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你們非法堵馬路阻塞交通,還有理了。”貨車司機說。


    “就是,黑社會一手遮天啊!”菜販子回罵道。


    重金屬火冒三丈,猛一腳踢向菜販子,又舉起鐵水管想揍他。菜販子嚇得他連忙跑回車上,重金屬追過去拉開駕駛室門想把他拉下來痛揍一頓。


    其他圍觀者看情形不對,嚇得一哄而散,各自跳回自己的車上。


    “媽的,這什麽治安,光天化日之下黑社會打人。司機,你馬上開車去江鎮派出所,叫公安來處理這事,你告訴這個派出所長,不給我滿意的答複,老子撤他的職。”陳書記踢了一腳車門氣憤地說。


    “是,書記。”司機馬上開著車直奔江鎮派出所。


    陳書記找個陰涼的樹底下看熱鬧,原來這個陳書記就是我縣委書記陳忠,今天他下鄉考察返回路上,正巧碰上我們回家和堵省道跨火盆。世事就是這麽巧,地球本來就不大,我們和陳忠的恩恩怨怨從此就結下了。


    “大哥,別打我,我錯了,別打了,求求你了……。”菜販子雖然挨了重金屬幾拳,他仍死死地扯著放向盤不肯下車,他哭嗓著哀求說。


    重金屬指著他罵道“你不下車,是不?兄弟,上車把他的菜全給老子扔馬路上。”


    “別啊!大哥,我下車,別搞我的菜,你不解恨再揍我幾下,千萬別搞我的菜。”菜販子哭哭啼啼地走下車。


    “重金屬,別打了,走吧。”莫高揚手製止重金屬施暴。


    “啪。”重金屬還是刮了一巴掌菜販子,罵著說“給我滾,老子今天心情好,否則要你好看。”


    重金屬叫馬仔收起攔路的木馬扔上車,被堵的車龍終於開動了,可是有些人還沒有散去,還在遠處看熱鬧,包括擠在人群中的陳忠縣委書記。


    我們也全部上車準備去河東飯店吃飯,張氏兄弟已經在那裏擺下了幾桌酒席,準備為我們接風洗塵。


    突然,一陣警笛聲傳來,一台三夌吉普警車和一台奧迪車帶著幾輛摩托警車向我們衝過來,幾個民警手持手槍,和十多個持鐵水管的治安仔把我們的皇冠車和麵包車包圍。


    這時,陳書記也從樹蔭底下向我們走過來。


    “車上的人全部下車接受檢查,聽明白嗎?”一個民警持槍大嚷道,這個突發事件把我們都嚇一跳。


    我們幾個男人走下車,我媽、何芝妹和抱著兒子的李娜沒下車,這民警伸頭看了一眼她們幾個女人孩子也沒理。


    “喂,我犯什麽事了,給我上手銬。”我、莫高、鍾武對著給我們上手銬的治安仔說。


    “給你們上錯了,私自堵省道堵塞交通,還打人。”一個警察說。


    “謝幹警,是你啊!我是鍾武啊!黃所長你也在啊!”鍾武笑道。


    我一看,原來是昔日的黃所長黃營,不過他現在被革職貶為普通民警;那個被黃營整天罵傻瓜、混帳的謝均謝幹警,這幾年官運亨通,今年初升了所長。真是風水輪流轉,山不轉水轉。


    謝均罵道“亂叫什麽,誰認識你鍾武,誰認識你們這幫小混混。我說就是當年黃營把你們這些黑社會分子慣成這鳥樣,都給我拉回派出所審問,不給你們一個下馬威,還想鬧翻天了。光天化日之下,私設關卡截車跨火盆,好大的架子,國家主席沒有你們這陣勢,看我回去怎麽修理你們。”


    黃營聽了謝均的話十分不高興,可現在別人是一所之長,自己是個小兵,他是敢怒而不敢言。


    “謝均,你給我聽好了,攔路的事是我辦的,他們三個人剛回來隻是跨跨火盆、根本毫不知情,要拉銬我。”尚叔站出來擋在我們麵前說。


    “這……,尚叔,你這不是為難我嗎?”謝均說,他知道尚叔的關係網,左右為難。


    “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買紅薯。”陳忠這時走到謝均身邊。


    謝均驚訝道“陳書記,你來江鎮通知我嘛!讓我好迎接你啊!”


    陳忠又說“哼!謝均,你看看你江鎮治安搞得烏煙瘴氣的。我親眼目睹現場的一切,就是這個叫亞尚的人帶頭封路的,其他人等調查以後再說。另外,還有這年輕人,他光天化日之下出手打人,先把這倆人帶回去審問。”陳忠說完又指著重金屬。


    “嗬,陳書記,你這是微服私訪考察民情。好好好,把這倆人給我帶回去,其他人放了。”謝均說。


    民警把尚叔和重金屬帶上手銬、推上警車,我們真是束手無策,隻好眼睜睜看著倆人被帶走。


    陳忠說“謝均,你們江鎮的黑社會鬧得太猖獗了,治安玩境太差了,這事你一定要親自審問辦理。明天一早給我最滿意的答應,聽明白嗎?另外,給我狠狠地打擊各種惡勢力,聽明白嗎?”


    “是是是,陳書記,你放心,我一定親自辦理。”謝均點頭哈腰說。


    陳忠說完,仍然麵帶著餘怒上車走人,謝均也帶人回派出所。


    我罵道“這堵省道跨火盆的主意是誰出的,還踫上縣委書記陳忠,這謝二愣怎的就當上派出所長了。”


    張彪說“沒事,謝均不敢把尚叔怎樣,咱們又沒犯啥大事。尚叔到了派出所,給他哥打電話就沒事了,咱們回酒店吃飯,為你們三個接風洗塵。”


    剛回來就出這攤子不愉快的事情,吃完飯後我就回家了。


    鍾武開麵包車回家看看,他家在蘭鎮,離江鎮有二三十公裏。


    張彪本來今天就想和我、莫高說賭場的事情,原來江鎮最大的賭場就是羅誌國、莫高和張氏兄弟開的,其中羅誌國占四成股份。我們跑路後張氏兄弟一直打理賭場,羅誌國臨走時交待張彪,他的股份劃到我唐浜名下,也就是說,我現在是江鎮賭場最大的股東。


    張彪是一個很講信義的人,我們跑路這三年多時間,除了發工資給手下外,賭場剩下的收入他全部攢起來,就是等我們回來再分錢。具體有多少錢我也沒問,因為當時太多人在現場,而且尚叔和重金屬還在派出所,我沒心情細問。


    所以張彪是我除了舅父誌國外最尊敬的第二人,幾年後張彪被鄧宇暗殺,我查明真相後帶著兄弟遠赴越南千裏追凶,曆盡千辛萬苦也要殺鄧宇為張彪報仇。這是後話,以後章節會一一羅列。


    我父親早幾天知道我回家,他提前和弟弟、妹妹打掃好鎮上和老家房子的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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