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夢江的酒店裏,許三笑忙裏偷閑正宴請張玉剛和林雨樓,由於有女客,何小妹和米粒兒也都被找來陪林雨樓。


    歇馬鎮被確定為三鎮新區核心區域後,地價一路飆升,白夢江的酒店前後三層院子,在主要商業街上占據了數千平米的麵積,在如今寸土寸金的歇馬鎮中心區域,簡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跟許三笑混了三年,白夢江收編了從前歇馬鎮上所有的地痞混子,刑滿釋放人員。真正成了地下秩序說一不二的維護者。


    不但在景區遊樂場中經營著多個遊樂設施,還擁有歇馬鎮上最大的電玩城,網吧,歌廳,包括這座酒店,隨著三鎮新區的建立,白夢江的資產憑空增值數倍。名利雙收的同時社會地位與日俱增。隨著社會地位不斷提高,白夢江的名頭在歇馬鎮地麵上越來越響亮,已經有聲音在傳,說他是歇馬鎮的地下書記,未來三鎮新區的土皇帝。


    白夢江很清楚這一切都是誰給的,通過叔叔白文元,他知道許三笑在官場中的境遇並不是很好,市級的領導不待見,省級也有領導對許區長有成見。


    但正因為這樣,白夢江才對許三笑更加欽佩。


    許三笑從一個村官到歇馬鎮上幹了三年,從副科級幹部到正處級,在四麵楚歌人人喊打聲中達到了許多人混跡官場,一輩子才能達到的高度。如今的三鎮新區裏,盡管一直存在兩種聲音,但許三笑的聲音永遠是最響的,南山猛虎之名絕非虛名。盡管李東耀身為新區黨委書記,背後站著省委和市委的領導,卻始終被許三笑騎在身下。


    有句話叫樹大招風,白夢江的大名很快就傳到李東耀的耳朵裏,而他和許三笑走的很近這件事自然也瞞不過李東耀。對於李東耀而言,隻有幹掉許三笑,他才有機會掌控三鎮新區的大權。俗話說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一個跟許三笑關係緊密的黑老大似的人物的出現,讓他覺得是個機會。先是區委定點招待換到了來自駐兵鎮的譚輝開的富江酒樓。接著又趁著許三笑醉心學藝很少管事的機會,要求所有承建商也把招待地點換成了富江酒樓。


    白夢江心知肚明,這是李東耀做的小動作。而且隻是個開始,試探,警告,提醒,兼而有之。全看白夢江如何反應。


    酒店大門口,白夢見急匆匆趕過來,進門便問門口服務生,許書記在哪?盡管三鎮新區成立有幾個月了,白夢江還是習慣的稱許三笑為許書記。服務生說,跟幾位客人在二樓牡丹軒吃飯呢。


    牡丹軒裏,許三笑和玉剛推杯換盞,聊的正熱鬧。今天是農曆二十九,張玉剛晚上就要回京城,跟許三笑借人來了。他打算請劉楓帶齊一家大小送他一趟。許三笑慨然應允。此刻,林雨樓正說起一個印度人在她的節目中做出的神奇表演。


    林雨樓說道:“那人憑空變出三個火球,在手裏玩了幾手交替扔球,後來將三個火球一起丟到空中,爆炸出一團白霧,而後那人就在台上消失了。”說到這兒,她的表情還帶著驚奇之色。又道:“我當時就想到你了,還給玉剛打了電話,結果他說你正忙著呢,沒空理會這事兒。”


    許三笑想了想,問道:“你說這人隻是節目現場的觀眾,之前沒跟你們打過招呼,一切表演都是臨場發揮?”


    林雨樓點頭道:“正是這樣。”又道:“觀眾表演一下魔術本來就是我們這個節目的特色之一,問題的關鍵是他的表演太驚悚也太真實,已經超出了魔術的範圍,我當時問過現場的幾位嘉賓魔術大師,都對這個印度人的表演表示難以理解。”


    正說到這裏,白夢江親自端著個大盤子推門而入,道:“加一條大龍魚,遁龍潭的水被山洪給弄渾了,這魚現在可不好弄。”


    又道:“許書記,您可算是露麵了,快兩個月了,見你一麵都難。”接著衝玉剛點頭,道:“原來是張書記在這兒呢,我就說別人沒這麽大麵子,上回我老妹跟著攝製組在做專訪,想請許書記談幾句,我請了三遍都沒賞臉。”


    人與人之間,走的頻繁關係自然就近,久不打交道,曾經最熟悉的朋友也難免變得生疏。對白夢江而言,不能也不敢跟許三笑變得生疏。


    許三笑道:“你的事情我心裏有數,放心,隻要我在三鎮新區一天,就沒人能動得了你。”


    白夢江訴苦道:“他這麽一搞不要緊,酒店的生意比上個月少了四成。”


    許三笑道:“小家子氣,你又不缺錢,盯著那仨核桃倆棗能有多大出息?”


    白夢江苦笑道:“您說的倒輕巧,這不是還養著這麽多人呢?上上下下百十號人都要養家糊口啊。”


    許三笑點點頭,沉吟道:“說的也是,你看這麽辦行不行,你把這酒店關了,我再把周邊十幾塊地批給你,跟景區合作建一家上檔次的大酒店,爭取建起一座地標性建築,把你那個什麽電玩城,三溫暖,網吧,全容納進去,地下再弄個大超市,到那時你白夢江會是什麽格局?”


    三鎮新區預計在三年內將要遷入的總人口會達到八十萬,歇馬鎮風景區評為國家三a級,預計遊客流量也將是現在的數倍。有人的地方就離不開衣食住行,吃喝玩樂。此事大有可為!


    白夢江聽的目瞪口呆,遲疑道:“的確是個好主意,不過所需的資金太多了,這麽大的盤子我怕托不住啊。”


    許三笑道:“既然是跟景區合搞,資金方麵你就不必過多考慮,主要是要你的人和地,錢這方麵,你能拿出多少就拿多少,剩下的部分你去找蘇總談,我們剛賣了虎嘯山莊,這筆錢建一座上下五十層的樓大概沒問題,另外隻要樓房起來了,那幾家銀行看到盈利的機會,一準兒會踢破門檻來找你給你貸款,到那時你還愁沒錢嗎?”


    白夢江恍如夢中,道:“許書記,您這是動真格的,還是畫餅逗我開心呢?我怎麽感覺跟做夢似的。”


    許三笑道:“這陣子私事纏身,一直沒能顧得上你,其實這個想法我早就有了,你要覺著合適,就先這麽說定了,我這邊還要給玉剛送行。”


    白夢江趕忙知機的:“那就這麽說定了,你們先慢慢吃,明天我去找您商量。”


    許三笑道:“這事兒你先找王峰合計合計。”


    白夢江起身告辭,許三笑轉頭對林雨樓說道:“咱們剛才說到哪了?”不待林雨樓提示,自問自答:“哦,對了,說到你請的那些魔術大師們都解釋不了那個印度人表演的魔術,我這麽跟你說吧,其實那已經超出的魔術的範圍,太具體的我沒能親眼看到,也不好多說。”


    林雨樓道:“可惡的是那個印度人表演完之後並沒有離開蓉城,還在蓉城開了一家火拙瑜伽俱樂部,專門吸收那些寂寞單身的富婆,蘭春秀大姐就是這家俱樂部的鑽石會員,這個印度佬長的特別,嗯,英俊,簡直就是單身富婆們的春。藥。”說著,瞄了一旁張玉剛一眼。


    張玉剛酸溜溜道:“還他媽富婆們的春。藥,能他媽有多英俊?”


    許三笑道:“你覺著這人有問題?”


    林雨樓點頭道:“我擔心蘭大姐被他騙了,現在蘭大姐對這個印度人癡心一片,言聽計從,別人說什麽都聽不進去。”


    許三笑問道:“其他富婆呢?也都跟蘭大姐似的?”


    林雨樓道:“我聽蘭大姐說那個印度人對其他人都是逢場作戲,隻有對她一個是真心的。”


    許三笑心道這是一句屁話,感情騙子慣用的伎倆,估計蘭春秀之所以會上當,恐怕還有其他原因。隻聽林雨樓又道:“蘭大姐還跟我說,那阿賈尼是印度富豪之家出身,從小在迦樓羅寺修行,身具無上神通,之所以來華夏,其實是因為不願意被家族責任束縛,跑到華夏這邊來傳播自由幸福和福音。”


    許三笑嘿嘿笑道:“原來是這樣,你覺著這個阿賈尼說的全是假話?”


    林雨樓搖頭道:“不能肯定,但我總覺得這個人身上有股子邪氣,一舉一動都似乎有魔力似的。”


    這是修行有道,筋骨肌肉與整個身體達到高度的協調,一舉一動都暗合了天道,讓人看著舒服。而同時在精神層麵上,能達到形神由內而外,對周圍人產生吸引力,這個人的修養應該更深。瑜伽是一門古老的修行體術,雖然強化的是筋骨,但修養的卻是精神。是真正內外雙修的法子。林雨樓口中這人修行此術,肯定已經達到了一定高度。


    張玉剛不滿道:“你跟許哥說這事兒的目的是什麽?蘭春秀跟他在一起,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咱們憑什麽插手?”


    林雨樓道:“咱們這不是說起這個人,許書記感興趣問到這兒了嗎?我能有什麽意思啊?”


    許三笑道:“我確實挺感興趣的,但還不至於為了這幾句話就大老遠跑蓉城去會這個阿三,這事兒聽著挺有意思的。”


    林雨樓看著張玉剛,道:“你看,許書記都這麽說了,就偏偏你喜歡小題大做。”


    連張玉剛都能看出來的事情,許三笑會毫無知覺嗎?張玉剛麵沉似水不吭聲了。許三笑一盤看著,心中盤算,林雨樓一直都是個挺有野心的女孩子,許三笑完全能斷定,她已經是嚴朝輝手中的一枚棋子。所以她說的每個字是具備代表性的。嚴老師讓她來把這件事告訴我,究竟有什麽目的?


    酒足飯飽,劉楓駕商務車帶著自己全家和玉剛一起上路,林雨樓也跟著離開。臨別前林雨樓道:“許書記,嚴先生有話想跟你說,希望你能給他打個電話。”


    自從上次嚴朝輝帶走宮豔詩,許三笑便跟嚴先生徹底斷了聯係。許三笑按照林雨樓給的號碼打了過去,嚴朝輝在電話裏開門見山說:“許三笑,想必你也已知道,國家很可能將在未來三五年內在西南有大動作,如今西南大地正是風雲際會時,自由社,信義堂都來了,一貫道死灰複燃,還有日本人和印度人,你還想獨善其身嗎?”


    ps:第一卷接近尾聲,在這裏吼兩聲求個月票,進月票榜前十五,今天至少萬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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