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周後的星期一早上,鍾武又第一個來到辦公室,他套著白手套從口袋拿出一個大信封,然後從底下的門縫塞入陳忠的辦公室裏。鍾武是偵察兵出生,從裝信封到遞信的整個過程都帶白手套,以免留下指紋。


    陳忠這段時間都神情侊忽,無端端被人偷了105萬,別提有多心痛了。其實陳忠有的是錢,在任縣委書記六年以來搜刮了大量的民脂民膏,可是堂堂正正一個縣太爺被賊偷錢,這口氣咽不下啊!


    最令陳忠擔心的是那本相冊,裏麵本來全部是自己以權謀色的輝煌戰果,本來是作為滿足自極度虛榮心的征西戰績,可現在弄丟了。如果那賊把這東西往紀委辦公室一遞,或者被政敵弄到手,自己真是會被打入十八層地獄不可。


    陳忠此時的心情簡直是懊喪到極點,他居然想到這個通天大盜一定要再回頭咬他一口,一定要再勒索他多一次……。


    要來的始要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隻是想不到來得這麽快……。


    陳忠早上上班,打開門一看見那個白色大信封,他就知道大禍臨頭了。陳忠連忙把信封塞入口袋,迅速關好門後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陳忠哆嗦地打開信封,取出幾張照片,照片中是他抱著昏睡的、一絲不掛的劉海英新照片。照片中倆人都全身裸露,陳忠雙手肆意地抓著劉海英胸口的兩團白肉,隱私部位全開放……。這張曾是陳忠自認為是得意的顯擺之作,現在就像一個毒咒緊緊圍繞他的心靈吞噬……。


    當時,我縣實力政務公開,縣委辦公室的總機熱線電話是公開的。肖勁撥通了這個熱線電話,電話轉到秘書鍾彬辦公室,肖勁在電話中說了一個人的名字,以致鍾彬馬上不加思索就把電話轉入陳忠的辦公室。


    “鈴鈴鈴……鈴鈴鈴……。”辦公室的電話鈴聲嚇得陳忠一下子彈起來,又癱軟在地上。可是電話響了一遍又一遍,好像一定要響到他陳忠聽為止。


    “喂喂……,你是……誰……?”陳忠混身抖個不停地說。


    往日陳忠聽電話都是盛氣淩人,語氣霸道,可是現在就像一隻驚弓之鳥差不多,語氣哆哆嗦的……。


    陳忠看對方的號碼顯示是深圳市的號碼,對方應該是公用電話亭打來的。其實這電話就是肖勁打的,我和肖勁已經來到了深圳市,鍾武隻是在縣城起個戲頭,以後所有工作靠我來扮演。在電話裏,肖勁是帶著口罩並改變聲帶說話。


    “喂,陳忠,收到禮物嗎?”肖勁掐著喉嚨說,聲音變成不男不女的太監音。


    “你是誰?你到底想幹什麽?”陳忠氣憤地罵道。


    “我警告你陳忠,你的語氣客氣點,如果我把這照片都送給市紀委的手中……哼哼,你掂量一下後果的嚴重性。”肖勁陰笑道。


    “大哥,大哥,……,別別別……。你無非想要錢而已,送市紀委的手中你也得不到啥好處,是吧!你開個條件,隻要不太過份,我都答應你。”陳忠邊用紙巾擦淚邊說。


    我向肖勁打個一字的手勢,肖勁說“陳忠,就一百萬算了!”


    “什麽,你想吃人肉喝人血啊!一百萬,上次你們都從我這偷了105萬,你以為我家開銀行印鈔票啊!。”陳忠瞪大眼睛又破口大罵道。


    “陳忠,我再次警告你,跟我說話要注意語氣。”肖勁又在電話裏罵道。


    肖勁說完,我和肖勁捂著嘴不敢笑出聲音。


    “大哥,少點吧,我賺點錢不容易啊!平時就像老鼠偷油一樣往家叨點錢,被你們這些大盜一鈀就撈走一大半……。”陳忠在電話裏差點就哭了。


    肖勁說“陳書記,別在我麵前哭窮。好吧!一口價,60萬,不能再少了。否則,我送給市紀委的手中。”


    “好,我認栽了,我們在哪裏成交。”陳忠說。


    “在深市。”肖勁說。


    “這麽遠,我們怎麽交接?”陳忠想不到我們居然要在幾百公裏外的深市交易。


    “嫌遠你就別來了,我去和市紀委談得了。”肖勁說。


    “好好好,我答應你在深市交易,我們怎麽交易。”陳忠讓步說。


    最後我們和陳忠談妥條件和聯係方式,陳忠決定派林魁和陳金開車帶60萬現金上深市和我們交易換回相冊,他本人不去。


    在開車去深市的路上,鍾武暗中觀察林魁並沒有帶槍,也沒有什麽其它的異常舉動。鍾武一路裝作專心開車,他幾次想試探林魁的口風,最後都沒有主動開口。鍾武怕亂說話會弄巧成拙反被林魁識穿身份,因為林魁畢竟是個經驗豐富的警察。


    “鍾武,怎麽不說句話,你怎麽看這事情?”林魁在奧迪車後排睡了一覺,他伸伸懶腰又點了支煙,才慢條斯理地說。


    鍾武被林魁這沒頭沒腦,撈不著邊際的話說得有點唐突,林魁的話雖然聽起來平淡無奇,但是試探性很強烈。鍾武做事很老練果斷,可說話和心計真是很一般。鍾武猜,有可能陳忠吩咐林魁,在路上試探他的虛實。


    “領導都這樣,我一個當司機的……當然更沒心情了?林所長,你怎麽看這事情?”鍾武反問。


    “聽說,……你以前在深市混過一段時間。”林魁不答又問。


    “是的,在沙頭角中英街走私帶貨,小打小鬧的混口飯吃,我現在還有朋友在幹這行。。”鍾武小心翼翼地答道。


    “聽說哪裏的金飾貨真價便,你哪裏還有朋友做這行嗎?我想給我老婆賣點金首飾。”林魁說。


    “有呀,辦完事我帶你去。”鍾武知道何芝妹的大哥大嫂何毛恩夫婦還在哪裏。


    一路上,林魁問一句,陳金就答一句,不問他就專心致誌地開車。絕對不能讓林魁看出自己是主謀,否則鍾武有九條命也不夠死。


    林魁和鍾武來到深市的南洋酒店,雙董已經提前叫人在這裏開了一個房間給他們住下,一切等我們的通知。


    晚上十點鍾,肖勁在街上的電話亭打電話到房間,林魁接電話。肖勁叫他們現在馬上出到酒店門口的街道上等,林魁和陳金提著裝錢的皮夾來到酒店門口的街道邊,街道上除了幾個普通的行人外,並沒有特殊情況,他們正感到詫異。


    突然一台麵包車飛快的開到他們麵前停下,車門迅速打開後,三個頭戴絲襪的蒙麵大漢持槍衝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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