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陸續走進的人塞滿了整個大廳,左相的眼光也變得陰鷙起來。.tw


    “諸位,其他的話我就不多說了,事成之後,我所擁有的一切都會與諸位分享。聖都城內除去皇宮之外的所有財物,全歸你們!”左相對這些人點著頭說:“我們會成功的,大家要努力!”


    眾人低聲回應:“遵命!”


    “諸位請看,這是聖都的地圖。”左相示意近衛打開掛在牆上的地圖,一一指點給眾人觀看:“在這其中,我將親自負責皇宮,餘下的地方就要仰仗諸位了!”


    “遵命!”


    “現在到關閉城門還有五個鍾,諸位要在這五個鍾之內準備好!”對於這件事,左相很明顯已經有了完全的準備:“城門的當值將領是我的人,他會給你們方便……”


    眾人明確了自己的任務後一一離去。


    “來人。”左相心。m裏躊躇了一下:“把我的那套禮服拿出來。”


    命令下達,聖都的叛亂終於由此拉開了序幕,從這刻起,任誰都無法阻止這件事的發生。


    雖然在與魔屬聯軍對壘時他們表現的很稀鬆,但卻不得不承認,神屬聯軍的軍官在某些方麵還是很專業的……當然,左相的許諾極大的刺激了這些軍官。其中數量最大的一支部隊是班塞帝國的步兵軍團,他們在一天前手持聯軍軍部發給的通行令來到聖都城外,指揮官在非常“適當”的時候生了病……這支軍隊負責聖都所有城門的戰鬥。


    另一支部隊來自裏瓦帝國。是一個軍團的騎兵。在距離聖都城外五十裏處駐紮。同樣是手持軍部發給的通行令。他們要負責擊潰聖都城外衛戍部隊中的騎兵,因為拱衛聖都的斯比亞騎兵軍團在任何情況之下都隻忠於自己的國王——克裏默。夏麥陛下。


    其他的部隊負責聖都城內的戰鬥,有左相的私人軍隊,也有他麾下的走狗。


    按理說,如果不是有三位紅衣祭司的協助,以左相自己的力量是無法謀反的。不要說駐紮聖都城外的那個騎兵軍團,僅是守衛皇宮的五千近衛軍都夠左相喝一壺的。就算一時好運拿下聖都,帝國裏其他的不服氣左相的總督也不會給他好日子過。


    但現在。三位紅衣祭司利用了聯軍大撤軍的時機,不但在斯比亞帝國各處塞滿了軍隊,而且還在神族夏洛特公主的默許之下把神殿本身秘密培植的一支武力調給了左相。至於左相以前最擔心的其他帝國與神殿乃至神族那裏,現在就全部交給三位“仁慈、正確”的紅衣祭司了。當然,相對於紅衣祭司來說左相隻是小角色。有關於神族兩位公主之間的心結左相是不可能知道的。


    對於左相的異心,克裏默。夏麥與維素。凱達都是有準備的。可他們卻都沒想到,左相在謀反之日居然會得到這麽多支持,差不多所有的神屬國都有部隊參與,以這樣的力量來謀反,在大陸曆史上還沒有出現過,這也足見三位紅衣祭司的膽量與想像力。.tw


    孤單的聖都,孤單的斯比亞王族,就要在今夜麵對如此浩劫……孤單的麵對。


    天可憐見,這世上並不是人人都如此醜惡,而在這些人中,就有一個叫溫特哈爾。雷尼的女將軍。


    作為撤退部隊中的一支,溫特哈爾。雷尼將軍帶領的部隊早已經過了聖都,雖然左相的名單上沒她的份,但這位一直待在軍部高層的女將軍還是發現了一點什麽,在大形勢逼迫之下,這位心細如發的女子一路上都保持著沉默……


    可能正因為如此,她忘記了約束部下,以至於她的部隊行進緩慢不說,還在距離聖都三百裏的地方與當地的守備部隊——左相的一個走狗總督大鬧一場,狂怒的士兵在放火燒了十幾個酒館妓院之後還衝進了總督府……


    在當日中午,一個桀驁不遜的、自稱為溫特哈爾。雷尼手下的軍官把這個消息帶到了神屬聯軍在斯比亞帝國的調度處,而神屬聯軍在斯比亞帝國的總調度官正是菲謝特王子殿下,他自然就急急忙忙的帶著點護衛前去調解……左相在得知此事時,菲謝特已經身在聖都百裏之外。


    在大局未定之時,左相權衡利弊並沒有派人追擊,隻是在心裏罵遍了溫特哈爾。雷尼家族的所有先人,並暗暗發誓要在恰當的時候與這位將軍“算總帳”。


    暮色低垂時,聖都的謀反……終於開始了。


    首先被攻擊的是駐守聖都城外的斯比亞衛戍部隊,一邊是準備充足,一邊是倉促應戰,兩方人馬在聖都外的平原上打得熱火朝天。


    當值的守將大開城門,讓參與謀反的裏瓦步兵軍團大搖大擺的進了城,而在這時,聖都城內已經是火頭四起,一片混亂。


    僅在聖都這一仗,就從頭天傍晚打到第二天黎明,其中最為激烈的是皇宮周圍的戰鬥。


    守衛皇宮的五千近衛軍是帝國最精銳的部隊,克裏默。夏麥陛下本人更是身經百戰,以至於在城外的衛戍部隊全軍覆沒之後,皇宮大門還未被攻破。


    左相親自到皇宮外督戰,聲嘶力竭的喊了半夜,無奈皇宮四門依舊被防守得滴水不漏。最後他不得不派出神殿的部隊,雖然紅衣祭司一再告戒他非緊要關頭不得使用。


    於是,幾百名“光明神殿騎士團”成員在一位白衣人的帶領下。撕去身上的偽裝衝上了前線。在這之前。光明神殿騎士團從未被世人所知。他們隻執行一些暗殺任務,而且多在魔屬聯盟活動。


    神殿的武裝果然與一般軍隊大不一樣,甚至比魔屬聯軍的特殊兵種還要厲害,雙方剛一接觸,守衛皇宮的近衛軍就傷亡大增。一陣衝殺之後,皇宮大門失守了。


    麵對著光明神殿騎士團,特別是帶隊的那位蒙麵的白衣人,皇宮近衛軍拚上性命也抵抗不住。這不能怪他們,他們已經盡了全力。


    他渾身上下的衣著全是白色,連蒙麵的布巾都是,體形看起來不很強壯,可過牆越樹的身法快如鬼魅。手中武器是一柄一指寬的細劍,常常是以閃電般的速度衝近,一劍刺出之後,近衛軍中必有人濺血倒地,不管是士兵還是軍官,都無人能夠幸免……


    配合著步法。白衣人手中的劍連連揮出,在皇宮近衛組成的防線上撕開一個個口子。拜他所賜,謀反的軍隊以很快的速度殺入後宮——皇宮的最後一道防線。


    幾聲悶哼,守在花園門外的幾個近衛也倒在地上,白衣人看看自己的胳膊,衣袖被對手的刀鋒劃過,差一點就觸到皮膚。


    “劃到衣服,你很強。”白衣人看著一個靠牆站立的近衛軍官,第一次說了話,語氣冰冷。


    胸前還在冒血的近衛軍官大口的喘著氣,聞言抬起頭,鄙夷的向他吐了口唾沫,就在白衣人皺眉的那一瞬間,軍官突然毫無預兆的朝他衝了過來……白衣人的身體閃了閃,還是在原位站著,而他身後的幾個同伴卻被近衛軍官最後一擊的餘勢奪去了性命。


    “你很強。”白衣人看著自己手上的劍,冷冷的說:“但我比你更強。”


    近衛軍官倒了下去,白衣人走進了花園。


    國王與王後被圍在一個涼亭中,也就是科恩第一次見到王後那地方。


    白衣人帶著同伴清理了周圍最後的近衛軍,然後就自己找個地方獨個站著,而身穿皇袍的左相就迫不及待的站到克裏默。夏麥麵前。


    左相的雙眼血紅,他呼吸急促,鼻孔還不住的翕動。


    “魯曼,你穿上這身衣服。”出乎所有人意料,克裏默。夏麥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真像個小醜。”


    “是嗎?那是誰取得了最後的勝利?就是我這個小醜!”左相用尖利聲音狂笑著:“你看到了嗎?我在笑……最後是我在笑!”


    這時,正在為克裏默包紮傷口的王後也抬起頭來,同樣用淡淡的語氣說:“那你就繼續笑好了,能笑多久就笑多久,看你能不能笑到最後。”


    “你們……”克裏默。夏麥夫婦恬淡的態度令左相非常憤怒,他指著這對夫婦咆哮著:“你們——你們現在是我的階下之囚了!你們要乞求我的憐憫!快點……快點來求我,我已經準備好要施舍了!”


    “原來你還沒有得到你想要的東西啊!”克裏默哈哈大笑:“怎麽?拚上這麽多人,搞出這麽大的場麵,卻隻是這個樣子?”


    “你怎麽不問問我為什麽要這樣做?”魯曼在怒吼:“為什麽不問!你們為什麽這樣對待我?”


    “要怎麽對待你?”克裏默站了起來。


    “問我為什麽要叛亂!你為什麽不問?都已經到了這一步你難道還在看輕我嗎?”魯曼有些控製不住自己。


    “沒這個必要。”


    “你以為你不問就行了嗎?你不問我也要說!”激動的魯曼差點沒把自己的舌頭咬斷,他被這份畸形的心態折磨很久了。


    “你是皇帝,二十多年來你一直是皇帝,從出生的那天起你沒有付出過任何努力就是皇帝!”魯曼張牙舞爪:“而我呢?我從小就進了神殿學習,經曆了那麽多的磨難,忍受了那麽多屈辱才當上白袍祭司!你知道什麽是白袍祭司嗎?你清楚這其中的苦難嗎?”


    “我沒有必要了解。”


    “當然!你當然沒必要了解,就因為你是皇帝。”魯曼嘴裏的唾沫四飛:“而我,無論我再怎麽努力,我都是左相。我所做的每一件事、所做的每一個決定都要先考慮你的感受。還有那些總督。那些總督敢不聽我的也是因為有你在。這樣的日子……這樣的日子我已經過夠了!”


    “所有的大臣都一樣。”


    “不!我跟其他的人不一樣。我有尊貴的神殿出身,我比其他所有人都要聰明,我不應該屈居人下!”極度自戀的表情在左相臉上流露出來:“我為斯比亞帝國奉獻了整整二十年的青春,二十年的青春啊……可我得到了什麽?……


    “你已經是左相了,還不滿足?”


    “不!我不滿足、我不滿足這要高不高,要低不低的位置,我離這王座隻有一步之遙,卻被人叫左相。你知道被人叫左相的感受嗎?這樣下去的話,我將永遠是左相,永遠都隻能是左相……所以我要改變。”左相淒苦的說:“現在就不一樣了,我將是皇帝,我會成為斯比亞帝國的皇帝,永遠都是。”


    “這種種理由都是你的藉口。”王後點破了左相的謊言:“事實上,你不過是想滿足自己的私欲,卻又要裝成受害者的模樣,追根究柢——你怕報複,你怕死。”


    “我是怕報複。我也怕死,可那又怎麽樣呢?你們現在是在我的手裏。你們的兒子遲早也會落到我的手上!我有強大的力量消滅所有對手!嘿嘿嘿嘿……”左相齷齪的笑著:“求饒吧,我會讓你們活下去的,我甚至為你們準備了新的貴族頭銜。”


    “你看過史書嗎,哪有姓夏麥的人投降的?”克裏默。夏麥一邊回答左相,一邊愛憐的看著妻子:“親愛的,妳還能用魔法嗎?”


    “當然。”王後握住丈夫的手:“感謝你,我親愛的夫君,你給了我那麽多快樂的日子。”


    “我也一樣。”克裏默。夏麥握著妻子的手,把妻子扶了起來,王後隨即吟唱出一大段魔法咒語。


    “阻止他們!快阻止他們!他們想自殺!”左相氣急敗壞的對身邊的白衣人吼著:“我命令你阻止他們……”


    白衣人正平靜的看著克裏默。夏麥夫婦,左相跳到他麵前時正好擋住了他的視線。聽到左相的話後,白衣人想也沒想就抬起手來,很不客氣的給了左相一記耳光,然後再一腳將左相踢到身後。


    左相被摔得昏頭昏腦,連意識都還沒恢複過來,才剛剛撐起半個身體就聽到一聲劇烈的爆炸聲,然後整個人被魔法衝擊波撞得飛了出去。


    巨響過後,以涼亭為中心方圓五十臂距離內所有的東西都化為烏有,站在周圍的光明神殿騎士團的成員全都灰頭土臉,左相身上的皇袍已經變成了乞丐裝,如果不是白衣人那一腳,魯曼已經跟著陛下夫婦去了。


    但與其他人不一樣,站在最前麵的白衣人身上居然還是一塵不染。在肯定克裏默。夏麥夫婦已經自殺後,他平靜的轉過身向外走去。


    “你給我站住!”被護衛扶起的左相大聲喊著:“就是你!”


    白衣人停住腳步,轉過身冷冷的看著魯曼。


    魯曼的眼中全是血絲,雖然國王與王後已經自殺,可他心中的感覺並不好受,這輕易得來的結果並沒有滿足他饑渴的心理。


    “我……我現在已經是斯比亞帝國的國王了!”魯曼咬牙切齒的說:“而你……我不管你是誰,你隻不過是神殿派來協助我的人!你不但不向我道賀,還對我無禮,快向我道歉!”


    白衣人依舊冷冷的看著他。


    “向我道歉,企求我的憐憫,快啊!”謀反成功令魯曼有些神智昏亂,白衣人冷冷的眼神讓他想起克裏默。夏麥夫婦剛才的態度,這更是深深的傷害了他,於是口不擇言起來:“怎麽,不願意嗎?你這穿白衣的雜種!”


    白衣人眼裏殺機閃過,又是一腳踢出!


    現在這一腳不比剛才,魯曼的嘴角掛上一絲血跡,痛苦的坐倒在地……這還是白衣人腳下留情,要不然十個魯曼也不夠死。


    “你……”左相十分辛苦的才說出一個字來。


    白衣人冷冷的看著他,上前一步,右手搭在了劍柄上。


    魯曼身邊的護衛大呼搶上,白衣人手中的細劍揮出,鮮血飛濺中,衝在前麵的五個護衛已經橫屍當場,這五人全是喉頭中劍,哼都沒哼一聲就立馬玩完。


    後麵的人再不敢上前,一臉企求的看著白衣人的同伴……當然了,魯曼已經謀反成功,誰也不想在這最後時刻搭上小命。


    冷冷的、不帶任何感情的眼神盯住左相的臉,白衣人又向左相邁了一步。


    “你瘋了嗎!”白衣人身邊的同伴一把抓住他的手:“你不能殺他。”


    “告訴祭司。”白衣人還劍入鞘:“事情做完,出去散心。”


    說完他踏著染血的小徑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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