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鼎帶著王亞飛來到了網吧靠裏的包間內,這包間內的座椅也是沙發,但桌子上的注意事項裏特別強調了這是真皮沙發。


    “請顧客上網時勿破壞包廂內的真皮沙發。”


    王亞飛認為這則注意事項寫得非常優秀,讓人不經意間就明白包廂內的沙發與包廂外的沙發有什麽區別,這樣在包廂內上網的顧客身份地位一下子就得到了提高,一種自豪感油然而生。


    “這裏麵上網挺貴吧。”王亞飛問了一句。


    “不貴,友誼是不能用錢來衡量的,當飛神來臨時,錢就不再是錢。”


    王亞飛覺得這話好像很是高深,王亞飛抬頭看了一眼蕭鼎的眼睛,他感覺蕭鼎說話的神態好像改變了許多。


    “嗬,你也很搞笑啊。”王亞飛隨口說。


    “快樂會傳染,成為了飛神的粉絲,我也要學會飛神的幽默。”


    王亞飛攤了攤手,他覺得整個氛圍變得奇怪起來,但他也不知道到底奇怪在哪。


    蕭鼎和王亞飛打開了電腦,既然蕭鼎喊王亞飛來是要王亞飛指導他玩刀塔,王亞飛也不承多讓,直接點開了遊戲。


    “我們先一起打幾盤吧,等我看看你水平咋樣,再詳細指點你一番。”王亞飛說。


    “沒問題,飛神帶我打刀塔,我真是求之不得呢。”蕭鼎笑著回答,但蕭鼎說到求之不得四個字時,采用了異常明顯的升調,這話聽著可十分的不入耳。


    王亞飛也是嗅覺靈敏之人,王亞飛嗅出了一絲“鴻門宴”的味道。


    蕭鼎相當熟練的登入了遊戲,光是看其熟練輸入賬號密碼的模樣,王亞飛覺得這人也不可能是新手,既然不是新手,那就不可能會讓王亞飛教他打刀塔。


    他又四下看了看,感覺上附近的確不像是有人埋伏的樣子。但是不論如何王亞飛已經打好了算盤,要是這會衝出來技校的“洗剪吹”,他就拚死的跑出去,隻要從這個包廂衝出去,那就不會有危險。


    不過王亞飛還心存僥幸,有些老鳥可能打字cāo作什麽的也還算靈光,但是刀塔水平也不一定高,而且就算這個蕭鼎刻意隱瞞身份,但或許並無惡意,想當年淩叔不也是裝成新手,王亞飛決定先靜觀其變。


    可王亞飛憋見蕭鼎的id時,一下子想起了什麽。


    “你……你是那個……”


    “我就是那個每天都被夢想吵醒的螞蟻。”


    這個蕭鼎的id王亞飛剛看第一眼就覺得十分眼熟,不是別人,正是上次技校黑店那個編織者。


    “原來是你。”知道了對方是誰,王亞飛倒也鬆了口氣,知道了對方是誰,那也就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我就是我,是顏sè不一樣的煙火……”


    “你叫我來幹嘛??”王亞飛不再搭理蕭鼎的“風言風語”,王亞飛隻想知道這個蕭鼎找他來網吧,究竟是為何。


    “飛神你別激動啊,我找你來,就是想跟你一起打幾盤刀塔,那既然來到來了,就滿足我這個小小的要求吧。”


    “和我一起打刀塔?你幹嘛要和我打刀塔。”王亞飛著實聽不出對方的用意。


    “你先不要激動,雖然你可能覺得我欺騙了你,但我其實並沒有欺騙你,雖然過程上略有出入,但我叫你來呢,就是想跟你一起打幾盤刀塔,一切就是這麽簡單。”


    王亞飛認為蕭鼎的話不盡不實。


    “你為什麽要和我打,你們技校不是有那麽多人嗎,你和那個叫什麽魚雷炸彈的打不就行了啊?”王亞飛惡狠狠的說。


    “他們太菜了,我和他們打刀塔的時候,一點興趣都提不起來,和臭棋簍子下棋越下越臭,這個道理你能明白吧,我現在跟他們玩,水平長時間無法提升,所以我想要跟高手一起玩。”


    “那你的意思是我是高手咯?”王亞飛的態度一下子“溫和”了許多。


    “必須的啊,你可是刀塔界的希望。”


    “你真這麽認為?”


    “我不這麽認為的話,那我找你來幹嘛呢,就你熟悉的那個魚雷導彈,玩了快三年刀塔了,打個螞蟻被你這樣才玩一個月不到的人打爆,你說你是不是刀塔界的希望。”


    “哈哈,你這麽講,還真有幾分道理。”雖然蕭鼎現在一改之前的奉承之風,但像這樣有理有據的稱讚,王亞飛聽了反而更加高興。


    “先不說你那過人的手速,單就論隻玩一個月就能完虐已玩三年的老手這一點,都足以證明你是一個刀塔天才,但我們之間也較量過一次,那次我略微占了點便宜,但我也已經玩了一年的時間,等你玩到一年的時候,我肯定不是你的對手。所以,我才打算跟你這樣的天才一起玩,這樣我的水平才能逐漸提升。而你呢,雖說是一個天才,但我比你多玩一段時間,再怎麽說我也有些經驗心得可以跟你分享,你跟我一起玩,也不至於吃虧。”蕭鼎認真的說。


    王亞飛心想原來蕭鼎也隻玩了一年的時間,那跟“魚雷炸彈”比起來,這人也是個天才。王亞飛轉念又一想,衛雨石肯定玩刀塔也不隻三年,那衛雨石充其量隻能是個唯手熟爾的“蠢才”,王亞飛產生了一種跟蕭鼎惺惺相惜的感覺。


    “原來是這麽一回事,你這樣說的話,我大概能明白你的想法了,你那一次把我打得很慘,可不能說隻是略微占了一點便宜,不過你比我多玩那麽久,我輸給你也正常,一年之後我肯定能贏你。”王亞飛說,他首先要擺明身份,一起玩是沒有問題的,但王亞飛可不想被蕭鼎壓上一頭。


    “飛神這是謙虛了,飛神隻要玩上三個月,就能隨隨便便虐我,玩上半年,單手贏我沒壓力……”


    雖然聽得出來蕭鼎是在看玩笑,但有這個態度,王亞飛覺得跟他一起玩刀塔也不是一件壞事。


    “可你為什麽要yin陽怪氣的騙我出來,你直接告訴我你的真實想法,我肯定也會出來啊。”王亞飛問。


    “這你就把事情想簡單了,你想想看,世俗有多麽可怕。”


    “什麽世俗,這又不是梁山伯與朱麗葉。”王亞飛說。


    “這比梁山伯還慘啊,你是不知道我們學校的情況。”蕭鼎一幅很是惱火的樣子。


    “怎麽慘了,說來聽聽。”一有八卦聽,王亞飛就興趣十足。


    “對立啊,仇視啊……”蕭鼎感歎著說,滿目滄桑。


    “怎麽個意思,詳細點。”王亞飛表示聽不懂。


    “唉,我們技校的隊長,就是那個餘雷,刀塔玩得菜都還不說,整ri一幅小肚雞腸的模樣,他特別仇視你們衛校的人,更仇視你們衛校刀塔校隊,所以他下了隊規,校隊隊員絕對不能跟衛校的人一起玩刀塔,而其他不是校隊隊員的人,隻要被人發現跟衛校的人一起打刀塔,就會被校隊永遠拒之門外。”


    “他這不是腦殘嗎。”王亞飛評論了一句,他心想這得多大的仇才能驅使餘雷定下這種腦殘隊規。


    “是啊,上次輸掉對抗賽之後,餘雷就更加瘋狂了,都不允許技校的人跟衛校會玩刀塔的人交朋友,所以我也很為難啊,於是隻能先暫時隱藏身份……”


    “等一下,聽你這樣說,好像你很反感那個餘雷,可你為什麽還要和他們一起,你小子跟他們一起開黑的時候,壞話也沒少說啊。”王亞飛記得上次打的時候,這個蕭鼎也時不時的會冒出幾句話嘲諷,雖然很多時候這家夥都是說一些讓人聽不懂的“瘋話”。


    “沒辦法啊,整個隊伍就是這麽個氣氛,他們平時打的時候都是這幅德行,輸了就罵,贏了就叫。我是不讚同這樣做的,但我為了加入校隊,我也隻能跟著他們來啊。”蕭鼎很委屈的回答。


    “這麽說,你還不是技校校隊的成員?”王亞飛聽出了點什麽。


    “之前不是,現在才算是,你肯定也奇怪吧,為什麽上次比賽的時候,我並沒有上場。”


    “是啊,你技術高出他們一大截,為什麽上次比賽的時候,你卻沒在呢。”王亞飛這才想起這個問題。


    “這說起來可真令人心酸啊,之前我們技校的人開小號跟你們校隊過招的事情你是知道的吧,那時候衛校校隊裏還沒有你。”


    “這事我知道,你們連贏兩盤。”


    “我作為替補,隻打了第二盤。”


    “你怎麽可能是替補,你當他們隊長都綽綽有餘啊。”如果隊長是按照個人實力來選,那王亞飛這個說法也沒什麽問題。


    “誰當隊長是由資曆決定的,我沒有資曆,別說當隊長了,就是想進校隊都很難,還好我僥幸有一點能力,他們才給了我一個替補的資格。”蕭鼎歎了一口氣。


    “你繼續說。”王亞飛心想他們技校刀塔校隊的“水”還挺深。


    “第二盤我們僥幸獲勝,我個人表現也還說得過去,但是我卻得罪了其他隊員……”蕭鼎一臉的水深火熱的表情。


    “你怎麽得罪了其他人,難道當時別人都在嘲諷,你卻沒有開腔?”雖然不知道當時的情況,但王亞飛可以想象當時技校的人獲勝之後一定會說很多嘲諷的話。


    “沒有,說來慚愧,我當時也打了不少字,但我並不是嘲諷,我是特別興奮,因為我遇見了很強大的對手。”蕭鼎這時候臉上開始帶上了一股興奮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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