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武剛說完,鍾鴻福不知道從哪裏開來一台拉泥的大型自缷車,兄弟們把滿身鮮血的華少和他二十幾個馬仔全部一古腦兒扔上車,……。


    鍾武從華少身上搜出電話,然後打通大王的電話……。


    “喂,華仔,事情辦得怎麽樣?把紅魔城的場子砸了沒有?”電話裏傳來大王急促的詢問聲。


    鍾武笑道“大王,我是鍾武,華少有辱使命,沒把我紅魔城的場子砸成,哈哈。倒是華少和城南狗都把事情搞砸了,現在都被我打殘了,哼哼。大王,這事……想不想搞大,我現在很想報警了。”


    像這種砸場子的活,如果成功了,又沒出人命的情況下,大王頂多拿一筆錢給所有參與行動的兄弟出去避風頭,過一段時間就一了百了,反正他現在有的是錢。可如果失敗了,後果就相當的嚴重,這麽多兄弟如果被警方逐一審查,供出他大王是主謀,那他就死定了。


    大王知道華少失手了,滿頭冷汗地懊喪說“鍾武,你們想怎麽樣?咱們……按江湖規矩辦,……隻要你不報警……。”


    “好,咱們江湖了斷,城南狗先留我這裏,你等我電話。還有,你親自到你的酒店門口收貨吧!。”鍾武笑著收了電話。


    鍾鴻福把拉泥的大型自缷車停在大王的萬國酒店大門口,然後一按扭,車卡慢慢地升起,車上二十多人像倒泥一樣,全部倒在萬國酒店的噴水池旁邊。


    鍾鴻福缷完貨,又按了幾下喇叭,然後一溜煙跑了……。


    大王正在焦急地等待華少的好消息,誰料,卻等來卻是這樣的結果。


    城南醫院的深夜,大王送來了二十幾個血人,不是混身刀傷、就是手骨腳骨折斷,把大王氣個半死。


    這還不是最糟糕的,因為城南狗和六個馬仔杳無音信,不知道是死是活。


    城南狗遭了肖勁致命的一撞擊後,整個人昏昏旽旽,處於半昏迷半清醒狀態。城南狗和六個馬仔被蒙上眼睛,被推下樓、再被推上車、又被被推下車,再被人推著走了一段路,感覺進了一個房間。


    最後,城南狗被人一腳踢在肚子上,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蒙眼睛的黑布被解開,‘嘩。’地,一杯冰涼的冰水勁潑在城南狗的臉上,他打了個冷顫,然後抖掉頭發上的冰水,垂頭喪氣地抬起頭……。


    城南狗這回被冰水灼得完全清醒了,首先傳入他耳朵的是六個馬仔呼天搶地的嚎叫聲,他們在旁邊被肖勁等人拳打腳踢。


    “城南狗,醒來了……。”我用力一把扯著城南狗的頭發朝天,惡狠狠地說道。


    “是的,……爺……我睡醒了。”城南狗仍然十分口硬,仍然一臉的囂張氣焰。


    “叭。”我手中的啤酒瓶在城南狗的頭上炸開,城南狗的左臉立即流下一縷鮮血……。


    “哈哈哈……,老子的頭皮正癢癢,舒服,再來一個……。”城南狗仍然笑道。


    “叭。”我又拿一個啤酒瓶在城南狗的頭上砸開了花,城南狗的額頭又開一口子,又一縷鮮血沿著右臉頰緩緩地淌下……。


    “哼哼哼……,再來一個……。”城南狗很艱難地擠出笑容說。


    “叭。”城南狗話音未完,又一個啤酒瓶在他頭上炸開,鮮血把城南狗的臉全被鮮血罩住,活像一個血淋淋的狗頭。


    “嘩。”又一杯冰水把城南狗臉部的鮮血衝幹淨。


    “城南狗,頭皮還癢癢嗎?”我冷冰冰地問道。


    “大哥……,別砸啤酒瓶了,……,不癢了,……痛死我了,嗚嗚嗚……,快給我止血啊!否則,我會流幹血……死人的……。”城南狗終於癟了,他痛哭流涕地說。


    我擺擺手,亞平拆了幾包黃安結精粉,抖在城南狗的血頭和額頭上為他止血。


    “給你老板打電話。”肖勁把城南狗的大哥大電話還給他,又給他鬆了綁。


    “大王哥,我是狗仔啊!……救命啊!救命啊!……”城南狗一打通大王的電話後,帶著哭腔嘶叫。


    “叫鍾武聽電話。”大王在電話裏對城南狗說。


    城南狗把電話遞給鍾武說“鍾武,大王哥叫你聽電話。”


    “大王嗎?你小子夠損的,敢陰我。哼哼,要不要我醒目,說不定給你一窩端了。城南狗現在我手上,哭哭啼啼的,你說咋辦?”鍾武接過電話得意地說。


    鍾武的說詞都是我教好他的,一開口就讓大王無理可挑,讓他覺得理虧。


    “你到底想……怎麽辦?”大王電話裏說。


    “一百萬。”鍾武很幹脆地說。


    “你想開搶啊!銀行裏有的是,你怎麽不去拿。”大王電話裏忍不住罵道。


    “叭。”地,又一個啤酒瓶在城南狗的頭上開花。


    打完,鍾武又把電話放在城南狗的嘴邊。


    “大王哥,救救我吧!……救救我吧!……。”城南狗力竭聲沙地嚷道。


    “喂喂喂,鍾武,你聽著,老子是嚇大的,有本事你殺了城南狗……。”大王氣急敗壞地在電話裏吼,居然收了電話線。


    鍾武罵道“城南狗,你大佬掛了我的電話,他不管你的死活了。兄弟,給我挑了城南狗的手腳筋。”


    肖勁和亞泰抽出匕首走向城南狗……。


    “不要,不要,……讓我再和大王哥通電話……。”城南狗惶恐不安地說。


    城南狗又打通了大王的電話,哭喪著說“喂,大王哥,你就這樣見死不救嗎?我好歹為你賣命多年……。”


    “鍾武用你威脅我要100萬,……。”大王在電話裏罵道。


    我搶過電話說“喂,大王,……,如果我的酒吧被你攪了,何止損失一百萬,就是三百萬也挽回不了損失。現在不是錢的問題了,就一百萬買這口氣,少個子也不行。你要是不給,咱們的事永遠沒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就我有酒吧嗎?你沒有酒店?你沒有公司?我就爛命一條,你還有幾千萬、上億等著花。哼哼,咱們走著瞧吧!……。”


    “你小子就是唐浜吧!哼哼,……,照你這些說,我聽起來挺新鮮的。不過,……賠償費……,我覺得還是貴了點。”大王狡黠地說。


    我罵道“一點都不新鮮,我隻是說出你的本意,甭那麽多廢話,爽快點,城南狗能否保住小命……。”我說完,瞪了城南狗一眼。


    “大王哥,救我啊!救我啊!……。”城南狗對著電話哭叫著。


    大王在電話裏笑道“唐浜,你有種……,哈哈。好了,……,唐浜,咱們一人讓一步,78萬。如果你認為不行,就把城南狗剁了,扔進羅龍江喂魚。”


    我遲疑了一會說“好吧!成交。”


    第二天,大王的另一個頭馬朝哥帶著兩個馬仔,來到紅魔城五樓的辦公室。


    朝哥走進辦公室,看見城南狗滿頭血跡斑斑地坐在一張椅子上,六個鼻青臉腫的馬仔擠坐在一條長木板沙發上,真是一幅狼狽不堪的模樣。


    我和陳金蹺著二郎腿坐在腥紅的真皮沙發上,肖勁帶著十幾個馬仔分站在兩旁,虎視眈眈地盯著朝哥三人。


    “數數,78萬。”朝哥把一個小旅行袋扔茶幾上。


    “老板,剛好合數。”肖勁點完錢說。


    “把你的人帶走吧!”鍾武笑道。


    “走吧!辦點小事都辦不好。”朝哥罵道,城南狗連忙和幾個兄弟站起來走人。


    我笑道“朝哥,城南狗表現算不錯了,別責罵他。”


    “就是,換了你還不是一個熊樣。”城南狗不服氣地嘟囔道。


    朝哥回過來說“唐浜,大王說你是一個城府極深的陰險小人,果然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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