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毛澤泉親寵物蛋的加更,謝謝親~


    張瀟晗冷冷地瞧著楠白語,隻覺得心中全是怒火,她從來沒有這麽恨過一個人。


    “如今域主手中已經集齊了十枚玉符,太虛秘境隨時可以開啟,每一次開始,秘境中都至少獲得一件秘寶,其它寶物也不可勝數,雖說其內危機萬分,但是機緣總是伴隨著危險出現的。”楠白語還是悠閑地道,瞧著張瀟晗的眼神帶著嘲弄。


    “域主接任典禮需要提前一天安排,按照慣例,各域域主將會前來恭賀,不過各域域主好像也都是張老板兼任了,邀請賓客的事情也就隻能由張老板決定了,總域所有修士都會聽從張老板的吩咐,包括我本人。”楠白語接著說道。


    “好,很好。”張瀟晗點點頭,上下打量了楠白語一眼,如此俊美的容顏此刻看起來,隻覺得分外厭煩。


    “剛剛楠道友說域主之位是被逼著卸任,卻不知道,何以總域內修士就眼睜睜地看著域主被逼卸任呢?在九域危急時刻,域內修士不是更該眾誌成城嗎?還是這九域本來就是一群烏合之眾,大難來時隻求自保?”


    楠白語表情如常:“我卸下域主之位確實是被逼無奈,不過好在是張老板接任,張老板與魔修一戰,義薄雲天,九域有張老板作為域主,也是九域的福氣,所以,談不上什麽危急時刻,九域各域都肯將域主之位送於張老板,可見張老板的受人尊重。”


    說著側頭望望簡約,接著轉回頭來:“如此,也算是眾望所歸,九域和平多年,自然不願意再出現毀滅性的打擊,在域內利益高於一切的前提下,個人利益都是要舍棄的,張老板成為域主之後,也要如此,一旦真有損害域內和九域利益之事,隻怕那時候九域修士的反抗將是張老板不會希望看到的。”


    張瀟晗隻覺得滿腔的怒火都無法發泄出去,平心而論,站在九域的立場也好,站在未來域主的立場也罷,楠白語的話都是沒有錯的。


    她張瀟晗從飛升以來做過的種種事情,從沒有危害過九域,甚至比大多數九域修士做得還要好,若非說她有什麽錯誤的,就是結交了簡約,引狼入室。


    但簡約所為,站在公平的角度上看,也並不過分,別人看不明白,站在域主的高度上,楠白語是看得清清楚楚,楚清狂和雷聖將張瀟晗推上域主的位置,就是利用張瀟晗,就是因為她結識了簡約。


    簡約因此為張瀟晗討回一個公道又錯在哪裏?


    一個水域域主的位置就能讓張瀟晗將性命搭進去?既然逼迫張瀟晗坐上域主的位置,那麽幹脆就將整個九域都拿過來吧。


    以簡約可怕的實力,他完全可以在九域大開殺戒,可以把整個九域全抓在自己手裏,但是他卻沒有那麽做,他給了所有人選擇,是效忠張瀟晗,還是為了他們所謂的正義殉葬。


    除了水域,其它八域和總域可以說是受到了牽連,引來了無妄之災,但修仙世界裏哪裏有公平二字?誰的修為高,誰的實力強大,誰說的就是公平。


    楠白語這些話,足已將一切說得明明白白,域主之位是誰做無所謂,隻要一切都為了九域考慮,但如果做不到這點,九域修士也不會聽之任之的。


    他將玉符全交於張瀟晗手裏就是一個信號,九域秘境的開啟是由張瀟晗決定,但是一旦張瀟晗引起眾怒,大家也將群起而攻之,身懷寶物,張瀟晗也要能守得住寶物。


    而張瀟晗沒有想到的,就是楠白語已經詳詳細細地了解了她,怕是比張瀟晗自己都了解她自己。


    這麽一個沒有任何權利欲望的女修坐在域主的高位上又如何?


    有些時候,退就是進。


    楠白語微微躬身,他姿態放得很低,卻絲毫不損傷他的氣質:“侍者就在外邊,先告辭了。”


    看都沒有再看懸在張瀟晗麵前的儲物手鐲,轉身離開,張瀟晗瞧著楠白語的背影,瞧著他好像行雲流水般的身姿,連發怒的力氣都好像沒有了。


    她瞪著外邊好一會,才瞧著簡約道:“域內的修士全都有毛病。”她敲敲自己的腦袋,“這裏,全都有毛病。”


    簡約一直沒有言語,也麵無表情,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見到張瀟晗如此氣急敗壞,反而笑了:“是有毛病,但願你不會因為做了域主,也與他們一樣。”


    張瀟晗睜大眼睛:“我就奇怪了,這域內究竟是怎麽洗腦的啊,怎麽從上到下全都是這個德行,什麽什麽域內利益高於一切,為了域內利益簡直一切都可以犧牲,自己的性命、修為,這不,連儲物手鐲都扔出來。”


    張瀟晗一把抓住儲物手鐲,神識往裏看了一眼:“嘖嘖,還差不多滿的呢,簡前輩,這個楠白語是欺負我不會給他栽贓陷害麽?”


    簡約哈哈笑起來:“那你就給他栽贓陷害好了,他不是想玩嘛,你就好好玩玩他。”


    張瀟晗歪著腦袋瞧著簡約,想了想,忽然歎口氣:“大概他們也知道我就算掛了個域主的名字,也不會怎麽理會域內的事務的,自來做了域主的修士,圖的要麽是名,要麽是利,或者名利雙收,說名吧,我名氣也夠了,利嘛,各種寶物也足以,有簡前輩在,可以說九域的資源我是應有盡有,所以,他們不妨做個順水人情,就把這個域主的位置給了我,順便再用域內利益高於一切綁架住我。”


    簡約眼神裏露出微微的詫異。


    “簡前輩,你從做了西海長霄殿的殿主之後,可曾比以前過得開心?”張瀟晗忽然問道。


    “大概是開心的,將害了我的人斬殺,讓所有的人臣服於我。”簡約悠悠道。


    “然後呢?”張瀟晗接著問道。


    “然後?”簡約沉吟了一會:“我終歸是要飛升了,飛升之後,這一界的一切也就如過眼煙雲,所求的,就是不留遺憾而已。”


    張瀟晗慢慢地點點頭:“簡前輩,你知道我剛剛為什麽生氣嗎?”


    “太虛秘境開啟的玉符?”簡約反問道。


    “是的。”張瀟晗在心裏歎口氣,“那日到水域,楚道友就說起太虛秘境了,太虛秘境輕易不會開啟,隻因為其內環境險惡極為危險,進去的修士最多也才有三成活著出來的可能,但隻要從其內帶出一件秘寶,就足以改變九域命運。”


    “所以你不願意讓我知道這個秘境,擔心我會親自進入秘境遇到危險?或者是九域修士從秘境中得到秘寶而能殺滅了我?”簡約道。


    “大概吧。”張瀟晗回避了簡約的視線。


    “嗬嗬,那就將玉符收著,不開啟秘境好了。”簡約絲毫不以為意。


    張瀟晗怔怔地瞧著簡約,好半天才搖搖頭:“不,還是開啟的好。”


    兩個人的視線迎在一起,好一會都笑起來。


    “也許把九域送給你是一個錯誤。”簡約瞧著張瀟晗終於笑出來道:“你是少見的不愛權勢的修士。”


    張瀟晗聳聳肩:“也不是不愛,隻不過這九域的域主,感覺與水域域主一樣就是被坑的,平時不見得有多少好處,連飛升都受到限製,一旦有危險的事情發生,還第一個就要衝鋒陷陣。”


    “不過呢,我好歹也算是總域的域主了,這九域所有修士見到我都要點頭哈腰的,我要是壞呢,隨便給誰栽贓點,他就是有口難辯——域主與普通修士比起來,是不是言詞更有說服力啊。”


    簡約哈哈大笑起來:“你打算將九域當做一個玩具玩嗎?”


    張瀟晗哼了一聲:“簡前輩送給我的,我怎麽也要好好玩玩不是?怎麽說我也是域主了,還有簡前輩這樣的後台靠山,不好好玩玩,都對不起將九域拱手送上來的這些修士。”


    “那你打算怎麽玩呢?”簡約好奇道。


    張瀟晗視線瞧向大門外:“這裏的環境這麽好,我就在這裏住一段時間好了,我做了總域主,自然不能再做各域的域主了,他們不是說域內利益高於一切嗎?咱們就在這上動動心思,原本九域的各個域主做得也該不錯,就讓他們做副手好了,不過嘛,我是總域主,若是想有什麽改革是不是也可以的?”


    張瀟晗說著,臉上便出現了絲笑容,隻是這笑容看起來很是陰險,這才將手裏的玉簡抵在額頭上。


    簡約隻是笑著瞧著張瀟晗,不論張瀟晗想要做什麽,他都會支持的,就如張瀟晗所說的那樣,九域不過是一個玩具,張瀟晗想要玩就玩好了。


    接著,張瀟晗就招呼了侍者將楠白語喊了過來,要楠白語陪著,將整個雪鬆山脈都走了一圈,這期間,簡約就留在正殿內,隻將一點神念附著在張瀟晗的身上。


    這正殿,是域主辦公所在,正殿後方便是一座極大的洞府,花園亭榭亭台樓閣俱全,也是域主的私宅,如今都空著,沒有張瀟晗和簡約的許可,沒有任何人敢入內。


    雪鬆山脈占地極大,是黑瘴山現在所占麵積的幾十倍,比九域任意一座城池的麵積都大上數倍,好在其中絕大多數所在都是荒山,隻有五座山頭有修士居住。


    這總域與其說是九域之首,不如說是一座大大的宗門,隻不過這個宗門的弟子都是九域各域篩選出來的,極為優秀不說,還很是忠心。


    一路上所有遇到的修士,全都對二人躬身施禮,全都將“張老板”三個字放在楠域主之前,簡直就是訓練有素,而楠白語對總域的介紹,至少在張瀟晗看來是事無巨細,無任何隱瞞,除了玉符之事,讓張瀟晗想挑毛病也挑不出來。


    張瀟晗找了一肚子的理由想要琢磨楠白語,可走遍雪鬆山脈五個山頭,不論是在態度上還是在其它什麽方麵,張瀟晗竟然找不出半點可以發作的緣由。


    這個楠白語表現得比楚清狂和雷聖還要可恨。


    楚清狂和雷聖好歹還有痛楚被她抓著,這個楠白語就好像聖人一般,找不出半點毛病來。


    人長得賞心悅目,說話做事也不拖泥帶水,溫文爾雅的,完全就把張瀟晗當做域主恭敬著,他自己是其屬下看待,不,是秘書看待。


    有時候張瀟晗甚至生出好像從他身上看到了李飄雪的感覺,這讓張瀟晗心中再次升起無力的感覺,卯足了勁的一拳就是無法打出去。


    一連轉了三天,才算將雪鬆山脈轉得差不多了,寶庫所在也進去過了,大部分域內修士也都照了麵,張瀟晗的就任典禮也開始準備,一切的一切都按部就班,根本就不用張瀟晗考慮。


    終於沒有什麽可再看的了——總不能連域內修士的洞府都闖進去吧——張瀟晗與楠白語回到正殿,張瀟晗不說讓楠白語離開,他便跟隨著。


    回到正殿,張瀟晗就站在大殿之下,楠白語也就站在她對麵,彼此全都知道,先前的那些不過是彼此試探的了解,不,是張瀟晗對楠白語的了解,現在才是張瀟晗要有所動作的時候了。


    張瀟晗瞧著楠白語那張好看的麵孔,看著他風淡雲輕的表情,先歎了口氣才道:“楠道友,後天就是我接任域主的大典了,明天各域修士就會先一步到來,可是我越是了解總域,心裏就越是忐忑,這總域域主到底是做什麽的,到現在我也不清楚。”


    楠白語微微一笑:“管理九域,協調各域之間的關係,處理各域域主無法解決的問題,在九域遇到危機的時候,帶領九域修士闖過難關。”


    張瀟晗直視著楠白語的眼眸,好像要從他的眸子裏看到他內心的想法一般。


    “說心裏話,我不認為這些是我能做到的,”張瀟晗再歎息一聲,“楠道友,我們相處了幾日,我也算是對道友有些了解,道友對九域所做的犧牲讓我欽佩,對道友人格我個人是讚歎不已,可越是如此,我心中越是惴惴不安,我張瀟晗何德何能能坐穩這個位置?就如當初的水域域主的位置,明明就是給我挖了一個陷阱,逼著我跳進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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