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恩鄭重的向護衛們還了禮,再向大門處走過來:“喲!是特納西大叔啊!早上好啊!”


    “早安,讬您的福。[.tw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看著眼前這個跑路時間長達三個多月的科恩,特納西心裏是又好氣又好笑,深看科恩一眼:“除了陛下你,其他人也不敢在這裏伸懶腰。”


    “是嗎?那您給來一個。”科恩嘿嘿笑著:“這是命令。”


    頓時,特納西臉上就掛起哭笑不得的表情,不清楚科恩這又是想幹什麽,大門上守衛指揮伸懶腰是很不妥當的行為,但皇帝陛下的命令又不能違背。


    “夫君回來了。”就在這時,有人為特納西解了圍,淡妝打扮後的菲琳已經走到門邊:“昨天秘密出去巡查了一晚,真是辛苦了。父親等你好一會了。”


    阿布笨拙的飛來,一頭撞到科恩懷裏。


    “知道了,我這就去!”科恩答應著,轉頭往天上喊:“你們玩夠了沒有?都下來。”


    一陣白色旋風在半空中顯露,慢慢降下來,快到地麵時拋出個“哇哇”大叫的物體,岩石早有準備,在一邊伸手接過,再甩動幾下手把這物體伸展開來──護衛們這才發現岩石抓著的是個很普通的中年人。


    白色旋風也逐漸平息,從中走出一個儀態高雅的少女來,一身的白衣,清秀的麵孔,讓人看了精神一振。少女和站在大門下的菲琳相對而立,都是白色長袍,都是衣帶輕飄。一位秀外慧中。一位清純可人。美貌旗鼓相當,又相應成趣。


    菲琳轉頭看著科恩淡淡一笑,眼神中帶著詢問。而科恩一心一意的逗著阿布,裝做沒看見。


    “這位小姐好嫻靜,光看著就讓人心情舒暢。”菲琳是什麽樣人,馬上就笑嗬嗬的走到科恩身邊:“夫君,這一定是你新認識的朋友,哪家的小姐啊?怎麽也不介紹一下?”


    “想知道啊?就不告訴你。”科恩看看菲琳。然後笑著回答:“進去再說,走。”


    當下也不管菲琳是不是願意,摟著她的腰就走,菲琳又不能表現出不情願,本想上去跟白衣少女寒暄幾句的打算也讓科恩給破壞了。


    走過前院,科恩才放開菲琳,先抱住等待他的溫絲麗輕聲問候幾句,再顯露無賴本色,當眾強吻了凱麗和迪爾。四位夫人都是一臉緋紅,心裏想好的各種“懲罰”方案早已被拋之腦後。


    “看看啊!”科恩站到夫人們身邊。指著白衣少女說:“這一位呢!凱麗和菲琳應該認識哦,老早的朋友了。”


    “是嗎?”凱麗好奇的走上前。仔細的打量著少女:“可是我一點印象都沒有啊!”


    菲琳也走上去,拉起少女的手,一麵盯著少女,一麵在心中仔細回想著,當與少女的深邃眼神對視之後,突然醒悟過來:“我記得了,小時候在回暗月的路上見過的,你的身體好了嗎?你、你叫白影對嗎?”


    白影微笑著點頭,但凱麗還在努力想:“回暗月的路上,哪有遇到這位姐姐啊?”


    “你忘記了?”菲琳提醒妹妹:“半途折回聖都那次。”


    “那次──隻遇到一隻飛龍啊!”凱麗驚訝的問:“龍?就是姐姐?”


    “我是白影。”白影笑著回答這對姐妹:“兩位別來無恙。”


    “倒是沒什麽大問題,除了偶爾被某人氣倒之外。”菲琳嘴裏回答著,挽住白影的骼膊說起悄悄話。


    “喂,我親愛的大夫人,你為什麽要對一個侍女那麽親熱?”另一邊,某人摟夠了溫絲麗和迪爾的腰,轉頭衝這邊說:“要敘舊的話到飯桌上再說好不好?本少爺肚子餓了,早飯準備好沒有?”


    “我的夫君大人,您不跟我們一起進膳。”菲琳淡淡一笑:“父親大人和母親大人還等著你呢!”


    “慘!怎麽把這事忘了?”科恩急衝衝的掉頭:“去晚了會被老媽修理的……”


    “少爺!”剛從暈眩中清新過來的利普看到科恩要走,急忙開口問:“我怎麽辦啊?”


    “你,你是幹嘛的?”科恩摸摸下巴:“岩石,過來把他帶走,先教他點規矩。[起舞電子書]”


    科恩這話讓岩石高興,岩石幾步走過來,抓起利普就走。利普一路掙紮,又不敢大聲呼喊──誰叫這是科恩的命令呢?誰叫利普第一次見到岩石就玩陰的?


    科恩跟大家道聲待會見,然後就大大咧咧的走去父母的房間吃早飯,一如什麽事都沒發生一樣。但凱瑟翎女士立即就顯示出家族女性首腦的氣魄和強硬手段,於是,從親王夫婦的房間裏傳出一陣陣帝國皇帝夾雜求饒的鬼叫聲。


    而在這時,親王大人卻好整以暇的抱著本書簡在房間外翻看著,一點也不在意裏麵的“虐待”行為。對於妻子這種母愛的體現手法,他是抱著相當支援的態度。


    在母親大人的威嚴目光中,眼淚汪汪的科恩陛下紅著鼻子、紅著耳朵,慘兮兮的好歹吃完這餐早飯。又匯報了自己這段時間的行蹤、聆聽了親王大人的教誨,這才小心翼翼的離開。


    凱瑟翎看著兒子的背影消失在門外,不無擔心的走近自己的丈夫,輕聲問:“親愛的,以你看來,科恩真的恢複了嗎?”


    “你還沒看出來?”維素放下手裏的書,微笑著回答妻子:“科恩啊──他現在挺高興的。”


    正在總督府洋溢著喜悅氣氛的時候,卻有一隊人從側門悄然離開。


    岩石和黛納走在前麵,後麵幾個隊長級的軍官帶著全部八十來名隊員,黑壓壓的一大片。雖然所有的人心情都比較沉重,但身為總督近衛隊員,那份鐵血榮耀卻還存在。一隊人踏著整齊的步伐。走去最高軍法官的辦公地點。很有點悲壯的意思。


    軍法官傑克的辦公地點就在黑暗城裏。有四個院落組合起來,還有被建築包圍的兩片空地,別看地方不大,這裏起碼駐紮了一個執法營。


    前麵的空地上停著幾架馬車,那是跟隨軍隊出征時使用的逼供刑具。馬車旁邊有很多一人多高的木架,上麵血跡斑斑,那是鞭打犯人用的──這些都不算什麽,岩石以前聽手下閑談時得知。軍法官最恐怖的東西全在後麵那個院落裏。


    轉進後麵的院子裏,隻看到空空一塊場地,其他什麽東西都沒。


    一個軍法處的軍官走過來,招呼隊員們在空地裏站了,幾個隊長級別的站到台階下麵。近衛隊員們有些怨言,但前麵有幾個長官在,也不好出聲──堂堂的總督近衛隊啊!全員被送到這裏來,這也夠丟人的了。


    他們難受,站在旁邊看著他們的軍法處軍官也不好受。


    眼前這八十多個來自各個種族的近衛隊員,隨便點到哪一個人的名字。站出來的都是戰功赫赫的軍人。平時想見還見不到,誰知一見就是在這種場合。誰知道某人一個不高興,用拳頭打出去也不是不可能──人家幾乎是滅了一隊光明騎士,真要是對著幹,自己這幾個人實在是不夠瞧。


    全部的人之中,隻有一個人最高興,他就是大軍法官傑克。


    “站好站好,站好!”傑克不聲不響的從後麵出來,毫不客氣的一腳踢出,正中一個近衛隊員的屁股:“當這是什麽地方呢?”


    近衛隊員一轉身,雙眼立即就被傑克肩上的準將軍銜晃花,自己就把這口氣忍了。


    “嘿嘿,岩石?少見啊!”傑克一步三晃的走上台階,嬉皮笑臉的哪裏有半點軍法官的樣子:“怎麽,我這地方還不錯吧?”


    “立正!”岩石一個立正,帶領手下的隊員們向傑克敬禮:“軍法官好!”


    “免了吧!你們這會嘴上跟我問好,心裏還不一定在想些什麽呢!”傑克一把從副官手裏拿過卷宗,一邊翻看,一邊就地坐到台階上:“真是熱鬧了,總督近衛隊全員報到啊!有意思,自從我組建軍法處以來,這還是第一次整建製的處罰人,我個人其實是很期待這麽一天……”


    台階下,包括岩石在內的一群人都在沉默著,大家以前倒是常常見到軍法官,可那時大家也沒犯事啊!從今天的情況看來,這位軍法官還不是一般程度的詭異。而站在別處的軍法處的士兵就暗自得意。就算是如此厲害的近衛隊員,他們遇到軍法一樣要低下頭來啊!


    “嗯,大概就是這些了。”傑克翻看了手裏的文件,然後又丟還給副官:“各位近衛隊員,有關你們違反職責,將長官置於危險境地這件事呢!現在就由我來處理。”


    “啊?將長官置於危險之地?”一個隊長平時跟傑克混得爛熟,一見這麽大頂帽子扣下來,張口就開始反駁:“我說軍法官……”


    “叫大人!”旁邊的副官大喊一聲。


    “是,軍法官大人。”那隊長點著頭:“我們可是去保護長官的,怎麽能說是將長官置於危險之地呢?”


    “你人頭豬腦啊?”傑克笑罵:“沒聽我說嗎?我來處理,還沒給你們定罪呢!”


    “知道了。”那隊長點頭:“軍法官大人。”


    傑克滿意的點點頭,慢條斯理的開口:“根據我的判斷,你們的確是這樣做了,罪名成立啊……”


    一群人全傻眼了,這罪名定死了,這裏的人可得上絞架啊!


    “哦?你們都沒什麽說的啊?都認罪啦?”傑克驚訝的問了一句,立即提高了聲音吩咐外麵的隨便:“外麵的──準備絞架喲!”


    “等一下──軍法官大人。”剛剛說話的那位隊長站出來:“這是怎麽個說法?哪條哪款讓我們也明白明白啊!”


    “不明白,你還有不明白的?”傑克拉下臉來,笑罵立即變成喝罵:“幹你娘的,長官跑路不拉住,還跟著一起跑!你以為你一個總督近衛隊幾十號人了不起?結果怎麽樣?把長官跟丟了吧?一群笨蛋傻眼了吧?”


    “我們勸了,可是長官不聽……”


    “我靠!你以為總督近衛隊的名稱是叫來玩的?你們在職責是讓長官遠離危險!”傑克指著這個隊長的鼻子:“長官的命令要聽是沒錯。但是不能超出你們的職責!你清楚你的職責嗎?跟長官鑽樹林好玩吧?夜襲貴族住宅很好玩是嗎?長官有個三長兩短的你全家死上一萬次都不夠!”


    “軍法官大人……”岩石站出來。攔住傑克的話:“隊員們是聽從命令去的。罪不致死,希望軍法官大人考慮。那些命令──是我下的。”


    “你也是個笨蛋!”傑克哼哼幾聲,吩咐外麵的士兵把近衛隊員們全拖出去,每人五十軍棍──精靈除外。然後再轉頭盯著幾個隊長級別人物笑,笑得幾個人心裏發毛。


    “精靈族的士兵啊!因為你們種族特殊的關係,所以我不好直接處罰你們。”傑克來了大清場:“這樣,你們現在就會總督府去,向第三內政監督溫絲麗皇妃領罪。”


    “是的。大人。”二十幾位精靈族的近衛隊員向外走去。


    “別別別、就是你啊!”傑克叫住轉身的黛納:“你也是軍官,留下一起受罰。”


    “為什麽精靈族的可以不挨軍棍而我們翼人就要挨軍棍啊?大家都是有翅膀的……”另一個隊長在自言自語──用那種剛巧能讓傑克聽到的音量,他是翼人,現在的同族士兵正在外麵挨打。


    “少跟我耍嘴皮,你也不看看自己,長得那麽醜,能跟人家精靈比嗎?”傑克當然知道這名軍官的小算盤,擺明了一副徇私舞弊的口吻:“不服氣?不服氣你當軍法官哪!幹什麽近衛隊啊?”


    先盛氣淩人的罵啞了這名隊長,傑克末了跟了一句:“精靈那麽單薄的身子,五十軍棍下去就能掛起來當肉鬆賣了。你長點腦子好不好?精靈、翼人都是黑暗的兵!再聽見你這族那族的,我就撕了你的嘴!”


    “啊──還有以後啊!”這名挨罵的翼人隊長一點都不在意。反而一臉驚喜的表情:“這麽說不用被砍腦袋了。”


    傑克又笑。


    “追究起來的話你們罪大了,每個人都夠上絞架的──不過呢!”傑克頓了一下:“考慮到你們是皇帝陛下一手提拔的,而且皇帝陛下的極刑赦免令也剛剛到達,所以你們每人軍銜降一級、領二百軍棍、扣軍餉一年,外加訓練場裸奔十圈……黛納的軍棍免了,去向皇妃領罪,裸奔改為禁閉十天。”


    “大人,二百軍棍啊!”翼人隊長可憐兮兮的告饒:“這一打下去,我也得成肉鬆啊!”


    “今天先打一百,另一百記著。”傑克站起來拉拉衣服:“嫌重啊?嫌重你就不要幹軍官,回去種地。”


    “是……”


    幾個隊長隻有認倒黴,但這位惡劣的軍法官似乎還不願意放過他們。


    “好啦,公事處理完了。”傑克嘿嘿笑:“你們幾位,先在這給我來圈兔子跳……”


    “大人!”岩石反對:“我們是軍官!”


    “少來了,在我手上都一樣。”傑克笑咪咪的:“快點跳,後麵還有很多節目!”


    幾個隊長一直被傑克折騰到傍晚,這個後園終於顯露出可怕之處。裏麵發生了什麽事,岩石等人一個字都沒對人說,反正是再也不想去了……


    數十名精靈魔法師在十位精靈長老的帶領下,嚴密守衛著一間花園中的房屋。


    門緊緊的關閉著,一塊巨大的魔法水晶矗立在房間正中。


    淺藍色的晶體正向周圍散發出一陣陣寒冷的白色霧氣,菲謝特的身體被晶體所包圍,栩栩如生。尤其嘴邊那一抹微笑,是那麽的清晰。


    科恩站在房間裏,眼神凝視著晶體中的菲謝特。靜靜的站在那裏,很久沒動。


    “無論你能不能聽到都好……菲謝特,我要借你的王位來用一用,也許一、兩年,也許五、六年,用完了還給你哦。”好半天,科恩才開口:“如果不是為了你,本少爺才不理會爭霸天下這種狗屁事情,要記住,你又欠我一次……”


    “嗯,我也說不上為什麽,反正。”科恩上前兩步,手掌撫摩晶體:“反正有你在身邊,我心裏就覺得踏實。你要好好保重,還要保佑我,不可以偷懶。不然把你複活之後,我會先把你打個半死。”


    “不反對?那就這樣說定了。”科恩拍拍晶體,回身向門外走去。


    “對了,那位喜歡你的公主,還有你喜歡的那位公主,我不會讓其他人得到,你放心好了。”走到門口,科恩又轉身過來:“走出這個門,我就是一個要爭霸天下的瘋子呢!所以呢!你就不要怪一個瘋子出手段陰她們。”


    菲謝特依然微笑。


    “這也不反對?你真是一個大度的傢夥,就這樣說定了!”科恩笑笑,打開門走了出去。


    走出了房間,巡視一遍防衛,科恩這才順著花園小徑離開。


    花園已是今非昔比,以前繁茂的花草全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野生木薯,這些醜陋的植物得到充分的滋潤,一株株盤根錯節的瘋長著。


    “真是可惜,好好的花草都被鏟了。”科恩看著小徑兩側的野生木薯,心頭有些不自在:“全種上這玩意。”


    “可別小看這個。”不遠處有人接過話:“全靠這種植物,我們才能養活三個行省的軍隊跟領民。”


    科恩淡淡一笑,轉過拐角,一身便裝長裙的菲琳就映入眼簾。她雙手疊放身前,臉上也微笑著,正用關切眼神看著自己的丈夫,臉上的神情裏沒有一絲責問的意思。


    雖然科恩時不常的出狀況,但菲琳從來沒有像這次這麽擔心。


    以前的科恩經常置身險境,可是他總顯得那麽生氣勃勃、銳氣逼人,也令她有足夠的信心相信科恩能夠化險為夷。但是這次,她看得出來,自從菲謝特倒下之後,科恩一直處在狂亂的狀態中。他那種不顧一切的私自行動,讓菲林相信他打算毀了一切,同時也毀掉自己。


    尤其是近衛隊傳來科恩失蹤的消息時,菲林差點昏倒。但是身為內政監督,她身上的責任太重,同時作為姐姐,她還要給三個妹妹心理上的依靠……白天撐著一副鎮定自若的假麵具,晚上輾轉難眠。


    她擔心科恩的安全,對未來有一種無法把握的恐懼。沒有一點消息,她隻有靠阿布的情況來判斷科恩是否出了事。但是為什麽會失蹤呢!受了重傷?被捉?遇到了麻煩?再如何安慰自己也難有個樂觀的假定。夢魘一次次的抓住她,把她的心撕得粉碎,每天天一亮,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確定阿布的情況……


    她的心變得脆弱了,夜深人靜時瘋狂的在記憶中翻找從前的點點滴滴。她開始為自己的不夠珍惜自怨自艾,開始一次次反思自己的言行。


    兩個人的情感,畢竟還是要由兩個人一起努力來維護。還好,丈夫安全的回來了,而且看起來還變了很多。她決定重新建立和丈夫的關係,自己主動去瞭解科恩的心,而不再像以前那樣,隻強調科恩要達到自己的某一個標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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