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高又問我拿了兩萬換籌碼,這時候李偉有事告辭,其實李氏兄弟就是想帶我們識賭場,等我們以後自己來賭錢。人倒黴時喝涼水都會嗆著,十幾分鍾錢2萬又輸光,輸紅眼的莫高又想問我要錢上賭台,我死活不給他,之前說好所有錢歸我管,莫高又死賴要我給一萬他翻本,我硬是不給他。誰知道要在這呆多久,這三個月來我們都用了3萬了,剛才輸了2萬,能有多少萬夠輸。


    “老板,借10萬來翻本。”一個百家樂賭台的兩個年輕人叫道,我定神一看,竟然是那天郭年請吃海鮮時,和我們爭位置的兩個年輕人。


    “亞輝,六仔,借錢可以,但要知規矩。”同仔說。


    亞輝把車鎖匙扔向同仔說“停你門口的本田2。0,可以了吧,明天拿錢贖回車。”


    “兄弟,拿九萬五給他們。”同仔接過車鎖匙說。


    我聽到“六仔”兩個字混身像觸電一樣,因為我想起來亞輝和六仔他們,就是我們在東莞國道上遇到的、在大客車揮刀砍斷奇怪西裝男的手腕,搶走了那個裝滿錢的小皮箱的那兩個歹徒。


    六仔是那個持匕首的歹徒,輝仔是那個持開山刀、並殘忍地砍斷奇怪男乘客手腕的歹徒,這個世界真是太小了,想不到會在這裏再碰上他們,難怪他們現在穿金戴銀打扮得那麽時尚又出手那麽大方。


    鍾武和莫高一點也不覺察這事,我也不敢當眾直說,亞輝和六仔又一輪豪賭,由於他們精神太緊張中央空調又不給力,亞輝燥熱得脫掉襯衣。這時我看著他頸上有一塊胎記,使我更加肯定他們就是大客車血腥劫案的歹徒,結果他們又把借的錢全部輸光。


    “呸,丟佢老母,又輸光了,真倒黴,不玩了。”亞輝生氣地一腳把椅子噔飛。


    “亞輝,歇一歇,明天再來玩,有賭未為輸。”李道勸他說。


    亞輝苦笑對李道說“媽的,道哥,這段時間做大生意順手賭錢卻倒黴得很,幾天輸了30萬,明天再帶錢來翻本,車給我看好了。”


    “放心啦!車放我們停車場你還不放心嗎?正好我朋友也要回去,莫高兄弟,你順路幫我送送亞輝和六仔回家。”李道對莫高說。


    “沒問題,兄弟,你住那裏?”莫高問道。


    “我們住鹽田,有點遠,不好意思,麻煩你了。”六仔說。


    送亞輝和六仔回鹽田的路上我一聲不哼,又佯裝睡著了,直到亞輝和六仔下了車,我才睜開眼睛。


    莫高、鍾武和他們挺聊得來,亞輝和六仔還說明天要是贏錢必定請我們去羅湖凱撒大帝夜總會玩。


    我們聽李偉說過羅湖凱撒大帝夜總會是全深圳最高檔的夜總會,那裏的陪酒小姐都是一些魔鬼身材的未成名模特、剛畢業的名牌大學校花或者一些未紅三四線女星,莫高和鍾武聽說有人請去這麽高檔的夜總會玩,開心得要死,立即說明晚8點,一定準時去接亞輝,六仔去賭場賭錢。


    亞輝,六仔在鹽田下車後我們返回沙頭角,鍾武突然問我“浜仔,你一聲不哼是不是有心事,最多明天我們不賭錢了。”


    “我沒事……,你們誤會了……。”我欲語又止。


    “浜仔,咱們啥關係啊!當年我們聯手殺喪屍後,說真的,除了老婆外你要什麽我都會答應你。”莫高笑道。


    “好,你們聽著……,亞輝,六仔就是我們在東莞國道上,看到血腥打劫大客車的那兩個劫匪。”我說。


    “吱吱吱……。”莫高突然一腳急刹車,我們都向前撞到車上。


    “你說的是真的嗎?他們就是那兩個江洋大盜。”鍾武揉著撞得生痛的頭,瞪大眼睛驚訝地盯著我說。


    “千真萬確,那個亞輝頸上有一小塊淡墨色的胎記,那天他是從我身後衝出來而且他穿的是t侐,我看得一清二夢,就是化了灰我也認得出是他們。而且他說這段時間做生意順手,我斷定就是指搶到那小皮箱的錢的意思,你們要是不相信可以去李氏兄弟那問問亞輝和六仔的過去就知道了。”我說。


    我們開車去溫州城找李道時他剛好回來,我們借口請他吃宵夜,拉他出來了解情況。


    “道哥,亞輝和六仔真有本事,年紀輕輕的就這麽有錢,他們是做什麽生意的,我們現在落難也想找點賺錢快的生意做做,可是我問他們又不肯說,好像怕我們搶他們的飯碗似的。”我趁李道有幾分醉意又敬他一杯後再問他。


    “浜仔,他們的活你不適合做,是刀口舔血的活,你們別看他們今天富貴明天可能就被打靶。不過說起來也奇怪,他們以前也真沒有像現在這麽有錢過,吃香喝辣泡美女,在賭場一擲千金地豪賭,前幾天他們在我那贏了幾十萬今天又輸多了20多萬”李道勸我說。


    吃了宵夜回到宿舍,郭峰對我說“浜仔,我真服了你的觀察力。”


    “可我們知道他們是劫匪也沒啥用呀!難道去派出所報案拿賞啊!”我故意看著鍾武說。


    鍾武盯著我一會才笑道“浜仔,那你的意思是不是想黑吃黑啊!你有什麽好主意了,說來聽聽,我們合計合計。”


    說真的,其實我的主意隻不過是打算去亞輝和六仔的出租房偷錢,絕無他意。但是想不到鍾武的胃口更大,大到發生了一連串的殘忍血案,大到我對他有了介蒂有了防範意識,大到我和他的兄弟情出現了裂痕。


    “浜仔,你認為他們還剩下多少錢?錢會不會放在家裏?另外他們家裏還會不會有其他人?”鍾武自從知道亞輝和六仔是大客車血案劫匪後就一直盤算著這筆巨款了,86年的100萬按物價折算相當於現在800萬左右,他問了一連串問題其實是他早有了全盤計劃了,我有時真的很佩服鍾武的老練。


    我算了算才說“據我所掌握的資料推斷應該還剩下70多萬,亞輝和六仔租的地方是村外一處偏僻的獨院2層樓房應該有家屬,按常理說一般人是不敢把這麽多錢放在這地方,但是他們是江洋大盜思維也與常人不同,九成錢會放在家裏一個隱秘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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