磊幫如一股青煙隨風飄散,而繼承它衣缽的,是一直蜷縮在城郊的洪幫!


    鬧出如此大的動靜,很難遮掩市民的耳目。有不少人聽到了喊殺之聲,還有爆炸之聲,動靜非常大,但沒有人敢跑出去看熱鬧,隻是通過窗戶看上兩眼,然後把防盜門鎖緊,防止有賊人闖入,事不關己,還是高高掛起吧。


    大部分市民是通過新聞媒體知道的。昨晚市區某處發生持械鬥毆事件,警方出警迅速,將事態控製在可控範圍之內,抓獲鬥毆分子三百二十一名,身體不同部位受傷,全部在市人民醫院治療之中。據說並沒有人員傷亡,說明事態不是很嚴重。


    整個事件損失不少,有車輛,有公用設施,還有一些夜店被打砸燒毀,其中包括百年老店張令雞。


    看到這則新聞,老百姓的眼神是淡漠的,不管誰控製城區,不管誰當地下老大,老百姓都是遭受迫害的人,就跟誰當警察局局長一個樣,局長換了一茬又一茬,社會治安從來沒有理順過。


    隻是人們很是納悶,張令雞怎麽會成為受害對象,他們與黑道沒有一毛錢的關係。


    兩天之後有小道消息傳出,磊幫老大楊樹林的屍體在人工運河下遊三公裏處被發現,身體上沒有傷痕,麵目很安祥,屬於畏罪自殺。


    更加令人震驚的消息是,一直非常低調的市政法委副書記杜少明被雙規了,他就是杭城黑惡勢力磊幫的保護傘,相關犯罪證據被各大網站轉載,有圖片,有視頻,有文字,非常詳細,比小學生寫的作業都清楚,點擊量達三百六十五萬,引起全國上下的轟動。


    “官匪一家,天下烏鴉一般黑呀。”人們不由感歎世態炎涼。


    還有一條消息震驚了全城,百年老店張令雞搬家了,入駐原西


    酒樓,如今的態豐食品有限公司底樓!也就是說,一直沒有擴張欲望的張令雞,終於想開了,將門店擴大經營,變成了一家正規的四星級酒店!


    這一場震動的始作俑者肖海,根本不知道杭城有這麽大震動效果,仍然呼哈呼哈睡得很香,旁邊睡著隻穿內褲和胸罩的洪圓圓。


    肖海本不想和洪圓圓一起睡,她腿上還有傷,隻能看不能吃的痛苦他曾經嚐到過,不想再忍受一次。


    但洪大小姐就跟膏藥一般,死死的貼在他身上,怎麽剝也剝不掉,肖海隻得任她去了,他衣服也不脫躺下便睡,洪圓圓也換上睡衣躺在他身邊。還別說,兩人並沒有碰出火花,睡得還挺香,一覺到天亮。


    正當肖海嘴巴伸出二尺來長,夢到與劉娜熱情接吻的時候,電話很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打碎了他的春夢。


    “這是誰這麽煩人,擾了人家的清夢,這嘴還沒親到一塊呢,煩人的家夥。”


    肖海揉了一把眼睛坐起身,看了看手表,已經是上午九點鍾。


    他打著哈欠接通了電話。電話是張秀英打的,原來張濤早起去張令雞館,看到門店被燒得一塌糊塗,幾乎沒剩下什麽東西,氣得老頭老淚縱橫,要跑去跟磊幫人拚命,還是張秀英把老頭拉住,讓一家人安心等候,肖海還沒有消息不是,不能魯莽行事,她更是擔心肖海的安危,這才打電話問肖海具體情況。


    一兩句話說不清楚,肖海隻得爬起身穿好衣服,出了西湖酒樓來到張令雞館,與張家會合後把昨天與歹徒搏鬥的經過說了一遍。


    當然,他抹去了許多血腥的場麵,還有死人的場麵,免得把一幫人嚇壞了。


    張秀靜和張秀英上下檢查著肖海的身體,怕他出什麽意外,昨晚他可是為張家賣命著,絕不讓肖海受到什麽傷害。張秀靜邊檢查邊埋怨張秀英不讓她出來幫忙,不然怎乶怎麽會讓肖海大哥一個人對付十幾個大壞蛋,而且還是騎了摩托車拿了大鐵棍的流氓。


    十幾個人是肖海說的,如果說他一人把七八十個人全部幹趴下,肯定有人會驚掉下巴。


    “不讓你們來是對的,你們一來我就分心,一分心吧就照顧不過來,反倒會被對方打倒,你說是不是啊,秀英姐。”肖海很隨意的撈到張秀英的手,輕輕撫摸了幾下。


    張秀項粉臉一紅,把手抽出去藏在身後,小電棍真夠色的,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就摸人家手,也不注意點影響。


    閆朵朵跑過去鑽進兩人中間,一手拉著肖海,一手拉著媽媽:“媽媽做的對,肖海哥哥做得不對,你不應該跟壞人鬥,你應該報告警察,讓警察叔叔拿槍收拾壞人,這樣肖海哥哥就不會有危險了。”


    “朵朵說的對,下次咱找警察,讓警察叔叔打壞人,咱一家人站在旁邊看著。”肖海摸了摸天真的小腦袋瓜笑道。


    張濤看著二層小樓的慘狀,不由老淚縱橫:“這……這可怎麽是好啊!”


    他將樓簷下“張令雞”木牌子摘下來,用手輕輕撫摸著,兩行老淚掉在散發著烏光的木板上:“列祖列宗,各位前輩,我張濤有罪啊,沒有把張令雞發揚光大,很好的繼承下去,我……我無顏去見你們,我……我的命咋就這麽苦啊……”


    張和扶著張濤,坐到櫃台邊的沙發上,也是老淚縱橫:“兄弟,不要太過傷心,天災人禍,誰也躲不過,隻要有這塊家夥的牌匾在,我們還可以重頭再來。”


    張濤一拍大腿道:“還來什麽來呀,樓都燒毀了,裝修和購買設備,沒有十萬八萬的下不來,哪弄這麽多錢去啊,這可怎麽是好啊……”


    肖海吃了一驚:“那個張叔,咱經營了這麽多年張令雞,十萬八萬塊錢還拿不出來?”


    “拿什麽拿,我能拿出一包紙來。”張濤叫張秀林打開牆上一個小暗門,裏麵有一隻保險箱,隨手拿出一隻皮包,交到肖海手裏道:“我賺的錢都在這裏,你看看吧。”


    肖海打開皮包,裏麵是一摞紙,足有一尺來厚,每一張上麵都寫了欠條二字,下麵是欠錢的金額,落款除了某某街道辦,就是某某政府、某某局,數額最少的為幾千,多則幾萬,有的甚至十幾萬幾十萬!


    肖海嚇了一跳,翻看著條子道:“張叔,怎麽這……這麽多欠條,他們吃飯都不給錢怎麽著?”


    “給個屁,一幫烏龜王八蛋,吃了飯嘴巴一抹,抬屁股就走人,飯也吃了,消化之後長了一身肥肉,就是不想著給你結帳,十多年我要了上千次,從沒有一個好好結帳的,一提起他們,氣得我這血壓嗞嗞的長!”


    “咱張令雞不賣給政府和廠礦企業,就是這個原因?”


    張濤哼一聲道:“對,就算我把雞煮好了喂狗,也不給這幫龜孫子們吃!”


    肖海嗬嗬一笑:“政府官員大部分還是好的,個別人不代表整體,這樣你就閉塞了發財的門路。”


    張秀靜快步走上前,幫著父親捶了捶背,張濤長呼了幾口氣:“話很有道理,可遇到僅有的幾個這種人,就讓咱還不上原氣,條子壓得周轉不開,資金鏈就斷了。”


    肖海握了握張濤的手道:“張叔你放心,這條子我幫你要,秀林哥,把你這些條子分分類,簽字人的名字、單位、電話號碼都統計下來,然後交給我。”


    張秀林答應一聲去辦了。


    張和很是納悶:“肖海啊,你這是要幹啥,你從興城來的小農民,還想在杭城幫著討帳怎麽著?”


    張秀英也點點頭:“咱人生地不熟的,這事可是幹不來。”


    張濤也是一愣:“大侄子,這筆帳我要了十幾年也沒要回來,你就別操心了,要帳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肖海嗬嗬一笑:“對張叔你來說不是件容易的事,但對我來說卻非常容易,你就放心吧。”


    張秀靜撇了撇嘴:“你能把錢要來,我不信,你這是在吹牛。”


    肖海趴在他耳朵邊低聲道:“秀靜妹妹,如果我要來這筆帳,你獻上一個熱情的吻怎麽樣?”


    “沒問題,別說一個,就是十個也沒有問題,我怕你說話不算數,咱拉鉤。”


    沒等肖海說話,張秀靜伸出白皙小手,勾住肖海的手就拉起了鉤。


    張秀英很是納悶,伸過腦袋道:“秀靜,你們這是在幹什麽呢。”


    張秀靜神秘一笑:“就不告訴你,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


    閆朵朵小嘴一捂笑道:“這還用問嗎,肖海哥在勾引我小姨呢。”


    撲通一聲,肖海腦袋一暈,立馬摔了一個嘴啃泥。


    不一會兒張秀林把攏的帳交給肖海。


    肖海打了一個電話,不到五分鍾門來了一台車,車上跳下兩個漂亮的小姑娘,胸前掛著“經理”的胸牌,來到肖海麵前一鞠躬道:“肖總請吩咐。”


    眾人嚇了一跳,這是哪裏的經理,居然跑到張令雞給肖海鞠躬,是不是找錯了門。


    肖海把條子交給小姑娘:“安排人手,分頭去向這些人討帳,讓他們第一時間把錢還上,如果還不上,後果請他們自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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