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盡了百轉千折之後,就差擊掌為誓,鍤血為盟了,黃炎總算把自己初臨三國,碰到的第一位高智商者――陳宮同誌,綁在了曹cā的戰車上。


    不過想來這也隻是暫時的,愚忠漢室的思想畢竟在陳宮的腦子裏已經是根深蒂固,往後就看曹阿瞞的個人表現了。


    “此處亦非久留之地,我等當即刻收拾路引盤纏,連夜出城!”三人議定之後,陳宮當即建議道。


    於是,三人迅速更衣易服,曹cā跟陳宮並各自背負利劍一柄,對於細腿蠻腰的黃炎,直接無視掉!


    “……”


    悄悄溜到門外,陳宮從偏院的馬廄裏牽出三匹馬來。曹cā雖然個頭不是很高,但他打小便是跑馬打獵慣了的,此刻便是一縱身,直接躍上了馬背。而一身書生文士氣的陳宮也是毫不含糊,雙腳輕輕一蹬地,也是穩穩地騎了上去。


    這下可把黃炎坑苦嘍……


    前世今生咱就沒耍過這玩意兒啊!


    再說了,曆史發展到今天,整套的騎具怎麽可能隻有馬鞍而沒有馬鐙呢?(據有史可考,三國後期出現了單邊皮質馬鐙,魏晉南北朝時期才有了成熟的雙馬蹬)


    對著眼前溫順的馬兒,黃炎狠狠地皺了皺眉頭――自己再怎麽不濟,總不至於連馬背都爬不上去吧?


    一狠心,一沉氣!


    雙手扶住馬鞍,雙腳猛一蹬地――使勁!使勁!再使勁……賽蛤蟆似的奮力蹬了蹬腿,這才艱難地攀上了馬背。


    呼――總算是爬上來了,盡管姿勢甚是不雅……


    孰料,屁股還沒坐上去呢,由於最後一下用力過猛,導致了黃炎從左邊爬上來,又直接從右邊一個倒栽蔥,滾了下去!


    噗通!


    寂靜的午夜裏,一聲沉悶的巨響,把前麵的曹cā跟陳宮嚇了一跳!


    “太極!”


    “糟糕!”


    曹陳二人急扭頭看去,正發現黃炎七歪八扭地滾落在地,二人忙跳下馬來,雙雙奔了過去,將黃炎七手八腳地扶了起來。


    “嗬嗬,太極老弟可是初次騎馬?”曹cā一邊將黃炎從地上拉起,一邊笑著問道。


    “可曾牽扯到傷口?”陳宮卻是一臉的緊張與關切。


    “無妨!”看著曹cā一臉的壞笑,黃炎咬牙站起身來,掙開二人的手,再次站到馬兒的身側,雙腳奮力一蹬,手腳並用之後,再次橫在了馬背上。


    又經過一番蠕動之後,總算是坐穩了身子。


    曹陳二人鬆了口氣,複又跨上馬,剛一催馬啟程,隻聽得身後又是一聲悶響!


    噗通!


    “……”


    方才黃炎僅僅是坐直了身子,手裏也隻是拽了根韁繩,馬兒剛一抬腿邁步,黃炎直接又是一個後空翻,途徑馬兒的臀部――再次滾了下來!


    剛剛上得馬背的曹cā跟陳宮,趕緊又跳了下來。


    “太極!太極!可曾摔傷?”這次的聲響比剛才那次要重得多,曹cā這會兒也是一臉的焦慮。


    “如此不妥!太極賢弟新傷未愈,不可輕動,宮可為賢弟暫時安置一處安全之所,待我二人安定之後再將你接去。”蹲在黃炎身邊,陳宮盯著他腹部的傷口處,皺緊了眉頭說道。


    “不礙事!我黃炎不是累贅!”一咬牙一瞪眼,黃炎掙紮著站起身來,倔強地再一次來到馬兒身旁。


    麵對黃炎近似瘋狂的執拗,曹cā的眸中明光閃亮,大步來到黃炎跟前,蹲下身去。


    “來!”蹲在地上的曹cā一手撐地,一邊示意黃炎蹬住自己的膝蓋,爬上馬去。


    黃炎心中瞬即大驚!


    名士風度,豪傑氣度,英雄大度!


    曹孟德當真非凡!


    不管他是流於虛表的矯揉造作,隻為拉攏人心的虛偽手段,還是發自內心的真情流露,真正地將黃炎當做xing情至交,曹cā此舉卻是當真讓黃炎大為歎服!


    而一邊的陳宮則是一臉的敬sè。


    “孟德今ri承膝之恩,太極至死不忘!”黃炎神sè恭正,深深一揖之後,再不猶豫。當下左腳踏上曹cā膝蓋,稍一用力,右腿一偏,翻上了馬背。隨即便一手扯緊韁繩,一手攥緊了馬鬃,雙腿牢牢夾住馬腹,上半身緊緊地貼在了馬背上。


    總算見著黃炎踏踏實實地坐在了馬背上,曹cā跟陳宮這才相視一笑,彼此的目光中對黃炎的行事執著與堅持,無不透露著讚賞與敬服。隨後二人又第三次翻身上馬。


    “駕!”


    “駕!”


    伴著兩聲低喝,座下馬兒馬蹄輕揚,黃炎隨後跟上,三人三馬趁著夜sè,一路東行而去。


    後世的人們如果僅憑想象的話,似乎覺得一個人縱馬馳騁,應該是雄姿英發,神采飛揚的形象。


    可事實呢?


    曹cā負罪在身,本是欽犯,黃炎劫囚在後,屬同黨,陳宮棄官同行,為從犯。三人一路奔逃,自是少不得風餐露宿,晝伏夜行。這一路流竄,可把黃炎坑苦了!


    說白了就是,顛得腚疼,磨得腿疼,硌得蛋疼!


    往後哇,咱有車坐車,沒車步行!


    再也不騎這勞什子馬了!


    再者,演義中的曹cā誤殺呂伯奢一案,純屬子虛烏有!黃炎本也打算著,倘若中途真的能遇見呂伯奢一類的人物該多好啊!殺不殺另說,起碼也可以去他莊上喝口水,吃頓飯,歇個腳啊!


    經過三晝夜的亡命顛簸,總算在第四ri的拂曉趕到了陳留鄉下的曹家大院。


    曹cā從洛陽安然脫險歸來,曹家的門房下人自是既驚且喜,一邊歡喜著將三人引進院宅,一邊忙著扯過韁繩,將三匹馬兒拉進後院。


    三人穿過堂院,轉過二門,曹cā的老父親,曹嵩得了下人報稟,此時已經在客室廊下候著了。


    “見過父親大人。”古代的禮儀頗為繁雜,子見父是一定要行禮的。曹cā麵見了老父親之後,忙趨步上前,深躬一禮。


    “曹公安好。後生陳宮見過曹公。”陳宮對曹父的稱謂很讓黃炎在意。


    如果此時陳宮稱曹父為曹大人,那說明陳宮隻把彼此二人當做一般的上下級關係。可陳宮開口便稱曹公,那說明他已經確定了自己與曹cā的主從關係。


    黃炎對此很滿意。


    可滿意歸滿意,黃炎還沒來得及自我介紹隻言片語,隻覺得這會兒總算是人身安全了,jing神也隨之放鬆了,緊繃的神經一鬆弛,當時突發一陣天旋地轉,隨後便不省人事了!


    “……”


    剛一陷入暈厥的時候,黃炎心裏還在惦記著,自己這次是不是可以真的死而複生,再次還陽了呢?


    醒來的時候,眼前的光景卻還是一間土木結構的小屋,隻是房間裏彌漫著濃重的草藥味兒。倒不是那種令人聞之yu嘔的幹巴巴的中藥味,而是一股子清香淡雅的新鮮中草藥味兒,很是令人感覺異常的愜意,舒爽。


    “公子,醒了麽?”一聲輕輕柔柔的呼喚,仿佛夏夜的一陣微風,穿過了芳草萋萋的綠野,帶著一絲甜柔,迎麵而來。


    暖風熏得癡人醉――說得就是癡人黃炎此時的感覺。


    當黃炎帶著癡癡傻傻的感覺,扭頭望去的時候,當時便‘震jing’了!


    榻前一位正值妙齡的少女,身穿煙綠sè的留仙裙,上罩一件弱粉sè的小襦襖,外披一層薄如蟬翼的素紗,娉娉婷婷地端立在那裏,恍若一位出塵仙子踏波而來。


    那一聲讓人迷離沉醉的‘公子’,直勝過九天之上的嫋嫋仙音!一張俏臉更是毫無粉黛,清麵素顏,嬌嫩細膩的當真是吹彈可破!


    “神仙……姐姐?!”麵對著似乎近在咫尺的一張笑吟吟的嫩臉,黃炎腦子抽筋兒似的,很弱智地脫口說道。


    “公子醒了就好,”大概是黃炎一句神仙姐姐很讓人受用,也許是他此刻一臉的豬哥表情很令人發笑,反正眼前的小仙女是忍俊不住了,雖然隻是微微頷首抿嘴一笑,但看得出她忍得很辛苦,“公子且請稍歇息,奴家去去就來。”


    說罷,小仙女轉身急急離去――大概是趕緊找個沒人的地方,哈哈大笑一番了吧?


    “來無影,去無蹤……真的是神仙姐姐啊!”婀娜的身姿在黃炎迷醉癡傻的目光中漸漸消散,而黃炎的瞳孔也隨之慢慢渙散了,瞪著一雙發紅的眼睛,再次暈了過去!


    “公子,公子……”意識模糊中,有人在他耳邊輕喚了幾聲,又輕輕搖了搖他的胳膊,黃炎霎時便清醒過來,大喊一聲!


    “神仙姐姐!”“……”


    “公,公子,可看得清,眼前事物?”一年邁的,結結巴巴的聲音傳進耳朵,黃炎急扭頭看去,榻邊坐了一個須發皆白的忠厚長者,正目瞪口呆地望著他,哪裏還有神仙姐姐的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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