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雄宇和慕容聖二人年紀相差甚多,而隻看氣勢,慕容聖是遠遠不及上官雄宇那般具有震懾力,這也難怪,穩坐江湖排行榜第二位十餘載,這般上位者的威嚴是自然而然便已經形成了的!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慕容家主,我看你是徹底被劍星雨那小子給迷惑了!”上官雄宇冷聲說道。|||【首發】


    慕容聖頗為無奈地笑了笑,而後伸手撓了撓自己的大腦袋,笑著說道:“有些事,誰也想不到!就像我絕對想不到,今日竟會站在上官雄宇的對立麵,而且還要與之交手!”


    “哼!既然你一心求死,那老夫也不在意將你江南慕容從江湖中抹去!”上官雄宇似乎失去了耐性,言語變得狠厲起來。


    聽到這話,慕容聖不再繼續說話,而是身形微微向後挪動了半步,繼而雙手緩緩伸出衣袖,丹田之中一股真氣自氣海提出,漸漸淌遍全身,就連他的胸口此刻都有些微微挺起,臉上也漸漸浮現出一抹肅穆之意,慕容聖的這一舉動足以說明了此刻他堅決的態度!


    “哼!不自量力!”上官雄宇冷哼一聲,繼而身上的衣袍竟是無風自動,雪白的須發緩緩飄起,看上去頗有幾分世外高人的樣子!


    見到這一幕,陸仁甲不禁眉頭一皺,而後小聲說道:“星雨,為何我看這上官老兒好似健壯的很,會不會上官陽那小子失手了?”


    劍星雨眼睛微微眯起,他也在仔細的觀察著上官雄宇的氣色,因此並沒有直接回答陸仁甲的問話,隻是慢慢地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也說不好!


    “喝!”


    就在眾人屏氣凝神,目不轉睛地盯著場上的局勢之時,隻聽得慕容聖陡然一聲爆喝,繼而腳下一點,身形便前傾著奔向上官雄宇,而再看上官雄宇,此刻竟是一動未動,似乎麵前殺氣騰騰的慕容聖不是針對自己一般,再看他臉上掛著的那一絲淡然的笑容,不難看出上官雄宇對於自己定是十分的自信。


    就在慕容聖的拳頭將要擊在上官雄宇的胸口之時,上官雄宇神色陡然一凝,猛然深吸了一口氣,而後就在他將要氣運丹田,憑借其詭異莫測的“踏雪無痕”閃躲之時,麵色突兀地一變,繼而眼神之中閃過一抹難以言明的驚詫之色。


    “嘭!”


    慕容聖的拳頭結結實實地打在了上官雄宇的胸口上,這一擊實在是得手的太過於容易了,容易倒就連慕容聖自己都有些意外!


    “噗!”


    “嘶!”


    就在上官雄宇應聲噴出一口鮮血的時候,場邊的眾人也情不自禁地倒吸了一口涼氣,這聲驚呼之中,有詫異,有驚喜,但最多的便是略帶一絲疑惑的驚歎!


    在場的都是江湖中有頭有臉的人物,自然知道上官雄宇是什麽樣的人物,也都明白慕容聖絕對不是上官雄宇的對手。可就是這樣一場原本毫無意外的對決,卻出現了最大的逆轉,這逆轉所帶給眾人的不僅僅是意外,更多的是不可思議!


    “嘭!”


    就在上官雄宇吐血的時候,葉成的右手重重地拍在旁邊的茶桌之上,甚至將桌上的茶杯都是震得一跳。


    “這是怎麽回事!”葉成咬牙切齒的自言自語道。


    當葉成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腦海中猛然想起了時才劍星雨對他做出的那一抹詭異的微笑,隨即眼神一滯,而後猛然抬頭直直地看向劍星雨,再看劍星雨,此刻正優哉遊哉地端著茶杯,還微笑著遙敬了葉成一下,隨即便是自顧自的飲起茶來!


    看到這一幕,葉成仿佛突然明白過來什麽似的,眉頭緊皺,從他那被攥的“哢哢”作響的手骨可以感受到他此刻是何等的憤怒!


    “這.”此刻就連蕭清聖都是有些感到意外,一時之間竟是也不知該說些什麽!


    倒是蕭皇,淡笑著看了一眼劍星雨,眼中閃過一抹賞識之色。


    此刻整個平台之上,可謂是一片嘩然!


    上官雄宇右手捂著自己的胸口,鮮血不受控製地從嘴裏外冒著,從他那急促的呼吸可以看出,此刻他定然是在極力的運轉內力,調息著自己紊亂不堪的筋脈!


    可上官雄宇越是試圖調息,傷勢就越重,最後以至於他連站都有些難以站穩了!


    強忍著眩暈之意,上官雄宇此刻終於明白了自己為何會這樣,這明顯就是身重劇毒的表現!


    慕容聖同樣感到一頭霧水,垂手而立,輕聲問道:“上官堡主,莫非你有重傷在身?”


    上官雄宇慢慢地搖了搖頭,而後喉頭不自覺地一舔,一口鮮血再次被他從口中噴了出來!


    “噗!”


    “堡主!堡主!”


    幾乎是一瞬間,眾多飛皇堡的弟子便在上官陽的帶領下衝了過來,上官陽更是麵帶一絲“急切”地將上官雄宇穩穩扶住。


    “上官堡主,你這究竟是怎麽了?”蕭清聖見狀,不由地走向前去,朗聲問道。


    “老夫.老夫被奸人所害.”上官雄宇強挺著虛弱地身體,一字一句地說道,“不知.不知什麽時候被人下了毒!內力才稍稍調動,便是已毒火攻心.”


    隨著上官雄宇的話音,一股股的鮮血如流水般順著他的嘴角像外冒出,毒性之猛烈,可見一斑!


    “嘩!”場邊眾人再次發出一陣驚呼。


    見狀,上官陽故作焦急之意地大聲喊道:“快請郎中來!快請郎中來!”


    一直閉目養神的葉千秋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瞟了一眼場上混亂的局麵,輕輕吐出一句“這般年紀還如此掉以輕心,死不足惜!”說完後,葉千秋再次閉上了眼睛,索性不去理會他們!


    “上官陽你這個混賬東西,設計害我不說,如今竟是還想要害死堡主,今日我便要清理門戶!”


    就在眾人竊竊私語,場麵雜亂之時,一道極其冷厲的聲音陡然自場邊響起,繼而之間一道黑色的人影如鬼魅般掠過眾人的頭頂,穩穩地落到場中,待此人將頭上的鬥笠摘取,露出一張讓上官陽神色陡然一變的臉龐!此人,正是上官慕!


    “慕兒!”


    見到上官慕之後,上官雄宇也是一愣,不禁驚呼一聲。下一秒,他便想到了時才上官慕說過的話,眼神陡然一變,強忍著體內的傷勢,右手猛然一拽,將原本扶著他的上官陽拽到了跟前。


    “這是怎麽回事?”盛怒之下的上官雄宇如一頭暴怒的豹子,氣勢頗為駭人。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上官陽一時之間有些失神,冷汗也不自覺地自其腦門嘩嘩冒出,眼珠亂轉,而後急忙解釋道:“堡主,這.這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局勢的突變,讓周圍的江湖人漸漸安靜下來,一個個收起了時才的疑惑,轉而變成了看熱鬧的姿態。


    “爹,要不要我去.”


    “不用,這是人家的家事!”


    還不待蕭方的話說完,便被蕭皇給直接揮手打斷了。


    上官慕神色陰冷地盯著上官陽,而後朗聲說道:“你這個混賬東西,竟然想要置我和堡主於死地!”


    “你胡說!”上官陽極口否認道。


    “我胡說?哼!”上官慕冷笑一聲,繼而看向上官雄宇,“堡主,這個混賬東西為了盡早得到飛皇堡堡主之位,竟然企圖串通外人謀害你我!堡主請看,我這根手指就是因為這個混賬東西而斷的!”說罷,上官慕還舉起了自己的左手,向眾人展示他那根被切斷的斷指。


    上官雄宇強壓著體內翻騰的氣血,目光冷峻地盯著上官陽,一字一句地問道:“毒,也是你下的?”


    “怎麽可能,不是.”


    “啪!”


    上官陽的話還沒有說完,隻見上官雄宇右手猛然一揮,便給了上官陽一記響亮耳光,在上官陽的臉上留下了深深地五道血痕!


    “混賬東西,竟然還想要狡辯!我每日所吃的喝的,全部都是交給你親自打理,除了你之外,難道還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覺地給老夫下毒嗎?”上官雄宇實在是氣急了,此刻他的頭腦也漸漸清晰過來,細想一下,也的確隻有上官陽有這個機會,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上官陽絕對有這麽做的動機和理由!


    上官陽是個什麽樣的人,上官雄宇心中自然明白的很!為了自己的目的,哪怕欺是師滅祖這種事,他也絕對做得出來!


    打完上官陽之後,上官雄宇猛然將其向後一推,後麵的眾弟子立刻將上官陽給牢牢地鉗製住。上官雄宇緊握地拳頭鬆了又緊,緊了又鬆,而後轉頭看向上官慕,冷聲問道:“你剛才所說他串通外人,指的是什麽人?”


    “就是老子我嘍!”


    還不待上官慕回答,陸仁甲便是笑嗬嗬的承認了這筆賬!


    聽到陸仁甲的聲音,場上的眾人再次響起一片驚呼,果然此事又與隱劍府有關,看來本次武林大會的主角,隱劍府肯定是當之無愧了!


    “隱劍府!”上官雄宇一字一句地說道,言語之中蘊含著說不出的怒意,“你竟然串通隱劍府!”


    上官雄宇這句話是說給上官陽聽的,可是此刻的上官陽已經完全忽略了上官雄宇的話,而是衝著劍星雨怒吼道:“劍星雨,你出賣我!枉我這麽信任你!劍星雨,你這個卑鄙小人!”


    “閉嘴!”陸仁甲陡然大喝一聲,將上官陽的話給生生堵了回去,“出賣你?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你全身上有哪一點是值得我們出賣的?論起卑鄙,我們是自愧不如了!無論怎麽說這也是你們飛皇堡的家事,我們再怎麽算也是外人,所以這件事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讓你們自己去解決!隱劍府雖然不是什麽名門正派,但插手別人家事這種事情,還是不會去做的!嘿嘿,上官老兒,這就叫多行不義必自斃,虧你飛皇堡還自稱什麽江湖望族,好好看看你的親信吧!飛皇堡,我呸,真他媽一個比一個雜碎!”


    此時的上官雄宇也全然沒有了和陸仁甲做口舌之爭的念頭,當他聽到上官陽那已經承認了自己裏通外賊的話語後,心中便是殺意滔天,甚至於氣的他連須發都不自覺地顫抖起來!


    “逆子!我帶你不薄啊!沒想到你竟會做出這般大逆不道的事情!”上官雄宇怒聲嘶吼道。


    “我。。我。。堡主,我錯了!你原諒我吧!叔父,孩兒知錯了!您老就原諒我吧!再給我一次機會,就一次!求求你了!怎麽說我們也是一家人,對不對?”形勢突變,讓上官陽開始大聲求饒起來。


    “我若是饒了你,天理不容!”上官雄宇伸出顫抖地右手,憤恨地指了指上官陽,而後臉龐陡然轉向另一邊!


    這無疑是一種信號,是讓上官慕動手的信號!


    “不怕實話告訴你,你的毒除了我之外,天下無人能解,若是一炷香之內不服下解藥,你一樣要死!哈哈.”喪心病狂的上官陽搬出了最後的籌碼!


    “混賬!你這個混賬東西!”上官雄宇因為中毒的緣故,盛怒之後身體已經變得極其虛弱起來,此刻就連說話都是變得有些有氣無力的!


    上官陽見到事有轉機,不由地臉色一喜,而後剛欲要再張嘴說話,卻隻感覺自己的眼前陡然閃過一道黑影,緊接著隻感覺自己的胸口陡然傳來一陣冰涼刺骨的寒意!下一秒,一陣劇痛之後,上官陽隻感覺自己的體力正在以一種難以言明的感覺迅速流失著。


    此刻,上官陽的正對麵,上官慕正一臉寒意地死死盯著上官陽,眼中殺意盡顯!上官陽緩緩地低下頭,隻看到自己的胸口處,一把冰冷的匕首正深深地刺入其中,殷紅地鮮血瞬間便染透了衣衫,在胸口處渲染成一片豔麗的血花!


    上官陽滿眼不甘地抬起頭,看向上官慕的眼中充滿了疑惑和驚詫!隻見上官慕此刻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一絲狠戾的獰笑,而後腦袋向前微微傾斜,將嘴唇貼在上官陽的耳邊,輕輕地吐出一句令上官陽感到無比嘲諷地話。


    “謝謝你幫我解決了老家夥,不過你的話太多,現在你可以安心地去死了!”


    上官慕言語輕微,以至於除了上官陽之外,再無一人聽到。


    說完之後,上官慕右手陡然一翻,匕首順勢抽出,濺出一條殷虹的血練,而後左手輕輕一推心有不甘的上官陽,上官陽的身體順勢向後倒去!


    “嘭!”


    在眾人驚詫和感慨的眼神之中,上官陽的身體轟然倒地。至死上官陽的眼睛也沒能合上,瞳孔之中依舊保留著他生前最後看到的畫麵,上官慕那張略顯詭異的笑臉!


    前人播種後人收,貪圖名利枉爭鬥。後人收得休歡喜,自有收人在後頭!上官陽,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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