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6-08


    局外人看局內,客觀。局外高手看局內,客觀之外更添準確。王峰到了,許三笑把心中的矛盾跟他說了一遍。


    王峰假作思索片刻,其實這件事顯而易見,但王峰無疑是個聰明的打工者,他懂得要給老板留麵子,不能一張嘴就點破玄機,那樣的話許總會忒沒麵子。他思索片刻後反問許三笑:“許總,你認為自己短期內有機會坐上鎮長位置嗎?”


    許三笑不過是身處局中,一時莫辨形勢而已,王峰的一句話便點醒了夢中人。恍然大悟,一拍腦門道:“原來那個鎮長位置就是給她留著的!”


    王峰道:“按照慣例,像她這種空降下來的幹部下到基層擔任副職管理幹部,都要由高一級的地方政府負責組織工作的副職領導送到下邊來,而她卻是直接跳過了豔陽縣,單槍匹馬就來報到了,而劉國慶偏偏還就認可了,豔陽縣方麵也沒什麽異議,許總知道這叫什麽嗎?”


    “這在過去六七十年代那會兒有個說法叫做定點投籃,邁過正常的組織程序,直接把某人投送到某位置,或者直接將某人舉送到一個不可思議的位置,比如當年的那位村支書副總,一個村支書,身上卻掛著,縣、地、省、三級的副書記職務,而後更被直接超拔為國務副總,這種做法,隻有官場中在一定範圍內擁有絕對權威的強力人物才能做到!”


    許三笑聽的悠然神往,知道王峰說的是大寨的那位陳支書,當日秦旭明還曾以此人舉例,讓許三笑向這位學習。


    王峰接著說:“整個南山官場,有這麽大力度的隻有一人。”


    一個答案已呼之欲出。許三笑歎道:“楊許昌,但不知她和楊許昌是什麽關係?”


    王峰道:“據我所知,楊許昌公開的後代,隻有一個兒子。”


    “甭管她和楊許昌是什麽關係。”許三笑擺手道:“照這麽說來,這個鎮長位置,劉國慶就是替她兼著的。”


    王峰點點頭,說:“雖然如此,這件事對許總你而言也未必是壞事,試想,她如果當上鎮長,這副鎮長卻是不可能兼任的。”


    許三笑現在副科級,卻不是副科級職務,劉國慶兼著鎮長職務不可能太久,如果能在今年與楊紅菱一起共同進步,謀個副鎮長幹幹,倒也不錯。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必須得幫楊紅菱把工業小鎮這件事幹好,她起來的快,我升的就也快。”


    “正是這個意思,隻要配合她把這兩個計劃張羅起來,也許用不了多少時間,大家就該叫你許副鎮長了。”


    王峰玩笑之後,畢恭畢敬的又說:“我這就回去給您準備相關材料。”說罷,告辭離去。


    許三笑目送他出門走遠了,轉頭對盧素梅說:“我下午要在家想一些事情,這邊如果有重要事,你就直接打米粒兒的手機。”


    下午,許三笑駕車拉著何問魚和米粒兒一路開回虎嘯村。


    米寡婦家,何問魚拉著米粒兒姐妹去了遁龍潭那邊玩兒,房子裏隻剩下許三笑和有點緊張的蘇麗娜。


    許三娃子正在盤算要怎麽才能勸說麗娜姐再做一回爐鼎,忽聽蘇麗娜說了句:“去東屋!”說完,不理許三笑什麽反應,閂門,掛簾兒,脫衣服,徑直奔了東屋。許三笑看的發呆,這娘們這是鬧的哪一出兒?


    “三娃子,你傻了嗎?”蘇麗娜從東屋探出半截光潔溜溜的身子來,眼含癡意看著許三笑,目光仿佛兩把鉤子,不僅能勾人,還能勾魂。許三笑的魂兒都被勾動了,獵豹似的,一躍而起,三把兩把扯掉身上的衣服。鑽進東屋,似饑餓的豹子發現了小白羊,撲在蘇麗娜雪白溫柔的身子上。


    蘇麗娜聲音顫抖,激動的說:“親吧,親吧,姐特意為你剛洗的身子。”


    古往今來,有許多女中豪傑巾幗不讓須眉,母雞司晨,想要爬到男兒身上做那威福。許多傳奇女子都有性欲旺盛的缺點(或可理解為優點),遠有夏姬馮小憐千古風流之名,近有圓圓西太後,無不是水性楊花心潮難抑欲壑難填。


    正所謂女子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乃是人身的自然現象。蘇麗娜天賦異稟,又恰值人生鼎盛妙齡,苦守了十年,已經稱得上極了不起。有道是不愛寸草愛黃金,貞潔樓上出情人。苦守孤獨固然令人尊敬,可這世上有幾人是真個正經的?午夜夢回,寂寞滋味,錐心刺骨的難過,又有誰能理解?


    許三笑的本錢十足,經久耐戰,床頭把戲花樣繁多,與鼎雙修陰陽和合時意如金剛,動若奔馬,真個是銷魂的美男子,奪魄的大力神。蘇麗娜感覺自己像是身處於雲端之巔上一般快樂。神魂顛倒,樂不思蜀。


    那美牝與塵柄交接,宛如冰心鎖玉柱,悱惻靡靡夾纏不休,她就像真是水做的佳人兒,玉液瓊漿流不盡似的,尋常女子身上萬分難得的三峰大藥在她身上卻是取之不盡。這一場盤腸大戰,殺的天昏地暗。到最後,二人一體,妙參極樂仙境,感悟陰陽,和合精氣,口吻相交,互通有無。


    許三笑沉浸在極致的歡樂中,精神世界一片舒爽清朗,身體四周天地萬籟俱靜,一塵一物無不清晰可查。雖不至於晉級中下品境界,卻也明顯感覺到了進步。


    任道遠的出現極大的刺激了許三笑的修行欲望。過去一直覺著自己這幾下子在世俗中廝混,不去與那些高人爭什麽天材地寶福地洞天的話也就夠用了。現在,慧眼看世界,才發現生活原來處處有不凡,平凡的隻是過去的自己。這種感覺讓他猛然意識到,就算迷戀紅塵,也絕不該斷了修行的渴望。


    這一刻的感受,讓他更加迫切的渴望能有一個穩定的像無心女這樣的雙修道鼎。


    事畢。


    蘇麗娜不等許三笑發問,開門見山說:“做你的情人也好,爐鼎也罷,都沒問題,但我有一個條件。”


    許三笑隻道她還是老生常談,說:“這事兒你得容我時間,慢慢跟她說。”


    蘇麗娜卻有了新的打算,說道:“我知道你根本沒打算娶她,我說的也不是這件事。”


    許三笑奇道:“那你說的是哪件事?”


    “我想要虎嘯山莊!”蘇麗娜語氣堅定,看樣子已經過深思熟慮,說道:“用我的身子跟你換,許三娃子,這樣的話我隻說一次,你要覺得姐在你心中值這個價,就把虎嘯山莊徹底給我,這輩子,我都是你的人,隨你有怎樣的需要。”


    這個已經三十五歲的女人滿懷無法言表的喜悅,又帶著一點自憐的憂傷。看著懷中的這個年輕男人。許三笑離開虎嘯村的這段日子裏,蘇麗娜想了很多。獨當一麵後,她的接觸麵更廣了,眼界更開闊以後,對今後的日子也有了更高的憧憬。她清楚的知道,這個男人本領通玄,心野的一方天地都裝不下。這樣的男人誰都拴不住。隻有在他還在乎你的時候,從他那裏得到更多才是正確的選擇。她是真心喜歡許三娃子,但這個男人身上有太多不確定性,她不敢賭他的真情,隻好把寶壓在他的真金上。


    原來她想要的隻是錢。許三笑微感到失落。低頭看蘇麗娜,她的眼神裏充滿了期盼。許三笑心念一動,周幽王烽火戲諸侯,傾國求一笑。李太白說,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複來。要是區區一座虎嘯山莊能博得美人一顧,也算不了什麽。


    “好,我答應你。”


    許三笑向來掏錢不比扒褲子慢,一句話便算是把偌大的虎嘯山莊送給了蘇麗娜。


    蘇麗娜欣喜無限,鑽進許三娃子懷中說:“誰都精細不過你,人都是你許三娃子的,還在乎錢做什麽?放心,這份家業交到姐姐手裏,任何時候都不會短了你和米粒兒的花用。”


    顯然,除了錢之外,或許她更看重虎嘯山莊的控製權。


    院子外傳來何問魚說話的聲音,“我還想再多玩一會兒,那個龍門,我不需要蹦床就能跳的過,你們偏不信,人家想跳嘛,你們又偏不讓。”


    屋子裏兩個人忙活開了,手忙腳亂滿地找衣服,好不容易穿整齊了,蘇麗娜還要整理被弄亂的頭發。待收拾停當時,原以為外麵三個丫頭該到了院子裏,卻不知為何耽擱了,待她全安頓妥當將門閂拉開,才傳來進院子的動靜。


    也許是做賊心虛,蘇麗娜覺得屋子裏似乎還有剛才纏綿留下淫靡味道。非常擔心被女兒撞破。許三笑理解她的不安,但更多的是覺得非常刺激。似乎隻有這種偷情的方式才能帶來的刺激體驗。


    米粒兒和米花進屋後便說起在遁龍潭邊,看到的每星期必有一次的釣龍大賽來。這比賽是用來吸引喜愛垂釣,又偏愛好利頭的成功人士的。限定人數為十六位,時間八小時,參賽報名費一位就是一萬元。其實這個報名費並不算貴的不靠譜。大龍魚因為是此地獨有,價格被定的極高,這個報名費雖驚人,但如果真能釣上來一條百把斤一兩米長的大龍魚來,肯定會物超所值。當然,這個概率是極低的,更多的時候,能釣到一二十斤的大龍魚便已經是很難得的事了。


    許三笑告辭回家,他要立即打坐調和身心,堅固精神意誌。


    精金從來火煉出,真人的真性真意也隻能從修道的枯燥中體悟到。許三笑急火火快步回到家,一進院子便迫不及待的關了大門,就在院子裏的八仙石桌上盤膝打坐起來。


    安靜的虎嘯山莊之夜,許三笑一個人盤坐在院子裏平呼吸,定陰陽,感受清風明月,摒棄一切雜念,以精神意誌溝通天地往來之法,體察身周一點一滴的變化,體內陰陽五行的演變。


    天地無聲,萬籟俱靜。許三笑漸漸入定。朦朦朧朧中,忽然似有人在耳邊輕聲說話,依稀卻是周至柔的聲音:許三笑,許三笑,去把我的導魂鍾取來。這聲音清晰無比,許三笑恍惚覺得似回到了數年前的光陰,眼前情景亦真亦幻。周至柔一言一笑都無比真切。不禁下意識的答道:“什麽導魂鍾?你從沒跟我提及過啊?”周至柔的聲音說:“怎麽會呢?這是邪道至寶專門用來收煉無主的魂力,是我親手從邪道宗主許道陵手中奪走的,我的泥丸真神受了傷,元氣大損,全靠這東西收魂養命可能我過去沒和你說清楚,這導魂鍾就是我帶你走街串巷時常拿著的一個海碗大小,帶個手柄,類似鈴鐺的一口小鍾,用黃龍玉精魄做槌兒,黑隕鐵為本體鑄成的,對精神類能量有特殊的吸力。”


    許三笑一下子想起來了,還真有這麽個玩意兒,老瞎子那些年常拿著這東西幹一些捉鬼降妖的勾當,那玩意搖晃起來聲音特別動聽,但連著搖一會兒,那單音符的聲音就能讓人頭疼欲裂。記得有幾年周至柔平日裏對那東西從來不離身,碰都不許老子碰,又怎麽會跟老子要起那東西來?想到這兒,忽然意識到周至柔已經去世快三年,脫口而出道:“你不是老瞎子。”一句話喝出口,神智瞬間為之一清,再看眼前幻象盡滅,依舊身處在院子裏。麵前卻多了一個人,白白胖胖和和氣氣,笑眯眯正盯著自己。


    “想不到你小小年紀,不借助外力就修行到了下上品的境界,我的惑心術居然沒能把你徹底帶進幻象裏。”


    許三笑大吃一驚,發出啊的一聲,叫道:“原來又是你在搗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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