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間,江湖上的強橫勢力劍雨樓被人血洗。經曆了一夜的屠殺,滅雨聯盟折損近半,這損失程度已是劍雨樓的三倍有餘,由此也能看出這劍雨樓是何等的強悍。


    葉成等人回到劍雨樓,此刻來來往往的滅雨聯盟的人正在清點著屍體,並且挨個房間的搜尋著什麽。


    葉成和上官雄宇等人則坐在劍雨樓那被毀壞的破爛不堪的議事大廳中等待著,此刻眾人的臉上都露出一絲的倦意,抬頭看著這已經沒了本來氣勢的議事大廳,葉成陷入了沉思,這空蕩的大廳之中仿佛回響起了當年劍無雙等人熱烈議事的場景,遙想當年的盛況,今日竟落得如此落魄,這物是人非的感受,讓葉成原本激動的心情慢慢平複下來,按理來說累積了八年的壓抑,今日得以釋放應是很痛快的事情,可不知怎的,葉成此刻的心中並沒有那麽欣喜,反而有一絲空蕩蕩的感覺,正如這眼前空蕩蕩的大廳一樣。


    “報!”一聲傳報聲傳來,隻見一個落葉穀弟子衝進大廳,對著葉成跪拜了下去。


    葉成被這聲音一震,猛地從沉思中驚醒,抬起頭來看著這名傳報的弟子,淡淡地開口道:“怎麽樣?”


    此時,大廳裏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將目光轉移過去,直直地盯著這傳報的弟子。


    這名弟子回稟道:“報穀主,經過搜查,劍雨樓金銀珠寶發現近百大車,古董字畫更是有十大車,至於您吩咐特意搜查的武功秘籍、以及寒雨劍,不知去向!”


    “什麽?”聽到這話,大廳之中很多人都站了起來,滿臉驚訝地望著這傳令之人。


    坐在這裏的都是江湖上有名有姓的人物,對於黃白之物,雖然也有興趣,可卻並不會太過貪婪,他們真正想要的是這劍雨樓的武功秘籍,尤其是劍雨心法,當然還有那神兵利器寒雨劍,如今聽到竟是沒有,所有人不由的感到一絲疑惑,這是劍雨樓的老巢,如果這都沒有,那能去哪裏呢?


    葉成先是也感到一陣驚訝,不過很快就眯起眼睛,手指有節奏的敲在桌子上,然後眼中精光一閃,對著傳報的弟子說道:“去統計一下劍雨樓的屍體,將數目報上來!”


    弟子退下後,花沐陽對著葉成說道:“怎麽?難道葉穀主認為會有漏網之魚不成?”


    葉成沒有直接回答,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等一下就知道了!”


    不一會兒,落葉穀弟子進來,說道:“報穀主,此番經過清點,劍雨樓的屍體共計一百七十二具!”


    葉成陰沉地說道:“果然,這劍雨樓一共一百七十四口,算上跳崖的劍無雙,還差一人!各位,可知此人是誰?”說著,葉成抬起頭看向眾人。


    一旁的葉雄突然站出來,說道:“在昨夜的廝殺中,我並未見到過那掌事仇天,想必這漏網之魚正是此人!”


    “仇天?”葉成喃喃地說道。


    葉雄說道:“正是那曾跟隨劍無雙到過我落葉穀的阿九!據說此人的輕功蓋世,在這劍雨樓中也是數一數二的,如果他想要逃,的確是有這本錢。”


    上官雄宇突然說道:“既然如此,那我等就不要在此靜坐了,這劍雨樓跑了一個都是大麻煩,所謂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我看我們還是提早解決麻煩的好!”


    聽到上官雄宇這麽說,所有人都點了點頭表示認同。其實這上官雄宇還有一件事沒有說出來,那就是這仇天是劍雨樓唯一的幸存者,那這劍雨樓的武功秘籍和寒雨劍,也自然是在其身上。


    這件事雖然上官雄宇沒有直說,但在座的人都心中明白的很。


    葉成也是同意上官雄宇的意見,於是眾多勢力紛紛派遣自己的手下以劍雨樓為中心,向外輻散打探。


    上官雄宇派遣的是上官慕,在上官慕出發前,上官雄宇小聲囑咐道:“發現仇天不急動手,先利用輕功之利緊跟著他,待將眾多打探者甩了之後,再出手不遲,到時候這劍雨心法就是我一家的了!”


    隨著號令的發出,滅雨聯盟之中不時有人快馬而出,追殺仇天而去,這其中就有飛皇堡的上官慕、傾城閣的小玉兒、大明府的屠龍還有塞北野僧不了和尚和玉劍修羅花沐陽等人。


    絕命穀,一個江湖大忌的地方。外表看上去其實就是塞北沙漠中的一個普通山穀,可是江湖上卻沒有人敢踏足這片山穀。原因很簡單,無論是誰,那就是隻要踏足絕命穀,一炷香的功夫,必死無疑。為什麽死?因為這絕命穀中有著極重的瘴氣,劇毒無比,麻痹神經,最後窒息而死。這瘴氣是天然形成,並非什麽毒蟲毒草,因此,進入這絕命穀中是人畜皆死,並且就現在的江湖之上,還沒有什麽天材地寶可以免疫這種瘴氣。如今的絕命穀,那就是江湖上的禁地,除非,你是不想活了!


    此刻絕命穀外,一個灰色的身影正極速奔走在這片荒漠之中。此人一身灰衫,手中拿著兩把劍,其中一把是漆黑的劍,蒼老的臉上充滿了疲憊,此人正是從劍雨樓唯一逃出來的掌事仇天。


    此處,距離絕命穀還剩五裏。


    仇天身形停頓在這裏,看著眼前一片白茫茫的絕命穀,仇天自己也感到一陣心悸,心中暗歎:“不愧是絕命穀,離著五裏的地方已經感到這瘴氣對神智影響,難怪是無人可以深入一炷香的時間!”


    仇天盤腿而坐,調整著自己的氣息,連續奔波了一日一夜,如今已是氣息不穩,此時深入絕命穀,恐怕真當要絕命於此了。


    約莫兩個時辰後,天色已經有些擦黑,仇天站起身來,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濁氣。然後抬腿向著絕命穀走去。


    越是靠近絕命穀,瘴氣越是濃鬱,仇天心想不能再耽擱了,否則隻怕沒機會出來了。於是仇天暗中運氣,突然一聲大喝“哈!”左腳猛地一跺地麵,身形騰空而起,正是劍雨樓的輕功身法,雨落無影,仇天的身體在空中仿佛停頓了半秒,頓時一個顫動,緊接著身形對著絕命穀暴射而去。


    仇天的身體不時有幾個起伏,腳尖點地,然後身形再次騰空躍起,每次騰空都向著前方掠出近百米,幾個閃身,就深入到了這白茫茫的絕命穀中。


    進入絕命穀,仇天頓時感到周圍濃鬱的瘴氣襲來,瞬間就侵入了自己的腦子,仇天隻感覺自己的神智一陣模糊,然後牙齒一咬舌尖,讓自己陡然清醒,再次對著深處掠去。


    就這樣掠行了三分之一炷香的時候,仇天身形陡然在空中翻了一個跟頭,然後身體對著地麵而去,手中的寒雨劍隨即被深深地插入到地麵之中。劍一脫手,仇天根本不回頭,腳尖一點立在那的劍身,身形就對著外邊極速掠去。


    不過此時因為受到瘴氣的影響,仇天的速度減緩了許多,不過他依舊咬牙堅持著向外疾行,落雨無影已經發揮到了極致,他知道如果自己再不出去的話,隻怕這輩子就沒機會出去了。


    又過了近三分之二炷香的時間,仇天的身形終於出現在了絕命穀之外,逃出絕命穀之後,仇天毫不猶豫的繼續向外掠出五裏,才停住身形。此刻仇天的臉色已經變的紫黑,顯然是中毒極深。


    仇天顧不得其他,身體一下子盤坐下來,將自己的寶劍插在一邊,然後運動內力為自己驅毒。此刻的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仇天緊閉著的雙眼陡然睜開,然後一手抄過旁邊的寶劍,身形對著一側猛然撲出,下一刻,一把彎刀重重地插在剛才仇天坐著的地方。


    穩住身形的仇天猛然抬頭,眼前是一把險些將自己擊殺的彎刀。而這彎刀的刀柄上是一隻幹枯的手,這手的主人是一個一身黑衣勁裝打扮的蒙麵人。此人身形精瘦,一雙露在外邊的雙眼此刻正泛著危險的光芒。


    仇天突然猛咳一聲,一絲血跡出現在其嘴角,顯然因為運功被人強行打斷,再加上身受瘴氣之毒的影響,現在的自己已經是有了不輕的內傷。


    仇天用手一抹嘴角的血跡,然後眼睛死死地盯著眼前的蒙麵人,嘴裏悶哼一聲,然後揮劍出手,直對著蒙麵人的咽喉而去。


    “哼!”蒙麵人一聲冷哼,彎刀揮舞,“鏗!”一聲清脆的金屬撞擊聲響起,然後彎刀格擋開了仇天的劍,對著仇天的胸口掃去。


    仇天見到攻擊而來的刀鋒,心中一驚,急忙揮手出劍,格擋開彎刀,內力強行運轉,一道霸道的劍氣從劍尖快速噴薄而出,直擊蒙麵人的腦袋,如果被這道劍氣擊中,那腦袋必然會被洞穿一個窟窿。


    眼看就要洞穿那人的腦袋,隻見那人眼睛一眯,身體竟然筆直的向後倒下去,然後雙腳平行離地,身體竟然詭異的浮在空中,然後毫無借力地對著仇天快速掠去,仇天心中一驚,身形也是急忙後退,對著絕命穀的方向而去,蒙麵人在身後緊追不舍。以仇天的速度竟然沒有能甩開這人。


    眼看到了絕命穀的邊緣,仇天猛然回身一刺,那蒙麵人似乎早就料到,身體一側,堪堪躲過這一劍,然後揮刀對著仇天而去,此刻的仇天也是殺紅了眼,臉部對著刀鋒竟然毫不避諱,手中的劍招一變,橫掃蒙麵人的胸口,原本蒙麵人的彎刀可以削掉仇天的腦袋,可若是那樣的話,仇天的劍也必然將此人開膛破肚,那蒙麵人顯然不想在此殞命,身形猛然減速,仇天那一劍從胸口劃過,一道血痕出現,不過並沒有傷到骨頭,而蒙麵人的彎刀也是從仇天的麵門劃過,在仇天的臉上留下了一道觸目驚心的血印,若是刀再往前半分,那仇天的腦袋可就要兩半了。


    見此情景,蒙麵人不禁身形猛地一震,因為他分明感受到了絕命穀瘴氣的影響。趁著蒙麵人愣神的功夫,仇天身形一錯,向著另一個方向極速掠去,眨眼便是百米之外,仇天毫無停頓,一會兒的功夫就消失不見了。


    蒙麵人並沒有繼續追,而是冷哼一聲,用手捂住自己的傷痕,看了看自己沾上血的手指,將麵巾扯開,露出一張如人皮包著骨頭的臉,這分明是飛皇堡的上官慕。隻見上官慕將手指放入嘴中,仿佛在品嚐自己的鮮血,看著仇天掠去的方向,冷哼一聲,然後猛地一陣咳嗽,又忌憚地看了看絕命穀的方向,然後向著絕命穀外的快速掠去!


    所去的方向正是仇天剛才逃跑的方向,那裏是一座不知名塞北小城。城中,隻有唯一的一家客棧,名叫:八方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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