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女實力高強,讓人佩服,月怡不才,也想討教幾招!”梵月怡攔在康麻子前道。


    “哦?月仙子為何要這樣幫一個不相幹的外人,這與你月寶閣一向做派不複吧!”紅瑤瑤見梵月怡突兀地出現在康麻子身前,眾人竟然誰都沒有發現她是如何過來,不由臉色微變,打消了直接進攻之意,改換言語試探。


    “難道聖女追殺他這麽久,竟然還不知道他是誰嗎?”梵月怡訝然道。


    “看月仙子的樣子,這個家夥來頭應該很大了?”紅瑤瑤反問道。


    “堂堂大夏國嫡係皇子,這個身份你說夠不夠大?”梵月怡道。


    聞言,紅瑤瑤以及一幹到來的赤月教眾人,都不由神色一變。


    紅瑤瑤妖異的目光閃了閃道:“如此說來,我就更加不應該放過他了!”


    梵月怡聞言,見赤月教一行人在聽見這話之後,都有些蠢蠢欲動,沉默一下,再次出聲道:“難不成聖女有把握躲過守在一旁的大夏國護道者?”


    這話一出,紅瑤瑤臉色微變,旋即輕笑道:“月仙子可真會唬人,要是這個家夥護道者還跟在身邊,那麽之前也不會那麽狼狽,數次差點被我幹掉了。”


    “信與不信你自己判斷吧,如果不是他大夏國護道者來了,你以為廢材殿下的傷勢,能夠恢複這麽快嗎?”梵月怡眼中精光閃動道。


    “嗬嗬,既然如此,那麽月仙子不如請大夏國護道者出來一敘,我倒想拜見一下呢!”紅瑤瑤再次出言試探。


    紅瑤瑤想要將康麻子所在的月寶閣商隊全殲,以免有人逃脫後後患無窮,梵月怡在劣勢狐假虎威極力以求自保,兩女言語交鋒,相互試探底細,都恐中了對方圈套,機變百出,讓人看得眼花繚亂。


    林長生在一旁感慨不已,隻覺又回到了家鄉那個爾虞我詐,勾心鬥角的社會。


    同時,林長生也警醒自己,一定不能在驕傲自大,如之前那樣小瞧天下人。


    見雙方如果發生爭鬥,月寶閣商隊鐵定不是對手,到最後不說被全滅,隻怕也剩不下幾個人。


    故而,而今最好的狀況,就是梵月怡能夠將紅瑤瑤唬住,迫其退去,雙方就此罷手。


    聽見紅瑤瑤這話,緩過氣的康麻子,冷哼道:“小爺的護道者,也是你想見就見的?”


    這話一出,林長生臉色微變,暗自叫遭。這種情況下如果能夠一鼓作氣,想辦法讓紅瑤瑤投鼠忌器,那麽說不定還有就此迫退赤月教一行的希望,但康麻子這樣一說,無疑在氣勢上明裏桀驁,暗地卻露地,一下子被試探出了虛實。


    果然,紅瑤瑤聞言,哈哈大笑道:“沒想到月仙子竟然這樣會騙人,果然不愧是出身大陸最大商會。”


    盡管紅瑤瑤明嘲暗諷,梵月怡卻麵不改色道:“騙沒騙你,聖女自己判斷吧,月怡好心忠告,一切就看你自己了。”


    說罷,梵月怡轉身朝著商隊走去,竟然大膽地直接將後背露給了近在咫尺的紅瑤瑤,似絲毫無擔心紅瑤瑤可能的進攻。


    見到紅瑤瑤眼中殺機暗閃,林長生臉色微變,眼見要遭,忽地記起曾經在天陽峰外,被神器碎片附身之後逃亡那次所發生的事情,咬牙瞬間將心神沉會內神空間,神身直接來到神台大門處被禁錮的神器劍柄之前。


    就在紅瑤瑤手中白骨權杖剛剛泛光,正要動手之際,一股鋪天蓋地,讓人窒息的壓力,忽地降臨,一下子將在場所有人籠罩,讓人恍覺瞬間來到了深海一般。


    這一刻,幾乎在場所有人,都被這股驚人的強大氣勢,壓得喘不過氣來,臉色發白,冷汗直冒。


    商隊之中數個實力低微的車夫,更是直接普通一下子跪倒了地上,渾身顫抖,滿色敬畏和驚懼之意。


    忽地出現這種變故,紅瑤瑤臉色大變,咬牙強撐著跪拜之意,吃力地道:“晚輩無知,冒犯了前輩,還請前輩大人有大量,高抬貴手放我們離去!”


    嗡!——


    似對紅瑤瑤的話回應,這股威壓驟然變強,將空氣都震出了一陣清嘯,好似示威一般閃了幾閃,這才一下子消失。


    威壓消失,紅瑤瑤臉色陰晴不定地朝著對麵商隊出掃了一眼,這才不甘地轉身,衝著一眾手下當機立斷厲喝道:“走!”


    片刻之間,赤月教一行人就消失在了河畔下遊兩裏開外的灌木林之中。


    直到這時,差點遭受滅頂之災,在鬼門關前轉了一圈的商隊一行人,這才鬆了口氣。


    不少修為較低之人,更是直接癱倒在地,渾身衣衫盡數濕透,將死之魚般大口喘氣起來。


    如果不是地麵上還有一個打鬥之後留下的大坑洞,估計不少人都會以為剛才這一幕是在做夢。


    梵月怡言退強敵,驚走赤月教聖女紅瑤瑤,立刻成為了商隊幾乎所有人崇拜的對象,而招災引禍的康麻子,這立刻成為了商隊之中最不受歡迎之人。


    康麻子也不以為意,在眾人敵視的眼神之中返回帳篷,再無聲息。


    臉色微白的林長生剛返回商隊駐地,就被梵月怡叫住了。


    梵月怡將林長生帶到了暫做閨房歇息的馬車裏,以異樣的目光看著林長生道:“剛才散發這股突如其來的神威,是你做的吧?”


    林長生聞言,心中咯噔一聲響,臉色不變,裝傻道:“部長大人你這是在說什麽,剛才你三言兩語退去大敵,可讓人佩服得緊呢!”


    梵月怡白了不老實的林長生一眼,道:“說來說去,還是要你這個‘護道者’功勞最大啊!”


    “嘿嘿,月仙子說笑了!”林長生知道自己剛才誘發天陽神劍劍柄散發神威,已經被梵月怡識破,但口風卻絲毫不露,以免就此惹出麻煩。


    梵月怡不死心道:“看來傳聞你得到了天陽神劍的一塊碎片,應該不假了?”


    林長生裝傻道:“部長大人說這話是從何判斷而來?”


    見梵月怡玩味地看過來,林長生不等梵月怡回答,立即趁機岔話道:“現在赤月教並未走遠,部長大人是不是應該考慮立即撤退,以免赤月教一行人發現破綻重新殺回來?”


    梵月怡別有深意地看了林長生一眼,道:“你這話是不打自招嗎?”


    林長生聞言一囧,沒想到竟然被梵月怡從話裏直接聽出了破綻,讓其發現了自己果然是這股突如其來威壓的知情者或是幕後之人。


    林長生厚臉皮重複道:“部長大人為何總在這些小事上糾纏,而今應該先考慮當下安全吧?”


    梵月怡聞言,果然不再糾纏此事,道:“依你之見,我們現在應該連夜離開?”


    林長生皺眉道:“我們還有別的選擇嗎?”


    梵月怡道:“可是你想過沒有,要是紅瑤瑤發現咱們就這麽連夜逃走,以她的心計,難道不會察覺上當被騙,惱羞成怒下再次帶人前來追殺我們怎麽辦?”


    林長生歎氣道:“雖然他們被驚走,但是相信以紅瑤瑤的狡慧的性格,肯定不會就此容易上當,等到她回神過來,一定會再次派人前來打探咱們底細,如果咱們不走,到時候萬一露陷就糟了。”


    梵月怡輕笑道:“不是還有你在嗎?”


    林長生無奈道:“沒想到部長大人竟然也會開這種玩笑!”


    梵月怡道:“現在咱們才歇息不久,人困馬乏,如果連夜離開,難保不會被他們追上,要是真等到那時,又該怎麽辦?”


    林長生眨眼道:“他們好像沒有坐騎吧?”


    梵月怡聞言,眼睛一亮道:“你是說咱們不顧坐騎,全力朝著黑石城趕路?”


    林長生搖頭道:“不是,咱們現在千萬不能夠丟掉蜥馬。我的意思是咱們一直跑到蜥馬困乏,在做停留,等到蜥馬恢複一些,就直接趕往黑石城。相信以蜥馬而今恢複的力氣,咱們應該隻在路上歇息一次就行了。”


    梵月怡道:“可是你想過沒有,如果在路上再次被赤月教追上,那商隊人困馬乏,可就再也沒有戰鬥力抵禦他們了。”


    林長生道:“赤月教敢光明正大帶人衝進黑石城嗎?”


    梵月怡搖頭道:“這倒不敢!”


    林長生道:“那不就對了,赤月教一行人又沒有坐騎,怎麽可能追上我們!”


    梵月怡拍板道:“既然這樣,就這麽定了,我們就等趕到黑石城再歇息好了!”


    言畢,梵月怡直接起身走出馬車,吩咐燈無算暗中安排。


    一行人布置下了一個空蕩蕩的營地,以儲物戒指收走馬車之後,在蜥馬腳上包好獸皮,趁著半夜河邊水霧,沿著黑水河上遊河畔悄悄走出兩裏之地,這才放出馬車車廂,翻身騎上蜥馬,衝上旁邊不遠處的大道,直奔黑石城而去。


    赤月西斜,籠罩在霧氣繚繞的商隊營地之外,忽地來了一個身影模糊的黑影。


    黑影迅疾地借助霧氣遮擋,摸進商隊營地之後,見到滿地空空如也的帳篷,不由立即出聲長嘯起來。


    立刻,河道下遊不遠處密林之中,也傳來了同樣的長嘯。


    下一刻,紅瑤瑤拎著白骨權杖的妖嬈身影,刷一下子出現在了商隊營地之中,見到這空蕩蕩的營地,她登時臉色鐵青,手中白骨權杖在營地正中一頓,頓時擴散出一圈迅速擴散的耀眼紅芒。


    立時,這空蕩蕩的營地,直接被那急急擴散的紅芒,生生震成了一地碎布片。


    “追!”紅瑤瑤冷喝一聲,帶著聞訊趕來的赤月教一眾人,迅疾地朝著黑石城方向緊追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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