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什麽好準備的。”


    “這位兄台,既然你是殺手,那麽請你專業一點好不好?”白雲非常老到的樣子∶“至少換上夜行衣!”


    “夜行衣。”烏鴉眨了眨眼∶“我一直穿著我的夜行衣。”


    “雖然你很帥,但是請你搞清楚你的衣服是白色的!”


    “誰說白色不能當夜行衣?”


    白雲看了看烏鴉的純白色衣服,一巴掌拍在自己額頭,緩過來之後衝他晃晃大拇指,覺得沒什麽話好說。


    看著白雲氣悶的樣子,烏鴉心裏不禁有一種報複成功的快感,雖然他的確除了白色以外絕不穿其他顏色的衣服──但他馬上就洛u災v有這樣的感覺而大吃一驚,自己內心不是一向波瀾不驚嗎?


    “嗯!有好幾個門呢!你打算從哪個門進去?”在烏鴉胡思亂想的時候,白雲已經站到了高處∶“正門的話,守衛的人應該不少,我看我們直接從塔樓進入好了,那裏有一個窗戶,高度角度都很合適┅┅目標是誰啊?”


    “目標是一個四十來歲的貴族,今天晚上是他的生日。”烏鴉抄起手,很有興趣的看著白雲∶“你的一舉一動倒是專業,難不成你也是個殺手?”


    “不,其實我隻是一個遊曆魔法師。”白雲訕笑著∶“但是有時候,我會缺錢花┅┅所以我也不介意兼職做個小偷什麽的。”


    “了解,那麽我們開始吧!”烏鴉拿起自己的劍∶“晚會上的客人,一個也不能放過。”


    “我不會幫你殺人哦┅┅那是暴力,我會遠離暴力的┅┅”


    一白一黑兩道身影躍上樹頂。向遠處那片建築飛去┅┅


    魔屬聯盟,特拉法帝國,距離首都兩百裏外的群山中。


    經過十來天的軟磨硬泡,白雲終於用自己無限的“誠意”打動了烏鴉,讓後者“心甘情願”的陪他去某處。白雲說了。既然已經成為了見習朋友,那麽烏鴉就有義務陪他半個月。如若不然,天涯海角他都要纏著烏鴉……


    半個月期限的承諾是否有保證先不管,白雲得把眼前的抓住再說。


    同時,兩個人很有默契的避開一路上的繁華喧囂,專揀難行的小道走。


    行進在秀麗的山穀。白雲的興致明顯高過烏鴉,他用極其生動的語言向烏鴉介紹著身邊的一草一木,力圖使這段旅途變得充滿樂趣。


    而烏鴉呢!大多數時候他都閉著嘴,也從來不笑,如果主動開口說話。那麽一定是某人的目光在他臉上停留得太久。


    “不要這樣看我。”烏鴉通常會這樣告戒白雲:“不然你就要付出代價。”


    “是嗎?明白了。”而通常,白雲會涎著臉把一個銅幣遞過來:“我是一個窮人,請看在朋友的份上打個折扣,這點代價請你收下吧!”


    “你要去哪裏?”對這樣一個絕世賤人,烏鴉是一點辦法都沒有,雖然自己是殺手沒錯,但要殺這個人也不是很容易,而最關鍵的一點是烏鴉麵對著這個人的時候。心中連一丁點殺機都提不起來:“你去那裏幹什麽?”


    “我啊!我要去接一個小妹妹呢!”白雲露出溫柔笑容,比起他經常的那種真誠中帶點世故油滑中的表情,這樣的白雲更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親近:“那是我的承諾。我欠她姐姐太多了……”


    烏鴉看著白雲的臉色逐漸黯淡下去,最終變得悲傷,覺得自己的情緒也在跟著變化,心裏不禁又好奇又疑惑,這樣的一個人,難道還會有讓他悲傷的往事?


    “把這件事告訴我。我再考慮要不要跟你去。”烏鴉淡淡的問。


    這一路上他已經領教夠了白雲翻嘴皮子的功夫,雖然挑起話茬又要讓自己心煩。但至少能暫時逼開白雲那種異樣的眼神,他甚至已經想好了要怎樣跟白雲討價還價。


    白雲稍稍別過臉去。像是真的回憶起了什麽悲傷的往事,就在烏鴉慶幸自己選對話題的時候,白雲以一種攙雜了悲涼的語氣訴說了起來。


    “其實,你應該知道了吧!我這人渾身上下都是毛病,我也知道你對我的第一印象不怎麽樣。”白雲的雙眼看著地麵:“但在以前,我的毛病更多,到處得罪人……在半年之前,我終於遭到了報應。”


    烏鴉沒插話,靜靜的聽下去。


    “……在那樣的情況下,一個無法動彈的大男人,在一個弱女子的照顧下逐漸康複,當然這個女子要付出很大的努力。”白雲繼續述說,一點也不在意烏鴉心裏會怎麽想:“而她是什麽職業呢?那種最低下的妓/女,陪一個男人\隻有不到五個銅幣的收入……她卻要用這樣微薄的收入來支付昂貴的費用……”


    “……我能行動了,我想勸她換一份職業,但我卻沒有機會說給她聽,就在我準備那天晚飯的時候,她被人虐殺,最後死在我懷裏……”白雲抬頭望天,強忍著眼中的淚:“對她,我心裏有愧!”


    烏鴉沉默著,表情沒有任何變化。<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tw</strong>


    “她在生命中的最後一刻,把她的妹妹讬付給我,這是我唯一能為她做的事,如果我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到,那就不用活著浪費糧食了。”白雲伸出手來,摸摸脖子上那條廉價的項煉:“她的心是那麽善良,那麽希望妹妹能有個好出身,以後能過上幸福的生活……”


    “可你知道嗎?要讓妹妹在魔殿生活一年,她要上交五十個銀幣。而接待一個男人她隻能得到三、五個銅幣……為了自己的妹妹……她能做出如此巨大的犧牲……”白雲的聲音哽咽著:“魔殿、而魔殿呢……就是這樣關愛子民的……”


    “接了她之後,你打算怎麽做?”烏鴉眼中沒有流露出什麽,隻是輕聲問白雲:“回憶過去的事沒有益處,忘記好了。”


    “我忘不了。我忘不了那座破舊的房子,忘不了那裏的每一樣擺設。”白雲搖搖頭:“我要給她最好的生活,最尊貴、最幸福的生活……”


    “她叫什麽名字?那個小妹妹。”


    “姐姐叫坦妮,妹妹叫琴倫,妹妹今年快滿七歲。一個月之後就是她的生日……”


    “如果你不想後悔,就加快速度。”烏鴉少有的罵了白雲一句:“你這個蠢貨!”


    “為什麽罵我……”白雲呆了一呆,而烏鴉已經衝出很遠了,白雲趕緊快馬加鞭的趕上:“到底怎麽了!?”


    “你知道修道院裏是什麽日子?一個七歲的小女孩,多待一天都是殘酷的!”烏鴉像是對宗教非常反感:“看不出來你平時油滑,關鍵時刻居然比豬還笨!”


    “明、明白了!”白雲一夾馬腹:“衝啊!”


    小道難行。四十裏之後,兩匹戰馬先後累倒,烏鴉、白雲把累贅的東西一丟,縱身上樹,一路飛掠而去。因為兩人體力都很充沛。又不必受道路的約束,日落時分已經趕到魔殿所在的山嶺之下。


    “停──休息一個鍾頭。”烏鴉身體凝住:“現在是晚飯時間,我們最好是在晚祈禱的時候進去。”


    “好──好的──”好幾十裏的長途奔波,白雲累得上氣不接下氣:“你──對魔殿挺了解啊──”


    “你以為我是你嗎?”烏鴉沒好氣的說:“身為魔屬人卻連魔殿每日的作息都不知道,你能活這麽大真是幸運。”


    “你也不差,白色的夜行衣呢……”白雲好歹緩過氣來,靠著一棵樹上休息著:“我隻有佩服的份。”


    兩人對視著,同時一笑──但烏鴉立即就恢複了淡漠的表情。因為在他笑的那一瞬間,白雲的眼神又變得悲痛起來。


    時間在緩緩的流失,天已經全黑了。可魔殿裏晚祈禱的鍾聲還是沒有響起來。白雲用手指捏弄著那條項煉,神色顯得有些焦急。


    “差不多了。”烏鴉身體一動,把包裹丟在地上,配劍已經掛在腰間,就是在這個時候,魔殿裏晚祈禱的鍾聲響了起來。


    “你走前麵。我跟著。”烏鴉本不知道白雲是什麽出身,嘴裏不住的交代:“好言好語的詢問。絕不能生氣。你是來接人的,先得確定目標才行。”


    “好的。”白雲也樂得裝個菜鳥。


    “對方是祭司。你的魔法師身分根本沒用……”烏鴉走在前麵,交代著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項,最後還說:“對了,麵對那些祭司的時候,你不妨裝得猥褻一點。”


    “我是好人,我不會裝猥褻啊!怎麽辦?”


    “不會裝就去死。”


    烏鴉沒什麽廢話,白雲無所謂的聳聳肩膀跟上。沒過一會,兩個人拐上了蜿蜒而上的青石大路,魔殿那高大的圍牆就已出現在兩人的視線裏,一道鐵製欄柵的大門貼了金,看起來很巍峨、很莊嚴。


    白雲加快了腳步,在一個拐角處越過烏鴉,走到大門前。然後不慌不忙的在幾個護衛的注視目光中伸出手來,輕輕扣響了門環。


    一個護衛走過來,以桀驁不遜的口氣問:“你是什麽人?這麽晚了來修道院做什麽?”


    “我來自首都魔殿。”白雲用淡淡的口氣回答:“有事要見主事祭司。”


    “晚了,祭司不見客。”護衛以懷疑的眼神打量著白雲,他才不會相信這個既沒有馬車,又沒有隨從的人是從首都魔殿來的。


    “你最好通報一下,不然你們修道院今年的贖罪證書就泡湯了。”白雲的口氣變得冰冷:“一條小小的看門狗,你隻怕是擔待不起。”


    “請閣下稍待,我這就去回話。”聽了對方的話,護衛身體一顫,口氣立即就變了,他先轉過身去跟其他人交代一句,然後小跑著去了院子裏那棟很大的建築。


    而白雲──算了,我們還是叫科恩好了,而科恩他當然不會知道“贖罪證書”是什麽東西,但烏鴉這樣教,他也就這樣說。沒想到還真的很管用。


    看來這贖罪證書的作用真的不小,不大一會,一個地位看起來不低的祭司跟著護衛走來,很恭敬的把科恩迎接進去。


    “希望上官不要責怪護衛的失禮,現在是非常時期。”祭司的臉上堆滿了笑:“主事祭司在大堂等您呢!請這邊走。”


    科恩微微點頭。走在祭司身後,穿過庭院中長長的通道,進入有著巨大落地窗裝飾的大堂。大堂中有一排排整齊的座椅,上百盞魔法燈把周圍照得透亮。


    “歡迎來自首都的信友,我是此地的主事祭司。”一個矮胖的祭司快步迎了上來,對科恩顯露出職業的、恰到好處的熱情:“我的朋友。什麽風把你吹到這冷僻的修道院裏?”


    “職責所在。”科恩拿出烏鴉給他的一個徽記,在對方眼前晃了晃,嘴裏用一副平淡的、公事公辦的口氣回答著:“祭司,請拿出你一年來的傳教及感召記錄,我要查驗。”


    “原來是地獄島魔殿巡查祭司──大人!請原諒我的再次失禮!”主事祭司彎腰下去行了大禮。還捧起科恩的左手放到嘴邊親吻著,這一連串的動作讓科恩一陣反胃,幾乎一腳把這個祭司踢出去。


    “還不快準備典籍供大人查驗?全部拿去我的房間!”主事祭司回身吩咐手下:“請大人這邊走,請大人走好。”


    坐在主事祭司的房間中,科恩看著麵前堆積起來的各種典籍記錄大感頭痛,那些東西全是以魔殿專用文字書寫的,他哪看得懂?


    不過,身為一個皇帝。他對官場中的事卻是再清楚不過了,他那淡漠的目光從典籍上掃視而過,最後停留在主事祭司的臉上。


    “記錄不少。你想讓我看多久?”科恩把手中的目錄放桌上,抬眼看著天花板上的吊燈:“沒人告訴你嗎?對待巡查祭司,還是謙虛謹慎一點的好。”


    “是是,大人有何要求,我一定照辦。”


    “我要知道真實的記錄。”科恩的嘴角掛上一絲詭異的笑意:“真實的,你明白?”


    “這些記錄都是真實的……”主事祭司還要申辯。卻被科恩變質的笑容嚇住,不知科恩心裏在打什麽算盤。


    “按說一個小小的修道院。我不應該這麽關注。”科恩起身走到窗邊站定,背負著雙手。高大的背影中隱約透露出一股威儀:“你說的沒錯,這是個破地方,那麽就取消掉好了……這裏建一棟別墅的話應該不錯。”


    “大人手下留情啊!我不是存心欺瞞大人,隻是剛來此管事不久,前任祭司又疏於管束,致使教務混亂、典籍失散,這都與我無關,請大人明鑒啊!”在驚嚇之中,主事祭司張口就是一長串的求饒加推卸,說的流利之極。


    “安靜一點,保持你身為主事祭司的雍容。”科恩連身都沒轉,不過就冷哼了一聲:“誰有功夫管你這些破事。”


    “那大人是要……此地比較偏僻,每年貢金節餘不多……”


    “那一點貢金就留給你養老好了。”科恩不禁氣結,但又不得不繼續引導這個笨蛋祭司:“雖然隻是個小小的修道院,主事祭司也得換個聰明人。”


    “請大人明示,隻要能力之內,我無不照辦。”主事祭司苦著一張臉哀求:“小人對魔殿的忠誠可昭日月……”


    “你還知道忠誠就好。”科恩已經在心裏罵遍了他的祖宗十八代,但麵子上卻還要維持氣度:“這是個小小的修道院,要什麽沒什麽,你認為我為什麽而來?有很多話,身為巡查祭司的我也不好說……我畢竟還有上司,贖罪證書的最終數量並不是我能說了算的。”


    這句話是烏鴉教的,到底是為什麽科恩也不是太明白……按他的想法,或者這個修道院有什麽特別的出產也說不定。等隨手敲他一筆之後,再附帶著要了琴倫走,這樣的話,既順利又不會讓他們起疑心。


    “小的明白了。”主事祭司麵上一喜,語氣中帶有大事已定的興奮,他走到旁邊的書櫃處拉開一扇暗門:“請大人隨小的來。”


    科恩跟著他,經過一條窄窄的通道,來到一個地下的密室中。


    主事祭司一邊開門,一邊還討好的說:“難得大人有這樣的需要。我們這個修道院並不出名,每年製造的成品也不多……還好大人來得正是時候,還有得選。”


    厚重的大門推開,科恩雖然麵色沒變,但心中卻燃起一股怒火──同時也明白到。為什麽烏鴉告戒他無論在什麽情況下都要保持冷靜了。


    “大人請看,這個小女孩已經準備好了,今年十歲。”主事祭司指著一個麵目清秀,正乖乖坐在椅子上的小女孩說:“胸部已經用藥物停止了隆起,而且嗓音方麵也做了處理,換上男裝帶在身邊的話絕對不會誤事──是個處女。”


    科恩硬起心腸。強迫自己點頭:“不錯。”


    “這一個就更好,本是為一位大祭司準備的,不過大人喜歡的話就另當別論了。”某個不知死到臨頭的人還在討好科恩:“九歲,皮膚保養得極好,那雙眼睛如同會說話一樣……我們用上全套的手法。效果非常好,她們很乖,絕不會隨便哭鬧,咒語方麵也簡單……”


    科恩心裏滴著血,挨著個的看過去,一一辨認,卻沒找到一個跟坦妮長相相似的女孩子。


    “都是本來麵目嗎?沒改變過吧?”科恩轉身問。


    “沒有,都是本來麵目。而且是百裏挑一……大人有沒有中意的?”


    “還沒有。”科恩心中大亂,一時不知何如是好:“我再看一遍。”


    正要舉步,科恩卻覺得自己踢到了什麽東西。低頭一看,一個瘦小的身體正縮向牆角小幾下的陰影中,依稀可分辨出那是一個小孩。


    “你在作死!”主事祭司衝上去,取下牆上掛著的一條皮鞭,沒頭沒腦的就劈下去:“小賤貨,讓大人摔跤的話。你就是死上十次都不夠贖罪!”


    小孩戰栗的身體蜷縮在陰影裏,用細得不能再細的雙手護著頭。嘴裏發出幾聲“啊啊”的叫聲,像是哭泣、又像是在求饒。


    “停手……”科恩隨意瞥了一眼。小孩脖子上的一點金屬反光卻幾乎讓他的心髒停止跳動:“滾開!”


    在主事祭司疑惑的眼光中,科恩蹲下身,小心翼翼的把小孩從幾下抱了出來,像是捧著一件稀世珍寶。


    當然,站在科恩身後的祭司看不到科恩的眼神,在他的想法裏,這個巡查祭司和首都魔殿裏的那些祭司一樣,都是到這裏挑選供其發泄欲望的工具,他會看上這個骨瘦如柴的小女孩,隻不過是愛好怪異一點而已。


    “大人好眼力啊!這個小女孩還不到七歲,涉世未深,真正的極品……您看,她那讓人憐愛的眼神,多麽讓人心碎……”既然這是巡查祭司的愛好,當然要大聲肯定,主事祭司認為這是身為下屬的本分。


    “她叫什麽名字?”冷冰冰的聲音響起。


    “她叫……應該是叫琴倫吧!我也不是很肯定,您知道我剛來不久。”


    “乖乖跟哥哥說。”這是溫柔如同春風的聲音:“你叫琴倫?是嗎?”


    小女孩驚恐的瞪著一雙眼睛,嘴唇發抖,消瘦的臉上一片蒼白,沒有回答。


    “回答大人的話!不回答把你丟去喂狗!”


    小女駭的身體一抖,嘴裏說出一串吐辭清晰、節奏分明的話,不過,這種祭司專用語科恩一個字都聽不懂。


    “烏鴉!”科恩強壓心頭的焦急,喊了一聲。


    “找到了嗎?”一身白衣的烏鴉出現在門邊:“那就走吧!”


    “她在說什麽?她在說什麽!”


    “是她的終生誓言。”烏鴉聽了聽,用科恩能聽懂的話說:“我是魔王的侍女,我的財富歸魔王所有。我是魔王的婢仆,我的貞潔歸魔王所有。我是魔王的奴隸,我的自由歸魔王所有。黑暗魔王,天地之主。一切生命、榮耀、威能出於您歸於您;我將一切獻於你的腳下,這本是您的恩賜。不論祝福還是災禍,我甘心從您的手中領受。黑暗魔王,天地之主。一切生命、榮耀、威能出於您歸於您……”


    “小寶貝,別說這個。”科恩露出最和藹的微笑:“說點別的,你叫琴倫是嗎?”


    小女孩張著嘴,依然複述著剛才的誓言。


    “你看、你看這個。”科恩取下脖子上的項煉:“你有個姐姐!有個姐姐啊!叫坦妮的姐姐,你還記得嗎?”


    小女孩驚恐的目光逐漸凝聚在科恩手中的項煉上,兩滴晶瑩的淚珠湧出眼眶,流過汙跡斑斑的臉,滴落在地。


    她的嘴吃力的微張著,看她的口型,似乎是極力想說一聲“姐姐”,但最後,說出的卻依然是那段誓言……


    “求求你,說點其他的,說點其他的。”科恩心中的怒火糾結著,身體不受控製的微微顫抖著:“哪怕是叫一聲,哪怕是哭一聲也好啊……我怎麽跟你姐姐交代……”


    “這就是坦妮的妹妹?”門邊,烏鴉用冰冷的語氣問:“這就是坦妮用金幣供養,希望以後會幸福的妹妹?”


    科恩無言的點點頭。然後,科恩和烏鴉,兩個人的目光聚焦在早已嚇得說不出話的主事祭司身上──他手上正在猛拉扯著一條細繩,從剛才開始,他就一直在拉。


    通向這個房間的通道,都傳來了雜亂的腳步聲。


    “不要再逼她說話了,她說不出來。”烏鴉撫摩著劍柄,輕聲對科恩說,眼神變得有些奇怪:“除了那段狗屁誓言,她什麽都說不出來,說不出來……這裏的人都是我的,都是我的……”


    說著烏鴉的眼神變得生冷,抽出長劍向跑近自己的護衛飛撲而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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