種族比另一些更加高等,但是這是因為這些種族不僅擁有著血脈的優勢,還知道自己的弱點,有著自知之明。但是把血脈當成是自己努力得來的,這種想法很不好,這和那些富二代官二代有什麽區別?有本事把自己真正的實力練上去啊。”


    “……你的意思是,你是一個種族主義者,承認種族存在高低貴賤,但是僅僅因為自己是高等級種族,就看不起那些低等級種族,是懦夫行為,是這個意思嗎?”


    “恩。”


    “歸根結底,還是對自己的出身有意見吧,漣醬。因為自己是‘混’血,所以才會糾結這種東西吧?一方麵想要純正的血統,一方麵又深知不可能,所以叫囂著血統不能決定一切。星漣。你中毒太深了。”


    “我知道。所以我不能忍受他們仗著自己……”


    月櫻一把將星漣拉進懷裏:“笨蛋星漣。你隻是對自己的血統沒有信心呀,就是因為沒有自信,才會堅持這麽矛盾的想法。放心啦,我不是那麽不開放的人,不會歧視‘混’血的,所以不會看不起星漣的哦。”


    “這……大姐,不要把真相說出來嘛,好不容易塑造的少‘女’形象都完蛋了啦!”


    月櫻擦掉懷中少‘女’的眼淚。爪子按在星漣濃密的黑發上:“長得可愛就行了,我管你什麽出身。”


    ――――――――――――


    四周都是教廷的軍隊,在軍官的命令下,他們已經向蒼月騎士團的陣地發起了好幾次衝鋒,但是都被密集的法術集群打退了。


    其實汪銘一行能施展的法術根本沒多少,最多也就幹掉一小半部分,但是沒有一個分隊想當這個被幹掉的一小部分,於是在幾次試探‘性’的攻擊之後,他們就一直站在安全距離之外,沒有動彈過。


    四個半身人放下行軍‘床’。把羽凰放到汪銘身前,然後他們解下腰間勒的要死的蠻力腰帶――沒有這個魔法物品的話。他們根本抬不起這麽重的東西。


    汪銘削著梨,在羽凰‘床’頭坐下,削下的梨子皮連成一條,一直拖到地上。


    “小凰,好久不見了啊。你,恩,你變瘦了。”


    羽凰的臉不知是因為發燒還是什麽原因,漸漸地變成了紅‘色’:“因,因為你不在,沒人會做飯嘛!笨蛋,誰讓你隨隨便便走掉的!”


    “可是大姐說,你們組織了一群正規的廚師,怎麽會沒人做飯呢?”


    汪銘切下一塊雪白的梨片,戳在刀尖遞到羽凰嘴邊。


    “廚,廚師做的菜不和我口味,你做的飯吃慣了嘛,在黃昏山脈就一直是你做飯的誒!”


    這話被邊上的半身人聽到了,話最多的那個忍不住‘插’嘴:“什麽吃不慣,每頓飯數你吃得最多!吃完還‘舔’盤子咧!”


    羽凰的麵部熱量升高了十五個百分點,半張臉都埋進了被子裏。


    “哦?我記得某人一直會剩飯的誒。”


    “那,那是,那是你做的太難吃了嘛!”羽凰把臉轉到一邊,掩蓋住滿臉的尷尬。


    汪銘從另一邊把梨片遞到羽凰嘴邊:“這樣啊,那我要好好練習下廚藝才行啊。來,張嘴!”


    “不要,難吃死了。”


    “呃……”


    汪銘沒有辦法,本著不‘浪’費食物的原則,把梨片塞進了自己嘴裏,讓甘甜冰涼的汁液在味蕾上奔流。、


    “那個……米亞,那片梨子我剛剛‘舔’過了……”羽凰用幾乎聽不到的聲音嘀咕著。


    “不會傳染感冒的啦。”


    “不是,這個,間接接‘吻’……”


    剩下的話汪銘就聽不清了。


    “哈?間接接‘吻’?你還未成年你糾結什麽間接接‘吻’啊!”


    羽凰的小臉比番茄還紅:“那,米亞,我想再吃一塊……”


    然後她把整隻梨都吃掉了。


    “不是吃不下嗎?”


    “突,突然覺得很好吃……”


    “啊咧?真是善變啊,就算未成年,雌‘性’就是雌‘性’,善變已經寫在基因裏了啊。”


    麵對汪銘的挪揄,羽凰把話壓在心中:“因為這個笨蛋一樣的梨子被你這個笨蛋一樣的傻瓜吃過了嘛。”


    這話可不能被米亞聽到,不然會被大家笑死的哦。


    “米亞,我有點冷,能幫我暖被窩嗎?”


    等等,我怎麽會說出這麽羞恥的話!


    “樂意之至,大小姐。”


    緊接著一個凹凸有致的身體鑽進了自己被窩。


    等等,怎麽是“凹凸有致的”身體?


    羽凰睜開眼,看見的是月櫻紫‘色’的長發。


    “雅蠛蝶!”


    ――――――――――――


    盯――


    盯――


    汪銘回應著那雙血‘色’的雙眼,隻覺得全身無力。


    真紅,自己的使魔兼寵物,那條外形是幼‘女’的太古紅龍。


    雖然這個年紀的人類‘女’孩都是很活潑好動的,但是自己的寵物並不是人類,作為一條純種的龍。她最大的愛好是睡覺。


    在進入秋天之後。真紅每天要‘花’費二十個小時來睡覺。開始汪銘還試圖把握住真紅清醒的時候好好增進雙方感情,但是很快他就發現,真紅醒著的時間被拆成很多段分散在漫長的睡眠時間內,根本找不到養成蘿莉的空擋,所以也就放下了。


    如果不是真紅每天淩晨都會去冰箱偷東西吃,說不定真的會被汪銘餓死。


    而在汪銘和月櫻一行離開之後,因為夥食供應的停頓,真紅被迫進入蟄伏期。星漣有心照顧,但是真紅陷入了深層睡眠,根本叫不醒,也就隨她去了。


    master,一定會叫醒自己的。


    小真紅是這麽想的。但是很不幸,叫醒自己的是戰爭。


    對於打擾自己睡眠的家夥,當然要好好教訓一頓,所以她召集了來自星空中司火的星座,降下了一道火柱。


    把那些異界生物都收拾了之後,真紅還是沒看到自己的主人。隻看到了一直在照顧自己的星漣,施法之後覺得很累的真紅就直接撲進了星漣懷裏呼呼大睡。一直到穿過傳送‘門’才慢慢轉醒。


    醒來之後終於看到了自己的主人,她並沒有像汪銘預想的那樣直接撲進汪銘懷裏,而是死死地盯著汪銘。


    真紅似乎不會說話,甚至連聲音都很少發出,一隻小蘿莉目無表情一聲不吭的盯著你,瞳孔渙散滿身怨氣,這場景還是比較嚇人的。


    汪銘在得知自己的寵物輕而易舉瞬發了一個傳奇法術之後,更是嚇個半死,在真紅的注視下一動都不敢動。


    “那個,真紅,想不想吃糖啊?”


    舉著一根五顏六‘色’的‘棒’‘棒’糖,汪銘臉上的笑容很是猥瑣、


    真紅默不作聲的轉向了一邊。


    “呃,真紅,我不是故意忘記你的啦!可是寵物睡了幾個月沒見麵真的會……好吧,我承認我不是一個合格的主人,但是別就因為這樣不理我啊,我好歹是你的主人誒,主人!”


    真紅嬌小的身軀從地麵浮起,像是被風刮走的風信子一樣飄走了,把汪銘晾在了一邊。


    “真紅你……”


    汪銘滿頭黑線的望著一邊浮空一邊瞌睡的真紅,不由得淚流滿麵了。


    ――――――――――――環顧著圍著自己的那群光明教廷軍隊,汪銘有些煩躁的站了起來,全身上下發出劈裏啪啦炒豆子一般的聲音。


    “你們這是自尋死路啊,不知道老爺我正好是那幾天嗎?”


    “……看什麽看,我相信每個男生都有那麽幾天心情煩躁酸冷滯澀……?”


    月櫻坐在陽傘下,用吸管漫不經心的攪拌著杯中鮮‘豔’的液體,冰塊撞擊在玻璃杯上發出叮叮當當的清脆響聲。


    白淨的下巴壓在另一隻手的手背上,月櫻無聊的看著杯中的冰塊在‘奶’茶中載沉載浮。


    “這家夥又跑去丟臉了。”


    因為整顆腦袋都壓在下巴上,月櫻的話是從牙縫間擠出來的,聽上去很奇怪。


    湊近水晶球不知道再偷窺什麽的星漣心不在焉的回應道:“她一直就那樣,估計是生理期到了。”


    月櫻疲憊的抬起頭,抿住習慣,‘奶’茶在繞成蝴蝶結的吸管中轉了好幾個圈,化為清涼的‘奶’香在月櫻舌尖洇開。


    “我們沒多少時間了吧?”


    聽到大姐的聲音變得嚴肅起來,星漣也打起了‘精’神:“恩,晴風大人說,期限最多放寬到十一月七號,我們還剩下不到五天。”


    月櫻靠在藤椅上,腦袋後仰,順手把雜誌蓋到自己臉上:“讓米亞迅速解決戰鬥,我先睡一覺,等米亞打完就叫醒我。”


    話剛說完,月櫻的尾音就變成了輕輕地鼾聲。


    星漣盯著拖著巨劍走到陣前的汪銘,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哈欠。


    巨劍在汪銘身後劃出一道劃痕,蒼陽臨時鍛造的劍比想象中的要好用的多,重量分布很平衡,而且很鋒利。


    劍上除了基礎的附魔回路,剩餘的空間被加持了一個儲魔回路,可以儲存一個三環以下的法術。在劍命中目標的時候一起放出來。不過這個法術的效果隻能影響到被擊中的目標。即使是範圍法術也隻能影響一人。


    汪銘並不算是孤身一人。就在剛才,清理戰場的時候,他用‘操’縱死屍控製了一大群灰衛的屍體,跟著自己一起朝遠處的步兵方陣蹣跚而行。


    這些聖職者生前被聖光照耀過,對死靈法術有著異乎尋常的抵抗,不過在汪銘的超凡控法麵前,全都乖乖的爬了起來。


    死者的哀嚎在空中回響著,天空也不知為何布滿了‘陰’雲。被負能量汙化的行屍掉落著殘破的人體組織,原本就在戰鬥中破爛不堪的屍體被負能量浸染後變得更加恐怖了。


    外‘露’的肋骨間隱約可見蠕動的心肺,折斷的腳踝處刺出鋒利的斷骨,張開的嘴撕裂了臉頰,‘露’出真正的血盆大口。


    汪銘施展了一個臭雲術,黃綠‘色’的雲霧從屍群中慢慢蔓延至步兵方陣前,原本就極為恐怖的一幕加上臭雲術的惡心惡臭,讓那群士兵忍不住低頭狂嘔不止。


    汪銘舉起巨劍,指向前方的方陣,屍群開始緩慢的衝鋒。


    灰衛的屍體不到二十人。但是臭雲術影響著的那部分士兵根本無法招架屍群不要命的衝擊,不得不向後撤退。留下滿地嘔吐物和排泄物。


    他們畢竟隻是凡人。


    繁複的咒文被汪銘念出來,那‘唇’間呢喃的囈語帶動了風的悸動,勾勒成無形的駿馬。汪銘翻身騎上了這匹被自己召喚來的魅影駒,舉起巨劍衝向了那群步兵。


    散‘亂’的長矛被一根根豎起,但是在臭雲術的作用下,那些可憐的士兵連武器都握不住,被汪銘輕易的衝進了陣列。


    一個個有益狀態在他身上亮起,法師護甲,護盾術,防護箭矢,蠻牛之力……


    巨劍發出嗡嗡聲,在人堆中劃出一個血‘色’的半圓,發出肢體破裂的聲音和劍鋒破開空氣的嗡嗡聲。


    汪銘在巨劍儲存的法術是屍爆術,這個‘性’價比極高的法術在汪銘將第一個士兵腰斬的時候就發動了,巨劍內轉動的齒輪和扭杆撬動了劍身核心的黑曜石,原始法術力按照既定的路徑排列成行,變成一道道有效地咒文,繼而沿著劍刃傳導到那隻剩下半身的屍體上。


    然後血霧在人群中爆開。


    屍群跟在自己身後,在自己打開的缺口處衝進人群,對慌張的帝**隊發動了猛烈的攻擊。千奇百怪的武器被行屍們抓在手中,肆意的揮舞著,雖然不成章法,但不死生物的怪力賦予了這些武器可怕的殺傷力,何況這些行屍原本就擁有著強大的**。


    調動著體內的魔力,汪銘迅速的施展了一個吸血鬼之觸,閃耀著鮮‘豔’紅光的手掌摁在一個士兵的臉上,他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下去,就像是被陽光曝曬的魚。


    那些歡呼雀躍的生命力從指縫間流淌遍全身,最後聚集到汪銘的肩頭,化作騰飛的烏鴉。


    生命分流。


    生命力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充沛的魔力,以及生命力消逝的那陣劇痛。


    “你們這些家夥,還不肯撤退嗎?別怪我把你們全宰了!”


    ‘陰’沉的天空幾乎和午夜一樣漆黑,但是所有士兵都能看見汪銘身上躍動的妖火,刺穿心靈的恐怖沿著從前往後爆發的尖叫蔓延到整個方陣,所有的士兵都扔下武器和盾牌朝遠處逃跑。


    “嘛,我也不喜歡殺生,還是用高等恐懼術來清場好了。”


    不過汪銘決定再加一把火。


    魅影駒被少年策動,衝向那些驚叫的士兵們,他們正在脫著身上的鎧甲,好叫自己跑得快一點。


    雖然胯下的坐騎實際上是魔力直接凝結的,但足以以假‘亂’真,隨著魅影駒的奔跑起伏,頸部的鬃‘毛’在風中搖曳,甩出墨黑‘色’的‘波’‘浪’。深紅的雙目凝視著每一個膽敢回望的逃兵,讓他們的驚叫聲升高八度。


    “跑得最慢的會死掉哦!”


    說著,汪銘策馬超過落在最後的一個‘肥’胖士兵,巨劍輕易的斬落了他的腦袋,那顆顫動著‘肥’‘肉’的腦袋朝前飛了一段,撞在一個矮子背上,從斷口噴出的血濺了他一身,他嚇得差點摔倒,連滾帶爬的往前挪動著。


    但是這幾百人是朝著四麵八方逃跑的,汪銘根本沒法一口氣追上所有人,不過他本就沒打算殲滅所有人。


    恐懼術的範圍本來就很大,剩餘的沒被影響的士兵看到自己的強大戰力也潰散的差不多了,這下一個方陣就等於被自己擊破了,四散的士兵隻會加大對方重新整隊的難度,他們散的越厲害,己方的準備時間就越長。


    “再突破兩個方陣,他們剩下的兵力就沒法對我們做什麽了,上啊!我的不死大軍!”


    死剩下的十幾個行屍跟著汪銘朝另一邊的‘混’合方陣挪動,那個方陣‘射’出了不算稀薄的箭雨,要不是預先準備了一個防護箭矢,汪銘估計就要變成刺蝟了。


    僵屍們倒是毫不在意,成為不死生物之後,他們已經不在意戳進體內的箭矢了,那種傷害對他們來說不會造成多大的損傷。行屍驅動身體的是體內的骨骼和肌‘肉’,除非是身體被斬裂,不然難以真正對他們造成傷害。而戰錘一類的武器雖然能擊碎他們的身體,但已經腐壞的死‘肉’會緩衝鈍擊傷害,隻有帶刃的武器才能真正傷害到他們。斬斷他們體內蠕動著的死‘肉’,才能真正消滅行屍。


    而很不幸,弓箭並不能勝任這個工作,僅僅在行屍身上鑽眼很難傷到他們,何況這些行屍還披著一身鎖子甲,這就更難被擊倒了。


    “說起來,不死生物的經典戰術中有一種叫做亡靈海的著名戰術,我既然打算用亡靈正麵碾壓,幹脆就多召喚點不死生物吧?”


    一抹耀眼的銀‘色’在眼前綻放,蒼陽從任意‘門’中鑽出,落在魅影駒的頭頂,居高臨下的看著汪銘,已經垂到肩頭的銀發被風吹起。


    “米亞,如果要召喚亡靈的話,請記得召喚你的魔寵。”


    汪銘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直到蒼陽揮手將他早已被遺忘的魔寵召喚出來。


    巨大的屍骸獵犬在十五米高空落下,直接砸進了後方排列成密集陣型的弓箭手群中,低沉的吼叫聲從屍骸獵犬身軀上每一個屍體的口中發出,明明是尖銳的慘叫和哀嚎,但是合在一起卻變成了深遠低沉的恐怖回音。


    巨大的爪子揮動,十幾個士兵被擊飛,汪銘遠遠地看到那些士兵墜落前就已經變成了一灘爛泥。


    腐臭的屍毒從屍骸獵犬巨大扭曲的口間噴出,那萃取自腐朽和黑暗本源的劇毒在這個方陣中央創造了一片死亡地帶,這不亞於死雲術的一擊瞬間清空了一大片場地。


    蒼陽一把拉著汪銘從馬背上跳起,躲過空中四散的屍體,落在屍骸獵犬背上。


    “米亞,把那個東西拿出來,雖然沒有完成,不過已經可以使用了。”


    汪銘順從的俯下身,把手‘插’進屍骸獵犬的背部,那些相互鉸接是屍體紛紛讓開,‘露’出一個被無數蒼白肢體‘交’纏形成的大‘洞’,閃耀著慘白死光的‘洞’內矗立著一根白骨法杖。


    深吸一口氣,汪銘把手搭在法杖上,輕輕用力把它從泥濘的原暗中‘抽’出。


    “吾以死神的名義,命令汝等被殺者,若‘欲’超生,獻祭五倍生靈於吾!”


    原本已經倒下的士兵開始蠢蠢‘欲’動,令人頭皮發麻的叫聲此起彼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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